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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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初见三人，口气平常。待一亮那枚印章，立马对她们毕恭毕敬。
清欢慢条斯理地吩咐：”有劳大娘一件事??????”
一个时辰刚过，老太守气喘吁吁地大驾光临，质问清欢：”姑娘意欲何为？竟派人提走苏家在城中所有粮食。那可是九如三分之二的存粮！”
“大人，城外大军人数众多，而且驻扎日子不短。呀，我差点忘了，还要水哩。”
“你——”太守说不出话，半晌，居然笑了，很苦涩很苦涩地笑了。
清欢低下头，恳求：”我不为难大人，大人也请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她答应放行，最后留给她们一个无奈沧桑的背影。
天空飞着零零星星的纸鸢，却已经不再有我们的童真和青春年华。这是你我的孩子所不知道的。阿慧??????
大军顺利穿过九如城。
城外七十里驻扎时，章将军居然亲自找到清欢：”我想跟姑娘借点东西。”
“将军但说无妨。”
“一鸡一豚，几壶酒。”
“好的。”
“谢谢。”
东篱和清欢见章将军一脸严肃地拜祭，于是悄悄问与之亲厚的将领商娥。
商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初九。”
“是了。十八年前灵阳、平夏、宁渠等六城作乱，将军前去平叛。事情平息后才发现死的都是百姓。原来是泰阳逃荒的难民想回乡而已。将军虽然是奉命办事，但始终有愧于心，年年于此时祭拜。”
“大人！大人！”
“怎么了？”
“朱碧长官被暗箭所伤，大夫诊治时发现、发现他是男儿身。现在军中上下已经传开此事。”
“罢了，纸包不住火。让碧儿收拾东西回家找他父亲。”
“是，将军！”
章将军叹息：”怪我太宠他了。”
商娥开解道：”碧儿身先士卒，很有您的风范。您该为这样一个好儿郎骄傲。”
东篱和清欢退出大帐找朱碧。
他一见她们俩就说：”好了，没人打你了。该高兴了。”
东篱道：”没人打我当然开心了。但你走了，我不高兴。”
清欢暗中给她一肘子。
朱碧——现在知道他真名叫章空碧，硬道：”管你。反正没你招我心烦了，我高兴。拿着，别给人剁了。记得还我，不见了赔十万两黄金。”他解下自己的佩剑塞给她。
她忙羞红了脸一手抱住，一手递给他一张帕子：”我、我刚才有感而发写的。你没、没人地儿看。”
他揣进怀里：”啰嗦！走了！”策马啸西风奔腾而去。
清欢忍不住悄声问：”你写了啥？”
“班师回朝就娶你。”
“这、这也太直白了吧？”
“唉，我怕他不懂，真怕啊。”
战事顺利。
部队驻扎在茂郡时，清欢、东篱找到章将军，劝：”将军，请您先向朝廷逃百亩良田再说。”
“这样也许会贻误战机。”
“请您顾虑一回家族安危。更重要的是，圣上少了您可是一件‘亲者痛，仇者快’的憾事。”
“就依二位所言。”
女皇很快封了田地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口气严厉的批评，东篱接过，转身秘密烧了，却烧不尽流言。
她们勇往直前，一连取得三个大捷。
一天黄昏，商娥说接到了空碧的家书，言已将良田分给贫苦乡亲，誓不给母亲背上居功自傲的黑锅。
清欢、东篱闻言，心如死灰，章广泽却笑笑，罢，生死有命。
果然，前行不足二十里，朝廷一连下了九道诏书，逼章将军班师回朝。
清欢凝望着不远处沐浴着晨光的青泽山峦，潸然泪下。
她不知数十年前，一个同样年纪的少女在此情此景下亦伫立泣涕。
只是前者伤于有家不能回，而后者是痛于流离的命运。
不会有多少人知道，紧跟着一个女子脚步的会是如何惨烈的命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