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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水一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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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裳不是直的,这件事她自己知道,落溪也知道。
“衣衣,帮我吹头发。”
少女只穿了件宽大的皮卡丘式样的T恤,往沙发上一躺,两条修长的腿在外边晃荡。
衣衣是她给白裳起的昵称,她说:“裳裳太难念了,也不好听,简单一点,叫衣衣吧。”
白裳同意了那个昵称,自然也会同意吹头发这个要求。
她熟练地将一条干毛巾搭在落溪枕的地方,将茶几边上的小椅子往这边一挪,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沙发上的女生闭着眼,由着白裳为她吹头。
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她的青丝,白裳试着让自己不去看沙发上的人。
落溪一人占了整个沙发,脚搭在沙发的另一头,腿微微曲着。她忽地睁开眼,撒娇道:“我今天好累啊,衣衣。”
白裳将吹风机调小一档,柔声问道,“怎么了?是因为工作还是别的什么?”
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沙发上的人没回答。
“若是觉得工作太累,那便换一个你喜欢的,反正以我们阿水的能力,有的是公司聘你。”
像是在哄她,每次哄人时,白裳才会喊她的小名。据说这个小名还是一个道长建议的,落溪小时候体弱,请人来看时,说她五行缺水。她父母宝贵她,取名时,大名小名都与水有关。
吹风机一停,客厅里很快就静了下来。
白裳拔下插头,刚起身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让人怜爱,但说出来的的话却如同寒冬腊月那般冰冷,“衣衣,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白裳手指蜷缩了一下,并不惹人注意,她露出一抹笑,像是排练了很多次一样,“挺好的,我先去放吹风机。”
话题转换的很生硬,但没有办法,她怕再多一秒,自己精心伪装过的表情便会崩溃。
落溪静静看着她的身影进了浴室,面色低落,喃喃道:“什么嘛,不会真的……”
浴室里的人洗了个脸才回到客厅,沙发上的人却已经进了房间。
她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用再听。
咖啡厅
“哎……”
落溪长叹一声,内心五味杂陈。
坐在她对面的女生忍不住道:“溪溪宝贝,这已经是你这个上午第八次叹气了。”
“你真好意思说。”落溪抱怨道:“你给我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一点用都没有。”
罗衫见她没再唉声叹气,来了点兴趣,问道,“你真按我说的做了?”
“对呀。”落溪重重点点头,想起之前她教的。
“要试探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三步就够了。”
“第一步,勾引。你穿成她喜欢的样子在她面前晃一晃,如果那人对你感兴趣,肯定会一直盯着你看。”
“第二步,撒娇。你对着那人撒撒娇,越嗲越好,要是她喜欢你,肯定不自觉地向你靠过来,觉得你很可爱。”
“要是前两步都失败了的话,那这第三步绝对能成功。你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提起你喜欢某个人,如果她对你有意思,绝对会吃醋。”
落溪趴在桌上,失落道:“每一步都失败了,我穿着她的皮卡丘睡衣躺在沙发上,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向她撒娇吧,她直接说解决办法,告诉她我喜欢某个人吧,她觉得挺好的……”
“哎……”落溪闷闷不乐道:“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罗衫安慰道:“别难过,溪溪宝贝,世上芳草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
落溪猛地坐直身体,“不一样,她不一样,她是最好的一枝花。”
罗衫见她固执,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表白?”
“万一,她只是把我当朋友怎么办?失败的话,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落溪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表明心意,她只是害怕,害怕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那你就甘愿和她只是朋友?”罗衫劝道:“落溪,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如果她喜欢你呢?你有没有想过结局是好的?”
落溪没说话,她问自己,能接受和她只是朋友吗?
当晚,落溪坐在化妆台前,将口红涂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按耐不住心里的紧张。忽地,她想起什么,来到厨房,打开了酒柜。
晚上九点
白裳下班到家,换好鞋子走进客厅,一眼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落溪穿着一条绣着白蝴蝶的蓝色裙子,脸上的妆没卸,嘴唇似乎湿润润的。
她慢慢走过去,茶几上堆满了酒瓶,而那个酒气熏天的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白裳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走,她也不挣扎,只是呆呆地抬头望着。
“衣衣……”少女的嗓音带着醉意,却黏糊的很,一只手将人拉了过去。
白裳让人靠在肩上,柔声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帮你煮醒酒汤?”
落溪一个劲粘着她,不想让人离开。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白裳担忧问道。
“衣衣,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打了腮红还是醉酒的缘故。
白裳不发一言,不敢回答。
落溪没听到答案也不闹,继续问道:“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是不是就会跟她在一起?”
白裳没说话,却见沙发上的人慢慢红了眼睛,带着哭音道:“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和别人在一起?”
落溪说完这句话就伸手抱住眼前人,头搭在她的肩上。
“为什么说这个?”白裳犹豫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落溪吸着鼻子,小心翼翼道:“你可不可以喜欢我一下?”
白裳大脑空白,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但心中似有烟花绽放,短暂但绚丽。
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她淡淡道:“好。”
落溪听到答案后,愣了好一会儿,许是因为喝醉的缘故,思维都迟钝许多。
她含笑看过去,入眼便是那张温柔的脸庞,“衣衣,我喜欢你。”
她慢慢凑上去,嘴唇轻轻点了一下,傻呵呵笑着。笑了一会儿后像是累了,又或许醉意上涌,头缓缓落在白裳肩上,睡了过去。
白裳像是做了一个不愿清醒的梦,僵在原处。等到肩上的呼吸声平稳,她才将人搂过,轻声道:“落溪,我也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