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行侠仗义系统后》绘花猫

10、第 10 章

　　在张怀星与赵鹤心短暂呆过的院子里面果然翻找到了带血的帕子。
　　这次就是蒋孟翎先发制人了。
　　他怒喝了一声，道：“现在有了证据，你总不能还把屎盆子往我头上盖吧？这染血的帕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就是你杀了小何！”
　　张怀星皱着眉头盯着那帕子看了许久才开口，他道：“这不是我用过的帕子，不信你们看我身上的东西！”
　　府尹刘鹭这会倒是已经不急着断案，这显而易见便就是还有内情，他是只看证据的。
　　于是他便只让小吏们把东西都一一收好，再向万卓打了招呼，带着张怀星和蒋孟翎往衙门去了。
　　赵鹤心给了张怀星一个安抚的眼神，等到那一行人从府中出去了，才转而看向了万卓父女。
　　“将军，是真的不想判断出谁真谁假，还是不想判断了？”赵鹤心直截了当的开口，“现在已经有一人因为将军你错认而死，难道还要再出几个人命案才甘心？若是把将军你给牵连了进去，那可就无法收拾了。”
　　万卓只嗤笑了一声，淡淡道：“谁真谁假已经不重要了，你倒是不如先与我说一说，你们和良帮是什么关系。”
　　“我与张怀星是和良帮没关系的。”赵鹤心半点也没因为万卓的态度而退却，“倒是你们认为是张怀星的那个蒋孟翎是与良帮相关，他的兄长曾经加入过良帮，并且在朝廷镇压良帮起事中死去。我倒是不认为第一次认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如今往京城来连过所都是不检查的，认错一两个人是非常容易。可认错之后不改正，我便不能理解，是果真看不出谁真谁假么？”
　　“拿着信物的人未必是真，可没有信物的人多半是假的。”万卓老神在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已经没什么想说，明日我去府衙看看你们如何断案，便就知道这所谓的魏朝气数还剩多少。”赵鹤心没有和万卓再辩论的意思了，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无意义。

　　回到客房中，赵鹤心简单洗漱了一番，但却也没什么睡意。
　　她是没想到这竟然会闹出命案的——蒋孟翎对万婉儿有那么执着，执着到要让何羽翔去死？
　　不过现在倒是好一些，他们都被关进了大牢，不必提心吊胆大半夜的蒋孟翎摸进来杀人。
　　正在床上反反复复翻身，她听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的声音。
　　抓着枕头挡在身前，她立刻起身去看，却是万婉儿拿着灯正站在门口。
　　“我有事情不明，方才爹爹还在，我便不好多问。”万婉儿语气还是平静的，“我看着你这边灯还亮着，所以过来了。”
　　“过来倒是没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敲门。”赵鹤心松了口气，放下枕头然后从床上起来，“你有什么想问？”
　　万婉儿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然后抬眼看向了她：“我想问，你说张怀星是假的，你怎么确定跟着你的张怀星是真的呢？”
　　赵鹤心也在桌边坐下，她笑了一声，道：“因为我从珞州来，街坊邻居总认识谁是张怀星吧？难道左邻右舍还认不出谁是住在他们隔壁的人？张怀星与姑娘你的娃娃亲之事被何羽翔和蒋孟翎二人知道，于是他们合伙灌醉了张怀星然后痛下杀手，抢走了你们当初订亲的信物，才往京城来。也就是张怀星本人福大命大，被邻居救了，否则姑娘你就算嫁错了人，也不会有人来告知。与一个身份不明的歹徒成亲，想一想都是很可怕的事情吧？”顿了顿，她想起来万卓问过的事情，便又接着道，“尤其那人与良帮密切相关，我想蒋孟翎抢信物过来，就是要为了自己的兄长报仇。毕竟万将军就是要带兵去镇压良帮的人呢！”
　　这一席话听得万婉儿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她才道：“那么我认识的那个张怀星，其实是叫蒋孟翎？”
　　“不错。”赵鹤心点了点头。
　　“原来是处心积虑的。”万婉儿面上神色莫测，“我和爹爹都问过他关于张大人的事情，他其实说得含糊。”
　　“所以你与将军老早知道他有问题？”赵鹤心挑眉。
　　“倒也不是。”万婉儿摇了摇头，“只以为他因为父亲去世，心中难过，所以才言辞含糊。那时候谁又会多想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赵鹤心，“那今日死的那个何羽翔，又是什么人？”
　　“他们三人原本是朋友。”赵鹤心道，“谁知道朋友也有歹心，我并不知道何羽翔与蒋孟翎在上京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看着今日何羽翔死了，当初又是蒋孟翎一人来到京城找到了将军府上，所以我猜测他们两人之间当初应当有争执还动了手，何羽翔差点死了，所以蒋孟翎才那么胸有成竹找上来。否则何羽翔或者，随时随地有人要与他对峙，他是不会贸然到将军府来的。”
　　“那染血的帕子又是怎么回事？”万婉儿又问，“若跟着你来的张怀星是假的，他也会动手杀人，不是吗？”
　　“这院子与姑娘你的院子离那么近，不如问问姑娘门口的侍卫，我与张怀星有没有出过院子。”赵鹤心说道，“再问问，他们可看到有别的人路过了我们这个院子。”
　　万婉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道：“我与爹爹会去问他们。”
　　“那么姑娘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赵鹤心看向万婉儿。
　　在她看来，万婉儿相貌是十分英气的，这一点应当是像了她爹。只从今日所接触来判断，她不会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女子，应当也有几分决断力。
　　任谁到了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丈夫有问题，都会无法接受，但她却十分平静，甚至还很淡定。
　　从这一点来推断，万婉儿对蒋孟翎的感情未必有多深厚。
　　想想也是，认识也最多不过一个月，能有多深厚呢？就算已经开始说爱得死去活来，可相处时间就摆在这里，也许是不会太伤心吧……？
　　赵鹤心却也不确定，毕竟她从现代到古代都还是单身，谁知道谈恋爱之后会是个什么想法呢？
　　她看到万婉儿对着她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
　　“没什么别的问题了，明日大侠就和我一到往府衙去，看看那案子究竟是如何结果，谁是真正的张怀星。”万婉儿如此说道。

