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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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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后来我们还是走散了,一年多了,也没有听到她的半点消息。”
夏静雯用这句话作结。
言墨点点头,爱而不得也令人倍感遗憾,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安慰。
翻来覆去只有一句:“好遗憾的感觉。”
夏静雯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话,此刻安静的如时间静止。
爱而不得是什么,言墨未曾体会过,对此一无所知,只能大概用分离来理解。
他拿出手机给邵澈发消息:【邵澈,你知道分手是什么感觉吗?】
对面很快回复:【大概就是,抓紧的人没抓紧你,把握住了又失去的感觉】
言墨看他回答,鬼使神差的问:【那你有经历过感情的挫折吗】
邵澈愣了一下,才回道:【没有】
对面没有再发消息过来,邵澈看着对面的那栋大楼,那是言墨所在的地方。
也许,只是自己不承认有吧。
言墨感知不到他的想法,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莫名的因为邵澈没有为感情受伤,而感到庆幸。
夏静雯看言墨若有所思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出声打断,也许是因为他举手投足间都自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为情所苦,又像是即将得偿所愿。
仅凭感觉,夏静雯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她跟言墨打过招呼后便离去,没有多做言语,只是由衷希望自己能够再次与爱人重逢。
至于言墨和邵澈,他们虽然不在彼此身边,却依然默契的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该感受到的,总会在既定情况下接收,他们只想顺其自然。
晚自修下课后,言墨一如既往的到邵澈教室门口,里面还没走的学生一看是他,纷纷招呼他进教室。
言墨婉拒:“不了不了,我在外面等他就好。”
“就进来坐着等吧,他刚刚跟林安去厕所,应该没那么快。”
说的好像去个厕所能慢到什么地步一样。
但是言墨就这样坐了五分钟,他罕见的感到烦躁和不愉快。
无法名状的不适感,已然不是忧心忡忡的不舒服,而是有种他人给自己的专利被抢走的不悦。
偏偏这时一群人扒着他不放,要么问题目,要么和他聊天,谁都不想错过语言墨相处的时机。
这些他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上次中考成绩一出,就被学校大部份人盯上,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他们,也只会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你又帅,成绩又好。”
绕来绕去,也就那几个原因,但是他一想到这些点都吸引不到邵澈时,又莫名觉得郁闷。
五分钟后,邵澈与那个林安回到班上。
言墨看见他脸上洋溢的笑容,本应该为邵澈开心的,但是想到他对别人笑的那么灿烂,他就不开心。
醋了,真的醋到不想说话,身旁的气压低了几分,却没让别人察觉,本想开口问邵澈去哪,却还是担心语气不好,干脆选择不开口。
然而在邵澈眼里就变了调,以为是周遭的人吵的他不开心,跟林安打过招呼后就拿起书包,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言墨说:“走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言墨也应道:“嗯,回家再说。”
离开教室前的言墨回头看林安一眼,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与之对视。
这个回头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像在下战帖,但言墨只是想知道能够吸引邵澈的人是什么样的,而林安虽然感受到一丝敌意,却对他那张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或是听谁提起过。
想不起来的他也不想强求,就这样让这件事抛在脑后,直到他打开手机,看见一个备注“炎”的人给他发的消息:【下课了?】
他回:【刚下,你要来找我?】
炎:【嗯】
段信炎从向导部走来哨兵部,恰好与言墨擦肩而过,对方显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就这么在楼梯间站了好一会,才抬脚去找林安。
到班上的时后,林安随口一提:“刚刚言墨和邵澈一起走了,你有看见吗?”
段信炎想吐槽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回答:“没有。”
林安没有多怀疑,只是有点好奇地问:“你那么想见他,是因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段信炎跟言墨完全不认识,但是他的父亲叮咛自己要与言墨相识,贸然打扰也不好意思,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去找言墨。
“我父亲希望我跟他认识。”
林安点了点头,告诉他:“如果不意外的话,你们明天就会见到面了。”
段信炎颇为不信,直到对上林安那双发着绿光的双眼。
他有些错愕,急忙遮住林安的双眼,“林安,别这样。”
林安还开玩笑:“为什么不?再久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我们的以后。”
“别为了未知的变数伤害自己。”
林安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将一切吞回肚子里。
“是是是,别生气。”
嘴上这么说着,林安在抱了抱他之后给邵澈发消息:“我家小羊想见一见言墨。”
邵澈这时候刚跟言墨说完话,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转告言墨:“林安的伴侣说想见你一面。”
“好,你们安排。”
大概几日过后,学校恰好有晚会,那天的加强与晚自修暂停一天。
林安陪同段信炎出席,邵澈拦下抢手的言墨,跟着他一起去晚会。
言墨叹气道:“哎,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啊?”
