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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番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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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在聊什么呢，欸，下课了，走吧。”历史老师都走了，这俩还在那儿乐呵呵地当门神，领了资料来分发的同学路过他们的时候，随手拍给了他们一人一张。
魏云低头看了一眼，是自愿选择文理的承诺书。
“老师让我们明天交啊，要是有家长签字，今天交也行。”承诺书上有家长签字的栏目，但是分班的事儿大家早就知道了，具体情况一部分同学早商量的差不多了，流程的问题，人性化一点儿，老师也不会多计较。况且今天收了，明天一起交给老师，老师们也不会知道。
年少的孩子们图个大家行事方便，没管里面暗藏的隐患和风险。
比如，像这二位，全班早提前知道他两要怎么选了。
一个抛了政史地是神，另一个舍了物化生是神，尽管看全科成绩挺神经病的，但那不是类同历史课上算题，物理课上打瞌睡的斐然成果吗？
魏云在学生签名处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纸递给了林沙。
两人的父母都忙，回家也见不到人，互相“扮演”对方的家长他俩已经习以为常。小林同学在纸上落好了魏母的大名，状似哀戚地长叹了一声，“唉，我可怜的小云儿啊，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离我而去了。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西子捧心，婉转哀呼，仿佛这不是个分班的承诺书，而是张卖身契。
魏云，“......”
魏云十分冷静，两人自幼儿园就在一个班上的神奇友谊，早就锻炼出来了颗应对持续性发疯、间歇性一起社死的大心脏。
在周边同学骤然转头看过来的眼神中，他甚至还能十分冷静地拿过了林沙的单子，低头帮他签名儿。
魏云签完了，发现那人大大方方的填了个张牙舞爪的名儿，还没有在文理那一栏画勾呢，“我帮你勾了，就去交了啊。”他随手就要文科后面的框里打勾。
毕竟某人说过的，“我简直不理解，这世界上居然有会喜欢物理这种的没趣东西的人”“放过我吧，这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过了”“呵，物理，跟逼我跳楼，有什么区别”，等豪言壮语，言犹在耳。
“别！”林某人不开玩笑了，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魏云转头，眼神里写满了，“你还要犯什么病？”。
“小云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物理不好，只是因为我没怎么听课？”林沙曲了根手指，歪头看向魏云。
魏云，“......”
一个人，如果上某节课，撑不到两分钟，就必定打瞌睡，可能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呵呵。”他冷笑了两声。
“卧槽！林哥，你这是想学理科？！”后排的同学把大半个身体探出桌子外，扒拉着魏云的左肩膀头子，把头凑了林沙面前，姿势奇特，技术高超，像根扭曲的大麻花。
“真男人！”他还给林沙比了个大拇指。
林沙没有注意听这人在大惊小怪什么，眼睛里只有那人放在魏云身上碍眼的手，他伸手撬开了那人的手指头，“他的肩膀不舒服。”
某个失去了平衡的同学还得道歉，“抱歉啊，魏哥，我不知道。”
魏云，“......”
肩膀很舒服的魏同学，抬头看了眼课表，哦，今天已经上过了两节物理课。难道这人总说些浑话，一定是睡糊涂了。
但他面上不显地点了头，应下了道歉。
后面的同学没在乎这个小插曲儿，把支撑身体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桌面上，“不是，林哥，你真的要选理科？”
魏云也一错没错地看向他，那眼神就是，给你个清醒的时间，你想好了再说。
我不揍人。
林沙，“......”
“你不是以后想干考古吗？”那个同学比林魏二人还要着急，“林哥，说好了一起去文科班的啊，你不去，你让我老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么？”
林沙，“......”
人生，也大可不必如此入戏。
“不想去了，我要陪小云儿。”林沙顶着魏云那要杀人的目光，在弯着的眼睛里描摹那人唇红齿白的模样，看，这样小云儿看起来多健康啊。
那人一开始做题，往那儿一坐，三五个小时都能不换个姿势。还不爱按时吃饭，如果没人提醒话，吃不吃又是一顿，离了自己，他说不定三两天，就能把自己折腾完蛋。
唉，不行不行。
魏云转头找发资料的同学，“还有多的吗？再给我一张吧，我填错了。”
那位同学看了眼他桌面上已经书写完毕的承诺书，“啊？是理科啊。没错啊。”
“我想去学文了。”
那位同学，“......”
林沙，“......”
后面的李同学，“......”
