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
艾伦通过这几天和安的相处，已经逐渐对安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麻木起来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子在哄着大孩子玩耍。面对安他总有种历经沧桑的无力感，虽说他现在还只有十四岁。
自那以后又溜出去了多少次，吃了多少顿霸王餐，他都懒得在数了。让他郁闷的是每次安都要带上他，竟然是因为一个人吃饭不香这种理由。比这还让他崩溃的是为什么每次出去都如入无人之境般顺畅啊？宪兵那是群家伙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
以至于审议这天韩吉和米可过来进行押送工作时，打开牢门的瞬间，艾伦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一丝‘真不想从这里踏出去啊’的念头。他很明白自己这种情绪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是却忍不住产生这种念头……
“呦小安，这几天过得好吗？”，韩吉看到安，立刻抛开了身旁的米可，朝着安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揉了揉安毛茸茸的脑袋，眼中流露出赞叹。
谁会这么问候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啊。艾伦忍不住黑线地看向韩吉。
“我挺好的，你呢？”，安也学着韩吉的样子，伸出爪子摸了摸韩吉的脸颊。
韩吉爽朗的笑了起来，一把揽住安的肩膀：“当然！托你的福，兵团这次捕获了不少巨人。我这段时间过得简直不要太好！”
“鱼刺身呢？还好吗？”，安关心地询问道。
“哦哦那家伙！”，一听到鱼刺身，韩吉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语气中充满着不可思议:“一开始我还在想要不要把他束缚住，毕竟是奇行种，但他真的太神奇了！”
“他竟然会帮忙看守那些无垢巨人！”，韩吉越想越兴奋，抓着安的胳膊激动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安闻言挠了挠脸颊:“我什么也没做呀。”
“怎么可能！”，韩吉瞪大了眼睛，“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看守那些无垢巨人！你知道吗！就连最难缠的利威尔，都不会轻易招惹巨人。而你竟然可以让他乖乖地跟在你的身边，并且还听你的指令处理其他巨人，他真是太听话了！”
“我真的不知道诶！”，安眨了眨圆乎乎的红色眸子。
“那你怎么做到的？”，韩吉继续追问。
“唔……”，安歪了歪脑袋，“也许是我的魅力太高吧！”
韩吉:“……”
“好吧。”，韩吉耸了耸肩膀。
她发现安的确是非常的奇怪，根本不懂得怎么解释这件事，而且总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论她怎么追问，都给不出任何解释。但偏偏每次她都觉得自己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让她完全没法反驳。
“那个……”，艾伦犹豫地插嘴道，“请问，你们两位是……”
“啊啊抱歉抱歉。”，韩吉松开了搂着安的手臂，转而拍了一下艾伦的肩膀。“我是调查兵团的分队长韩吉佐耶，你就是艾伦吧。”
“啊……嗯。”艾伦僵硬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正在他耳边不停嗅来嗅去的棕发男人身上。
“啊你不用在意，米可对第一次见得人都会这样。别看他那样，其实也是个分队长哦。实力还是很强劲的。”，韩吉看了看一边脸上还挂着不屑神情一声不吭的米可，“是不是米可？”
“嗯哼。”米可淡漠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韩吉的话。
艾伦惊愕的看着米可，调查兵团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都怪我，太爱说废话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审议厅门前，韩吉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推开门。“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不做说明比较好吧。”
一直跟在身后的宪兵们分别上前押着安和艾伦往前走。
“或许盲目了一点，但我们也只能单方面相信你们了。”，说着，韩吉关上了门
随着哐当一声响，艾伦抬头环顾四周，象征着三大兵团的徽章高高挂在建筑顶部。士兵们和民众们纷纷注视着艾伦和安，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担忧和恐惧的表情。
原来他们一直被关在审议所的地下室吗。艾伦紧抿着唇。他曾经猜测过自己的处境，但万万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个模样…
“喂！还不快给我往前走。”
