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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第 2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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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夜过去，有些事就像烟花缓慢的隐没在青蓝色的夜幕里，视觉上还有残像，脑子里还有残影。
但你知道，他们终将消散，你不舍、不甘、不愿。但你抓不住。
人都说时间可以冲淡所有，其实是大脑在帮你修复。慕秋明白她的脑子还在正常工作，否则时间只会一天天的加重痛苦。
而如今她的痛苦正在减少，如抽丝剥茧，一丝丝的飘散出去，隐如风中细不可见。
清冷的寒气中，慕秋翻身坐起，呼出的白气近在眼前。她的窗子虽然换成了厚布的窗帘，可每次却没人给她关窗户了。
她抱着双臂起身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向下看去仿佛不是二层小楼而是万丈深渊。她看到那些钻戒与丝绒盒子还放在那里后，她竟然有了一丝心安。
手指传来不适提醒她现在那里有东西将自己箍住了，她抚摸着戒指回身穿衣服。
才清晨六点柯怀思已经正装端坐在桌前看报纸了，他点了点餐桌对她说：“过年，这两天没让馆子送，饿一顿中午再吃。”
慕秋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端出两碗阳春面。酱油汤加白面放到柯怀思面前，问：“吃过吗？”
柯怀思摇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慕秋看了会自己也吃了起来。这东西就图个清淡快速，营养没有热量不多味道寡淡，今天破天荒的没到两点慕秋就被柯怀思拉去了餐厅。
对着一大桌的肉慕秋觉得这两人虽然有各处不同但在吃肉方面还真是完全一样。她记得叶五曾经对她说过穷文富武，还跟她开玩笑要是每天没肉吃，那他那一身腱子肉三天就没啦。
“想什么呢？”柯怀思看着她手指间的戒指。
慕秋不自然的缩回了手，说：“我们……你爸通知了吗？”
“需要通知吗？连一个小警察都知道的事，他会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
“他想来自然会来。”柯怀思没有抬头。
慕秋疑惑的问，“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柯怀思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因为我不需要他指派我做事。”
“比方说……婚事？”慕秋小心询问，生怕激起怒气。
“比方说其中就有婚事，”柯怀思边吃边说，“我根本不需要靠联姻去赚兵力财力，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慕秋抿着嘴不说话，她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又问：“你好像不喝咖啡？”
柯怀思倒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不爱喝，就这么简单。”
“困了呢？”
“休息啊。”柯怀思说。
慕秋眨眨眼，更进一步，“我明天想和佟童出去玩。”
柯怀思停下动作，说：“我从来没有管束过你出去玩，你爱怎么玩怎么闹腾都可以，我只是不许你一个人在家发呆乱想，不要把我说的像个把夫人锁在深宅大院的封建男人一样。”
“你封不封建得试过才知道。”慕秋嘟着嘴，“好听话谁不会说。”
“想怎么试？”柯怀思丢开餐具，双臂展开一脸随意的表情。
午后的光暖融融的照在慕秋的脸上，柯怀思眼见着先前的在她脸蛋上的那些阴影被盖住，可她眼底还有悲伤，藏的很深。
慕秋使劲吞咽下食物，她拿起手边的玻璃瓶可乐，柯怀思盯着她的动作，直到看到她仰头喝下一大口，被气冲的闭起了眼睛，他才叹出一口气垂下头去。
这日午后，他甩开打火机的时候听到的是那句看到无数遍却从没听到过一次的歌词——
“你说姑娘向前走，永远都不要回头，我会一直一直站在你身后。”
过完年没几天慕秋就被佟童拉了出去，两人在咖啡店里对坐着一言不发了好久，终于还是慕秋撑不住先开了口。
“有话说没话说？”
“我……”佟童难得的期期艾艾，“你说如果与一个人交往是带着某种功利性的话，那还能叫爱吗？”
“你爱他吗？爱就是爱。”
“爱！可是不得不说我——”
“直接点，你要对高无秋干吗？”慕秋招手潇洒的又叫来一杯咖啡。
“我想把他拉到我们这边的阵营里来。”佟童不与同学好友兜圈子了。
慕秋一口咖啡喷了满桌，“你的意思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佟童点了点头，“我觉得他是个好苗子，可以好好培养！”
