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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河长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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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郡主,你既已恢复我的人身,白某是感激不尽,只是这时间因果,自然是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律,白某来凡间历劫,自然少不了要吃一番苦头,若是因我坏了这天地运行之法,白某还是愿意做一世的马驹。”
琉璃:“父王过于执拗,我只想陪他终老,至于这天地运行之法我是不管的,你只要能保我父王活命,即便不要这王爷郡主的头衔也是可以的。”
慧娘:“现在就已经介入因果了,再撤已经来不及了,再说阿肆的娘已经大好,你还不是也一样介入了……”
白泽哑然,确实,阿肆养他护他,这恩情当然是这辈子要报了的,所以,这王爷自然也得救了,至于救到什么程度,那就看天意吧。
白泽:“罢了,先说说王爷到底是因为什么,失了势的吧”
慧娘见白泽有意帮她们,便娓娓道来了,这一说,就说道了天亮……
大陈二十六年,老王“岽吴”在赤水以南,进行南巡,结果南方暴雨连续下了月余,洪灾之后突发时疫,不日病故。
窦王的妹妹,是先王“岽吴”的结发妻子,先皇后多年前已病逝,育有一子,名“岽蔚”,后王上续弦了赤南候之女“海佟”为继后,继后有两个儿子,大的6岁唤做“岽嬴”,小的2岁唤做“岽梓”。
赤南候霸据岭南长达20年之久,先王在世时,被逼续弦立后,后又被逼立太子,因窦王早年随先王征战有功,长幼有序,太子之位,是先王力排万难,最后定“岽蔚”为太子。
随后二月,南蛮入侵,赤南候节节败退,甚至想要放弃城都“南阳”,上书奏请,无奈之下,先王亲征,这才有了南巡。
天子南巡,太子岽蔚代理朝政,但因年仅13岁,必然无法独自执政,于是先王南巡前,指派窦王为摄政王辅佐太子理政。
但继后海佟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触手可夺位的机会?
于是在先王南巡后,借着祭祀时,太子跪拜之日,滂泼大雨为由,指出太子行为不端造成,故而借着“太子年幼”为由,垂帘听政。
赤南候在南方已雄霸多年,朝中势力日渐如日当中,继后垂帘之事已谋划良久,朝臣在祭祀大礼上由礼官请命于天地,疾风呼来,直至百官朝拜臣服,拥立海佟听政才止住。于是继后海佟看似垂帘,但实际已经掌握了整个帝国的运行。
继后垂帘听政,少年天子意气风发,摄政王年老体弱,三者之间巧妙制衡。南方刚兴大雨之时,有朝臣上奏表书,让少年天子二次祭天,以“人祭”熄灭天地努气。
太子大怒,曰:“我大陈自建国以来就没有“人祭”的说法,既然上天对我这个太子不满,那就让母后的两位皇子,替吾去瞧一瞧,这天地的祭祀到底要如何办才能另诸神满意?”
窦王等一众朝臣在朝堂上跪了两日,就连平日里赤南候的麾下大将,也有一半以上的跪于朝堂之上。
直到继后迫于压力,无法忍耐,最终,海佟无奈才只得命两位皇子一同前往,但因儿子年幼,仅有二十五岁的海佟,于心不忍,生怕出什么纰漏,便和两位皇子一同前往先祖山行去祭祀。
正所谓,道非道,均为因果。
海佟与二子出城门时,南方大雨暂缓,等二子去祭天行礼结束时,大雨又重蹈而踵,且北方也接连大雨,三皇子岽梓年仅2岁,回朝途中,忽起高烧,祭祀的礼队中途停下,为了给三皇子治病,结果三皇子不日便高烧不退身亡了。
二皇子岽嬴被吓傻,神志不清,只喊着夜间有贼人进了母后寝内,杀了三弟,有板有眼的说,一众宫人捂嘴都来不及,消息如鬼魅瞬间就传入了京师。
“继后不检、三皇子薨了、二皇子疯了”眼看着赤南候在京师的棋子一一被毁,局势马上就要翻盘,这时候南方传来了噩耗,先王驾崩,瘟疫肆虐,朝中一时混乱。
