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愚者之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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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贝摔下电话机，旋转号盘骨碌碌滚了数圈。
“什么意思，现在就要走？我的代言人还没上船！”
一身修女装的女人端坐，优雅地抿了一口红茶，漆黑洋伞由身后仆从撑起，在她惨白的面色上罩下一层丧服般的黑纱。船舱前卫的装潢与她的装束极为割裂，像是古人穿到了未来世纪。
女人是比程氏还极端的自然人守旧代表。
她只说了一句话，“异化潮出现了她的遗物。”
程小贝瞳孔针般一缩，嘴张了又合，最后愤懑吐出一句：“去就去！”
“那你的代言人呢？”
“区区代言人哪里比得上明祝城主的一根头发。你不是说了吗，这里还有桩秘案没有处理。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奖赏她也不迟。”
程小贝一向顽劣，如此这般已算好脾气地让步。女人点点头，程小贝想起她的手段，“你派去接应的人是谁?”
“最好用的棋子，罗杰。”
“你别把我代言人搞死了，明祝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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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爷派了线人来与你交涉新任务。”
霍泽回身看向从衣帽间走出的南葭，她盖好兜帽、把耳尖头顶的荆棘刺藏好，问：“具体信息？”
这里的人习惯穿长裙纱衣，长袍兜帽防晒防风也很常见。
“不知道，只告诉我下午三点，线人会在海琴咖啡馆等你。至于我，你随意处置就好。”
这哥们怎么跟个人机似的。
换装的间隙，她用霍泽的备用械体钻头破试衣间的壁体。这是码头附近最大的综合楼，内部为回廊环形，开有商铺、药店等，足有数百人在此营生。
南葭：“喂，掰根小指给我用用呗。”
霍泽点点头，跟掐烟头似的掐断手指，分为数节，任由南葭将其投入楼下。
霍泽：“追踪开始。”
南葭买到地图和大陆百科科普书后，和霍泽随意解决午饭——她吃海鲜饭，霍泽吃机油胶囊，来到咖啡馆。
路过人鱼与飞鸟图案的彩绘墙面，南葭摊开书籍假意阅读，实则点开系统面板。
她翻开排行榜，异化人榜一，还是内测的霸王花。
机械人榜一，代号无光。她不认识，是内测老手还是重来一次一跃而上的黑马？
自然人榜一，代号南黛尔——南葭心下一沉，她之前匆匆一瞥并没有看错。
内测时的自己在挡枪身亡后，排名如今还列在实时变更的第一。
这里面就大有说法了。
是被顶号冒充，还是这个角色被……npc顶替了呢？
南葭杀了数次霍泽，很明显感觉到他某种特质的消失与转变。
从激进冷酷到现在的沉闷老实，就像镜子的两面。
游戏公告的那一句“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场战争。”被她铭记在心。
南葭手指在地图上中部勾勒，那里有一处废土之城名为明祝，正是内测时自己勤勤恳恳搭建的。如果想看清谜团，她必须得亲自走一趟。
但地图上有数不清的红点，显示着异化人的分布之密。如果不和程小贝撕破脸，意味着她明面上必须和异化人割席。
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南葭的手指划到右下方，正是他们此时的位置。
毕卡索尔码头位于凡瑟大陆东南的海琴城，受多年前的一场异化潮和机油泄露影响，海水常年黑浊，却培养出了生命力顽强的海鸟，富有的人会捕获这种鸟驯为宠物。
地图带有光标索引，南葭点开，数种色泽绚丽、翅羽窄长的鸟类栩栩如生。
其中并没有与自己异化特征相符的。
一道温润男声自耳畔响起：“这里少了一种鸟，它生有棘刺，却能入水，它名叫……”
南葭一激灵，侧身向后避。
男人轻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眉目英朗，金发绿眸，西服领结，十足自然人的绅士做派。
南葭朝一旁站着的霍泽瞪眼，不知道看人？
霍泽反而低身给那男人倒茶，让咖啡馆的服务生无所适从地在吧台挠头。
【卡牌·罗杰】（已解锁）
“我在你眼中看见蝴蝶。”
简介：自然人家族的棋子，身份多变，似乎姓名都只是代号。
