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园（短篇）》东木槐

2、番外

　　言岁的葬礼是盛野一手操办的，谢荧看上去老了许多，要不是有言柏的搀扶，她根本无法向前葬迈出一步。

　　谢国安没有来参加葬礼，他不相信自己好好的外孙已经离世。

　　葬礼遵从言岁的意愿一切从简，来的人的不多，全是老朋友，连吴硕和老赵都来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少了一个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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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结束后，盛野回院子呆了很久，陈探源和侯遇书不知道劝了多少次让他出来走走，都被盛野给一口回绝。

　　那天，盛野终于收拾好出了门。

　　刚打开院门走到院子中央，就听见屋檐下的风铃在半空中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并没有风。

　　盛野瞳孔猛然放大，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言岁，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他，但风铃依旧再摇晃。

　　盛野想再开口说什么，只感觉嘴唇上有东西拂过，转瞬即逝。

　　随即他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说：“盛野，我爱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风铃停止摇晃，盛野愣在原地，脑子里理智的弦一瞬间断裂，踉跄的往风铃那边跑去，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有抓住。

　　最后盛野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碎掉的风铃泣不成声。

　　他原本想着的，是今天自杀。

　　他把一些都打理好了，但现在有人不让他离开，他不敢不遵从。

　　“言岁，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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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遇书再次见到盛野时盛野给了他一份股份转让合同。

　　眼前的男人满脸疲惫，丝毫看不出是二十几岁正风华正茂的年纪。

　　“公司全权交给你，签了吧。”

　　侯遇书没说话，也不动，就看着盛野。

　　最后在盛野的疑惑下侯遇书终于开口：“盛野，你都有白头发了。”

　　“……白头发啊，”盛野喃喃道，“言岁，真是度日如年，我都已经有白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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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岁去世一周年，陈探源和严意去墓园看望言岁。

　　可能是来晚了，在远处看见墓前已经有人，满头白发，应该是言岁的外公。

　　“谢爷爷……”陈探源走前去，看着眼前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盛野。”陈探源喃喃一声，他没想到这个满头白发的人会是盛野。

　　“你们来了。”盛野侧身给两人让出路，回头看了一眼墓碑，碑上照片里的人正笑的肆意。

　　盛野看到照片轻轻一笑，感叹到：“时间过的可真快，言岁离开都已经一年了。”

　　陈探源在一旁沉默着说不出话，原来爱到极致真的可以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