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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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车站，来到西潭古老却清新的街道边。尚卓看着眼前虽年代长久却别具风格的各种建筑，一股纯朴而又悠远的世外桃源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尚卓，你去宾馆开个房间住下吧。”从车站出来后，季沫馨第一次开口。
“那你呢？”尚卓问。
“我回老屋住下，下午要陪我母亲去公墓祭拜父亲。”季沫馨回答。
尚卓想了下，说：“我和你一起去，我想住在你家里。”
“不行。”季沫馨立刻拒绝，“我，我母亲不太喜欢外人，她有健忘症，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你去不方便。”
“没关系，我有把握让她喜欢我。”尚卓自信地笑着说，“你可以放心。”
“就因为你去住，所以我更没法放心。你还是去宾馆住吧。别再说了，总之我不能让你住到我家里，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季沫馨仍旧不肯答应。
“你真的不答应？”尚卓又问。
季沫馨表情冷漠，不作回应。
尚卓从包里掏出钱夹，从钱夹里取出所有的银行卡啪啪全部折断丢在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部手机随手往地上一扔，抬起脚一一将其踩得粉碎。
“你干什么呀？你疯了啊！”季沫馨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
尚卓却轻松地说：“现在我身无分文穷人一个，没有手机也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如果你要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掉我没意见。不过我不会离开，我就在这里坐着躺着，不吃不喝等着你。”
季沫馨视若无睹：“随你便吧。”
尚卓点了点头：“好，那你请便。”
季沫馨一肚子火，不想再理会这个幼稚可笑的男人。转身欲走，却看见尚卓拎着包走到了街道中间，也不顾及自己一向优雅得体的形象，将包随便一放就一屁`股坐在上面不再起来。
“你干什么啊？”季沫馨吼道。
尚卓挥了下手：“你不是要走嘛，我不拦你，你也别管我。”
“你，你现在很幼稚你知道吗！”
尚卓脸一仰看着天空，果然不再理会她。
这时，街道上开车路过的人都纷纷放慢速度伸出头来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有人骂神经病有人说让他坐到一边别妨碍交通，还有人说赶紧打110报警。看的人越多，停的车子越多，果然最后狭窄的街道因为拥堵而陷入了半瘫痪状态。
始作俑者尚卓不但对大伙纷纷投来的愤慨与谩骂声充耳不闻，反而更加心安理得、怡然大方起来。
“大伙别怪我，我女朋友不肯要我了。所以，所以我今天就不起来了，我就在这住下了。”尚卓伪装成十分幼稚的声音对大家说着，还不忘指着站在一边不肯点头的季沫馨说那就是他女朋友。
季沫馨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劝解她将自己男朋友带回家的群众呼声一时间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她百口莫辩，像只即将要被送进狼堡的咩咩。
路边两位刚买菜回来的老太太甚至拉着她走到路中间去，将尚卓的双手递到她手里。
终于，在大伙半祝福半催促外加车喇叭杂乱伴奏的热烈掌声中，尚卓被从街道中间牵了出去，风光无限地领回了家。
“对不起，我脸皮可能厚了点。”坐在出租车上，尚卓向季沫馨道歉。
季沫馨嘲讽地说：“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忘记对你说了。”
季沫馨正视着前面，不太在意地问：“什么事啊？”
“我到这里来是公假，不是出差。”
季沫馨惊讶地看着她，有种上当受骗的羞辱感。良久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吐出两个字：“影、帝。”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处小巷子的入口处。两人下车走进巷子，没一会就来到一处小院前。院子门侧长着一棵桂花树，碗口粗壮，枝叶丰茂，一看就让人十分期待它开花时的情景。
走进院子，季沫馨轻声唤了两声，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老太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天都快黑了。”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出很热情的样子，语气里反而带着几分责备。
“路上出了些事情，耽误了一会。”季沫馨解释道。
老太太漠不关心地点了点头，弯腰将门廊旁的一个灰色的手提袋拎在手里，说：“别耽误时间了，再晚老头子可要生气了。走吧。”
“哦，好。”
季沫馨忙答应，将尚卓手里的行李接过来一起拿进屋子。这时，老太太才注意到尚卓的存在。
“沫馨，这个小伙子是谁呀？”老太太用余光打量了尚卓一番，问道。
季沫馨想了下，说：“妈，他叫尚卓，是我——”
“我是他的好朋友，我陪她一起来祭拜伯父也顺便看望伯母您。”尚卓上前讨好说。
“没这个必要。”
尚卓愣住，这老太太果然够冷的。无辜地看了眼一旁的季沫馨，季沫馨嘲笑地低下头。
“沫馨，我们走吧。”老太太压根没把尚卓当回事，兀自走出院子。
“尚卓，你还是别去了，就到屋子里休息吧。我跟我妈一起去就好了。”季沫馨说。
“那好吧。”尚卓应道。
季沫馨陪着老太太回来时已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尚卓原本坐在沙发上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季沫馨轻声将他叫醒，他欠起身子随即对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让你到宾馆开个房间多好，住着也舒服点，你偏要跟到这里来。”季沫馨轻声责怪。