身后传来士兵催促的喊声，后背被枪推着向前移动的艾伦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宪兵，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涌起的不满情绪压制了下去。
安倒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被士兵用枪推搡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走着甚至打了个哈欠，似乎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士兵推着安和艾伦走向最中央的审判台。
“跪下”，士兵拿枪抵着安的腰侧命令道。
安不为所动，盯着士兵的双眼，等待审判的开始。士兵的手握着枪柄稍微用了点力气，似乎在逼迫安屈服，然而安依旧笔直的站着。士兵皱眉看着她丝毫没有，咬牙切齿地再度催促道:“跪下！”
安仍旧一副无谓的态度:“你可以尽管开枪，但是我绝不跪下。”
“你！”
士兵气急败坏，扬起枪准备朝安开一枪，这时坐在审判台上的老头突然抬了抬手，示意士兵退下。士兵这才不甘不愿地收回了武器，站到了一旁。
老头穿着白色衬衫，戴着一副银质眼镜。他是三大兵团的最高元帅，也是这一次的主审官——达里斯·萨克雷。此时他正眯着双眼注视着下方的安和艾伦二人，眼底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波特卡斯·D·安和艾伦·耶格尔，没错吧？”，达里斯·萨克雷终于开口，沉稳却又略显苍凉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回荡着，“首先，艾伦·耶格尔。你是一名宣誓过要将生命奉献给人类的士兵，这点没错吧？”
“是的。”，艾伦点了点头。
“那么……”
达里斯的目光从安和艾伦二人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艾伦的身上，缓缓地开口道:“这场审议，是普通法条沒办法适用的军法会议。最终决定权完全交在我的手上，包括你的生死。”
“所以我要重新审问你一次，你没有异议吧？”，达里斯问道，他说的很平静，却像是一颗炸弹般丢入了艾伦的心中。
艾伦握紧了拳头，心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他低垂着头说道:“没有异议。”
“感谢你这么明事理。”，达里斯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目光移到了安的身上，缓缓地说:“虽然你并不是士兵，但是你的存在也比较特殊。想要隐瞒你们的存在是不可能的，总得以某种形式向民众公布你们的存在，否则会引发不同于巨人的另一种恐慌。”
“这一次我们要决定的是，要将你们交给哪一個兵团负责看管。是宪兵团，还是调查兵团。”，达里斯萨克雷顿了顿:“那么，我们来先听听宪兵团的提案吧。”
“宪兵团师团长奈尔·德克提案，敬请裁夺。”，宪兵团师团长奈尔说道：“我们一致认为认为，波特卡斯·D·安和艾伦·耶格尔的危险性极高，应该在对他们两个的身体彻底调查过后，再尽快将他们处决掉，以绝后患。”
“确实，艾伦·耶格尔的巨人力量的确在这次击退了来犯的巨人，但是他的存在目前极有可能会导致内乱。”，奈尔·德克继续补充道:“还有波特卡斯·D·安，我们根本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资料，简直像突然出现的一样。根据民众的证言，她竟然能够控制巨人，这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是史无前例。”
“所以我们认为，至少要极力从他们身上取得情报后，在让他们最后一次为人类牺牲奉献。”
“没有这个必要！这两个家伙，欺瞒神的英知所建造的墙，是入侵的害虫！应该立刻杀掉”，一旁身着神职袍子的男人猛然出声，冷漠且残忍的话语，在大殿中回旋着。
“这是谁啊？”，安小声的询问道，眼睛瞟向了一旁的艾伦。
“那个家伙，他是城墙教的人。”，艾伦小声解释道。“五年前根本没人当他们一回事，现在居然这么茁壮了。”
“请你保持肃静。”，达里斯·萨克雷拍了拍桌子沉声喝止男人的喧哗。“现在来听听调查兵团的提案。”
“是。”，埃尔文冷静严肃的声音从大厅中传来。“调查军团第十三任团长，埃尔文·史密斯提案。”
“我们调查军团显然艾伦和安加入成为正式团员，然后利用他们的力量夺回玛丽亚之墙。提案完毕。”
埃尔文的话音刚落，达里斯·萨克雷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思考状态。
艾伦紧张地看着达里斯·萨克雷，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然而，这个老头的脸上除了严厉就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思考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吗？”
“是的。”埃尔文点头，随即说道:““只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我们就能夺回玛丽亚之墙，哪件事应该优先执行，是再明白不过了。”
