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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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清欢和东篱分手后，苏合迎面而来，拉着她的手说：”你平安到了。”
久违了的刺心温度。
他强笑着牵她回家，脚步竟有些慌忙。
进门梳洗毕，饭桌上，他诚恳道：”这些日子苦了小花了。太女准了你长假，以后在家歇着吧。少阳和我陪你。”
清欢本想俏皮两句，说”似水流年，如花美眷，真是美呀”。
但满心疲惫，只开口回了句：”好。听你安排。”
第二天刚用完早膳，宫中侍卫就闯进大厅，卿云歌随后缓缓步入，问完好后说：”李大人，有请了。”
“我家夫人身子不适，需休息两日。”
“无妨，宫中自有御医。苏公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尊夫人若清清白白，自会平平安安。卿云歌保证。”
苏合勉强让步，清欢微微一笑：”你保重。”
于是走出苏家，上了马车。
卿云歌也上了车，抱住她：”睡一觉吧。”
“嗯。”她闭上眼睛，在他的无声劝慰下入梦。
清欢在他床上睡到子时才醒，他寸步不离地守着。
她隐约猜出大事不妙，问到底怎么了。
他握着她的手说，章广泽被扣在京城，苏家因为在九如城鼎力支持章将军而面临巨大压力。还有传言说苏家少夫人和青泽要人有不浅的交情。传闻苏老夫人试图单方面解除儿子和李花的婚约，苏合执意不肯，还撕碎了母亲拟的休书。
清欢心中很乱。她觉得应该感激苏合的不离不弃，但一个模糊的想法几乎让她冒冷汗了。
她早就发现自己被莫须有的怪念头左右，疑疑惑惑的，无法单纯欢喜和忧愁。师兄常因此头痛，她知他们心疼，但大哥却说，你是对的。
就像对明君歌，一见面既失望又坦然，还是因为莫名的情绪。
她慢慢下床：”我要写休书，麻烦你捎给他们。”写好后，她取出印章，附书一并交给卿云歌。
听说苏合还是一撕了之。
清欢心中疑惑，苏家帮章将军的事被人知道不奇怪，但自己和玄氏关系密切略知一二的人寥寥，深知自己底细的只有眼前一个。青泽和凤兮关系她从兄长们那里知道不少，倘若真实身份暴露，恐怕性命不保。
她惴惴不安，吵着上街散心，卿云歌死劝不住，只得令人贴身跟紧，又千叮万嘱才罢。
路过一家生药铺，闻一男子急道：”老板真无此药？”
“公子，本店本小利薄，哪进得起如此名贵的药材？”
“空碧，我们换间大些的看看。”
清欢听那口音似空碧和东篱，忙上前大呼：”空碧！东篱！”
三人相聚自是欢喜，寻了一地儿坐下畅谈。
清欢问章氏安危，方知章将军和长女现在被打入大牢，空碧父亲一病不起。东篱不满母亲支持扣押将军的立场，同家人闹翻，跑出来帮助空碧。
东篱悄悄凑近清欢：”妹妹，眼下保命要紧。你别管什么，这几个交给我们俩料理，你赶紧拿着银子和衣服离开凤兮！”
清欢心头疑虑消了一半，又不禁悲从中来：”谢谢姐姐！可我一走必会落人口实，他们哪里会轻易放过我？姐姐找的药，苏家或许有，我问问去。”
东篱抓住她：”千万小心，不可莽撞。”
趁二人支开卿云歌的手下，清欢偷偷潜入苏家。
园中葡萄架下，少阳帮孙婆婆挽发，得意地说：”娘，这回表兄一定会重谢我们。李花那贱人活该！”
孙妪慈爱道：”阳儿，人之将死，你何必和她计较？放下罢。”
“娘亲——”
“好好好，娘错了。”
清欢脸色雪白，要逃走，忽见人影双双，渐渐逼近。
慕容伽罗和苏合携手前行。
临风、对月大喝一声：”有埋伏！”立刻擒住草木丛中的清欢。
少阳母子来凑热闹。
清欢挣扎时踢起沙石，扑向少阳，他尖叫：”你——竟敢无礼！”
清欢浑身一震，再一打量，不错！虽肤色不同，但这腔调、个子绝对与那日的黑瘦女子吻合。
一切水落石出。
她咬牙问：”苏合，为何害我？”
“因为，你不听话。”他轻蔑地笑着说，”我让少阳去青泽物色合适的女子，你就是其中之一。原本，我以为死里逃生的你懂得珍惜生命，可惜并非如此。小花，你实在非常非常不乖，为什么老是阳奉阴违呢？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去做不好吗？”
“就算知道你有了相好，我也忍了。苏公子，试问凤兮那个女人有我的胸襟？”
“你不过不在乎而已！你只在乎你的贱命！我最讨厌你这副表情，别人说是坚强，只有我看穿这是冷漠的嘲笑！”
清欢一字一顿地撂下了平生第一句狠话：”苏合，总有一天你会因为没有死在我手上而后悔，我至少可以给你个痛快。”
“可惜，你死在我前面，小花。”他风流婉转地一笑。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被点穴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