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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比翼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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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鸟能通宿命,见则吉良。虽然遭遇变故,它也无愿伤害张小北,应该能帮助他化解身上的异象。”明玉道。
此话让张大凡惊喜交集,当下跪在比翼鸟的面前,不住磕头,“只要小北平安,来生我当牛做马,就是折寿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苍陵低声道:“明玉师兄,我们把比翼鸟打成重伤,你有几成把握它会帮张小北?”
明玉叹道:“我没有把握,只是结局当是如此。它用尽最后的力气飞到这里,就是感知到张小北身上的灵元,但愿它能以德报怨。”
明玉示意张大凡让小北去到比翼鸟身边。自上次小北与比翼鸟掉进陷阱,张大凡就发现比翼鸟其实并不会伤害小北。那一天,小北自己跑出去玩,天色渐晚,张大凡见他还没回家,便出去找,不想竟看到两只比翼鸟追逐小北。小北跑到羊圈附近躲藏,哪知那附近设置了陷阱,小北掉了进去,跟着一只比翼鸟也跳了进去。这时附近巡逻的人赶到,见陷阱捕到一只鸟与张大凡的儿子都很意外。当时张大凡心中十分惧怕,既担心儿子受到比翼鸟的伤害,又害怕被人发现他异样,情急之下,提起斧头跳进陷阱,砍伤了陷阱里的那只鸟。
张大凡至今记得,那只被他砍伤的鸟对着小北鸣叫,不愿离去。在陷阱外那只不忍见同伴继续受到伤害,才发狂吞下受伤这只。两只鸟因此合为一只,堕为妖魔。
结果在明玉意料之中,感受到小北身体的痛苦,比翼鸟吐出自己的内丹给了张小北,小北身上羽毛蜕去,恢复了身体本来的面貌。比翼鸟受伤过重,又吐出内丹,或许是它命数已尽,或许是它世缘已了,最终化为沙尘,归于这片夕日映照下的大漠长河。
在此次事件中,村镇的结界遭到破坏,明玉查看过结界石碑后,答应镇长帮他们修护,只是需两日凑齐修补结界的材料。
当晚,客栈里。
冷枫被六柄飞剑逼出房门,“寒星,我不是故意骗你!”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冷枫被拒之门外。九夜迎面走来,冷枫抬眼斜睨,“你在这里干什么?”
九夜神清气爽,浑身散发着薄荷与皂荚的味道,美滋滋地回道:“我洗了个澡,今晚跟寒星睡。”冷枫道:“我刚被寒星赶出来,你凭什么以为他会让你进去。”九夜丝毫不在意的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只见九夜抖抖袖袍,叩了两声房门,“寒星,是九夜。”眨眼间,他变幻为一个七八岁的清秀小童,晃悠着九条毛绒粗大的尾巴。薛寒星打开房门,九夜双手一伸,便被薛寒星抱进了房间。
冷枫:“……”
村镇大街上,“比翼鸟难得一见,着实可惜。”苍陵发出一声感慨。明玉道:“换个角度想,可能这就是张小北命定的机缘。他现在身体健康,得了一颗百年修为的内丹。这孩子未来可期,前景不可限量。”这时,苍陵想起了白玥背上生的那半壁鳞甲,向明玉问道:“吃了比翼鸟蛋,长出羽毛,若有人天生身有鳞甲,会是何机缘?”明玉抬起头来,想想说道:“万物众生,皆有命数。人天生长出鳞甲,此事在书苑六十一层藏书中确有记载。”苍陵眉心一跳,赶紧问道:“书上怎么说的?”
听得明玉说道:“数千年前,应天龙神留下一滴龙神之血在天子皇家,若是皇家诞下身有龙鳞之子,即是天命所归的应天真龙。但这也只是书中记载的传说……”
一时间,苍陵陷入沉默。
明玉看着苍陵笑了笑,又道:“说了这些,倒是你自己身上那刻印,可去找那谁,问过?”
