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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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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沈蕴林困了还是怎样,没过多久哭声就停了下来。
江瑜认为酒这种东西真是人类的奇迹。
沈蕴林在他眼里一直是比其他同龄人成熟稳重,堪比新时代女性独立的楷模。
但喝了酒之后,竟也像其他姑娘一样撒起娇来。
哈哈,好笑。
江瑜是打车来的,知道自己会喝酒所以没敢开。
他本来也想再打车回去,没想到他身上背了个醉鬼就像个标了个“呕吐物”的标识一样,每一个司机看到后都不希望自己的后座被人吐得散发着酒味,没一个停下的。
现在的司机都不赚钱的吗?
男人哪有不爱车的?
江瑜静静地盯着那辆奔驰G63,作为一个爱车人士,他坐过迈巴赫,开过兰博基尼,甚至坦克,但就是没有坐过奔驰G系列的最新款。
他喉结做着一个吞吐的动作,用一只手小心的拖住了背后的小姑娘,违背道德地打电话叫了代驾。
他想着,如果真的是小姑娘男朋友的车,让小姑娘一个人出来买醉的人,必定是个人渣,琳琳在他车上吐就吐了。
江瑜等了好久才等到代驾来,他刚刚没喝多少,但沈蕴林点的那杯威士忌是真的烈,刚刚喝下去还没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头晕脑胀,四肢发软,还差一点恐怕就瘫软在地。
代驾来了,江瑜给了他一个自己新家的地址,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把小姑娘带回他爸妈家。
酒吧离江瑜他家很近,没多久就到了。
江瑜又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沈蕴林背到肩上,乘电梯回到家后,又轻轻的把她放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这时,沈蕴林不只是怎的,拉着江瑜的手不让他走,这可把江瑜整的哭笑不得,怎么扒拉都不松手。
“小姑娘,松个手。”江瑜宠溺的说道。
“不要,你走了怎么办?”沈蕴林摇摇头。
“乖,我不会走的。”
“你骗我,你之前都走了,我找了你好久,我找不到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那是因为我要工作。”
“你骗我,呜呜……你就是讨厌我了!”
江瑜摸了摸沈蕴林的头,“没有,我也很想你。”
“妈妈去世了,我就剩下你和爸爸了,我什么也没……”
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醉晕了,沈蕴林话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江瑜见哄好沈蕴琳,便悄悄地给她盖上了被子。
这时他才明白小姑娘今天为什么会一个人喝闷酒,今天是她母亲的生日。
只是小姑娘到现在都认为她母亲是为了救她才去世的吗?
他新家他都还没进去住过其他人,也没有备用的洗漱用品,想去便利店买一些。
好不容易撑着醉意选好了,谁知道自己下来的时候醉得迷迷糊糊,竟然忘了拿钱包。
他又摸了摸口袋,手机也没拿。
他和收银员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这种尴尬的场景好像轻轻地撬开了他的心房,好像这种场景在哪见过,
但这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有个熟人站出来帮他付钱。
江瑜认命般的回到了家,本来想拿完手机回去付款的,但后来看到沙发后,脑一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江瑜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厨具碰撞的声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脑子里一阵晕,被酒搅成了浆糊一样,想吐,但又看了看沙发附近,就忍了下来。
这时他又清晰的听到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
他过去一看,只见,一个撒着华丽秀发,穿着围裙的小姑娘在煎鸡蛋。
小姑娘一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了刚睡醒还有点起床气的江瑜,笑了笑,“叔叔,你昨晚睡得好吗?”
江瑜还有点不适应没醉的沈蕴林,“呃……嗯,还行,就是沙发太软,腰有点疼。”
沈蕴林嫣然一笑,“谁让你昨晚偏抢着睡沙发的,我看你不是还有一个客房吗。”
江瑜尴尬的说,“昨晚本来想下去买点东西,没想到却在这睡着了。”
沈蕴林笑了笑,“幸好你没睡在马路边。”
“可不是,要是我真睡在马路边,你今早起来都不知道是进了谁的屋呢。”
沈蕴林浅笑安然。
气氛瞬间回归尴尬,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他们都分开七年了,这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冲淡了两人的关系罢了。
沈蕴林煎了几个蛋,盛了两碗白花花的白米粥,砧板上还摆着刚刚切好的小葱。
江瑜皱了皱眉头,但看到认真准备早餐的沈蕴林后,还是没提醒沈蕴林还记不记得自己不吃葱花,就只是静静的看着,生怕这岁月静好被什么人给破坏了。
谁知沈蕴林像个小大人一样让他赶紧到厕所洗漱。
江瑜有一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但还是乖乖听话。
反正小姑娘也不算客人。
他和小姑娘认识了十二年,其中分开了七年。他以为小姑娘生他气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他,还以为他们也会像仇人一样见面就开始吵架。
是他灭了一个小姑娘的梦想,就算是吵架被讨厌也是他活该。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神情有点低落,但看到琳琳坐在餐桌前等他吃饭,心情又好了过来。
“有什么好事吗?心情那么好。”
江瑜还以为他隐藏的很好,“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
“确实。”
江瑜用勺子拌了拌在他面前的白粥,白得一片透亮,又抬头看了沈蕴林碗里漂浮着的绿油油的葱花,开心的笑了笑。
江瑜:“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吗?”
沈蕴林没有抬头,“在你把那个流氓摁下的时候还好,是醉了点儿,不过后来我不知道了。”她微微抬了眼,“在之前你想来搭讪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但我不敢转头过去确认。”
江瑜难以置信,“为什么?”
沈蕴林抿了嘴,“我怕那人不是你,只是我喝多了听到的幻觉。也怕你知道是我,然后又走了。”
又补了一句,“怕你又走了。”
江瑜心里一阵心酸和苦衷,他也知道那时他解释的再多沈蕴林也不会听。他看着沈蕴林这小姑娘清醒的时候看到他面无表情的,也不敢提昨晚的畅谈,但他确实想问小姑娘到底想不想他。
沈蕴林看了一眼江瑜,眼泪莫名其妙的从眼角流下。
“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
江瑜不知所措,“不是,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的找纸巾,蹲在小姑娘跟前给小姑娘擦了脸。
但小姑娘的眼泪也不见停,哗啦哗啦的流,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丢人也止不住哭泣。
江瑜看她哭得这么厉害,真害怕她把刚刚吃下去的那一口粥给吐了出来。他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好,就只是静静地听着沈蕴林畅快淋漓的哭,把整个委屈都哭出来。
估计哭了个十来分钟,沈蕴林终于感到累而停了下来,只是哭累了在不停地喘气。
沈蕴林真的很想他,这几年他去工作再也没和她有过联系,就算回来了也没联系过她。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成花猫了。”江瑜温柔地用纸巾擦着沈蕴林微红的小脸蛋。
“我不想啊,但停不下来。”
江瑜抱住沈蕴林,缓缓的拍着她的背,企图以这种方式安慰她:“没事了,我回来就再也不回去了。”
沈蕴林迷惑的问,“为什么不回去了?你不是在放假吗?”
江瑜坐回位子,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我退伍了,再也不回去了。”
沈蕴林瞳孔放大,像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为什么?”
“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只是默默的喝着碗里的粥。
“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你哭了一宿。”
“哦。”
……
怎么会尴尬了?!
也难怪,毕竟他们差了十二岁,整整一个年代,没代沟才怪。
只是这些年相处下来连他都忘记他们的年龄差,他在大人应付的责任的基础上,是真的把这个小姑娘当作朋友来看待。
他怎么也忘不了这个小姑娘在大雪天找便利店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