“那么，方便问一下你的作战计划，是打算从哪个区域出发呢？”，达里斯萨克雷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驻扎军团所在的位置，问道:“皮克西斯，托罗斯托区的城墙不是已经完全封锁了吗？”
被称为皮克西斯的光头男人点点头，如实说道:“是啊，我想再也无法重新打开了。”
“我们希望能从东侧的卡拉尼斯区出发，从那里前往希干希纳区，重新摸索出一条——”，埃尔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听席那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请等一下，这一次更应该把所有城门全封锁起来才对吧？超大型巨人能破坏的部分只有城门而已，只要加强巩固城门，就不会再被巨人入侵了。”，说话的是一位无论从肥胖的外貌还是穿着都透露着上流社会气息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是贵族，身材臃肿却笔挺。自私的话语中，充斥着浓郁的贪婪味道。
他的话引起了旁听席里普通民众的反驳。
“就这么想要土地吗？你这个商会走狗！只要利用他们的力量，我们就能回去玛丽亚之墙了。”，站在旁边的一位年龄稍大的男人愤怒地指着那个说话的商人大骂，丝毫不顾忌对方的背景。
“我们不想再舍命陪你们玩这种扮英雄的游戏了。”，商人语气冰冷，毫无温度。
“你还真敢说啊，臭猪罗。”，利威尔少见的愤怒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名说话的商人身上，他的眼眸深处燃烧着怒火。
“在巩固城门的这段时间，有谁敢保证巨人会乖乖等我们完工？你们狗嘴里说的我们应该是为了能让你们长肥而保护着你们的好朋友才对吧？因为土地不够而饱受饥饿折磨的人，完全不在你们这些臭猪罗的视线里是吗？”
那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起来，但还是梗着脖子辩驳：“我只是在说只要封住城门，所有人类就可以得救啊。”
“还不快点住口，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是说神赐给我们的罗塞之墙，可以任由无知人类随便动手吗？”，神炮男人怒吼出声，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难掩的兴奋和激昂。
“你们看到那道城墙，看到人类不及神明的伟业之后，还是没有任何醒悟吗？”，质问的同时，他不禁感叹起了神明的仁慈和伟大。“那是神明赐予人类的恩赐，人类怎么能够亵渎神明呢？”，男人越说越亢奋，唾沫横飞的大叫着：”你这是大不敬！“
”司祭大人还是安静一点吧。“，商人无语的说道
“你说什么？”，被称为司祭的男人勃然大怒，正准备开始下一轮输出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嗓音阻止了他的举动，并且让整个大厅寂静下来。
“保持肃静！个人的主义跟主张，请到别处去论述吧。”，达里斯·萨克雷忍无可忍的不断拍着桌案。这群蠢货，真想把他们都剁碎。
大厅恢复平静后，坐在首位上的达里斯·萨克雷缓缓出声：“耶格尔，我想确认一下。你能像往常一样以士兵之姿，为人类奉献，同时行驶你的巨人力量吗？”
“是的我可以！”，艾伦高声回应，他的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但是，再托洛斯特区攻防战报告书上是这么写的。在巨人化之后，竟对着三笠·阿克曼挥拳相向。”，达里斯·萨克雷推了推眼镜，犀利的目光扫过艾伦。
“诶？”，艾伦登时慌乱了起来，他将目光投向三笠，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信息。然而三笠却避开了他的注视，她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三笠·阿克曼在吗？”
“我在。”
“原来是你，巨人化之后的耶格尔攻击你，这件事是真的吗？”，达里斯·萨克雷询问。
“……”，三笠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的模样令艾伦心急如焚。她握紧了自己的右手，语气中带着微妙的情绪。“是真的。”
话音刚落审议厅里的人群又开始嘈杂起来，他们的声音混杂着各种声音，最终变成了一句话：“巨人果然还是巨人。”
三笠急急的补充道:“但是…在那之前，我曾经被巨人化的艾伦救过两次，希望你们也能把这些考虑进去。”
“我认为她刚才说的那些证言包含了相当多的私人情感在里面。”，奈尔·德克皱眉看了三笠一眼，继续说道:“三笠·阿克曼，自幼就因故失去了父母，她是被耶格尔一家带回去抚养长大的。”
少女血淋淋的伤疤在众人面前毫无防备的被揭开，三笠咬着牙关，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刺激。她死死的盯着奈尔·德克，双拳握得咔擦作响。
“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在那起事件中，还有另一个非常惊人的事实。艾伦·耶格尔和三笠·阿克曼，当时年仅九岁，却刺杀了三名成人强盗杀人犯。”奈尔·德克继续道:“尽管那是正当防卫，但是他们的人性好坏。让人不得不由衷怀疑，我们是否该将人类的命运、人才、以及资金，全部托付在他身上呢？”
