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橙子味》陆遥x

4、第 4 章

　　“你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假？”橙子抓着自己的板凳站在姜小塘的旁边，一脸担忧。
　　姜小塘额头冒出了点细汗，勉强的对橙子笑了笑摇摇头，她往课桌里面抓出一些止疼药，塞进嘴里，拿过自己的杯子灌了些水，然后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点。
　　橙子张开了嘴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学习委员宁安静打断了。
　　宁安静看到姜小塘的状态不对赶紧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不是生理期？我有止疼药，你要不要？”
　　橙子摇摇头，“她刚刚吃过了，效果不大好像。”
　　姜小塘起身，然后抓过自己的板凳，一脸坚定的说，“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个数学题做出来，你们不用担心我，先去考试吧。”
　　她摆明了要跟那道数学题死磕到底的样子，橙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和姜小塘一起走去考场。
　　姜小塘和她一样在三考场，可以一起走。
　　宁安静不放心的跟了上去，中途还唠唠叨叨的跟姜小塘说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勉强，实在不行就补考好了。
　　姜小塘都点点头，但是眼神依旧坚定。
　　一个人补考有什么意思，她想和大家一起，然后证明自己的实力。
　　有了宁安静的劝导，橙子倒是闲下来了，她们正好在下楼，一二三考场都在楼下，橙子意外看到了他们班的班长王明阳和一些男生站在楼梯口聊天，看似挺正常的聊着天。
　　但是橙子看到了他们的站位，是微微把王明阳包围的姿态，这并不是一群人的聊天方式，一般都是排排站，直觉告诉橙子班长处境有点不妙。
　　橙子心中思考，很快停下了脚步，对姜小塘和宁安静说，“你们先走吧，我跟班长有点话要说。”
　　姜小塘和宁安静也看到了王明阳，于是都点点头走了，宁安静还在不放心的絮絮叨叨，她在一考场，看不到姜小塘的状态。
　　橙子静静看了会王阳明他们聊天，在看到一个男生抬着手要干什么的时候，她急忙跑过去，然后装作自己跑了很久的样子大口喘气，“班……班长，班主任让你去一下办公室，好像是想交代你一些事情，好像挺急的。”
　　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个女生，男生们纷纷避开了一点。
　　被围在中间的王阳明愣了一下，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橙子有些困惑，但是他急于摆脱这群男生，急忙回，“是吗，可能是月考后面的调座位，我过去一下吧。”他边说边走，还把橙子给顺走了。
　　那群男生看了他俩一眼，周围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没有选择拦下。
　　橙子乖巧的跟着王阳明走，中间一句话也不坑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又想着这会不会是班长的私事，也许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班长，班主任并没有让你去办公室，你等会直接去一考场就好了。”
　　王阳明脚步顿了一下，意外的看了橙子一眼，“是吗？”那她刚刚撒谎做什么，替他解围吗？
　　“是的。”
　　橙子已经到了三考场，一考场还要往前走，王阳明是一考场的。
　　于是在王阳明的注视下，背后的视线让橙子有些尴尬，心里想着:我是不是想多了，可能他们真的是朋友。
　　进来后她看到了姜小塘，询问了一下过后也不劝她了，并祝愿她考出好成绩。
　　总分150，她相信姜小塘能够考到60，这个要求不算高。
　　橙子安安静静放了板凳坐下来，不久后打铃了，监考老师也都进来了，还是上午那两位老师。
　　位置是按照成绩，然后成s型排列，橙子在靠走廊这面墙的第五位，而姜小塘在靠窗的第二位。
　　橙子看着正捂着肚子的姜小塘，依旧不太放心。
　　她忽然又瞥见了吃饭时遇到的寸头男生，他坐在姜小塘的右边不远处。
　　“现在开始发试卷，不要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男老师的声音铿锵有力，又带着威严。
　　先安心考试吧。
　　卷子发下来后橙子先翻到后面看了看大题的难度，心里计算了一下，想这难度姜小塘应当是会的。
　　橙子又翻过来看选择题。
　　开始后，教室里安安静静的，有些从一开始就在睡觉了，由于数学这种科目是会的很会，不会的连门道都摸不着，老师也没有像语文考试一样看到睡觉的就叫起来。
　　语文至少还能写写，数学不会的都不知道从何动笔。
　　前面一小时睡觉的睡觉，做题的做题。
