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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粮食被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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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铺里的女侍,酒庄里女工都到位了,但青梅还要等两个月才能成熟,傅知乔要趁着这段时间,多酿些太白酒,届时等青梅一熟,就可以赶紧生产起来。
她把提高太白酒产量的需求下达给高老头,便安排德福去采买粮食了。
之前酒铺还未完全搬到乡下的酒庄时,买粮食是非常方便的,可现在酒庄离城里有四五十里地远,城里的的粮价比外面更贵,路途远运输费用高,这时候从城里大量买粮就很不划算了。
而酒庄到云中县只有三十里地,从酒庄出发绕过燕山便可达到云中县,还是去隔壁的云中县买粮食更为划算。
采购一事是交由德福的,他先去云中县找好粮食铺子谈好价钱,酒庄再派车队去运回来。
本次计划是采买两万斤粮食,需要数十辆运粮车来回跑几趟才能装下。
文山率领的运粮队伍总共有二十人,他们抄小路绕过燕山,抵达云中县时已经天黑。在客栈修整了一晚后,一行人一大早上就去粮铺里买粮付钱,装车回酒庄。
出发之前傅知乔特地叮嘱了,运送粮食不需要一次送完,宁可多跑两趟避免出意外。运粮车的目标太明显了,麻袋里装的可都是白花花的大米,要是被人注意到了,容易招惹麻烦。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运粮队伍伪装成商队,文江还在运粮车的最上层装了一层野菜干货。
即便是这样,运粮车还是被人识破了。
燕山半山腰位置,一伙人盯着山下的运粮小队。
“王奇,都打探清楚了?是运粮车没错?”
名叫王奇的是人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他粗着嗓子回了一句:“没错,老子盯了他们很久了,这支商队大概有二十人,他们从云中县买粮运到青州去买,这已经是他们运的第五回了。”
六辆运粮车,一人驾车,两人跟车护卫,盯梢的探子早就摸清运粮队伍的规律了。
“区区二十人怕什么,咱们可有上百号人,更何况……”另一个清瘦之人看着下的车队,面露出一抹狞笑,脸上带着几许兴奋之色,运粮车好啊!有了粮食我们才能吃饱。
“二哥,他们停下了!”一名负责盯哨的山匪喊道。
那个被称为二哥的年轻的男人叫程业玄,他默默盯着下方的人,身后的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出渗人寒芒。
算算时辰,药效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动手。”
随着程业玄一声令下,原本寂静无声的的树林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山匪们长期混迹在山中,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路边都是树木乱石,能遮蔽视线,给他们行了很多便利。
王奇打了个进攻的手势,一群身穿杂衣的莽汉从密林中提着刀杀了出来,直接将运粮队伍围了起来。
文山迅速反应过来,拔出佩刀大喊:“有埋伏!”
护卫们闻言飞快拔出长刀围在了马车旁。
山匪们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但能感受到他们火热的眸光正望着那一车车的粮食。
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山匪,文山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他们运着粮食已经翻过陡峭的燕山,只要过了这片树林就能进入青州的官道了,因为前几次都平安无事,他们就放松了警惕,找了一个宽敞点的空地歇歇脚,顺便给马儿喂点水。
没想到还是被山匪给盯上了。
文山抱拳:“各位英雄好汉,我们商队只是从此路过,各位若是想要买路费,好说、好说……”
王奇是个急性子:“好说个屁,谁跟你在这要买路费了?粮食留下,人都给我滚!”
两方人马拔刀相向,氛围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文山把目光投向了为首的年轻男人,程业玄淡淡的瞥了一眼文山,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
王奇在一旁不耐烦地道:“磨蹭什么呢?只要你们把粮食交出来,就可以活命!”
文山哪能同意,握紧了长刀,做出应战的姿势。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刀光剑影,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
树林里的小道比外面的管要窄得多,护卫们既要护着粮食,还要警惕山匪的偷袭,根本施展不开。
但很快,他们就落了下风。
双拳难敌四首,对方的人数太多了,而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这群山匪的对手。
护卫惊慌失措地看着文江,“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还未等文山回答,有人惊呼出声:“阿寿!”