窦王带着幼年天子,躲于宗堂内阁,自己带虎卫在殿前拼杀,斩了继后党羽将军“应胄”,后又以继后不检,将继后斩杀,二皇子胆小,躲于仆从身后,要逃出宫去,与窦王的虎卫相遇,打斗间,伤了二皇子,即使长大也不能育人。
太子本想留这二皇子一命,但窦王表面承诺允了,但在护送二皇子至护国寺时,遇了劫匪,惨遭毒手。
自从先王驾崩,继后及儿子殒命,前后不过月余,朝中大臣风向已变。窦王俨然成了实际上的帝王。
但窦王无子,只有一女“琉璃”郡主,拥立太子登立王位之后,依旧以摄政王自处。
当务之急是平定南方水患,全国贯行“河长制”,但当年南方稻米收成减半,北方又有匪患,窦王何尝不知道要平定水患,只是这朝廷的经费一出,怕是北方警觉,匪患席卷而来的话,南有南蛮和赤水候勾结,北方若南下,朝中则无一日安宁。
但是太子丧父,正在悲恸之期,就算理解了窦王不行水治的理由,也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新王即位之后,还有窦王这样的一位“国父”在,始终难以掌控实权。
而窦王以保护同胞妹妹的唯一血脉为己任,在太子能独当一面之前,断然是不会放弃摄政王的身份,要在全国各地,给太子做好辅佐的基础,自己没有儿子,独女虽然喜爱,但一生都是在执行窦王父亲的遗愿:保护大陈,保护窦家不没落。
窦王一直不放权,权臣自然以为窦王要自己称帝,甚至有多次想要拥戴窦王直接称帝,窦王为了稳固朝堂势力,也一直手握兵权和财权,至于新帝想要实现的“天下大同、全民温饱、远离水患”的愿望,都一概不予理睬。
谁知,前年窦公北上,亲征时,正春季农耕前夕。太子新颁布了《新农令》,竟将河田长制之事,分发到各省,这《河长制》虽未能推行,但凭借《新农令》,已经用农田迁徙的方式,将黄河、渭水、济水等地的河股分段、整治藏于期间!
如何取用旧渠、河股深处重置斗水的门阀、平满之后如何灌溉、各省之间如何拆借旧水利,引旧水灌新田,虽是新农,却实为治水!
这番新令一下,各地农属司不得不新添置一个治水的下衔,可调用各省财监,等于把河长制的落实,放在了农耕政务中,也将多年未能推行的河长制,落实妥当。
银钱人力暂不提及,光是这权利之争,人力重整,就已经将窦公原来的实力剥脱个十之三四,如今太子已经17岁,眼看到了择婚的年纪,窦王想要琉璃做这个皇后,可又怕岽蔚的帝位不稳,连累到爱女,所以才一直不肯放手权势。
今年是大陈三十一年,太子还有三个月就要满18岁,按理,窦王理应将皇权移交给岽蔚,但天子已经厌倦这权臣争斗的把戏,已经下令,既然窦王不肯交出兵权,就那带兵南下,完成先王没有完成的遗愿吧!
后日便是窦王南下之日,窦王年老身弱,朝中有得力的干将愿意请命代窦王去南征,均被岽蔚驳回。
战赢,最少需要半年之久,不日新帝成人,祭天后就要正式亲政,窦王的财权、兵权将都归皇权;
战输,窦王将战死异乡,也不再是岽蔚秦政的绊脚石。
慧娘说道这里,回头看着琉璃说:琉璃年幼,窦王南下虽然想带她去,但是岽蔚已经说了,等窦王战胜归来就完婚,岽蔚自然是不肯让她随窦王去的,但是留在这京城,虽说是“准皇后”,怕也是随他父王一样,耿直语密,平白再惹了帝王的厌弃,落得个继后的下场。即便如我,恐也不能保琉璃一世,只求白泽仙君,能指点一二,让琉璃和窦王有一线生机。
说罢,慧娘跪于榻前,琉璃已经在枕榻边上沉沉睡去。
只有白泽一人,哦,不,是小莲,憋着嘴、皱着眉、一脸无辜的看着慧娘。
白泽心理暗想:“老娘又不是女娲,怎么到处去补窟窿!”
诶,等会,怎么穿了女装就从“老子”变成了“老娘”……这女装还是不能穿啊!
第四章风妖
白泽一边看着慧娘跪在地上,一眼无奈的说道:“我虽位列仙班,但本就是个闲散的神仙,受人蛊惑才犯错,来凡间历劫,脱胎凡人,之前你见我能以真身示人,便是因为触犯了凡人的命运,天地行法,祸当感业。而如今让我再干预凡间之事,我怕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保她父女二人?”
慧娘说道:“你既已入凡尘,便是这尘世一粒,如何能跳脱出人间种种,虽你现在没有神力,却是有算力的,更不论你的那本《白泽图》,就算没有神力有法物,也是能平这世间事的,只求仙人给琉璃一条生路,留在这皇城的,怕是无生还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