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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夜里很凉,记得穿件衣服
谢了,不会
“活着就那么难。是吗?”
“是”
我是二十六岁进的精神病院,因为杀人。
他是我的医生却什么都管。
“我白天杀了人。”
“我知道”
“我刚刚出去了。”
“我知道。”
“我刚刚看见一把枪。”
“我知道。”
他永远是那副表情,戴着眼镜,嘴里说我知道,我真的很想把他的嘴撕烂。让他别说那么多废话,我要怎样还用他说。
这个屋子里的人大概都是没病的,只是外面的人觉得我们生病,他们才是有病的人,把我们关起来。
有病的人从来不说自己有病。那我问他们一句“你有病吗?”他们要是说没病是不是也有病。
除了几个容易把粪便拉到身上的人,我觉得我还是能和他们相处的。
我有时候也加入他们,一起打闹。但更多时间,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有一次我把硝酸钾和木炭硫磺混在一起,然后就听见响声,整个楼的人都跑了出来。有人喊我天才,也有人叫我疯子。
“山淮,该吃药了。”
那个男人又来了。
他每次喂我吃药都是那种笑眯眯的眼神好像我和他是很多年的朋友一样。
我每次都能在吃完他的药奇怪的睡着。真是奇了怪,我很乖也不闹,我和外面的人哪里不一样。
他穿着白色的医生服,我总觉得和他不配,但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我是个疯子,他常常这样跟我讲。
他有时候会在晚上进我的屋子,其他人都睡得很好,只有我一听见声音会醒,但我不会睁眼。
他们说最凶残的捕猎者往往以猎手的身份出现,我觉得我做不到,而他肯定能做到。
他慢慢走进不开灯,然后站在我的床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好像感受到下一秒就能被他识破。
但那又怎样,我又没有惹毛他。
他肯定是个怪物。
外面的人穿的衣服一层比一层厚,不像我们只穿着病号服,却比脱了衣服的自己都干净。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从我的耳畔到我的脖颈,慢慢的移动,下一刻我就觉得我是被咬住的猎物。”
“你真的很甜。”
然后他就离开了。
有只鸟飞进了屋子里,一直灰色的小麻雀。
他在屋里乱窜,还从尾巴那里喷出不明液体,大家都在看,我也是。
他把墙上的灰尘掸的一干二净,顺带着一些没用的仪器和书,还在叽叽喳喳的叫喊着,他往窗户那边飞,只听见砰的一声,不知道掉进了哪里。他们跟疯了一样到处跑,场面开始不受控制。
因为这件事,医生开始撵人了,不要我们在大厅里呆着,要我们全部回自己的病房,我不想回去,大早上没人清理,那里很闷还很臭。
我想找到那只想飞出去的鸟,他好像还活在,只是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
我偷偷的躲进了大厅里的卫生间,那个老木门我在关上的时候吱呀呀的响,好像是在嘟噜着什么我听不懂的废话。
四楼是重症精神病楼层,没有女的,也没有女厕,整个楼道只有一个男厕所。
我没有精神病,我还是那么以为的。
我把门反锁,这里很臭,甚至一些人不会正确使用自己的功能让他们的排泄物正确进入正确的通道。
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等待医生会自己的办公室,甚至是去餐厅吃早饭。
不知道多长时间,走廊安静了。
我深呼吸打开了门,医生不知道立在这里多久了,我低着头看到他擦的发亮的黑皮鞋。
他用以前从没有的力气钳住了我的下巴,单手把我拎了进去。
我无法进行空气交换,有一刻我觉得我死了。
他右脚往后一踹,把门死死钉了上去。门不像我关的那般,吱呀乱叫,反而紧紧咬住了门框。
我被他摔在最里头的墙角,他松开手的那一刻我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像脱水的的鱼一样张着大嘴呼吸着空气,尽管味道很大,呛得我嗓子眼发疼。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又想做什么,你这个疯子。”
我猜他是怕我像上次一样,把硫酸和亚硝酸混在一起,真是可笑。他们甚至还把我的柜子全都搜了一遍,只找了半袋盐和一盒黄色的药粉。
医生难道害怕这个?我笑了一声,他抵住了我的双腿,死死把我卡在墙角。
他的金丝眼镜框蹭到了我的鼻梁,朝我吹气,像是挑衅我又像是引诱我。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可不是真傻,谁会在这个时候听他的话呢。
“我说医生害怕这个啊。”
我就是想装傻,空气中只留下了我的尾音。
他不仅抵着我的腿还钳住了我的手,甚至还能余下一只手把我盯着地下的头使劲抬起,让我仰视他,和他唇齿相碰。
我的牙齿紧紧咬合,不让他进入我的城池。
他在我下巴往前一顶,我的牙关就被打开了。
不愧是医生,熟悉人身上全部的部位。
随后他的舌头便肆意攻略我的城池,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连带着心跳都在上升,我能感受到我的津液顺着嘴角往下掉落,甚至是合不住嘴。
我给了他一个教训,咬伤了他的下嘴唇,浓浓的血腥味从他的舌头蔓延到我的嘴里,比得上厕所里的骚臭。
真是怪物。
我心里想推却推不开他,他亲够了给我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自那以后,他便总在值班的晚上到我的房间里来。我知道他在怕我,至于怕我什么,我倒真不至于会炸死他,而且上次爆炸只是想知道威力多大而已,屋子里只有我自己。