苍陵回过神来,说道:“仙斗城回来,我忙着补落下的功课,没有去找过卓欠,听别的师兄说,他已在四十五层。”
明玉一脸唉声叹气,“照这么下去,迟早你我都得尊称他一声前辈。”
夜晚,苍陵与荧花来到百解书苑。
小瑾见到苍陵好一阵开心,小白虎长胖了些,现在它跟着小瑾,白熊便不担心它在书苑四处闯祸,指不定哪天就进了百解的肚子。
几人围坐一起吃了些茶点,苍陵惊道:“这茶点不仅精致,还十分好吃。”白熊道:“你把小瑾留在这里,给百解的嘴养刁了,他现在连我泡的茶都嫌弃。”百解端起小瑾刚刚倒出的茶,淡淡说道:“以后小瑾就在本神这里侍奉本神。”白熊道:“此事你问过苍陵没有?”苍陵微笑抬起双手,说道:“这是小瑾的自由,由她自己决定。”心想小瑾能得百解收留,也算一个好的归宿,自此不再做孤魂野鬼。
苍陵问小瑾为什么要叫他“陵儿”,以及她口中的“宁宁姐”是谁。小瑾歪着脑袋一脸茫然。百解告诉他,小瑾生前被人封印,因此丢失了部分记忆,血咒刻印能触发她的记忆碎片,但小瑾身为鬼的能量并不高,那些被苍陵刻印灼烧留下的痕迹至今没有恢复。血咒刻印对没有实体的灵识具有强制压制,能让小瑾在一瞬之间灰飞烟灭。
听完百解所说,苍陵才意识到血咒刻印竟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所以自己才能在困兽之地战胜魔神意志。
白熊道:“若是找到小瑾的尸骨,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苍陵原本也想问小瑾,尸骨落在何处?需不需要他去帮忙看看?但想对于鬼来说,尸骨所在地十分重要,非必要不会随意告知他人。
小瑾沉吟想了一会,说道:“虽然我不太记得生前的事,但我的尸骨应该是在——落星镇。”
天书苑内。
卓欠合上手中书卷,起身走到廊台,天书苑崇阁巍峨,飞檐入云,一旁宁泽仙尊已在这里站默良久。
“苍陵在天书苑八年,就不曾对自己的身世有过念想?”卓欠问道。
宁泽目光笃定,淡淡说道:“书苑会给予弟子足够的关护,让他们专注学业,学识渊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心系天下之忧。”
卓欠冷笑一声,“这几日,你与本尊说了一堆废话,看在你把苍陵养得也算有模有样,本尊不与你计较。那件事,即使你不说,本尊自有办法查出来。”
“逝者已矣,邪尊何必如此执着。”宁泽一声叹息。
卓欠从怀中拿出那块白玉仙牌,说道:“你若真心关护你的弟子,她又怎会遭遇不测?”
冷枫四人继续开启仙榜试炼,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再战梼杌,竟也得心应手起来。避过梼杌连续猛击冲撞,冷枫来到薛寒星身边,说道:“寒星,你还在生我的气?”
薛寒星面无表情,平静说道:“专心试炼。”
昨晚被薛寒星拒之门外,冷枫彻夜不眠,心想好不容易与他拉近距离,怎么又轻易变得如此的疏远,“寒星,你能不能……”
“不能!”
冷枫无语。
苍陵对明玉道:“冷枫师兄今日是不是有些不在状态?”明玉远远瞥了一眼冷枫,又瞥了一眼薛寒星,说道:“他们两个看上去,似乎相互有些意见。”苍陵愣道:“两位师兄会有什么意见?”明玉道:“冷枫向来风气如此,我曾经听闻有几个斯文清秀的,进过惊鸿殿,哭着出来。”苍陵蓦然一惊,想到自己被冷枫一剑封喉,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敬佩说道:“冷枫师兄确实严格。”明玉:“……”
村镇内,几名粗布麻衣的汉子打扫着一处腐臭的巷道。镇长站在边上用手帕捂着鼻子,过了一会,他突然脸色煞白,扶墙走出,蹲在地上不住呕吐。
“镇长,你还是等我们打扫完再进去。”一名汉子道。
镇长喘了两口气,顺顺胸口,说道:“你们觉得会是什么东西?”
那汉子四顾望了一眼,神情颇是谨慎,小声道:“他们说与羊圈丢羊的情形十分相似,有人在野外看到过被吃剩的腑脏,连骨头都没留下……”
张大凡带小北来到市集,见大半人刻意躲着他们,张大凡道:“算了小北,我们回家去,改日再出来买东西。”父子俩调转回头。忽然间,一物向小北掷来,小北稍稍侧偏,躲了那物,听得那物落地声响,张大凡一瞧,竟是一块近乎巴掌大的石块。“谁丢的?谁这么缺德?”张大凡愤怒大喊。
“他儿子是妖怪!”
听到这一声叫喊,张大凡还不及看到那人,又一块石块向小北掷来,砸到小北的额头上。殷红的血液涌出,张大凡登时慌了,蹲下道:“小北,你有没有事?痛不痛?”
小北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抹了一下额头。见那被石块砸中的地方,伤口消失,张大凡不可置信的用袖口擦净他脸上的血迹。
旁观众人皆是惊诧,“真是妖怪。”
“他儿子是妖怪,偷吃了镇上的羊。”
石块接连不断掷向二人,张大凡赶紧抱起小北,快步跑出了市集。
街口的巷角,萧七看了叶无欢一眼,道:“你究竟是何意图?”
叶无欢召回混迹在人群里那两只尸鬼,回看萧七,淡淡笑道:“我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