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Skye瓶中沙

3、十六岁的旅行

　　七月，灿烂的阳光照耀在楚妍卿和楚艾静的身上，苏婉清发现两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长大了，姐妹俩的身高都快接近一米七了。苏婉清带着她们从机场打车到了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楚妍卿和楚艾静住一个标间，苏婉清住在他们的隔壁。因为是下午的飞机，三人到达酒店已是傍晚时分，苏婉清和姐妹俩商量，一起吃一顿落地晚宴，然后回酒店休息调整，第二天开始好好游玩，姐妹俩表示没有意见。只是楚艾静想吃烧烤和海鲜粥，于是楚妍卿搜索到了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烧烤店。
　　三个人把烧烤店招牌的肉类和蔬菜几乎都点了一遍，外加一锅海鲜粥。点完菜后，楚妍卿补充了一句：“服务员，海鲜粥里面不要加香菜，谢谢。”
　　楚艾静疑惑地看着楚妍卿问道：“姐，你不吃香菜吗？”
　　楚妍卿抬眼望向楚艾静回答：“我可以吃，但是你不是不吃吗？”
　　苏婉清笑着说：“还是小妍细心，记得小静不喜欢吃香菜。”
　　此时，许是因为天气炎热，楚艾静望着楚妍卿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这家烧烤店生意挺好，上菜的速度也很快，不多久菜品都上齐了。楚妍卿先给苏婉清盛了一碗海鲜粥，然后帮楚艾静盛了一碗。楚艾静觉得今晚的楚妍卿，与往日相比，似乎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温暖气息。就在她发呆思考的时候，苏婉清也在观察这两孩子，她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但又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楚妍卿和楚艾静两个处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吃饭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强的。看着一盘子烤串和一锅海鲜粥基本见底了，三人心满意足地走回了酒店。楚妍卿和楚艾静向苏婉清道了声晚安，一起回到了她们的房间。
　　“姐，你要先洗澡吗？”楚艾静询问道。
　　“等会儿吧，我觉得有一点撑，你可以先洗”，坐在椅子上的楚妍卿回答。
　　“那我也等等吧。对了，姐，我带了平板，你想不想看电影啊？”楚艾静充满期待地问。
　　楚妍卿看着楚艾静满怀期待的眼神，微笑着说：“嗯，可以。”
　　“姐，你居然笑了啊！”楚艾静有点惊讶自己刚才从楚妍卿脸上看到的表情。
　　楚妍卿扬起了眉头，疑惑道：“我...我不能笑吗？”
　　“不是啦，姐。只是这么多年，你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我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楚艾静有些羞涩地说。
　　楚妍卿轻哼一声，“这样啊，那看来我以后要多笑笑。话说我们看什么电影？”
　　“嗯，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楚艾静指了指平板的屏幕，“姐，你看过这个类型的电影吗？”
　　楚妍卿看了眼平板，发现这部电影的封面是两个女孩亲密地抱在一起，姿势看上去似乎有一些暧昧。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楚艾静问道：“你想看这个？”
　　楚艾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说：“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看别的...”
　　楚艾静正想要伸手关掉屏幕上的界面，但她的手还没碰到平板，就被楚妍卿的手握住了。楚艾静愣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到楚妍卿又微笑着说：“既然小静喜欢，那就一起看吧。”
　　“啊...好...”楚艾静觉得今晚有点不太真实。这些年在家里，楚艾静其实与楚妍卿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因为楚妍卿喜欢安静的氛围，她便很少去打扰她。
　　楚妍卿看到楚艾静有些慌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楚艾静这才回过神，“我突然想，先去洗个澡...要不...姐姐你先看？”
　　“那就一起洗完澡再看吧”，楚妍卿转身去行李箱里拿换洗衣物。
　　楚艾静疑惑地望向楚妍卿，“一起洗吗？”
　　楚妍卿看着呆呆站在原地的楚艾静，走近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先洗，然后我洗，洗完一起看。”
　　楚艾静感到有些尴尬，红着脸拿了换洗衣物，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浴室。
　　待楚艾静进了浴室，楚妍卿做了几次深呼吸，此刻在她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画面：当年的那场车祸、叔叔婶婶的对话、堂妹对自己的关心......最后，她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状态。
　　不一会儿，楚艾静洗完澡出来了，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叮当猫卡通连体睡衣，刚洗干净的头发还有些滴水。
　　“睡衣挺可爱，头发快吹干，不然会头疼。”楚妍卿在进浴室前对楚艾静说。