“……你真不怕他出事啊？”
“这有什么呢？他们党派里很多都投了好几个派别呢。”
“不对，”慕秋说，“我记得他们是不是内部才洗过啊？闹挺大的啊，本来其乐融融后来分道扬镳的那次。”
佟童点点头，“所以我才认为他是可以的，因为他并不赞同他们的理念。”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他可能不光是被撤职，他是军部里的，性质和文职差别很大。”
“我想过，”佟童说，“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我要尽早的把他整个拉过来！”
慕秋听着没有说话，她竟然被佟童说动了，因为她更清楚下场是什么，所以——“咱们一起！”
“嗯……嗯？！”佟童猛的抬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你拖高无秋，我搞定柯怀思！”
“你冷静一下……我想组织应该一下子接收不了他们两个的……你去哪！”佟童拦着。
“我去找柯怀思啊，一个月接受不了两个，那就下个月嘛，你帮我预约。”她几乎是一边跑一边吼出来的。
佟童好像第一次真正的认识自己这位同学，以前觉得还挺正常的啊！
会议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部署计划，那门却被人一脚踢开，慕秋大咧咧的将门抵住，想要拦着的不知是谁家的满头大汗的小秘书，他对能怒闯军部的姑娘毫无经验。
“不打！这怎么打？”柯怀思一把掀掉桌上排兵布阵的模型，大声骂着，“谁他妈爱送死谁去！”
“哎，柯怀思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爱送死？党国培养咱们就是用来贪生怕死的吗？”
“话说清楚，谁培养的我？我队伍的命不是你们拿去卖的！”柯怀思撸起半截袖子，这下是直接踢翻了桌子。
高无秋拦着自己好友转头对那人道：“党国培养的是你们，这会正是你们表忠心的机会！”
“我们才几个兵？”那人喝骂，“能跟他奉系的比？！”
“别他妈奉系奉系的，翻你妈的老黄历呢！你头儿还是直系的呢！怎么着你姓冯还是姓孙？”高无秋也起了火，撒开柯怀思冲对方叫道。
踢开门的慕秋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副烟熏火燎赌场的场面，她看到好几个五大三粗军装敞开的军官拉拉扯扯准备干架，不免吓了一跳人往后退去。
柯怀思见到她第一反应是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清了清嗓子丢下一屋子人朝门口走去。
“怎么回事！你他妈吃干饭的啊！”有个军官对着那秘书吼道。
“别喊别喊，这他夫人。”高无秋压低声音对那人说。
“噢——是她？”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几位军官顿时都熄了火，对着慕秋简单的打了招呼。
柯怀思把慕秋揽在身前带到走廊尽头，慕秋闻到非常重的烟味跟了出来，她皱了皱眉头，这也太浓了他们是在生吃烟草吗？
柯怀思知道自己身上的烟味，特意站定后退了两步，问：“这么快就玩好了？”
“我找你有事，特别重要。”慕秋急切的说。
柯怀思回头看了眼会议室，门口的高无秋手指在表盘上敲了敲，意思不言自明，可他还是将慕秋带回了自己办公室，一扇门隔开了战争，留下的是有特别重要事的姑娘。
“什么重要的事？又想要日记？”柯怀思笑着问她。
“不是！”慕秋说，“不过和日记有关，你还记得佟童、马列、以及我在日记本里记录下的以后的事吗？很久很久以后我来的那个时代。”
“距今大约一百多年前，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出现了两股力量，这两股力量从前期甜甜蜜蜜到此消彼长再到互不相容，最后走到了势同水火有你没我的地步，他们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顺带争一下最终统治权，不得不在今北京西、南河北中、北部地域河套地区河西走廊等一系列战略要冲开展了轰轰烈烈死伤惨烈的战争，对我华夏文明的转变走向产生了重大影响！其中一方力量是大红色的他赢了！另一方蓝色的输了，”慕秋停了一下，为求严谨，“也没完全输吧，他逃了留下了王师北望的梗，”
“如果是你你选哪一边？”慕秋抛出问题。
“你说的是逐鹿之战？”柯怀思听着她一系列地理方位词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是逐鹿之战呢？！你认真点好吧！”慕秋也快跟会议室里的那些人一样要拍桌子了。
“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柯怀思问。
“在外敌已被击退的情况下，在不考虑攘外必先安内，反正咱们就一直安内的情况下。”
“一直安内，”柯怀思重复着笑了起来，说，“你不都给我指明了路线吗？还让我选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