　　作为遵纪守法好公民，赵鹤心在现代的时候没去过法庭，倒是到了这个古代才第一次到了衙门。
　　和她看过的电视之类的衙门里的场景差不太多，她不着痕迹的把这公堂看了一圈，衷心希望自己是最后一次到公堂上来。
　　正胡思乱想着，上面府尹刘鹭宣布升堂，然后张怀星与蒋孟翎二人被带上来。
　　首先声明了是审理何羽翔遇害一案，接着有仵作上来说明了何羽翔尸身的情形，以及何羽翔的死亡原因。
　　致命伤仍然还是被匕首刺穿身体，匕首的来源也已经了解清楚，乃是城北的铁匠打出来的匕首。
　　老铁匠把匕首委托在威远镖局里面售卖，威远镖局的伙计于是也被传到衙门来，让他来分辨堂下两个张怀星谁是买了匕首的人。
　　镖头带着伙计一起到了衙门，看到他们二人却也无法辨别。
　　“这两位都没到过我们镖局，小的们吃镖局这口饭，认人是过目不忘，的确是没见过堂下这两人。”伙计认真说道。
　　“那这匕首你再认真分辨一番，可认出来是不是你们镖局经手？”府尹刘鹭让人把凶器匕首交给镖局的伙计辨认。
　　伙计接过匕首仔仔细细看过，倒是还真的看出一些端倪，他道：“这匕首看起来像是我们镖局接了个往南边去的镖，所以一并带去的那一批。”一边说着，他一边给旁边的镖头看，“寇哥你看，是不是像当时总镖头往南去的时候给兄弟们带上的？”
　　镖头也接过了匕首看过，最后点了点头：“的确是的，当时是因为南边良帮作乱，所以让人在匕首上多开了两道血槽。”顿了顿，他看向了府尹刘鹭，又道，“大人，若是真的是我们镖局往南边带的，恐怕就无法追查到来源了，毕竟那趟镖我们镖局损失惨重，被良帮直接冲击，总镖头最后都是九死一生，如今还在康都休养没回来呢！”
　　府尹刘鹭点了点头，示意衙役上前去把证物匕首给收回来。
　　想从匕首上确定其拥有者一时是不太可能了，他又让人把那方染血的帕子给拿了出来。
　　帕子展开，上面便露出了血迹，看起来应当是凶手用来擦手的。
　　“这帕子是从这个张怀星所居的院子中找到，本官让人看过此帕子，是南边的丝绢，张怀星，你可有什么话说？”刘鹭看向了张怀星。
　　张怀星跪得笔直，道：“这帕子不是我所有，昨日我与赵大侠一并在客房中，赵大侠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府尹刘鹭于是看向了赵鹤心：“你就是赵大侠，你有什么话想说？”
　　赵鹤心看到那帕子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她道：“这帕子上既然是被人擦拭手中血迹，大人为何不把帕子上留下的血迹纹路与这两人的手上纹路相比？别的能作假，他们自己手上纹路总不能作假的吧？”
　　刘鹭沉吟片刻，看向了一旁的衙役，道：“让人拿墨水涂在他们二人手中，再用干巾擦拭，与血帕子上的痕迹对比。”
　　府衙齐声应下来，很快便拿着墨水等物回到大堂中，就要抓住张怀星和蒋孟翎二人给他们手上涂抹墨水。
　　张怀星倒是无所谓伸出手来让衙役涂抹，蒋孟翎却不肯，他抬眼看向了万婉儿，声声泣血：“婉儿，你便看着他们如此折辱我？我们……”
　　“我现在只在意你到底是不是张怀星，是不是你杀了何羽翔。”万婉儿眸色幽深，“赵大侠的法子很好，你若是无辜，正好洗脱了冤屈，不是么？”
　　“你……我……”蒋孟翎一边挣扎着不肯让人在他手上涂抹任何东西，一边瞅准了机会拔出了衙役的腰刀，他挥舞着腰刀，不许人上前来了。
　　万卓迅速把万婉儿拉到自己身后，他看向了刘鹭，道：“看来凶手已经自己站了出来。”
　　蒋孟翎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步步后退，他口中犹自道：“我只恨那日没直接杀了你们父女，是我被富贵蒙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