尚卓却十分享受她这种语气：“我喜欢。”还没等季沫馨下句，他竟然蜻蜓点水般地飞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看，我就亲你了”的暧昧眼神凝视着她。
“你！”
季沫馨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气愤地用双手去推他。他却临危自若、只是顺势向后一躺，季沫馨就扑了个空，重心不稳整个人趴到了他怀里。
两人对视了五秒钟，直到季沫馨感觉到尚卓的双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背上，才条件反射般仓促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季沫馨怒道。
尚卓点头，说：“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你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可理喻。”季沫馨转身回房间去。
侧过脸看着季沫馨的背影，直到她用力将门关上。不可理喻，尚卓反复想着季沫馨最后说的话。的确，他自己也诧异他说的话和对她做出的举动，似乎都已经远远偏离了那个正常的他，可是他却无法向自己说明他现在的变化是错的。
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明骚暗贱在所难免，即便是尚卓这样一贯给人印象风度优雅、成熟稳重的卓越男也不例外。
此时，尚卓脸上露出自嘲的笑。而房间内倚门而立的季沫馨，内心的挣扎正变得更加激烈。
晚上，季沫馨做好了饭菜，将老太太请出来，三人围坐在灯光昏暗的客厅里一起吃饭。
“妈，尚卓晚上就睡在客厅里了。”季沫馨停下筷子问。
老太太头也没抬：“不行。”
尚卓的手僵住，一团米饭从嘴边滚落在桌上。
季沫馨看了他一眼，冲老太太撒娇道：“妈，你不让他睡在客厅里，这么晚让他去哪里住啊？”
“老头子每年这天晚上都会来看我，家里住陌生人他会不高兴的。”
“妈，你别这样好吗，爸他已经不在了。”
“你胡说！”老太太生气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谁说老头子不来我跟谁急。”
季沫馨和尚卓愣住了。
“妈，对不起。”季沫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抚慰地道歉。
“别把我当小孩哄，我不吃这一套。”
“伯母，那你吃肉。”尚卓夹起一块鸡肉硬着头皮放到老太太碗里，心里担忧她一发火连碗一起扔到他身上。连季沫馨也为他大胆的举动捏了把冷汗。
老太太看了眼尚卓，终于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总算平安度过危机，尚卓和季沫馨相视松了口气。
老太太咬了一口尚卓夹给她的鸡肉：“这肉太肥，不如老头子烧得好吃。”
尚卓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块被啃了一口的鸡肉不请自来地递到他面前。
尚卓一脸无辜地看了眼季沫馨，季沫馨佯装低头吃饭，他只好艰难地端起碗将它接过来。
尚卓正望着肉发呆，老太太发话了：“看在这块鸡肉的份上，你今晚就在客厅里睡吧。”
尚卓喜出望外：“谢谢伯母。”
老太太挥了挥手，补充道：“但是记住，晚上睡觉不可以打呼噜，老头子会不高兴的。”
尚卓抿着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绝对不打扰伯父休息。”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尚卓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伙子，赶紧把碗里的肉吃了，不能浪费。”
“我爸会不高兴的。”季沫馨无奈地补充道。
第二天早饭后，尚卓便提议让季沫馨陪他去逛贵妃街。季沫馨说要在家里多陪陪老太太，不肯出去。
尚卓还没开口，老太太倒先反感：“一天到晚粘着我，腻歪死了。好歹也给我点私人空间，我喜欢清静、清静。”
两人安静地走在西潭古朴而又干净的石板街上，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沐浴在晨光中，阳光透过枝叶散落在地面上，光影斑驳，给人一种清新唯美的感觉。
走了一段路，尚卓开口说道：“你妈真是个幽默的老太太。”
“我知道，你觉得我妈很古怪对不对？”季沫馨笑了笑说。
“没有，我一点都不觉得她古怪。她是一个很另类的老太太，很可爱。”
“是嘛。”
季沫馨此刻却联想到昨晚的鸡肉事件，忍不住别过脸掩嘴轻笑。
尚卓不禁被她的笑容所吸引，潜意识里那种非常态的交流方式又开始蠢蠢欲动。
“沫馨。”他唤道。
“不许这么叫我。”季沫馨低声斥道。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可以尽情的表达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吗？”尚卓的眼神里透着露骨的暧昧。
季沫馨的神经不自觉地全部紧绷起来。每次尚卓用这种语气这种神情对她的时候，她全身的每一处细胞好像都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般迅速膨胀开来。
“我没有想法。”
“你，真的没有吗？”尚卓低头将脸贴近季沫馨的脖颈，用鼻尖轻轻蹭了下。
季沫馨立刻加快了脚步，躲开尚卓的骚扰。可是她越是躲避，尚卓心里那股强烈的征服欲就越是肆意无章。
“尚卓，你是不是又病发了。”
“是啊，因为你就是我的诱发剂，和你在一起我随时都可能病发。我的病由全部来源于你，你得承担责任。”
“离谱，懒得理你。”季沫馨冷眼相对，心里却又别是一番滋味。
尚卓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跟在季沫馨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十分享受现在与她之间这份暧昧而又略带些距离的甜蜜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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