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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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Old man)，伊洛斯失踪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打斗声），红罗宾？”
“B，红罗宾在线，有何吩咐？（敲打键盘声）”
“启动C计划、丑角反制行动，联系13号白名单所有人对丑角发起通缉，即刻起全力追捕丑角。”
“…他只是逃跑了，我会抓到他的（机车启动声）。”
“他当年能因为夜翼对你犯浑放火烧了泰坦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有多疯。”
“（一阵沉默）呃，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丑角】，认真的？Hood（头罩），我以为他对你…”
“闭嘴，小红。”
“（钩索声）杰森，我们不能指望以他现在的状态还有多少理智尚存，他失控了。”
“…需要我提醒你他姓韦恩吗，你给他的姓氏！你是准备把他关进阿卡姆？和那群恨不得杀了他的疯子们一起？”
“见鬼…（咒骂声）（杯子打翻声）。无意打扰，大红、B。但是你们得看看这个（电子音【视频传输成功】）。”
“…是我眼睛出了毛病，还是戈登已经老眼昏花到批准了坦克可以在哥谭随意进出的通行证？”
“红头罩，红罗宾，立刻赶往标记地点，随时待命。”
“红罗宾收到。”
“…”
“Hood？”
“…红头罩收到。”
……
“我讨厌氪星人。”我坐在椅子上环抱双肩，看着眼前红蓝配色的小卷毛，面色不善。
“你有意识到你自己也是半个氪星人吗？”提姆端着咖啡杯悠悠然坐下。
“是失败品，”我假装没看到克拉克皱了皱眉，“有时候我真想去看看，莱克斯创造我出来的时候脑子里装了几升水。”
“莱克斯？”克拉克眼中的惊讶尚未散去，显然他很难将蝙蝠侠口中疑似大反派的韦恩和我这个颓丧的流浪汉联系在一起。
“啊，我不知道这个宇宙你和他关系怎么样，有的世界你们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有时候你们是挚友，有时候他甚至是你的THE FUCKER…”
“…抱歉？”他僵住了。
提姆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录音键，迪克放弃挣扎，一脸我偶像和对家睡了的绝望，大蓝鸟的羽毛都蔫蔫的耷拉了下来。
“没关系，”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反正他会为你生好几个孩子，算算时间，或许已经造出一个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差上.床这一步。”
杰森，憋笑很辛苦吧，还有别擦枪了，你已经擦到第七遍了，那把枪的光滑和洁净程度如果代到韦恩庄园的地板，阿福都要为你鼓掌。
“…咳，如果你要查卢瑟的实验室的话，我们可以帮忙。”提姆大慈大悲地打断了对话，放过了在场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也避免了杰森笑死在这里的命运。
身材高大，此刻却显得无比弱小无助的红披风对提摩西总裁投来感激的一瞥。
“…那在你的宇宙，莱克斯卢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克拉克镇定下来，温和而坚决地试图换个话题。
他蔚蓝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仿佛感受到了堪萨斯的天空，宁静悠远，麦田草垛的清香将我围绕，让人心安。
啊，久违的蓝大个。
也许这次我不用杀死他了。
…也许？
我自嘲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靠向椅背，“莱克斯…他是个很复杂的人。”
“他创造了我，他施舍我苦难，又赐予我天赋。他曾喜爱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杀死我。”
“圣经里上帝创造亚当…只是很可惜，”我轻声说。
“他并非我的上帝，我也并非他的亚当。”
气氛一下沉重下来，我不知道我的眼神透露了多少悲伤，怀念，憎恨亦或怅然若失。
“总而言之，遇到他的话请把他锤进地里，感谢。”我陡然换了副脸色。
“记得告诉我是哪座医院，”我笑嘻嘻地向提姆索要他的咖啡杯，在提姆眼拒绝后也不生气，“我会准备好果篮去看他的，只有一个苹果的果篮。”
“苹果必须是青的，又酸又涩的那种，被虫蛀过更好，他只配那个。”
“你身上的力量很奇怪。”在放弃和我闲谈之后，克拉克仔细打量了一遍我的身体，眼神有些凝重。
提姆将我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递给他。
“像是…循环。不，是填补…”他明白了什么。
“使用这份来自氪星的力量是有代价的，对吗？”他难得严肃起来。
我安静下来，却仍是满眼的笑意地看着他。
“生命力，以及每次使用能力都会伴随细胞衰亡的痛楚。”他眼中第一次有了怒火，“是卢瑟做的？”
“只需要定期更换死掉的实验体，就能获得一支拥有氪星力量的大军，多划算，而且疼又不是他疼。”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他，“谁会不心动呢。”
“你还在称呼他为莱克斯？在他对你做了这些之后？”
他在愤怒。
在怜悯…或者说在同情我。
拜托，别用那种你在误入歧途的眼神看着我啊。
“离开他的实验室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存在，记忆这种东西更没有。这也是我为什么是失败品的原因之一。”
“我并不知道我的来历，在我生活在哥谭街头的时候，我只以为这是一种病症，直到遇见杰森和布鲁斯…”
“另外，克拉克，”我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身上的气质终于有了些哥谭翼手目们的沉重和尖锐，“别同情我。”
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补充了一句，“不要怜悯一个已死之人，那没有意义。”
“我以为你还在喘气，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和我们鬼扯。”杰森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我可看不出来你死了。”
“在棺材里仰卧起坐难道不是我们的特权？”我调笑着，在看到他颇具威胁意味地举了举枪后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好吧，这不好笑，还有别拿这把枪指着我，我其实更想要你的【另一把枪】…”
