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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正想着,那只手臂又继续向上移动了,厚重的被子被掀开,钻进来的先是冷风,再是一具身体。

      谢敬生的肩膀要宽阔许多,搂过来时,皮肤隔着布料仍然透出炽热的温度,烫人。

      潮湿的草木气息在空气中逐渐弥漫,并不强烈,带着一点点安抚,和亿点点的侵略性。

      宣霖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染上这种味道了!

      “等等,等等。”

      “等什么?”谢敬生握住他的手腕,掌心贴在胸前,“不暖和吗?”

      暖和还是暖和的。

      宣霖后脑勺被按住,整张脸都陷在谢敬生的锁骨里,两条腿也被压着,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谢敬生的肌肉练的真是极好啊,硬中带软,软中带硬。

      但……就是有点儿不透风。

      宣霖浅浅挣扎了一下,却马上就被搂的更紧了。

      “别动,冷风要进来了。”

      “……”好像是的。

      宣霖打了个哆嗦,瞬间就把刚才什么“不妥”抛到了脑后。

      哪里怪了?嗯?一点都不怪好吧。

      谢敬生是他哥,给他暖暖被窝怎么了?

      天经地义!

      放弃思考之后,困意便侵袭了大脑,宣霖像抱着个大火炉,沉沉的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两天里,宣霖和谢敬生早出晚归,把整个矿场都走了个遍,勘测和谈判都进行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等最后一次商业互吹结束之后,他们就能准备启程了。

      可也不怎的,这一路上,宣霖的眼皮莫名其妙的跳了好几次。

      他望向远处,就在五分钟前,天边忽然聚起了大片的云,黑沉厚重,像缓慢的往他们这边靠近着。

      风也大了起来,沿边的枯树晃动着,噼啪作响。

      紧接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请放心,在我们这是很常见的。”负责人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略有点急促,“暴雪来得快去的也快,两位,我们去躲一下。”

      宣霖扭头,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哥。

      谢敬生也正在看他,平静的目光中带着安抚,他快速伸手将宣霖的手握进了掌心中。

      “别怕。”

      宣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被谢敬生和保镖们护着进了最近的工棚。

      这块儿地处于矿场边缘,还没有开发,工棚也搭建的潦草。外面是一层铁皮,里面没来得及安装保温层,嶙峋的铁架都暴露在了外面。

      唯一靠谱点的是两个灯泡,亮的很。

      隔着两层防护服,宣霖感觉到谢敬生捏了捏他的手指:“害怕?

      没事的,来之前我看了天气预报,雪只有半个小时。

      很快就能回去了。”

      可宣霖不是害怕回不去,而是害怕不能完好的回去。

      他回握过去,心脏仍然是越发的鼓噪,跳的都有些吵了。

      “哥,你离我近点。”

      闻言谢敬生也坐了下来,身体半对着他,挡住了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

      他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屈着,把宣霖圈在了小小的角落里,他切换频道,只同宣霖讲话:“这么害怕,是被捏住后脖颈了吗?

      真可怜……霖霖,别动!”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谢敬生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变了,他声音还没有落下,右手就已经抬起来,猛地扣住宣霖后脑压进了怀里。

      宣霖的额头隔着面罩,重重撞在谢敬生的胸前,脑子里都仿佛响起了一道尖利的长鸣。

      随后就是保镖们的喊声。

      “谢总!”

      “谢总!”

      “宣先生!”

      “快,拿冻伤膏。”

      “医疗舱,医疗舱在谁那?”

      医疗舱。

      听到这个词宣霖霎时回魂,深吐出了一口气,说:“医疗舱我背包里有。”

      “把谢敬生的胳膊放平。”他翻过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用棉球沾了棉签去给谢敬生清洗……创口。

      被高空的锋利贴片划破,混着防护服中白色颗粒和锈迹,又在零下五十度转瞬间被冻成冰,呈现出不详颜色的创口。

      宣霖瞳孔颤抖,手下却不敢停,快速的清理,喷上药膏,扣好小型医疗舱,再用纱布紧紧的将防护服的裂口缠上。

      做完这些后,他后背已经出了不知几层冷汗,一片冰凉。

      他带着谢敬生转移了地方,把那条胳膊抱在怀里了,才后知后觉的抬头。

      谢敬生的唇色已经有些发白了,漆黑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宣霖,神色冷静,甚至略带思索,仿佛在出神。

      “谢敬生,你刚才为什么要给我挡?你不知道会受伤吗?外面正在下雪,万一要下很久很久。”宣霖鼻头发酸,“你的胳膊会废掉的。”

      “废掉就废掉。不给你挡,你后脑袋会被削掉一块,皮肤和毛囊都冻坏,就变成小秃子了。”

      “秃子就秃子。”宣霖眼睛湿了,“你疼吗?”

      谢敬生垂眸,看了眼胳膊:“有点儿。”

      谢敬生身体硬邦邦的,铁打的一样,性子也要强,高烧到40度都不带哼哼一声的。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喊痛。

      也是真痛。

      面罩内的冷汗顺着脸流淌,下颌紧绷,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起来,蜿蜒着延伸到衣服深处。

      宣霖瞧着心惊肉跳,有种一脚踏空不真实感,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落地感。

      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梦里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之后的事情呢?

      宣霖脑子里一团乱麻。

      谢敬生的力气已经在流失了,脊背略微弯着靠在一旁的木架上,却还要让宣霖靠在他肩上。

      宣霖顺着他,鼻音浓重:“我好怕你出事,好怕你死。

      ……谢敬生,你会死吗?”

      谢敬生说:“人都会死。”

      是啊,人都会死。

      “可我不想你死。”宣霖怔怔的,“你死了,我怎么办?谁给我做饭洗衣,谁给我暖被窝?”

      “你不想我死。”谢敬生重复了一遍,额头淌着冷汗,慢慢的说,“那就不死。

      我还没亲够,也不想到死都是处男。”

      “…………”

      在梦里,你就是到死都是处男。

      宣霖瞪了他一眼:“知不知羞,大家都能听到,你能不能收敛点?”

      谢敬生手指敲了下木架,声音平静而喑哑,带着淡淡的磁性:“我切换了频道,只和你讲话。”

      宣霖:“…………”

      所以,当着大家说‘我不想你死’的,不知羞的,只有我?

      谢敬生:“但是如果你想让大家知道我是处男的话,我也不介意。”

      “…………”

      谢敬生,一辈子都大大方方的男人。

      宣霖闭了闭眼:“要不,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休息不了,胳膊痛。”谢敬生叹了口气,语气中隐含苦恼,“而且疼痛会让我兴奋,很想亲嘴。”

      “?”谁家好人受伤会想亲嘴?宣霖狐疑的盯着他。

      “不过现在温度太低,亲的话嘴巴会冻伤,还是回酒店再亲好了。”

      “我有点儿没力气,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主动一些。”

      “……”等等,你自说自话,三言两语,就这么把决定下了吗?

      还是他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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