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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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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勘测本就是此行的目的，三千多公里都熬过来了，怎么可以倒在黎明前。
“不累。”宣霖摇头，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谢敬生：“现在外面有零下五十度，很冷，也很危险。”
“我知道啊。”宣霖往屋子里走，“穿上防护服就好了嘛，刚刚下车的时候，一点都不冷。”
“至于危险，有你在，我不怕的。”他催促道，“快点换衣服，早去早回。”
说完就随手关上了门。
他并不担心谢敬生会拒绝自己，谢敬生也压根没可能会拒绝。
其实在某一方面来说，谢敬生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把宣霖看的很重要，最重要，甚至是连自身都不能比的上。
他希望宣霖永远安全，却又享受宣霖为他奔赴危险。
是的，享受。
宣霖很确信，在谢敬生感冒，他凑过去被传染的时候，在溺水，看到不会游泳的他义无反顾跳下去的时候……
以及梦中被撞的前几秒，见到他慌张的顾不上红绿灯直冲过去的时候，谢敬生都在笑。
神神经经的。
宣霖戴好帽子开门，谢敬生也已经收拾好了，两人一块走出楼梯。
项目负责人走过来，热情的说：“谢总，奔波一路您辛苦了，今晚我们就大致看看吧，我为您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谢敬生点头：“请。”
“想来刚刚在酒店里，您也看到了矿场的全貌。
这个矿场被发现还不到五个月，根据初步勘测的数据来看，矿场直径足有三千米，深度至少六百米。
这个规模，在人力足够的情况下，年产量最高可达三百万克拉。
这几乎可以说是全球第一！”
他们沿着围栏行走，路过一间储存室，负责人便打开窗口，从中取出了一块钻石。
“您看这品质，绝对上乘。”
宣霖探头瞧了一眼，确实蛮好，不过无论是钻石还是生意，他都不太感兴趣，所以听的心不在焉的。
太阳一落山，天就黑的特别快，温度也是骤降。周围的设备上几乎都覆盖上了一层冰渣，瞧着就是舔一下能把舌头粘到天荒地老的程度。
宣霖简直不敢想，皮肤直接暴露在这样的空气中该有多痛。
谢敬生为什么会伤成那样，是防护服质量差，还是发生了意外？
是能靠人力就能避免的吗？
宣霖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远方昏暗的灯火，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安。
这次会面只维持了一个小时，吃过晚饭，回去之后脱掉防护服，宣霖忍不住拽着人要检查。
谢敬生一边打电话，一边很配合的抬起胳膊，仰脖子。
“我知道了。”
“今天看着还不错，他们的意思是三天后可以得到具体答复，我暂时没回应。”
谢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嗯，再谈，如果他们坚持的话，可以适当让步。”
谢敬生垂眼，看了眼落地窗外的矿场，收回视线和宣霖对视：“嗯。”
谢赢：“好，就这样吧，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宣霖没在谢敬生身上找到冻伤，松了口气，电话一挂断，有点儿担心的问：“哥，这回的合作涉及的金额是不是很大啊，都要你亲自来了。”
“嗯。”谢敬生说，“一年两千亿，净利润。”
宣霖的眼睛缓缓睁大，多少？
两千亿？
这如果谈成了，谢家的资产都能翻个翻了吧？
可这也代表着，如果合作达成，谢家就得先要拿出一笔相当惊人的资金。
也许近期的流动资金都要全部投进去。
全部。
宣霖更加担心了，好嘛，怪不得家大业大的，却能被七个人在两个月干掉，原来是资金都跑这里来了？
宣霖抿着唇，不由得捉住谢敬生的衣角，问：“这两天就要签合同吗？”
谢敬生没有说话，只安静看着他，宣霖拿不准他的想法，又小声的说：“会不会太快了？”
“而且你看，咱每张卡里的余额都多得不得了，富得流油了，但家里就四个人，花到下下下辈子都花不完。
冒这么大的风险做生意，真的值得吗？”
窗外是呼啸的寒风，荒芜的土地，房间里开着空调，壁炉也点燃了，空气却还是凉的。
面前人的脸被冻的有点儿发白，嘴唇咬的发红。
谢敬生认真的看着他，眼睛缓慢的眨动了一下，眸子漆黑：“担心我破产？”
“对啊。”宣霖点头，将他的衣角捏的更紧，“破产我们的钱都溜光，就得去流浪了，每天只能喝点脏水，吃点垃圾，然后晚上盖着破大洞的辈子一块挤挤……”
越说越觉得凄惨，声音都哽咽了。
谢敬生打断了他的想象：“宣小霖，你名下有很多不动产，不会没有钱的。”
“那些需要卖掉给你填窟窿的。”宣霖反驳说，“怎么会还有钱？”
谢敬生指腹掠过他眼角，带出一点点的湿润：“都卖了吗？”
“当然啊。”
“一分不剩？”
“你一分不剩，我就也一分不剩。”
谢敬生动作顿住，壁炉忽的发出噼啪爆裂声，火花乍起，碎裂的阴影从眉骨移动到鼻梁，眼睛里的情绪在刹那间变幻又恢复。
他笑着说：“那是真的很惨。”
“…………”
宣霖：“你又笑又笑，能不能严肃一点？
严肃！你这态度怎么能把我养好？
跟着你怕是肉汤都喝不上。”
谢敬生：“好，听你的，我会和父亲以及董事们再商量的。”
董事们？
十个董事五个叛徒。
宣霖更不放心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我在梦里看到他，他，还有他他他，这五个都背叛你了，所以你得防着点，不要听他们的？
没理没据，怪莫名其妙的。
“唉。”宣霖憋了一会儿，追问道，“要是你们的董事不懂事呢？”
“那就换成懂事的。”谢敬生勾着嘴角，说，“晚饭不合胃口吧，给你煮点肉汤馄饨，吃不吃？”
“……就知道敷衍我。”宣霖不高兴的说，“吃。”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天没歇脚，又吃饱喝足后，宣霖终于支棱不起来了，他累的眼皮直打架，早早洗漱好，钻进了被窝里。
结果这儿温度太低，被窝里也凉飕飕的，他一动不动的蜷缩着，不仅没能暖和起来，还越来越冷了。
盖在身上的不像被子，像冰块。
他被冻醒了。
周围黑漆漆，静悄悄，只有床下亮着电脑微弱的光。
“哥。”宣霖喊床下的谢敬生，“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十一点。”谢敬生抬头，静了几秒又问，“怎么了？是冷吗？”
宣霖裹紧被子，嗯了一声。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宣霖看到谢敬生起身，影子坐下来，床边塌陷了一点。
片刻之后，脚边的被子被掀开，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脚腕，然后摸索着向上，停在了小腿上。
炽热的温度贴着他的皮肤：“很凉，要不要我陪你睡？”
宣霖实在太贪恋那点儿温暖了，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但开口之前还是犹豫了。
他们本来就因为长大，好久不在一起睡了。结果分化成AO以后，反而又到了一个房间里。
虽然情有可原，但也是奇怪的。
现在他又要把谢敬生带上床了？
饶是宣霖再神经大条，也觉出了一丢丢的不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