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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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路星晨才知道，那个丑的奇怪但极为抓人眼球的鸟头，是四岁的傅言画的，而且很轻易就成为了“富甲天下”的标识和吉祥物。
也难怪傅言看到场上舞动的鸟头人时，完全没有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第一场舞蹈从舞技上来看，并没有高妙之处。首先出现的舞者极有韵律地吼叫着，应和古老的遗音。
第一声长吟落下，他拥有了一张五人合抱大鼓。大鼓缓缓从台中心升起，舞者抽出绑在腰后的鼓槌，郑重敲响第一声。
傅言倒吸一口凉气，路星晨微微侧头，看到他手掌靠在额头上，似乎想起了什么尴尬场面。
“你怎么这个表情？”
傅言含糊道：“没事没事，不用管我。”
然后这人就自暴自弃地向后仰倒，装作看不见。
多年以后在家中翻出傅言十几岁的录像片观看，路星晨才对他的尴尬感同身受。毕竟中二期的傅言为了学校宣传上街跳秧歌打大鼓、满面红光的样子对比他现在刻意耍帅在自己面前孔雀开屏的姿态确实很有冲击力。
台上的舞者开始打鼓，一边打，一边不明意味地叫唤。他每叫一声，就会有一些同样装束的人出现，手牵着手围成大圈，开始舞蹈吟诵。
——虽然路星晨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四边的观众都聚精会神，精神焕发，倒让寥寥几个漠然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了。
傅言凝神听了片刻，给路星晨和鹿明明做了解释。
“是吸血鬼某个旁支的召唤仪式，目的在于延长黑夜，减少阳光。实际上除了心理安慰并没有什么用，居然还能留到今天？不过，表演的人也不简单，一举一动完全符合千年前的老一套仪式。”
傅言穿越过来时，脑子就逐步读取了吸血鬼血脉传承的古法。说起来，他知道的很多东西都没在系统提供的资料中看到。1130曾经解释过，世界会按照正常逻辑补足原文，让一切原有的设定显得不那么突兀、有理可循。
鹿明明看得新鲜，成了他们三个中最喜欢第一个节目的人。
下一个节目，表演的主持人第一次出现，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那个看门的。他换了一身衣装，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但语气又毫无波澜。
“接下来请欣赏，copy sky的女团舞。”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路星晨了。
他被呛得咳了几下，当年踏入娱乐圈自己参加的糊团就是SKY。
Copy sky这个名字也太明显太不走心了吧！
傅言观察路星晨抿起的嘴幸灾乐祸：看来被取材的倒霉鬼不止他一个——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路星晨很多经历都和现实重合，甚至对方疲惫休息的几个片刻都差点让他以为就是同一个人。
唉，和他比就不一样了，他这个人设实在少见、时髦、难以驾驭，偶尔出点小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随着音乐前奏响起，上台表演的唱跳人也亮了相。
表演者的形象让鹿明明很失望：“怎么又是男生？”
路星晨抬手揉着太阳穴，不想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但是完全控制不住，毕竟台上人从BGM、服装、亮相方式都和他当年选秀时一模一样。
主办选秀的投资方其实每天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几十个人里真正要捧的就一位皇族。当时他们需要抽签选曲目，所有人被分为两组，他们不幸选到了一首粉粉嫩嫩的青春期恋爱口水歌。
那首歌就是由几个高潮片段拼凑，很适合剪短视频，但曲不成曲、调不接调，也没有改编下手的余地。
皇族在对面组，即使不是这首歌他们组也必输无疑。于是队长提议，不如搞点事情提一提节目的热度，之后被淘汰了还能给观众留点印象直播挣钱。
路星晨觉得队长想得太美，他们糊穿地心的知名度根本拼不过其他过气二三线直播明星，但或许是不甘，路星晨一时脑热加入了搞事计划。
于是就有了穿着芭比粉胶衣跳女团舞比心wink的黑历史。
路星晨：……可以提前退场吗。
身旁两位看得兴致勃勃，他却觉得无比辣眼。
尤其是傅言，表现得无比夸张：“哇——塞，哎呀，之前我还觉得这样太难看了，现在一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你说是吧路星晨？”
台上人正好唱到：“想你想你想你好爱你~~~”
舞台台面上冒出不断跳动的粉色爱心，爱心光灯也打到观众席上，一颗闪闪发光的小蓝心落入路星晨怀中。
路星晨摸了下面具，表面镇定道：“一般。”
但其实已经在坐立不安了！感觉椅子会咬人！
