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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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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五苑客栈,我和苏芙蓉沿望生街向南闲逛。
走到街心一开阔场地,听得阵阵喝彩声,但见一众老少围住一红衣银须的老者,老者手中提个精美的牵丝木偶。老者运腹音配出惟肖女声,手指牵出木偶婀娜舞姿,我看的入神不舍离开,苏芙蓉说这是傀儡戏。
一路上,有围堆斗鸡的,有聚众蹴鞠的,有两两下棋的,煞是热闹,不觉中走到船心梦鹰楼。
“两位兄台,想不到今日又得遇于此。”船心梦鹰楼门口站着锦衣的闻异辞。
我一抱拳,“哈哈,闻兄弟,真是巧遇啊。”
苏芙蓉点头打过招呼。
“大家有缘再遇,今日我做东,不知两位可赏脸?”闻异辞伸手相邀。
“闻兄弟,你我萍水相逢,如此破费让我们岂敢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她负手笑道:“英兄过虑,在下昨日与两位兄台相识,颇觉投缘,故在此诚心相请,望赏在下一个薄面。”
“那……也好,恭敬不如从命,闻兄弟请。”我实在饿的慌。
进得楼内,所见如昨日一般冷清,三人在楼下一雅间落坐。
“两位兄台,不必客气,自管点菜。”闻异辞坐于我对面,她身后墙上挂着幅秋园宴乐图。
“客随主便。”苏芙蓉淡淡道。
“闻兄弟,客随主便。”让女人请客,我心里颇有几分不自在。
“既如此说,在下便做主了,伙计,酒要上好兰香酒,菜吗?”她略思道:“红烧羊排,梅血细粉、金菊银丝肚、凤凰胎、升平炙、清蒸子归鱼,百合凤爪汤,海鲜白玉羹,再上两盘肉丝糕和天花毕锣饼,还有……。”
“闻兄弟,够了,够了,我一穷人吃的太好容易闹出病。”我起身摆手。
她轻转手中茶杯抬眼看我,“那就遵英兄的意,先点这些。”
我擦汗坐回原位,苏芙蓉自顾喝着茶。
“这雕花的桌椅不错,这镶金屏风也不错,哈哈。”我没话找话。
闻异辞轻啜一口茶,“此楼是吴城最好的酒楼。”
“闻兄……久居吴城?”苏芙蓉忽开口。
“正是。”
“闻兄可……听过叶醒秋?”苏芙蓉似随口一问。
闻异辞气定神闲笑道:“听闻其名无缘得见。”
“闻兄弟,我和苏第一次来吴城,一路上听人讲了些市井事,便想着多听听。”我笑着看向对面人。
她凤眼半眯,“英兄想听何事?”
“我兄弟二人是山里人没见过大世面,只要闻兄弟讲的自会洗耳恭听。”
正说着,一坛兰香酒上桌,清幽的香四溢,伙计为我和苏芙蓉各满一碗洒后,低头退出去。
闻异辞悠然自斟一碗,“既然如此,在下就讲一段。”她瞧我微微一笑,悲欢旧事娓娓道来。
……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
“两位兄台,这酒菜还合口?”
“今日真要谢过闻兄弟,让在下一饱了口福。”我客气道。
“多谢……闻兄。”
“两位吃的满意就好,天色不早,在下也该告辞了,有缘日后……再见。”闻异辞起身抱拳,眼光在我脸上停留。
“闻兄弟,今日一别,后会难有期,还望……珍重。”我拱手说道,一旁的苏芙蓉略施礼。
她含笑点头飘然离去。
“当个有钱人就是好,这后几道菜我连听都没听过,草草,你要是个有钱人该多好啊。”我剔着牙感叹。
“小雄儿,我们明日回家吧。”苏芙蓉装着桌上的剩菜道。
“好,哪也不如家里的床睡着香。”我这等资质在吴城都转的发晕,更别想着能在唐朝兴风作浪了,还是呆在谷里好。
街角停着的马车里。
“小姐,姑爷还好?”车中久候的紫衣丫鬟轻声问。
扮了男装的小姐依在车榻上微阖眼:“这两日见英弟,他以英为姓,人变了许多,且似不记得我分毫。”
“小姐将姑爷接回府中找名医诊看,到时定会让姑爷想起来。”
“不了,这样也好,难得他开心。”
“小姐,当日姑爷离家你撒下告示寻找,如今又为何……?”
“冷儿,撒下告示只为知道英弟可否平安。”锦衣女子抚摸腕上的紫晶镯,“心早已不在,留身又何用,放手也是成全,成全别人何尝不是成全自已。”她轻叹一声,“任君离开,愿君如意。”
“可是,小姐那些风言风语。”丫鬟的话说了一半。
“冷儿,我叶醒秋从来只把心计手段用在两种人身上,给我利益者,危我生计者。值得我动心思也要她配得上。”锦衣女子嘴角扯出傲然浅笑。
过一会儿,丫鬟又道:“小姐,与姑爷在一起的少年你可打听来历?”
她摇头未作声。
“小姐快看,姑爷离开了。”
女子从丫鬟轻揭的车帘向外看去,自船心梦鹰楼出来的两人并肩北去。
胖子不经意回身,只见一辆马车掉头南行。
“小姐,老奴给你讲个故事可好?”床上将死的老妇人虚弱说道。
“好啊,秋儿最喜欢听蓝娘讲故事。”白衣素颜的小姐握住妇人的手。
老妇人低咳几声闭上眼,“曾有一对男女各爱了对方一世,那女子不甘心,在她的第三世里拼命寻着那个错过爱过的男人,天不负有心人找寻半生她终见到了他,可是天也弄人,那女子竟比男人早生了几十年。”
“蓝娘他们相认了吗?”
“怎会相认,前生的约定比不过今世的幸福,那男人身边已有了另一个女子,那时起,女人的心也安了。”妇人睁开混浊的眼睛,吃力抬起另一只手,看着掌心伤痕道:“真心爱一个人要成全他的幸福,懂得松开手对自已未必不是好事,何必执着于一份已不属于己的爱,虽然心会痛,但再深的伤也有结疤时。蓝娘这最后五年承小姐的收留关照,我无以为报,只把这些话对小姐说,世事无常愿小姐日后懂得珍惜自己。”
马车里的锦衣女子低头想着往事,蓝娘死的那一年她十八岁。
“英弟,于你我永远都会是成全,而你可知我伤有几许?”风掀起车帘吹落眼角的泪。
爱已逝,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