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68、你也年轻，或许你也是不懂的

　　“感谢感谢，不然那丫头过年回来看到她的发财桔没点燃，她又要闹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穆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给艾瑾丞发了个信息，但是没有收到回复，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冒着雪走出去。
　　还是警局对面那家小商贩，这个点也只有她还在那里，支着一个面摊卖点杂货，不过今晚没人过来吃面“您好，有电池吗？5号大小”
　　“有”阿姨蹲下去找了一会儿，拿给穆斐“3块”
　　穆斐给了钱，转身见对面站了个白色的身影“嗨！帅哥！”小果穿着白色羽绒服跑过来，脸上止不住的高兴和意外“我就随便溜达溜达，没想到遇到你了，大过年的你怎么还在警局？”
　　“值班”穆斐拿着电池看着她，没有想到大雪夜又是过年小果能溜达来这里“你吃饭了吗？”
　　“还没，你吃了吗？”小果冻得脸都红了，一双大眼睛盯着穆斐，难得主动开口请客“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穆斐拒绝“我还有事，早点回去吧”他刚转身小果从后面拉住他的胳膊“诶！别走啊，遇都遇到了，陪我吃个饭嘛！”小果拉着他的衣服撒娇耍赖，小摊的阿姨看了冲着两人笑得暧昧，大概觉得年轻人真有意思。
　　“放手”穆斐沉下眉头，小果不情不愿放开。
　　“我一个人，没人陪我吃饭，过年都没人陪”见撒娇没用，小果就开始装可怜。
　　“很多人过年都没人陪”穆斐想和她讲道理，小果可没耐心听，拉扯中穆斐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接通。
　　“你在哪？”艾瑾丞那边非常安静，穆斐想这个点他们应该在家吃饭才对。
　　“警局下面”
　　“你一个人？”
　　穆斐看了小果一眼，无奈叹口气“还有一个，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小果揪着穆斐的袖子，穆斐抽出来走到稍微避风一点的地方讲电话“这个点还没吃饭？”
　　艾瑾丞没有回答，反问“你晚上不在办公室执勤，出来干什么？”
　　“张可可让我们给她点个桔灯，没电池了，下来买”
　　“什么小桔灯？”
　　“小姑娘网上学的，年尾亮到年初，接好运发财”
　　“做警察还指望发财？”
　　穆斐“········”虽然艾瑾丞这话不中听，但却有几分道理，半晌穆斐才说“有梦想总是好的”
　　艾瑾丞忍不住轻笑。
　　天寒地冻的本来就冷，穆斐却被电话里这几声轻笑勾兑出一点暖意，也许是路灯的缘故又或者路边这唯一的小摊灯光软化了他严肃的表情。
　　“早点吃，太晚你就留在那里住一晚上，我让家里的阿姨把我原来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不要”
　　穆斐“？？？？”
　　“你叔叔陪你爷爷过年，我陪你过年”
　　“嘀——”电话里和电话外同时响起汽车的喇叭声，穆斐往左手边看，就看到了艾瑾丞打着双闪的车。
　　“谁啊？”小果凑过来。
　　穆斐立刻挂了电话走过去，小果也跑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下这么大雪你怎么过来了？”
　　艾瑾丞的脸在双闪的照耀下一黄一白，他看了穆斐几秒视线转向他身后跟过来的小果。
　　“诶，好巧，艾总”小果抬起手摇摇，笑嘻嘻“你也来看穆警官？”
　　“我说你怎么一定要执勤”
　　穆斐回头看了一眼“··········”他就知道大过年不能出来买什么电池。
　　这个点艾瑾丞都开车来了，穆斐不可能让他一会儿开车回去，这几天因为大雪和结冰出交通事故的很多“下来吧”
　　艾瑾丞虽然不大高兴，但也没发脾气，他是出来找穆斐，家里的阿姨给他打包了很多菜，还都放在保温盒里面。
　　穆斐拿了东西，让艾瑾丞跟着自己，小果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俩，穆斐对她说“你也进来吧”
　　顾谦让穆斐出去买电池，没想到他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哟，艾总啊，这，小果？”
　　“夜宵，吃吗？”穆斐冲顾谦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顾谦看了看他们仨之间诡异的气氛，机智的摇摇头“我还是吃泡面吧，营养健康”