　　后面一个寸头男生睡醒了以后，拿着笔转了一下，然后左手撑了撑自己的太阳穴，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这并不能引起老师的注意。
　　过了会后面看了时机从桌底递过来一个纸条，离寸头男生其实不算远。
　　是在走廊中间，位置挺危险的，但是两位老师一个在讲台，一个在后面，都是正中位置，没人注意这个偏远地区。
　　就在寸头男准备低下头的时候，走廊划过来一阵风，纸条被吹走了。
　　纸条被吹到了姜小塘的旁边。
　　姜小塘目不斜视，正在认认真真做题。
　　寸头男生皱了皱眉，但还是保持镇定的划拉着他的笔。
　　他正思考着，忽然看到姜小塘抬了一下脚，正好将纸条踩在脚底。
　　纸条并不厚，姜小塘没有感觉，继续做题。
　　由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橙子后面根本无瑕顾及姜小塘，而且老往那边看也不太好，会被认为作弊。
　　过不久前面的男老师开始走动起来，每一个过道都走一遍。
　　轮到姜小塘这边时，她下意识挪了挪脚，怕挡住了男老师的路。
　　然后男老师就看到了姜小塘脚底下的纸条。
　　姜小塘还没有察觉，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肚子，企图缓解一下疼痛。
　　那个男老师皱了皱眉，蹲下来，拿起纸条。
　　这一系列动作在姜小塘眼里呈现出了慢动作，她亲眼见到这个老师蹲下来，从她位置旁边捡到了一个纸条，她刚刚正在思考题目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血液也开始倒流，然后开始染红了她的鼻子，耳朵。
　　姜小塘惊讶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在看到男老师严肃而怀疑的视线时，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明明没有做什么事。
　　我真的在安安分分的做题。
　　我没有作弊。
　　我也不知道纸条哪里来的。
　　她想把这些说出来，但是看着老师怀疑又鄙夷的目光，她沉默了。
　　她说什么呢。
　　这就是从她位置找出来的。
　　“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男老师说道。
　　“我不知道。”姜小塘闷着声音开口，也染上了哭腔。
　　橙子听到姜小塘的声音，看过去。
　　一个高高的男老师俯视着一个有些胖胖的正在坐着的女生，压迫感很足。
　　橙子放下笔，瞬间就想起身解释，但是又看到了老师手机的纸条顿住了。
　　她并不是怀疑姜小塘作弊，而是这个时候站出来一个数学成绩好，又和姜小塘关系不错的人，对姜小塘没有好处，只会认为是同伙，更加加大她的嫌疑。
　　“你不知道？”男老师嘲讽的笑了笑，“什么事情先去一趟办公室再说吧。”
　　周围都被这个事件吸引了，然后大家看着姜小塘慢吞吞的站起来，仔细收拾着自己的试卷，答题卡，还有笔，然后放到自己的板凳上，抱起板凳，看着周围怀疑的目光，挤出一句，“我没有作弊。”
　　她说完就绕过老师，一步一步走出去了，她没有转头看其他人，她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她像一个奔赴战场的战士一样，只是她鼻尖，耳朵和眼睛都通红通红的。
　　看着周围还没反应过来的学生，男老师吼了一声，“看什么看，继续做题。”
　　这个老师的态度真的不算好。
　　橙子捏紧了笔，无意间看到那个寸头男生盯着那个空了座位的位置，他看起来显得有些慌，但是周围都被刚刚的事情吸引了，没人注意他，男生转过头，视线有些飘忽不定，一会看看正在走出去的男老师，一会看看空了的座位，一会又看着周围那些带着鄙夷作弊的视线。
　　这是不安的表现。
　　被抓的是姜小塘又不是他，他为什么慌？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做完题然后去看看姜小塘的状态。
　　橙子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埋头继续做题去了。
　　另一边姜小塘跟着老师走到了办公室，中间路过了一二考场，大家看起来都很惊讶。
　　我没作弊。
　　姜小塘心里倔强的想着，更是抓紧自己的板凳，昂头挺胸的走过去。
　　他们看我，关我屁事。
　　宁安静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位置在靠走廊的那片墙旁边，正好是死角，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安静！继续做题，不关你们的事。”一考场的老师敲了敲桌子说道。
　　宁安静抬眼看了一眼老师又收回视线。
　　刚刚她以为是叫她呢。
　　这道几何题第二问她已经盯了有2分钟了，这在她眼里已经算长时间了，如果再做不出辅助线，她就要放弃直接下一题了。
　　勾股定理？是做垂直线？还是做平行线？或者是二分线？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