我计划早上去抓鸟的事情完全被这个人搞砸了。他工牌上写着“池归尘”,我想应该是医生的名字,自此以后我再也不叫他医生了。我嘴上那么说的。
我叫山淮,淮山的山,淮水的淮。
老家在东南那边有很多的树还有我的名字。
以前母亲总喜欢给我炖老鸭汤喝,用淮山,很甜,还很香。
至于我父亲,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我小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喊我傻子,因为我不说话。
我不是不会说话,我只是觉得他们才是傻子,我不想浪费口水。
那晚下学晚,也没有人来接我,下起了大雨,有辆出租车停在了我身旁,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叔问我要不要搭车。
我没有伞,身上被淋了浇湿。书包敞着拉链,放学的时候被隔壁的同学翻了底朝天,书本的散叶窝在书包乱作一团。
他好像是个好人,后面还载着小孩。我就跟他上了车,但是走得却不是回家的路。
我抱着书包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不让自己身上的泥水沾到崭新的皮座上。
他笑着问我,几岁了上几年级,这时候我已经发现不对了,因为我发现那个小孩是睡着了的,而且同我一般大。
不应该,他应该问我是不是和他儿子一个年级而不是问我几岁了。
三天后新闻上便报道了南城走失案。
我被送到了b市,距离我家我也不知道多远。
那天夜里雨很大,我分不清东西南北,我总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上了这辆车。
我不会说话,没人要我。
一起来的小孩都被领走了,只剩下我自己。
我每天夜里都能梦见我坐车走的那个晚上,我母亲在车后面跑了很久喊我的名字。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那个把我带走的人说要把我胳膊打断送到乞丐所。
他们有一整个黑色链条,每个呆着的孩子都会卖给一些买孩子的家庭或者有一些特殊癖好的地方,而卖不出去的孩子就会被送到乞丐所或者是黑色的器官买卖市场。
无疑我是后两者。
那天晚上我被安排吃了一顿饱饭,然后把我关进了黑色的屋子,那里很小很黑,甚至夜里还能听见老鼠的声音。
我睡不着觉,外面还下起了大雨,这里阴森又难受。
以前我还能看看月亮,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送我离开的那天晚上,听说他们接到了电话,一个医生把我接了回去。
我不说话,医生也不说话。
他长的很高有一双修长的手。
我下车的时候他牵着我,我还在打颤。
他打起那把黑色的伞,然后尽数向我倾斜。
听说我是个试验品。
我被当做试验品卖给了医生,医生是一个心理研究学专家,专门研究精神病理学。
我想告诉他,我不是精神病。
可是我不想说话。
他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不过他也没要我怎样,我只待在房间里,里面有男孩子喜欢的各种东西,书,玩具,甚至游戏机。
我都不喜欢,我碰也没碰。
他每天晚上都会站在我的床头看我,每天都看,我肯定醒着,因为我知道他在看我。
二月的一个月末,他回来的晚了些,我听见他在和一个外国人交流,至于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在他上班的时候出来活动,像只主人不在的老鼠。
我肆意的破坏着我能破坏的东西,沙发被我弄做一团,柜子上的玻璃被我敲了粉碎,还有书,我喜欢这种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像是我活着一样。
我渴望获得安全感。更想看到医生回来的时候茫然不知的样子,想想都好笑。
晚上回来,我听见门开锁的声音,想象着该出现的画面。
什么声音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悄悄打开了门,门外什么也没有,甚至是他。
我大开这门,然后四周环看,除了一地垃圾,什么也没有。
“舍得出来了?”我头顶又响起了好听的磁性声音,跟我下车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把我抱起来,我挣扎着要下来。”
“宝宝怎么把家里弄得这样乱。”谁是你宝宝,我想这样说,又不。想开口。
他一只手就把我抱了起来,那只手撑着我大开的门,怕我跑到屋里抓不到我。
我放弃挣扎了,你随便吧。我内心想。
“吃晚饭没?”
我摇摇头。
“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今天加班,不敢给你订外卖怕你遇见生人发疯。”
我并不会这样,正常人正常对待,我不是精神病。
只有对你这样的鬼才会这样。
跟大家讲一下,这个文其实不是文,刚开始不是的,就是日记,从二开始才是真正想写文,给续上了,然后我的开始的文笔也不好,希望大家见谅!
更新一般是1/3/5这样子,以后会准时更新的,请不要失去对笔者的信任,爱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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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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