奈尔·德克的话语犹如炸弹般爆发出来，令整个会场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这个消息比刚才的事态还要严峻，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震撼，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有过这样狠辣的一段经历。
“呵..”，寂静无声的厅里传来一声轻笑，众人循着声源看去，只见安脸上挂着不屑的弧度嘲弄地说:“所以换做是你，你会想出一个既能逃出生天，又能保全强盗性命的好法子是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奈尔·德克尴尬的咳嗽两声
“那你凭什么要求艾伦这么做？”安不理解的歪头看他，“难道艾伦就应该乖乖就范束手就擒吗？”
“我并没有说他需要束手就擒。”
“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奈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用跟她多费口舌，那家伙一定是假扮成孩子，然后混进我们这里的巨人。”，人群中，突兀的响起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打破了寂静，让在场的人都纷纷附和着。“那个女人也是，到底是不是人类也很可疑。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一起解剖。”
在人群中不停有恶意的猜测传播着，甚至连三笠也被列入了危险分子中。
“把他们三个一起解剖！”
“请你们等一下！”，艾伦听到这些言论，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顿时觉得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怪物没错！但是跟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们毫不相干啊！”
艾伦冲着那些恶毒的人大吼着，胸腔里满满的全是愤懑。
他的嘶吼声引来周围人嘲讽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谁会相信你啊！竟然还包庇她们，果然是一伙的。”
“不是的！你们不也一样只揣测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企图引导大家投向你们。”，艾伦指责着他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他的脸涨红的厉害，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鼻间滑下。
“真要说起来你们这些人，明明没有亲眼看过巨人，到底在怕什么怕成这样？拥有力量的人，怎么可以不站出来为大家而战！如果你们觉得为了生存而战那么可怕，就把力量借给我们啊！你们、你们这群没用的窝囊废！统统闭嘴吧！把一切投资在我身上就对了！”
艾伦激昂慷慨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他们惊恐万状的瞪着眼前暴怒的少年，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冲过来撕扯掉他们的脖子。
“喂！快点瞄准他！”，回过神的奈尔·德克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喊着，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惶恐，似乎是在担忧艾伦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是！”
就在得到命令的士兵举枪瞄准艾伦的瞬间，一道身影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掠向了艾伦。即将袭上艾伦面门的腿在半空中停滞住了，它僵硬着悬挂在离艾伦的脑袋一厘米处，被另一个人以更加迅捷的速度给稳稳的抓住了。
利威尔抬起头看向安，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阴沉沉的，灰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你想干什么？”，利威尔低哑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整座审判庭，令人不禁胆寒。
“你说得很好，艾伦。”，安松开了抓着利威尔的脚，她慢慢退了几步，并未理会他的质问，而是满脸怒容的瞪着奈尔·德克，声音冰冷的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一样。“从刚才开始就忍你很久了秃子。”
这个称呼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利威尔微蹙着眉毛，似乎是对于安的行为感到不悦。然而安根本懒得管别人的眼光，她目光凌厉的怒视着奈尔，语气咄咄逼人:“说的就是你，死秃子。”