“如果把子弹换成吻我会更开心的，杰森。”我一边敏捷地躲过飞射而来的橡胶子弹，一边调侃。
提姆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随后他的咖啡杯因为某颗我刻意引来的子弹遭了殃。
咖啡溅了这只无辜的小红鸟一身。
下一秒，红罗宾的飞镖飞了出去，在我闪身躲过后险而又险的钉在了迪克身侧。
迪克正沉浸在偶像幻灭的恍惚中，显然没想到“战争”能波及到他，虽然凭借身体极好的柔韧性及时躲过了飞镖，但还是被削下了一缕头发。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克拉克凭着氪星人强悍的身体，硬扛了几颗子弹，他往角落靠了靠，淡定地等待我们战斗结束。
一看就是有很多在蝙蝠们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时，想要劝架结果被人拿氪石按脸的经历。
迪克额角青筋直蹦，明明是温和的笑容却带着几分狰狞。
“先生们，我们能坐下好，好，说，话（重音）吗？”
夜翼闪着电弧的双棍伸出。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所有人终于重新坐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杰森在超人离开之后出声问道，“你最好说真话。”
我沉默了一瞬，“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杀了杰森】。”
“你杀死了另一个世界的我？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一命偿一命。”
“…你做了什么？”
“其实死亡很简单，”我笑了笑，“只要一枪，砰——，然后子弹穿过你的脑子，一切都结束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没有说出一句话。
“但问题就在这儿…。”
我看向杰森，着魔般一遍遍仔细看着，之前下意识埋藏心底的回忆翻涌而来，将我彻底淹没。
“我没死成，再睁眼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宇宙。”
“我是个懦夫、蠢货，当时该死的是我，最后却是他再次深埋六尺之下，他本该活着的，你明白吗？他本该活着的…是我害死了他。我甚至又害死了他一次，陶德，我又杀死了他，炸弹、枪…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又一次刺破刚刚结痂的伤口，血流如注。
“冷静，伊洛斯·韦恩。伊洛斯！”迪克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来到我面前，一只手搭上我的肩，提高了声音。
我顾不得这些，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难看表情，明明泪水已经滑落脸颊，嘴角却下意识地扬了起来，带起一个怪异滑稽的笑容。
“我找不到他了…”我喃喃着。
“该死，蝙蝠可没告诉我他有这么严重的PTSD！杰森！杰森？”
“你长的真像我的杰森。”我看向眼前的青年，他半蹲在我面前，神色复杂，身上残留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硝烟味。此刻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在我的感知里变得模糊无比。
“可是你不是他。”我自顾自地说着，“我找不到他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真的…好想他…”
“听着，伊洛斯，”提姆冷静的声音传来，“深呼吸，伊洛斯，想想你现在在哪儿，想想…”
我的意识终于回归。
“抱歉。”我艰难地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微笑，却被杰森制止了，这个世界的。
“别笑了。”他看向我，“不想笑的话就别笑了，很丑。”
我被戳中了莫名其妙的笑点，刚笑出一声，又自觉地憋了回去。
“啊，没事，偶尔犯病。”我摆摆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了精神病后精神情况更好了…”
“你说你又杀死了他，”迪克的神情有些冷，他在有关家人的问题上意外的敏锐，“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迪克。”提姆露出思索的神色，“你似乎将杰森和陶德视为两个人，为什么？”
“真言套索从不说谎，提姆。”我答非所问地说道。
“真言套索从不说谎。”
【我杀了杰森。】我的杰森。
【我杀死了杰森·陶德。】一个温柔、固执、死在十字之下，回归他的主怀抱的家伙。
“别问啦，提姆。”我活动着僵硬的身躯坐直，“那个世界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个…三个疯子的故事罢了。”
“那个世界甚至没有布鲁斯。”
……
夸张妆容的青年笑嘻嘻地从驾驶室钻了出来，说实话，没人能看出来他有没有在笑，他脸上厚重的妆遮掩住了他的表情，血红色的颜料画出一个夸张又怪异的笑容。
在哥谭生活多年的人看到他后立刻躲避，不去对上他的视线。
因为他们都知道，几年前还没死去的那个疯子和眼前青年的妆容无比相似。
他绕过持枪警戒的属下，最终来到一个正在吩咐几个民兵，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身旁。
“斯莱德，”他声音像是掺了蜜糖，没有分给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丝毫眼神，直直撞进男人怀里，好像下一秒就要进行一个情人间的拥吻。
然后，他的匕首压在了男人的大动脉上。
民兵们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去管上司们的“小情趣”，只按着吩咐做好自己的事情。
“疯够了没有？”斯莱德淡淡看了伊洛斯一眼，顶了顶早就抵在伊洛斯背后的枪口。
伊洛斯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斯莱德，甜心。”他甜蜜地笑了笑，“我永远愿意为了你束手就擒。”这么说着，他手中的匕首却暧昧地下移，移向不可说的地方。
“甜心”斯莱德脸色黑了几分，枪口用了几分力气，伊洛斯几乎要被他按在胸口，手上的匕首自然而然地下垂。
“你想在这里做？”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嗤笑一声，“如果你想在疯人院门口当着那群疯子的面，我乐意奉陪。”
伊洛斯眼里瞬间没了笑意，他收回了匕首，斯莱德移开了枪。
“开始吧，斯莱德。”他看了眼腕表，抬头望了望不远处刻有疯人院的名字的招牌，“蝙蝠们已经离巢了。”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