鹿明明居然也星星眼看着台上人：“他们好勇敢，哦最边上那个男生我知道的！他一直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可家里人不同意他变.性，他不断演出就是为了攒钱做手术！”
鹿明明说的那位现实中也确有此人，倒不是什么攒钱变性，路星晨和他打过交道，完全只是看准了这一口有流量能赚钱，编故事骗骗看客的同情心。
好吧，这毕竟是不同的世界，或许人家到了这里已经换上了存粹的目的呢？
煎熬无比的节目终于结束。路星晨难得这么期待一个主持人的出现。
四周的灯光又暗下，恢复了表演最开始的状态，人们没有听到主持人报幕，反而是一个陌生滑稽的声音代替了主持人。
“哈啰，我的宝贝们，好久不见！”
他的话音尚未散去，四周的沸腾声已然盖过一切。
傅言皱眉，“这谁，好像在哪儿听过？”
路星晨立刻反应过来：“是小丑。”
极亮的白光一束从穹顶正中央打下，照亮了小丑的身影。路星晨被突然出现的光晃到，缓了片刻才聚焦到小丑身上。
顶光效果很好，小丑脸上凸起来的部分很白很亮，凹下去的部分则十分幽暗；他的表情很大，一笑一哭都让光影在他脸上流淌。现在观众席全黑了，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而小丑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我很孤独。”
他前迈一步，扣脚做了个立定，“所以我会想办法让自己不孤独。”
小丑像旋开瓶盖那样用右手旋开了他的左手，将手掌与手腕分离，扔到地上，咚隆一声，血染脏了光洁的地面。
然而却没有一点点惊慌的声音。连鹿明明也说：“这魔术效果很逼真。”
接着，小丑右手的手指伸向左手的血洞，在里面掏挖，发出沽涌沽涌的声响。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冲着观众敬业一笑，摇头晃脑地从洞里抽出白花花的骨头。
而那边被抽出骨头的手臂也像受潮的山楂条一样，软了下去。
小丑拿着骨头，绕场走了一圈。
“喜不喜欢？”
“——喜欢！！”
走完这一圈，他的血也正好滴了场边一圈。
小丑再一次立定站好。抽出的骨头成为他下一步的道具。
傅言感觉不对，伸手去拍路星晨。
“喂、喂。”
却没得到反应，他腰间的扣子也扣得死紧，只得勉力伸长脖子，却发现刚才还很精神的路星晨居然睡着了。
1130在他脑中适时响起。
【别看他了002宿主！你还有任务在身，和鹿明明绑定好了没有？】
傅言不耐烦道【早好了——你确认三次，不知道自己多嘴？】
台上的小丑还在继续，1130也在不停地提醒。
【我感觉剧情节点快到了，你做好准备】
小丑远远地说：“我用身体最本质的东西搭好一个房子，请来和我最灵魂契合的人。”
【好了！鹿明明被抓走了，待会儿应该就被传送到舞台上，你准备英雄救美然后接手匪徒的工作，蒙面调.教】
傅言路线的大纲里，这一次的剧情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卖面具的见色起意，又会点非人类的小术法，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魔术助手换成了被迷晕的鹿明明，当众玩起情.趣露出play。
而原文的傅言爱着鹿明明，又是强大的吸血鬼，自然不能让他有所损伤，在鹿明明突然消失的那一刻立刻咬破手指开启定位。但当传送到台上、看到鹿明明被人扒了半边衣服时，他心中隐秘的欲.望被激发，听从内心拿起道具，开始欲与爱交织的沉沦。
他们共同完成了小丑没有完成的表演，获得满堂喝彩。
鹿明明梦醒后，什么也不记得，但身体被种下烙印，他开始对那种施.虐的刺激上瘾。
作为小说桥段，萨尔罗纳其实只是开了一个新场景，主要看点是调.教的过程。作者的打算很明显，但是作为施行者的傅言，从心底抗拒这件事。
他现在还没有想到怎么把剧情水过去，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愿走剧情。但是在有了前几次的捣乱之后，世界本源在他身上施加了一些强制措施。
就比如现在，他不受控制地咬破手指，以自己的鲜血念咒。
他过于焦虑，没有发现空了的位置不止鹿明明一个。
闭眼再睁眼，傅言已经出现在舞台下的暗室。动用了本源力量，他又变成那副红眸冷皮的怪异模样，连笑都显得阴森。
黑暗中他听到小丑的呼吸声，声音中有些故意压制的急促。
小丑刚刚结束台上布局，他用骨头搭好舞台上的“房子”后，又在观众面前变出一个娃娃，将娃娃塞到“房子”里。紧接着小丑打了一个响指，自己转移到地下。
现在就是打开投影仪，以便待会儿他和临时伴侣的互动能投影到台上。
“还可以问观众……他们说喜欢哪种，我就做哪一种，这样，不愁下一年没人！该死的，付出一条手臂，那吸血的主人总该给我点好东西了吧？”
傅言冷声道：“是吗？”
小丑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在地上，慌忙之中拉动了灯绳，一片大亮。
一切都提前映在观众眼中了。
看戏的人们都紧张地盯着忽然出现的两个影子，一个看起来躺在床上盖着白布，另一个，像是破坏幸福美满生活的大恶魔，闯入了两个爱人的世界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