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猫]前传·初始》冥界·归来

7、结束

　　出了屋，立刻低头侧身滚向一边，屋门处的地板上那道深深的裂痕显示着耀一方才面临的险境。
　　披头散发的老妪站在那里拎着柴刀阴森森地笑。
　　拔出退魔剑，直接向那老妪冲了过去……
　　“锵——”刀与剑抵在一起，互不相让！
　　【“出家人自当慈悲为怀，众位快些进来，军队不会袭击寺庙的。”主持慈爱地看着寺门外苦苦哀求的难民们。
　　众人千恩万谢地进入寺庙。
　　“娘，我好怕～～”一个小女孩紧紧地抓着娘亲的衣角，小声说。
　　年轻的娘低头哄着女儿，没有看到周围的僧侣眼中ｙｉｎ虐的光芒。】

　　耀一退后三步，摇晃脑袋，没时间思考刚刚是怎么回事，再度抬手挡住黑冢老妪砍来的柴刀。
　　“铛——”
　　【“呼……呼……”
　　黑暗中，男人俯在已经晕厥的小女孩身上喘着粗气动作着……
　　年轻夫人冲进来，哀求“求求您，放了我女儿吧，我……我可以……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话当真？”别的男人的声音。
　　“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
　　一群赤果的男人ｙｉｎ笑着围上这夫人……】

　　倒抽一口冷气，冷冽的妖气在耀一的身上划开一条长长的伤口。
　　反手“还给”它一剑，却下意识地避开了要害部位。
　　动作停顿一下，才主动进攻。
　　“锵——”金鸣声再度响起。
　　【主持颠颠手里的金子，满意地微笑。道貌岸然地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众位请进吧。”
　　一队明显训练有素的侍卫将娇弱的大小姐护在中间，进入寺庙。
　　入寺之后，面对不满的众难民和弟子，主持熟练地打消了众人的不满，顺便提高了自己的声誉。】

　　耀一呕出口鲜血，全部吐在它的身上，黑冢发出含糊不清的悲鸣。
　　盯着看上去很痛苦的黑冢，试探性地伸出手，抓住它握刀的那侧手腕……
　　【凶神恶煞的军队横冲直撞地闯进寺内，领队军官嚣张地宣布：“我们不是来破坏‘约定’的，只是要在这里避一避。”
　　当主持和大小姐的侍卫长出来后，却换上了彬彬有礼的嘴脸，礼数周全地打招呼。
　　军队入驻之后，难民们的日子越来越辛苦，日夜受到来自三方的凌虐……
　　短短两日后，口粮就被那些“大爷”消耗光了。
　　又过了一日，战马全部被宰杀，众位“僧爷”、“军爷”、“侍卫大人”吃得油光满面，偶尔用带着肉渣的骨头逗弄很久没吃过饱饭，又饿了两天的小孩子们。原本很正常的一顿午饭，变成了充斥着肉.欲的ｙｉｎ乱之宴。
　　战马的肉被吃光之后，那些人开始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无力反抗的难民……】

　　用力甩开它的手，双目赤红，意图返回室内……
　　除魔师的幻影挡在耀一面前，面色严肃地盯着已经情绪失控的耀一，“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嗯？”话尾上挑，带着某些“威胁”的意味。
　　“我只是要杀应杀之人。”耀一咬牙切齿地说。
　　“耀一！不能杀人！”除魔师怒喝。
　　沉默地坚持着自己的主张，不想，却被黑冢在背后捅了一刀。吃惊地回过头，却看到它猩红的双眼，和嘴角的狞笑。
　　“它已经成为‘妖异’，没有‘人类’的理智了！”沉声说着，挡在耀一和黑冢之间，护住受到重伤的耀一。
　　感到了确实的安全感，脱力地坐在地上。覆上腰腹部的伤口，颤抖着摸出自己配置的药粉，敷上。
　　已经没有实体的除魔师仅凭气势和黑冢对持着。
　　缓过这口气，恢复理智的耀一看着暂时被镇住的黑冢，对除魔师说：“它，是那些被凌虐死的难民的怨气凝聚成的……”
　　“啊。”除魔师轻声回答，“我也看到了，它记忆的碎片。”
　　“它自己也不想这样的……”耀一苦涩地说。
　　“我知道，很少有……自愿成为妖异的。”
　　“我下不了手，我无法向它挥剑。”
　　除魔师微微皱眉，而后释然微笑，“也罢，我来就好。”不动声色地向耀一靠拢，继续说，“好好回想，能够引出退魔剑最大威力的方法。”
　　耀一盯着手中的剑和突然出现在手边的刀鞘，再看看除魔师坚毅的背影，用力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目光坚定。他缓缓将退魔剑归鞘，站起来。退魔剑自动浮到半空中……
　　耀一举起双手，吐字清晰：“以‘真’与‘理’……将剑……拔、出！”说道最后，举过头顶的双手用力向两侧打开，手臂平举于身侧。
　　“拔出~~”退魔剑上的兽首也跟着说道。
　　时间静止一般，黑冢没有任何动作，环境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有除魔师渐渐开始实体化，而耀一则伴随着他的实体化一点点消失了。
　　两人的“转换”完成之后，时间才再度开始流动。
　　用这种方式再度“回归”人间的除魔师，也已经可以算作“妖异”了，虽然衣着和以往一样，头发全部变白，眼睛也不再是简单的白与黑，变成了骇人的黑与红。
　　到底是经过严谨的“除魔师培训”，和方才耀一完全凭借“直觉”的战斗相比，除魔师“轻松”地制服了黑冢——只是动了动手，就将它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虽然，创造你的……是人。”妖异除魔师开口，声音中的“魔力”不仅仅是一加一的效果，“但，在人世间的妖异……必须要杀。”
　　冰冷的话语，带出了一丝温情。语毕，抬起握着退魔剑的手，斩下去……

　　看着黑冢消散，众人的怨气徘徊不去，最终因为没有依凭的实体而一点点消失。
　　紧紧握住手中的退魔剑，牙关紧咬。
　　“耀一，我们不能伤害人类。”除魔师平静的语调从心底传来。
　　忍不住笑了出来，“自言自语”：“啊，吾等，必须遵守这些规定不可呐……”

　　破坏了“人”与“妖异”的界限，非人、亦非妖；是人、亦是妖。一个身体里寄宿着两个灵魂，以退魔剑是否拔出为分界点，互为表里、相互支撑……
　　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回到室内，冷淡地说：“妖异、已经……解决了。”
　　众人兴奋地冲出去，没有人向耀一道谢，也没有人理会牺牲自身的除魔师的尸首。
　　噙着一抹冷笑，着看着那些人类丑陋的姿态，并未提醒他们，一队丧心病狂的匪徒就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埋伏着……
　　“吾等，不能插手‘人类’之间的事情呐……”微笑。
　　沉默一阵，心中那个声音回答：“……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