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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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预感裹挟着不安，很早就出现了。
路星晨还在看着台上小丑走动的时候，就能听到隐藏在暗处的细微响动。系统大概切到了另一位那头，以至于他询问多次也得不到回音。
正是在全场暗下的一刹那，紧扣腰腹的带子发动机关，突出的针头刺破了皮肤。效果很好很快，刚刚注入不过一秒，路星晨已经是头晕目眩。但是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身下的座位轻松抖落几下，就把他吞入另一个地方。
好像没过多久……现在的感觉是，他似乎躺在什么地方，从头到脚被一块布覆盖着，有很亮的光，但是睁不开眼睛。而且手脚轻飘飘的，脑子也懈怠了，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图。
然而他横着在床上昏迷，竖直站着的两位可十分清醒，外面的一切也仍旧在继续。
[我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小丑预先录好的台词正在播放，但是本该欣喜若狂地上前查看的他，此刻映在舞台之上的，却是自己弓着身子狼狈后退、以沉睡爱人作为挡箭牌的影子。
“是你？！”
傅言懒得和他废话，在小丑说下一句话之前，闪身到他脑后精准一劈，那张涂得花花绿绿的脸就随着身体缓缓倒下。
[可是为什么，我的爱人深深睡去，甚至不愿醒来看我一眼？]
傅言看着自己的手，深感变成吸血鬼后力量大增。
他不放心，特意问了一句【我刚刚没把人劈死吧？】
【不会的，这个NPC情况特殊。好啦002宿主，我们快一点完事，我还有其他消息要处理】
1130才发现001那边传来好几条消息，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主系统参考数据库里的《穿书100种实操技术》编写好了“亦步亦趋”程序，程序会根据剧情发展给出具体操作，如果使用者长时间无动作，程序会强制接管身体，完成任务。注意，002宿主的一切操作都会记录在案，最终根据步骤的完成数目上传主系统评分】
傅言：……这玩意儿就是专门针对他用的吧？
一个新的冰冷机械音插入。
【“亦步亦趋”程序已启动，一旦启动非异常情况不可终止】
【步骤一，请揭开蒙着的白布和对方脸上的面具】
傅言语塞，场上的录音再一次回荡。
[没关系，现在，让我们熟悉一下，了解彼此的喜好——从认识长相开始]
他伸手摸上白布的边，想到要看着鹿明明那张脸，很难不生闷气。
对现实中的鹿明明，傅言傅二少爷不了解也懒得了解，唯二的印象一是炒CP，二是被奶油绊倒脸着地。
原本是没有过多的喜恶的，可是在这什么狗屁的同人世界，强求傅言必须喜欢他强制他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傅言会十分不快。他生来就是一种有名的刺头，越是要求他做，他越叛逆，越犟着想方设法不走规划好的路。
但是白布始终要揭开……傅言嫌弃地拎起一角，感觉真像在停尸房见人最后一面。
可当底下的人真正露出样子，他却僵住了。
“……啊？”
此刻响起的台词恰好与他映在台上的样子相合。
[咦？祂怎么还戴着面具？]
台下的观众发觉故事的走向超出了原有的预期。这一台“影子秀”是每年表演的固定节目，连每一次的台词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小丑会在每一年和不同的人互动。
这其中不乏想着被小丑选中，上去“表演”的：反正醒来也只是梦一场，而且事后，还会获得萨尔罗纳丰厚的酬金。
“怎么今年闯进来一个外来的家伙？萨尔罗纳要做什么改变了吗？”
“看影子，他自己也戴着面具。怎么反倒奇怪躺在床上沉睡的人戴着面具呢？”
外面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传到傅言耳朵里，听不清，他也没有别的心思去在意。
因为眼下这张面具出乎他的意料——这是戴在路星晨脸上的！
他自然记得鹿明明和路星晨交换了面具，难道他们又换了回来？
声音又一次响起。
[摘下吧，相爱之人必须彼此坦诚]
傅言带着怀疑，手指插入床上之人的发间，摸索到后脑勺，解开固定面具的绳结。
——光照在他真实面庞上的那一刻，答案揭晓了。
【路星晨？！】