　　穆斐“········”
　　到隔壁小会议室，穆斐把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艾瑾丞坐在一边抱着手臂不说话，小果坐在对面可怜兮兮的都快要缩成一团，尽量避开和艾瑾丞视线接触。
　　“别看了，吃饭吧”穆斐把筷子递给艾瑾丞，艾瑾丞别开脸没接。
　　穆斐拿了另外一双递给对面的小果，小果也不别扭，接了筷子就吃，办公室开了暖气比外面暖和很多，艾瑾丞看了小果好几眼心气不顺，想食物明明是他带过来的！
　　艾瑾丞的目光都快在小果身上戳出两个洞，穆斐坐下，一把转过他的椅子，艾瑾丞一惊，下刻穆斐的膝盖抵住一边的扶手，两腿分开将椅子圈在腿中间，连着还有艾瑾丞。
　　艾瑾丞皱眉“你干什么？”
　　小果也停下来看着他俩。
　　“不是不想自己吃，要人喂吗？”穆斐拿过筷子和碗，这架势十分像妈妈给不听话的婴儿喂饭。
　　艾瑾丞闹的脸红耳赤，抽过穆斐的筷子自己吃。
　　宋姨在穆斐爷爷他们家做了很多年，知道穆斐的口味，今晚也加了一些艾瑾丞喜欢吃的，比如西兰花和鱼。
　　艾瑾丞带了很多，宋姨也生怕饿了两个人，所以多小果一个也不多，后来顾谦闻到香味也过来了，四个人在小办公室吃饭，小果和顾谦有说有笑，穆斐没怎么参与，艾瑾丞就更不会搭话了。
　　龙虾和蟹都吃干净了，顾谦沾了一手油出去拿纸巾。
　　“有点腥”小果闻闻自己的手指，刚才剥壳的汁水沾在手指头黏糊糊。
　　“擦擦，可可的高级湿纸巾”顾谦拿着纸巾进来“来来来”
　　三个人一手腥味，只有艾瑾丞的手干干净净。
　　“艾总没吃呀？”顾谦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带的东西人家都没吃。
　　艾瑾丞看看三个人黄灿灿的手指头“··········”
　　他不是没吃，是穆斐没吃，他是没自己动手。
　　“我去洗洗”小果站起来“感觉擦不干净，洗手间在哪？”
　　“我带你去”顾谦站起来。
　　穆斐就着脏手开始收拾，艾瑾丞在一边看着，片刻后穆斐偏头看他，笑了一下继续收拾“都来找我了，今天就打算坐在那里生闷气？”
　　艾瑾丞翻了个非常大的白眼，隔着眼镜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愤。
　　“可能她觉得我帮了她，所以总喜欢来警局找我，不过她才20岁”穆斐把垃圾丢进垃圾袋里面，拿可可的湿纸巾擦桌子“20岁的小姑娘，并不一定懂什么”
　　艾瑾丞忍不住笑了，被气的“你怕是忘了自己也才22岁吧”
　　“对”穆斐不否认“我22岁，我也讨厌小鬼”
　　艾瑾丞“·······”
　　穆斐收拾完，正好顾谦推着门进来“我收拾呀，放着放着”
　　“已经弄完了”穆斐把垃圾递给他“麻烦你扔一下，我去洗个手”
　　艾瑾丞站起来跟着他，走到洗手间艾瑾丞看着镜子里的穆斐，觉得他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你22岁，你也不一定懂什么”
　　穆斐抬头，从镜子里看他，没有反驳低头继续洗手，艾瑾丞微微低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小鬼计较，可是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想去在意就越在意，就像穆斐和那个女孩，他无法忽略穆斐正年轻，也无法忘掉他曾经说自己是喜欢女孩儿。
　　“走吧”穆斐甩了甩手上的水。
　　回到办公室，顾谦在教小果打游戏，看到他俩进来小果还兴奋的叫穆斐“快，我们差一个人！”
　　“他不玩”顾谦笑“年纪轻轻老干部作风，又不抽烟又不喝酒，也不打游戏，简直是我们刑侦组的楷模”
　　穆斐并不在意他的调侃，艾瑾丞听了心里舒坦点。
　　顾谦问“艾总，有零食吃不吃？”
　　“他不吃”穆斐走过去拍了拍顾谦的后脑勺“手机声音小点”说完去隔壁茶水间泡了一点茶，他们的茶杯都是单位发的，带过滤塞。
　　穆斐拿着茶杯出来，放到艾瑾丞面前“少喝点，一会儿累了去隔壁沙发上躺会儿，我还有点事要忙”
　　顾谦抬头看了一眼“诶，这是不是上次可可说的22.8W一克的那个什么母红袍？”
　　艾瑾丞有点意外，拿着杯子看向穆斐“有人认出来了？”
　　“不过艾总，你也不早说，那茶叶一半都让韩帧煮了茶叶蛋”
　　艾瑾丞“·········”
　　穆斐看向顾谦，顾谦自觉闭嘴打游戏。
　　“煮茶叶蛋？”艾瑾丞镜片后的眼睛闪动，直接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