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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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乌野手中抢回发球权显然非常振奋人心，尽管仍然落后三分，但就连一向寡言冷淡的女川太郎神色都松动了些，多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更不要说本来就相对来说活泼些的小原丰，已经在黄金川期待的目光下彻底投降。
而二口自己也得承认，他多少也被黄金川所鼓动了，毕竟作为主攻手，就算是再在后排也能够扣球多分实在是件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如果不是担心黄金川失误，他本身就不是战术保守的人。
现在黄金川多少证明了他的技术水平，让二口更加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了。
不过，想要完成黄金川的多点后排进攻的小目标，伊达工现在的防守和接一传阵型似乎不太可行。
“二口。”
二口坚治正在暂停的短暂时间中紧急思考，出于考验的目的，追分监督并没有做出提示，而当他绞尽脑汁之时，却发现小原正在看着他。
“你的扣球比我好得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留着圆寸的二年级主攻手笃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二口有瞬间的不解，但当他反应过来小原丰的意思时，他立刻微微惊讶地张开了嘴。
“让我代替你接那一轮的一传吧，二口。”小原丰露出了微笑。
“但是，我们之前从来没这样试过。”二口微微皱眉，他还是有些顾虑。
“就算是错误的方法，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不过是友谊赛罢了。”女川的声音插了进来，有着一头微卷的黑发的接应擦着汗，声音淡然。
是啊，现在不过是友谊赛罢了，二口神色微动，他心中冒险的火焰忽然被加入了更多的燃料。
如果正是练习一切可能的时候却止步不前，伊达工永远不会有新的进步，而黄金川的提议就算是再此时进行试错，也不会有任何会留下遗憾的影响。
既然如此，规则之内，他们本该百无禁忌。
几分钟的暂停很快结束，当伊达工再次站上场地中央的时候，乌野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股恶寒。
泽村大地有些担忧，他总感觉除了那个正兴高采烈地抱着球往底线跑的二传手，其他的伊达工球员都像是正憋着坏呢。
黄金川倒是没注意到这些暗流涌动，在二口认同他的想法，还破天荒地夸了他两句，已经叫他开心地找不着北，甚至开始怀疑面前的二口学长的真实性，直气得二年级的主攻手狠狠给他来了个暴栗。
况且这好不容易又到了他的发球局，他这会儿只顾的上眼巴巴地望着清水洁子，等待开球的哨声了。
哨声终于响起，黄金川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很想像二口前辈一样来个酷炫的跳发，不过显然他现在的技术还不支持，被深谙敲打之意的二口在商量完战术就威胁了半天的黄金川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发了个球。
没有失误！黄金川有些开心地在心里为自己鼓掌，又快活地冲到网前。
中规中矩的发球理所当然地被接起，在其迫近球网之前，凭借着超乎寻常的预判能力的影山飞雄已经到位，而此时前排的女川、小原和吹上仁悟也刚刚完成了网前的换位。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到位的一传，也是一次近乎完美的启动预判，而紧随其后的应该也是完美的一次漂亮的扣球。
综上所述，吹上仁悟只是犯下了所有副攻都会犯下的错误。
球到位就盯快球似乎是刻在据大多数副攻DNA里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不能用常规预判的人。
乌野以副攻为诱饵的战术再次起效，在吹上仁悟跟着月岛萤起跳之时，影山飞雄却手腕一转，排球稳稳地飞向四号位，被缘下力重重拍下。
女川太郎的单人拦网没有奏效，但好在封堵了乌野四号位一条线路的进攻选择，伊达工的自由人作并浩辅依旧靠谱，一个滚翻就利落地接起。
黄金川在网前跳起准备迎球，但当他在上升的过程中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这一球似乎有些太高了，而且他好像跳早了，更要命的是，直接打过去似乎也不行，他貌似现在是后排。
在肌肉记忆即将奏效的电光火石间，黄金川总算是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克里斯藤森曾经耳提面命地和他说过的关于后排违例的案例。
手指即将与排球触碰之前，黄金川终于及时悬崖勒马。
排球身姿轻巧地越过球网，几乎顺着网子掉落，孤零零地落在了另一面的地板上。
依旧习惯了黄金川把过于球网的一传用卓越的身高和弹跳捞回来的乌野，完全没预料到这种保留节目还能够被取消。
“好球！”二口率先叫好起来，“你小子演得跟真的似的啊！”
“真是吓死我了。”不小心给球给高了的小个子自由人也松了口气。
就连青根没有多少变化的表情里，黄金川都仿佛看出了几分惊讶。
黄金川有点懵。
他很想说他只是真的碰不到，但是在二口充满威胁的眼神中，他又有种说出真相就会被前辈暗杀的错觉，十分从善如流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等到其他队友回到位置上，他又被二口一把薅过去。