　　楚艾静觉得今晚的自己似乎总在慌神，尤其是在楚妍卿对自己说话的时候。看着楚妍卿走进浴室，想着等会儿她们要一起看的电影，楚艾静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随即想起楚妍卿进浴室前的话，赶紧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楚艾静吹干了头发，坐到自己的床上等着楚妍卿。等待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在大晚上和堂姐一起看这类型的电影，当时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正在思考之际，楚妍卿穿着皮卡丘的卡通睡衣裤走了出来。楚艾静觉得这套睡衣有点眼熟，好像是自己送给楚妍卿的十五岁生日礼物。但楚妍卿似乎没怎么穿过，至少她没见过，楚艾静一直以为是她不喜欢这么可爱的风格。那现在...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一直看着我？”楚妍卿望着盯着自己的楚艾静问道。
　　“没...没什么。这套睡衣，是我送你的那套吗？”楚艾静不确定地问。
　　楚妍卿低头看了眼，“是啊，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很可爱。”
　　“但我好像之前没见你穿过，还以为...你不喜欢。”楚艾静轻声说。
　　楚妍卿拿起了吹风机，“没有不喜欢，只是藏起来了，一直没舍得穿。”
　　楚艾静听完，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姐姐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这身睡衣让平时“清冷”的楚妍卿，多了一些“温柔”在身上。
　　楚妍卿吹干了头发走到床边，看了眼楚艾静说道：“要不你过去一点？”
　　“啊...哦...好的。”楚艾静迟钝地往旁边挪了挪，楚妍卿坐到了她的身边。随后，楚艾静点击了平板屏幕播放电影。
　　这部电影是楚艾静的好朋友金贝儿介绍的，她下载之后却一直没时间看。当屏幕中两位女主角开始亲吻的时候，楚艾静的手紧张地在身侧握成了拳，她不知道影片中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就在这时，她听到身旁的楚妍卿问道：“小静，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什...什么？”楚艾静结结巴巴地问。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楚妍卿又重复了一遍。
　　楚艾静其实听清楚了，听到楚妍卿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她有些惊慌失措地回答：“我...我当然喜欢姐姐啦...”
　　“小静，我说的不是姐妹之间的喜欢。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楚妍卿温柔地问道。
　　“姐，我...我不知道。”楚艾静此刻慌张极了，躁动地不敢直视楚妍卿。
　　楚妍卿转过身面对楚艾静，伸手轻轻托住了楚艾静的下巴，“小静，看着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和我一起看这部电影？你知道电影里的两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吗？你又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楚艾静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因为楚妍卿的动作，她被迫抬起了头，眼皮却始终低垂着。她扪心自问，她知道电影里的两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她也知道自己和楚妍卿是堂姐妹的关系，但她回答不了，她为什么要和楚妍卿一起看这部电影，她又在期待些什么？
　　就在楚艾静思考之际，楚妍卿俯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一股微妙的电流穿梭在两人之间，楚艾静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楚妍卿吸吮着她的唇瓣，并且她的小舌试图撬开自己的牙关。楚艾静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是她的初吻，没有任何经验，笨拙地动都不敢动。最终，楚妍卿没有进一步，慢慢地放开了她。
　　楚艾静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楚妍卿有些心疼，“小静，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楚艾静深吸了一口气，“没...没有...”
　　电影是看不下去了，楚艾静慌忙走进厕所，看到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和耳朵，急忙用冷水拍了怕，试图让自己冷静。大约过了十分钟，才缓慢走了出来。
　　待她冷静了些出来，发现楚妍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此时背靠着坐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楚艾静的目光停留在楚妍卿的唇上，稍微平复的心情又躁动了起来。她急忙移开了视线，走到自己的床边，掀开被子坐下。
　　“小静，时间不早了，要睡觉了吗？”楚妍卿先开口问道。
　　“哦...好...好的”，楚艾静慢半拍地回答。
　　楚妍卿放下手机，“那我关灯了，小静晚安。”
　　“姐姐，晚安。”楚艾静轻声回答，依然没敢正视看楚妍卿。

作者有话说

　　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