“陈寿!”文山一个转身闪过对方的攻击,回首看到一个山匪举着大刀朝护卫陈寿砍去,千钧一发之际,文山纵身而起一个扫堂腿把那山匪踢翻在地,他自己则被另一贼人从背后偷袭。
背上的剧痛传来,文山整个身躯摇摇欲坠,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腿脚一软跪到了地上,发现自己突然使不出力气了,他抬头看向其他的护卫,大家的情况都一样。
文山明白自己是中药了,想到之前在茶棚里喝的凉茶,他瞳孔骤缩,冰冷的看向王奇,“你们居然下药。”
好卑劣的手段,这群山匪已经摸清他们的路线,知道今天要路过此地,在此做了埋伏要打劫一场!
因为中了软筋散身上使不出力气,文江手中的刀一下子就被王奇挑落,王奇将刀搁在文山的脖子上,“谁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说着,他将自己的刀刃向下压了一下。
文山的脖子上很快出现了一道血痕。
护卫们神色大变,文山可不能出事,酒庄里谁都知道,文江文山两兄弟是东家的心腹。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王奇呲笑道:“嘿嘿,下药怎么了,这叫兵不厌诈,怎么样?还打吗?”
程业玄缓步而来:“各位若是不想受苦的话,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山匪们一开始就发过话了,留下粮食,人可以不杀。
护卫们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他们全都中了软筋散,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再怎么反抗也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人宰割。
粮车能保护下就一定要保护下来,但现在他们中了敌人的阴招,无谓的抵抗只会白白牺牲性命,还会让酒庄人财两空。
当初组建护卫队的时候傅知乔便发过话,要护卫们尽全力保护酒庄的财产,他们有伤亡,酒庄会对他们的家庭会负责到底,若真的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刻,还是希望他们保命要紧。
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这群护卫对傅知乔死心塌地。
眼睁睁看着粮食被劫走,文山的眼神阴沉的可怕,今日是他载了!
他不甘心,但也没办法。
山匪们驾车运粮车离去,王奇带着几个小弟善后,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驾车走远之后,王奇才解开了绳子将他们放了。
所有护卫惊愕的看着王奇,竟然真的不杀人?
护卫们长长的松了口气,内心涌现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随后又开始担心,自己弄丢了粮食,回去要怎么跟东家交代。
文山神色严肃,沉声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粮食给他们,咋们先回去禀报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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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不深,文山简单的包扎止血后,马不停蹄的去回禀傅知乔:“姑娘,我们在燕山遇到埋伏,两千斤粮食全部被劫,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姑娘责罚。”
文山单膝跪地认错,他作为运粮队伍的队长,难逃其责。
粮食被劫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已经传到了她这里,傅知乔知道他受了伤,连忙让人把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山匪?燕山上也有山匪?”她的注意力全被文山口中的山匪给吸引住了。
燕山归属青州的地界,而青州城的治安一向很好,城内城外都很少出事,怎么就遇到山匪了呢?
“今日我们刚走出燕山就被一群埋伏在树林中的山匪包围了,他们大约有……有七八十人,手里有大刀、斧头和弓箭,他们在凉茶里下了药,把我们的两千斤粮食全劫走了。”文山一口气将事情大致说了清楚。
“我方可还有其他伤亡?”
文山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我们有三人受伤,一人身中箭矢和两人被刀剑砍伤但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并未性命之忧。”文江顿了顿,“不过,属下认为,这群山匪并没有要我们命的意思。”
听到没有人死亡,傅知乔听完之后心情稍微平定下来,她给自己斟了杯茶,问道:“何以见得?”
“山匪们人手众多,我们的护卫根本不是对手,他们事先在茶棚里安插了人手,在我们喝的凉茶里下了药,让我们没有还击之力。”说到这里,文江看了看傅知乔的脸色,见她面色日常后又继续说:“以他们的武力完全可以把咱们灭口,可他们得手之后并没有赶尽杀绝。
“嗯,你也受伤了,这几日就先歇着吧!你回去跟文江说一声,让他派人去安抚伤者和他们的家人,请大夫给他们好好治伤。”
文山交代事情的原委,傅知乔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文山走后,傅知乔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
好在粮食是分批运输的,这次的损失不算太大,但粮食被劫还是很让人恼火,两千斤粮食,不是小数目。
这群山匪的意图是什么?他们是随机抢劫?还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就麻烦了。
如果这条运粮之路被山匪掌握了,对傅知乔来说是极大的损失。
抢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很难保证这群山匪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条买粮之路看来是要暂停了。
傅知乔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我的东西是那么好抢的吗?抢了东西自然是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