结果还有个同学鼓了下掌，“好！魏哥，你走吧，我老想进步一名儿了。”他说着，还环顾了圈周围的同学，“嗯，大家也是的。”
“你就做梦吧！我们魏哥才不会便宜你去了呢。”魏云还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林同学先跳了脚。
他正要和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做做心理工作，结果上课铃响了。
不管全班同学怎么好奇，这俩的脑筋是打了怎样的结，也不得不乖乖地将自己按回到座位上。
但人回了座位，心思是不会消停的。
“你是开玩笑的吧？”林沙小声地问自己旁边的人。
魏云摇了摇头，“没有。”
后面的同学还递了个纸条过来，“魏哥，你不是要选核物理的吗？你可别糊涂啊。”
得益于职业发展规划，人生道路规划等潮流的盛行，或许别说在高一的时候定一个未来的大致专业发展方向了，有的人出身开始就会有清晰明确的发展道路。
可谓早规划、早发展、早成功，真正意义上的“三岁看到老”。
当时他对于这两位一个考古，一个搞物理的目标理想肃然起敬。
“您二位这是要顶峰相见？”
可不是，一个要上天一个要入地。
但林沙当时得意地摇了摇头，“我们俩也可以要饭的时候，端着同一个破碗。”
喜欢是一回事儿，往坑里跳又是另一回事儿。
他未必然真的会选考古专业，甚至未必然日后会从事历史相关行业，但，不喜欢物理却是做不得假的。就像他隔壁那位，确实喜欢物理一样的真。
“我真的想选文科。”魏云低声回应。
你特么真的想上天！你要不要出门左拐，去问问历史老师，他老人家同不同意啊。
林沙想不顾场合地破口大骂，这人也是真的好意思，他要不要看看，那送分一样的题他还送了大半壁江山出去，他也好意思！
他的表情扭曲着，魏云冷静地指向了某人承诺书上还空着的那一栏。
眼神就很混账了。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呢。
林沙的表情蒙了一瞬，“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学理科了吗？”
“不想知道。”
魏云冷漠.jpg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魏云停止记笔记，没有转头，但耳朵竖了起来。
“你今天想吃什么，我跟阿姨发消息。”林沙看见他写字的手顿住，故意不说了，想起先前这人还没有回答他今天一不一起去他家吃饭呢。
某个家伙之前家里也有阿姨，但这人扣的要命，自从知道请阿姨的钱是从他的生活费里面扣之后，他就坚决地拒绝支付这部分费用。导致偌大一个家里，没有人搞卫生，也没有人做饭。
直到林沙去找他玩儿，到了饭点，发现这个屋子是怎么看，怎么显得格外的大，两个家伙居然只能啃面饼时，他绷不住了。
“你家破产了？”
魏云，“不知道，他们没说，应该没有吧。”大少爷不问世事，高高挂起。
林沙登了某个app搜了下，“这不是没有吗？你的生活费被断了？”
“没有。”
“成，那点外卖吧。”林沙不想管为什么这人偌大的家里面只有一个人，主要是他姓林的，不可能吃面饼过活。
“没钱了。”
“？？？”
林沙不理解，他自己花钱算大手大脚的了，但不管论年还是论月的生活费都有结余，卡里面也时时都有钱。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来来回回地看了遍魏云的衣服鞋子，再回忆了回忆这人平时花销，吃饭吃食堂，上学公交地铁，他怎么做到没钱了的？
“不对，你家司机呢？”林沙这时才发现，某个家伙的独居法儿和自己的独居法儿，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我请他走了。”
“也是因为你没钱了？！”
“嗯。”魏云坦然地低头咬了口面饼。
“那么，魏大少爷，请问您的钱都去哪儿呢？”林沙不理解，林沙不明白。有的人，明明有钱，但他又穷的可怜，明明穷的可怜，可是又好像又有钱。
“之前要做一个实验，买了点器材，就没钱了。”魏云又咬了口面饼。
林沙，“......”
买东西嘛，他是可以理解的，比如说他自己，也常常买点什么古书古册，兴致来了，也偶尔搞两三个小玩意儿回家摆着。
但什么样的家伙，才会把自己玩儿到这种程度？
林沙拽走了他手里的面饼，啃什么啃，碍眼。
魏云回看了回去，你要是敢浪费我仅剩的粮食，你就完蛋了。
林沙默默地把饼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能怎么办，难道自己能给他扔了不成？
“实验开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但是有的时候，没操作好，要费多的材料。”见自己饼找到了归宿，魏云给出了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
后来，某个家伙就开始了蹭饭生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