傅言的心情像过山车直冲云霄又跌入谷底。好消息，他不用鞭打鹿明明了；坏消息，他可能要鞭打路星晨。
[你问我，他是美还是丑？有多大的年纪？家里的庄园是否能豢养热爱奔跑的汗血马？喜欢的是高贵典雅的古典乐抑或是昏暗巷子里的斗殴？]
傅言在震惊中沉默，踟蹰了一会儿才道：“……我想这是你的疏漏。”
[我只能说，他就是我想要的样子。]
被药效摄取了头脑的路星晨，还没意识到剧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野马脱缰，他甚至开始做梦。
【我现在就读取他血液里的药物成分，尽快唤醒！002宿主，请按照程序的指示继续进行操作】
傅言轻拍他的脸，但是无用。
手下的触感确实不错……他不自觉凑近，隐隐有些趁人之危的心虚。
这可是很少能凑近看路星晨的机会。傅言一直以为路星晨长相就是高冷不易近人那一挂，现在这人睡着了，他才发现路星晨眼睛的轮廓是很柔和的，嘴唇也是，唇珠饱满且颜色鲜艳。另外皮肤也是出奇的好，雾蒙蒙的自带一层滤镜，又透着健康的粉。
傅言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路星晨运动的时候肯定整个人粉□□白的，估计会更好看。睡着了也很好，平时总是因为鹿明明对他没个好脸色；唉，也不是很好，怎么有人沉眠的时候，眉头反而比醒着的时候皱得更深？
映出的影子正定格了他充满好奇、倾身触碰沉睡之人的情形。
[如果情人要熟悉彼此，最好是从熟悉对方心爱之物开始。]
“亦步亦趋”发来了新的指示。
【步骤二，取第一个道具，建议：选择能够束缚住对方的品类】
四下环顾，果然，一个架子挂着一排精致的玩意儿渐渐靠近，凑到傅言手边。傅言的目光停留在最左边的一个脚镣。脚镣打磨得锃亮，且很贴心地在内部置了一环软胶，外表面则印有猫爪的形状。而脚镣中间的链条长短，刚好是成年男人迈一步的长短。
傅言拿起那副脚镣，相应地，小丑的录音再一次响起说明。
[这是让恋人更甜蜜的好东西——减少外出活动，他会更依赖你]
1130的检测结果也及时送到。
路星晨体内的是一种名为“放飞自我”的药物，“放飞自我”的效果是让被注射体初期昏迷，十分钟后药效完全发挥，被注射体会失去理智，以半昏迷状态、用潜意识与周围人互动。半小时后达到顶峰，药力开始衰退，人的意识回笼但不会醒来。一小时后彻底清醒，但会基本忘记半昏迷状态时发生的事。
1130保证它会尽快唤醒，并且想办法终止程序。
傅言关注点不太对：“那现在问他真心话不是一问一个准？”
他随口说说，剧情还是要继续。
“亦步亦趋”程序仍在运行。
【步骤三，使用你的道具，请注意观众观赏体验】
傅言将脚镣在灯下仔仔细细展示一番，还用力一拉，测试了它的性能。
然后，他打开脚镣，扣在了路星晨的脚腕上。不得不说主办方很有心思，把人放上来前特意脱了鞋袜。傅言也多少发现路星晨是个爱干净的家伙，没有异味，脚趾甲健康齐整，修剪成圆而方的形状，乖乖摆在那里。
他轻轻调整钢环，让路星晨不至于在活动中受伤，又忍不住握上对方的脚腕，心里啧啧称叹：怎么这么细节的地方也要比普通人好看？
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那只脚动了动。
[喔！快看，他听到我的呼唤，醒来了]
傅言仿佛触电一般迅速把手背到身后，他的双眼快速眨动，垂眸，只用余光看到路星晨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步骤四，使用你的鞭子装点他】
傅言不想抬头，然而“亦步亦趋”程序的不可抗力使他下巴一点点上扬，让他同一双迷蒙的琥珀色眼睛对视。
“……潜意识？”
人没醒、没事。傅言呼出一口气，拿下架子上最轻柔的那条鞭子。
“嘶——既然不得不做我事后会给你补偿的，”傅言执起长鞭，心里隐秘的念头一闪而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长鞭直指路星晨，路星晨歪着头，有些陌生但带着好意地轻轻一笑。
傅言被那笑容一闪，倍觉良心受伤，笑得像个什么也不懂的男高中生真的很犯规，这让他怎么下手？
[他会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这声音怎么还在唧唧歪歪，烦死了！”
路星晨下了床，直勾勾地盯着傅言手里那条鞭子，他很感兴趣。
傅言后退了一步。
[看来他很喜欢我喜欢的东西。]
傅言攥紧了鞭子，低声给自己壮胆道：“我要打了，你跟过来就千万别躲。”
[所以他也一定会喜欢我对待他的方式吧！满怀爱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