属性：【亡命之蝶】从未见过如此悠闲自如的逃亡者，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姿态让人心烦。但在他退步前的每个瞬间，你都无法确定他什么时候下定了抛弃你的决定。使用异能，可以化为光影离场。
【???】待解锁
好感：40/100
好高的初始好感。
原来这就是抽中的人形卡牌，和程小贝的线人是同一人。
这系统也真是会安排逻辑。
南葭：“呵……”
男人嗅了嗅香气，向她举杯示意：“亲爱的，今天换地方了？”
南葭留意罗杰的卡牌描述并不简单，她衣袍下的手握紧武器，一句话不受控地吐出口：“你的代号是？”
罗杰挑了挑眉，“甜心，你在说什么谜语呢。”
他推过来一张黑卡，“别生气，我请了年假来陪你。”
一句话确实套不出什么，南葭接过黑卡，附带的一张牛皮纸上写满了信息，与眼前出现的面板如出一辙：
“检测到任务线索，是否接取？预计总体任务完成奖励：抽卡×15，隐藏资源地图×1，人形卡牌好感＋20。”
资源这么丰厚，不接不是异化人。南葭点击接取。
【系列任务-代言人之证】：“没有价值之物，无法被利用。”该系列任务以阶段式完成获取奖励。
任务一：愚者之歌
任务描述：阿弗洛狄忒之歌在平静多年的海湾再次响起，你已经为人妇多年，面对丈夫怀疑的目光，你是坚信真爱永恒，还是咬断他的脖子？
任务要求：拿到邀请函，参与挖掘并曝光海琴城隐藏最深的秘密。
还是个求生探案任务，和她内测农民种地的休闲路线大相径庭啊。
南葭看向对面的罗杰，他凝视着自己，领口的半温莎结象征已婚。
让她扮演妻子？南葭用系统的查询功能点了点黑卡——1000000。
好数字，她脱口而出：“亲爱的？”
罗杰笑了，眉眼弯弯亮晶晶的，像是短暂脱开了完美的壳子。
他意有所指：“宝贝，我也很想你，可是你的丈夫不是出差快回了？”
什么？！
这次来的是男小三情夫剧情？
南葭可没听说玩家战争玩这么大。
她将咖啡馆和窗外行人景色一览入眸，“他回不回来，难道我们就要结束了吗。你明知道……”
罗杰是自然人的线人，对于她这个被外派来的喽喽，按道理来说给她的信息应该很有限。
但同时他又是被南葭抽中的人形卡牌，好感有一定基础。
罗杰再次微笑，弧度优雅，已经覆盖上绅士的外层。他轻抬起南葭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摩挲，“甜心，哪怕阿弗洛狄忒之歌绝迹，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消亡。”
他给出信息了，有戏。
南葭冲他抛了个媚眼：“宴会你会来的吧？”
“当然，我将在那时候为您奉上我的真心。”
罗杰附耳至南葭唇边，留下一句“别喝茶”后，戴上礼帽离桌。
“好感查看，罗杰好感当前为45。”
南葭若有所思，剧情发展指向参加宴会，那阿弗洛狄忒之歌代表什么，异化人失控的前征？
一切都得等到晚上。
南葭起身结账，被告知金发先生已付。她摇头，刷卡：“这段时间有什么动静，私下派人送到我的住处。”
咖啡店主是个看得懂眼色的，见南葭一口气竟充值了几个0，眉开眼笑：“这点小事我们肯定为您办好，天色不早了，我们派车送您回去？”
仿古典的马车依南葭的要求在逛遍大半个海湾后进入山间别墅区。
马灯亮起，南葭的五感开始提升。
霍泽：“码头大楼的血肉跟踪在生效。三节手指分别掉在一辆运输车、一盆花和一个自然人的背包里。运输车前往山林，花没有动，自然人回到平民区。”
沿海地区，运输车去山里干什么？
“能看到东西吗？”
霍泽摇头。
“没事。”本来只是为了测试霍泽异能范围。
“和程小贝联络得如何？”
“他们走最近的海路到达异化潮边境，调查出这次的起因是有一名显出植物类特质的异化人高呼着自己是玩家。”
霍泽抬起眼，想看南葭对于“玩家”的反应。
南葭打着哈切，“哪来的异化败类，说些糊涂话，丢人。”
霍泽心里那点不顺被抚平，也是，南葭是他醒来后确认身份异能的第一人，是他的初始npc，有什么可怀疑的？
马车停下，脚步声沉稳，南葭透过缝隙看清一双男士皮鞋，停在路灯下。
“甜心，我回来了。”
这里的自然人贵族怎么说话腔调都这么像啊。
南葭额角轻跳，朝马车外伸出一只手。
她转过头，对霍泽循循善诱，“你知道你接下来的任务重点是什么吗？”
霍泽郑重点头，应南葭要求绘上海娜花纹的机械铁面让他端正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好笑，但他的眼神十足坚定：
“作为异化族留在自然人家族的机械人卧底，隐藏好您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愚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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