“你别走，还有话跟你说。”
二口背对着球网揽住他的肩膀，压低了嗓子，从后面看倒是前辈鼓励后辈的温馨场面，但黄金川只感觉身体本能地一激灵。
他刚想脚底抹油开溜，却又被命运扼住了脖颈。
“其实我……”
黄金川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
“笨蛋，这种原因绝对不可以说出来！”
二口有点崩溃，二传手居然不耍心眼这合理吗，但是想到现场还有个现成的案例可以参考，又隐蔽地把手指望乌野的方向一指。
“看到对面乌野那个阴险二传手了吗，就算人家一说话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是球场上心眼比蓝莓籽还多，学习一点啊，就算是装的也不要笨蛋得表里如一啊！”
黄金川眨巴着眼睛，试图跟上前辈的思路。
“所以是这样吗？”回忆着影山飞雄的笑容，黄金川试着模仿了一下。
“停！不是让你模仿这个啊！这种事情就不用学了！”二年级的主攻手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情，冷酷无情地扯住他的脸，把嘴角往下摁。
“所以要怎么做才能看起来聪明呢？”黄金川认真地询问起来，他真的有点想知道。
对着后辈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二口也难得地认真起来，但是仔细地搜索枯肠了一番，他却绝望地发现这事好像没辙。
“算了，你保持这样就很好，”二口最终只是重重地在黄金川肩膀上拍了两下，又强调道，“只要得分以后别说话就行。”
“毕竟，动漫里的超高人气boss不都通常人狠话不多。”
“原来如此，”黄金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是又感觉好像不太对，“但是，前辈，那种不都是被元气系主角打败的反派吗？”
二口坚治僵硬了两秒钟。
片刻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二年级的主攻手面色红润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徒留下抱着球走向底线、一步三回头的黄金川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期待着接下来的话语，可惜一直到哨声响起，二口都再也没回过头。
这前后辈头靠头说小话的一幕也叫伊达工的替补席啧啧称奇。
“二口那家伙居然也知道鼓励后辈了，这可真不容易。”镰先靖志看起来有点感动，甚至非常戏精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张纸巾擦了擦眼角。
笹谷武仁感觉这场面有哪里不对，又有点难评，遂保持沉默。
坐在场地边观战的茂庭要倒是被这一幕逗乐了，一口道出了真相。
“黄金川其实是下意识地想直接打过去，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后排吧。”
对着疑惑地转过来的滑津舞和一众伊达工的三年级，他强忍着笑意模仿着二口坚治的语气压低嗓音继续说：“二口估计又在威胁后辈了，比如‘那么笨蛋的理由绝对不许说出来丢人之类的’。”
“不过看起来绝对没成功吧，”滑津舞也十分了解这位同年级的主攻手，用记录册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看起来小黄金川真的是二口克星呢，以前看二口吃瘪的机会可没有这么多。”
“我敢肯定，等二口当上了队长，这种机会会更多。”笹谷武仁悠悠开口。
“赞同。”
在三年级和滑津舞的闲聊之间，比分已经来到了22：23。
提高了攻击性很快就追上了先前和乌野的分差，但随着日向翔阳来到前排，由于他和影山的配合相当眼花缭乱，给拦网造成了不少麻烦，失分也在所难免，双方的分数都咬得很紧。
但实战也确实是最容易让人有所收获的方式。
随着比分即将来到25，双方的节奏都有所加快。
这次的防守起球给得很急，还有点上网，黄金川一时之间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就连传球出手的速度也比之前块了一些。
黄金川在球出手后就有些懊恼这个不稳定的传球，下意识地就要锻炼。
但是有着一头少见的白发的副攻手却快速地从他身边掠过，如同白鹰一般跃起，用力地甩出手腕，瞬间洞穿了乌野的防守。
黄金川忽然发觉，他的失误，似乎反倒让青根发挥得更好了，他确信如果在这里上步的是吹上仁悟，他们多半有点失配的问题，但是对于速度更快的青根来说，速度更快的球看起来扣起来更好。
他目前仅仅是针对传球的高度的优势，似乎是远远不够满足队友的需要的。
他从未如此渴望学会一些新的东西，同为二传的影山让他感受到了天赋的瑰丽和瞬息万变的给球策略，影山和日向的“怪人快攻”更让他也产生了想要试一试的想法。
也许没有办法完成那种负节奏的扣球，但是他的高度和进一步加速球速，压缩排球的飞行时间，再加上拥有抢下扣球节奏、速度足够快的青根前辈。
他还有那么多南辕北辙的队友，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偏好，无法被套入固定的模板。
他们究竟能够打出多快的球？他们究竟能够打出多少种球？
一直到比赛结束，他都沉浸在这种思考中。
身体似乎比比赛时更火热，心脏似乎比比赛时跳动得更快。
黄金川前所未有地想要知道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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