“注意你的言行，波特卡斯·D·安！”，奈尔·德克恼羞成怒，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公开叫嚣着他，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况且他哪里秃了？
安的脸色依旧冰冷无比，但是眼睛里的火焰却是愈烧愈旺盛:“知道吗？你就是个蠢蛋！”
“喂。”，利威尔不赞同的皱着眉，试图阻止安继续挑衅奈尔·德克，然而安却完全无动于衷。
“你！”，安的挑衅彻底触怒了奈尔·德克，他愤恨地盯着安，夺过身旁下属手中你枪支对着安，语气凶狠:“再多说一句话——”
“怎么？要开枪？”，安嗤笑着打断他的话，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试试啊。”
“砰——”，随着清脆的枪声，在场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一颗子弹从奈尔·德克的枪膛射出，直直朝着安飞射而来。
艾伦吓得瞪圆了双眼，心提到嗓子眼儿上。然而安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站在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子弹划过虚空，直扑而来。艾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安会受伤的画面。
子弹没入身体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反而像打在了钢铁上一样发出金石相交的清脆响声。艾伦缓缓睁开双眼，只看见安缓缓摊开右手，那颗子弹正稳稳的躺在她的掌心中。艾伦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
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怪物。”，奈尔·德克呆愣片刻，随即喃喃自语道。这比人类能变为巨人还要超越了常识范畴，这根本就违背了人类的认知。
谁家正经人类能做到徒手接子弹啊！
“说我怪物也好、要解剖我也罢，我都无所谓。”，说着，安无所谓的笑了，眼睛里却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光芒。“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再继续伤害我的朋友了。”
利威尔有些意外的瞥了安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艾伦看着安坚定的侧脸，心中一阵暖流淌过，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原来是为了维护我吗……艾伦低下了头，掩盖住眼角泛红的痕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他不能哭，这样太丢脸了。
“总统，我有个提议。”，埃尔文举手说道。“艾伦身上的巨人之力，还有更多不明确的要素，随时都潜藏着危险。所以，我提议将艾伦交给利威尔看管，并且让他参加壁外调查。”
“哦？让他参加壁外调查？”
“是的。”
“艾伦的存在对人类到底有没有好处，就通过调查任务的结果来判断吧。”
“我相信看管艾伦·耶格尔，利威尔兵长可以胜任。”，达里斯·萨克雷双手交叉抵在下颚，微眯着双眼说道:“那关于波特卡斯·D·安呢？利威尔兵长？就目前来看我们可能拿她毫无办法。”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利威尔淡淡的扫视了安一眼，然后转过身面对着达里斯萨克雷说道:“只要给这家伙吃饱饭就行了，她会乖的像只猫咪一样。”
这句话一说完，安立马抗议:“我可不是宠物啊！”
利威尔斜睨了安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还想吃饭吗？”
“当然！”，听到吃饭两字，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幅急切的模样，使得她脸颊鼓鼓的，像一只偷腥的猫，看起来分外的可爱。
利威尔挑眉，等待着达里斯·萨克雷的结论。安却仿佛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面对着在场的各位，她先鞠了个躬，开始礼貌性地问候着在场的人。
“……。”，利威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缝，“你在干嘛？”
“你看不出来吗？”，安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红宝石般耀眼夺目的瞳孔里映照着利威尔的模样:“我在努力向他们传达我的友好。”
她的眼神真诚无比，没有丝毫作假的意味。她的话，使得周围的人一怔，不约而同的抽搐着唇角。利威尔默默的扭过脑袋，不去看安这个笨蛋。
“你的友善方式真特别啊。”，莫布里特忍不住吐槽道。
“是吗？谢谢夸奖。”，安笑嘻嘻地挠了挠头。
众人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纷纷把视线投在了总统的身上。总统咳嗽了几声，沉吟片刻之后，才慢悠悠地说:“……我想结论已经出来了。”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