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69、祸端

　　穆斐小心开口“还有半包，不然给你煮几个？”
　　艾瑾丞“········”其实他也不是心疼那点东西，只是觉得它下场再惨也不至于沦落到煮茶叶蛋。
　　之后大家各忙各的，艾瑾丞在看公司财务预算，穆斐在他边上看卷宗，顾谦和小果在一旁打游戏，快凌晨的时候穆斐偏头看了一眼，发现艾瑾丞靠着椅子睡着了，另外一边的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影，可能是觉得吵人，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耳机。
　　穆斐轻手轻脚放下手上的东西，站起来绕到一边，小果和顾谦被他吸引了目光，顾谦正准备问见穆斐微摇摇头又立刻闭嘴。
　　穆斐弯下腰，双手轻轻抄过艾瑾丞的膝盖弯和后背，直接抱人起来去隔壁小办公室，那里有一张平时可可用来午休的沙发，刚放下艾瑾丞醒了，但是人有点迷糊，问“几点了？”
　　“还早，睡，睡会儿”穆斐的声音很轻，带点哄人的低喃，艾瑾丞最近确实很累，员工能休息的时候就是老板最忙的时候，听见穆斐的声音他偏开头睡沉，有时候在家半夜他睡的迷迷糊糊惊醒的时候也问几点，穆斐都会在他身边哄他睡，他觉得有穆斐的地方让人放心和踏实。
　　穆斐去外面拿了自己的羽绒服进来，其实办公室不冷他还是给艾瑾丞搭了一下，正巧窗外开始了跨年烟花，隔得远并没有声音，只有一簇一簇色彩鲜艳的烟火在远处爆开，此起彼伏，照亮了整个夜空，穆斐蹲在沙发边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抚摸艾瑾丞的耳侧，在他额头落下非常轻的吻：新年快乐，艾瑾丞。
　　他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果，小果有点尴尬的站在原处，穆斐没有说话，悄悄带上身后的门走开，小果跟上他。
　　“你之前说你结婚了，对象就是他吗？”
　　穆斐喝了一口冷茶，看了她一眼“对”
　　小果有点失落的低下头，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穆斐先她一步开口“我们不会离婚，多久都不会”小果咬住下嘴唇，等顾谦进来的时候她气呼呼的跑到角落。
　　“她怎么了？”顾谦走过来小心的问，又想到艾瑾丞“艾总呢？睡了？”
　　“嗯，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带他回去”
　　后面那几天穆斐放假，他去看了自己爸妈还有艾瑾丞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很奇怪”艾瑾丞看着眼前两人的照片，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都快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有时间多来看看”穆斐站在他身边。
　　“我也没时间”他说完走向另一边，那里是他爷爷的墓碑，艾宏很疼艾瑾丞这个孙子，虽然他不喜欢艾瑾丞的妈妈但他却非常疼爱自己的孙子，这也算艾瑾丞缺失父爱母爱之外唯一感受到的亲情。
　　“我带穆斐过来看看您”艾瑾丞在墓碑前蹲下，拿手里的帕子擦面前的石碑，他其实都没有来得及和艾宏说上最后几句话，他爷爷走的很突然，他在震惊中逐渐体验悲痛，慢慢接受自己彻底失去了从小到大最爱他的人。
　　陵园冷清，偶尔也有过来看亲人的家属，艾瑾丞没有待多久，下去的时候穆斐回头往上面望，其实墓碑太多也分不清哪个是艾宏的，只能对着那个方向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曾经我没有照顾好艾瑾丞。
　　又看向他爸妈墓碑的方向，轻轻垂下眼皮，像小时候很多次犯了错误希望爸妈原谅那般：对不起，我也没能照顾好自己。
　　“看什么？”艾瑾丞在前面问“要走了，一会儿下大雪了”
　　“来了”
　　从陵园回来那天晚上穆斐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什么都有，争吵，愤怒，喊叫以及艾瑾丞抓着自己嘶吼“你为什么不能听我一次！为什么！我让你和我走啊！穆斐！”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重症病房里医生宣布死亡，他又从其他人手里接过骨灰盒，他行尸走肉一样过了几天，那几天他办葬礼接受哀悼，迎来送往。
　　那是一群穆斐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带头的人西装革履身材挺拔五官出众，他也许是艾瑾丞的朋友，哦，艾瑾丞没有朋友，也许是生意伙伴，但是他似乎又太年轻，穆斐没有在艾瑾丞那些合作商中看到过这个男人，他身后还带了很多人，那些人比带头的人让穆斐觉得面熟，是艾玛集团的高层。
　　他们来势汹汹，面带不善。
　　“你好，你是”
　　“艾瑾丞的爱人”穆斐记得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也许回答的是先生？脑子太疼了他一时有些记不起来。
　　“哦，穆队！市刑侦支队长穆斐，我听说过你”男人看向他身后，笑“有点可惜呀，没想到他死的这么快，我还想和他再玩一段时间”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梁齐，艾玛集团的新董事”
　　是半夜突然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穆斐，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艾瑾丞也醒了，他看了一眼穆斐伸手把一边的灯打开“你怎么了？”
　　“谁的手机？”穆斐皱眉，他的手机没有响铃。
　　“好像是我的”艾瑾丞找了一下，还真是自己的手机“喂，老板”
　　“你这么晚干什么？”艾瑾丞有点不高兴。
　　方子杰声音有点着急“市医院住院部发生枪战，刑侦组有人中枪，老板你不说最近穆警官执勤嘛，我打他电话没人接，我就害怕······”房间里很安静，方子杰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穆斐耳朵里，艾瑾丞看穆斐，穆斐拿过一旁的手机，全是未接电话，其中还有支队的紧急行动通知，他掀开被子立刻下床。
　　“你干什么去？！”艾瑾丞也顾不上电话那头的方子杰。
　　“应该是警队有事”说完他直接给韩帧打电话，竟然打不通，他心里有股很不好的预感，愣神片刻有电话直接打进来，但是个陌生号码，手机在手心震动，像是挑衅一样，看谁坚持的时间久。
　　“谁啊？”艾瑾丞走过来准备拿走他的手机，被穆斐躲开“喂”
　　那边静了一会儿，才有人发出笑声“好可惜，今晚没见到穆警官”对面的声音透露出疯狂，像个扭曲不能见光的心理变态，隔着手机发出很重很深的吸气声。
　　穆斐立在那很久才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你是谁”
　　艾瑾丞站在他对面，可以感受到这通电话不寻常，他整个人顿时充满戒备。
　　“你别让我抓到证据”房间很黑，穆斐的眸子在黑暗里发亮“你最好永远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不然我肯定能抓住你”说完穆斐不等对方什么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把鞋子穿上”
　　“谁啊？是不是相山那个男的？”艾瑾丞追着问。
　　“不是”
　　“你说谎！”艾瑾丞大力扯过穆斐，嘶吼“我说了你不许参与这个案子！他们手上有枪！他们根本不怕警察！他们会杀了你！会要了你的命！”
　　“艾瑾丞！”
　　穆斐突然呵斥一声，艾瑾丞一愣，瞪着眼看他。
　　“唐明死之前你是不是去见过他？”
　　艾瑾丞当场僵在原地，脸色煞白，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不知道穆斐是怎么知道的？除了穆斐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穆斐叹了一口气，放低声音“你冷静点，我去医院回来之后我们再谈这件事”刚说完手机响了，他边穿衣服边接电话“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