“你本来也就不能不参加。”
邵澈告诉他一个很残忍的事实。
言墨瞬间噤声没再说什么话,邵澈则是带着他边躲旁人的目光,边找林安所在之处。
见到之后,四人互相打过招呼,两位哨兵很识相的离开,留给两人谈话空间,谈话内容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林安和邵澈只知道说完之后,言墨与段信炎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两人各自带开之后,都没有问关于刚刚的话题聊了什么,只是关心道:“还好吗?”
言墨摇摇头:“不太好,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好。”
邵澈不知道怎么安抚,只是说:“慢慢来,不急。”
这个晚会后来就没有那么沉重,音乐及邵澈牵扯走了他的思绪。
在晚会的最后有一个活动,一群人围在篝火的旁边,看烈火伴着原木无止尽地燃烧着,言墨侧头去看邵澈,少年好看的侧脸令人心动,莫名的有种冲动,想对他说些什么,没找话也可以,就是,想和他有些互动。
他正想着有没有什么话可以说,邵澈就开口:“你知道这个晚会的主要用途是什么吗?”
言墨摇摇头,静静地听他往下说:“晚会是一年一次的,很多人会在这个气氛的烘托下,说出许多真心话,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言墨几乎脱口而出的猜测道:“难道你真的想离开这个家了?”
就是一种直觉,一种来自脑中给予他下意识的言语。
邵澈愣了好一下,看他一眼之后,又看回那燃烧十分旺盛的火焰。
他的回答清晰地传入言墨耳里:“不是。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气氛壮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不要对别人像对我一样那么好。”
“当然,你如果不答应也没……”
言墨的声音虽小,却让还想继续说下去的邵澈噤了声。
他说:“我答应你。”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明明以前就算睡在一张床上都不懂得害羞,现在字字句句说出口都变了味。
邵澈知道自己将言墨看的越来越重,一直以来,他都很直面接收自己的情感,却没有摸清这代表着什么。
言墨则是一直打着“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旗号,持续给予邵澈许多常人都没能获得的关心与照顾,然而为什么会有这个旗号,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如今,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深入挖掘一些。
两人的关系只会止步于友谊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下一步呢?
这些问题邵澈一直都在思考着,只是言墨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他就不敢提出,深怕一句话让它们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
言墨方才给的回答,让邵澈很庆幸自己有说出口,他不知道如果再晚一点,错过的会不会不只是言墨。
也许会是一个愿意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的人,以及他所带来的温暖,到时邵澈也许又会回到先前那浑浑噩噩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过分煎熬,见过光明的人不愿再回到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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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会结束,石继安和莫星因为是老师,需要留下来再讨论一些事情,就让两人先走回家,从学校到家中,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却像看不见尽头般漫长。
自言墨那个回答之后,两人又继续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晚间九点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也人来人往,路边摊贩叫卖声、行人聊天话语声,都让他们如一般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脱去身份,也不会有这些重担背负于身上。
邵澈在要进家门前停下脚步,再告诉言墨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其实我当时说要分房睡,就是我感觉自己对你有点,嗯……非分之想?”
言墨笑他:“你这措辞选用的好变态。”
“哪有?”
言墨开门进了家,“当然没有,因为我只是逗你的。”
这样一闹,气氛终于没再像之前那样难以言喻。
洗过澡之后两人开始复习和写作业,在一点即将熄灯时,石继安和莫星回到家中,心情特别好的模样。
邵澈有些好奇:“阿姨,你笑的那么开心是有什么喜讯吗?”
莫星语气轻快:“是啊,因为从下周开始,你们就要上团体课了,我可以花同样的时间,拿双倍的薪水。”
石继安在一旁泼冷水:“但是要教四倍的学生。”
她不以为然:“反正一定会有助手的,如果没有的话……”
莫星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十分愉悦且不管两人死活的说:“这不是就有两位现成的吗?”
两人相看两无言,最终在下一周的周三下午五六节课当了助教。
开始上课前,莫星毫无压力,倒是言墨和邵澈很紧张。
莫星让他们放轻松,因为害怕也没用。
言墨和邵澈:谢谢您那没用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