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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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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辞到了书房门前,敲了一下门,试探性地问道:“伯父?”
“进来吧。”伯父在书桌前看着书。
陆秋辞到书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伯父,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伯父放下了书,站了起来:“小辞啊,你可能要转学了。”
“什么?”陆秋辞猛地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我要转学?”
伯父扶了扶眼镜,到窗边背着手看着夜色:“现在公司总部要迁移到祁城,户口也要迁过去,你也要转到祁城的学校,这边的学校你是读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突然转学?还有迁户口是为什么?”陆秋辞尽量让自己不是那么激动。
伯父思考了一下:“我们在这边遇到了一点麻烦,j集团你知道吧,他们已经收购了我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以股份威胁让我们离开秦州市,为了父亲的产业,我们只好迁移。”
“j集团?江……”陆秋辞开始思考起来,“我也许有办法……”
随后他直接跑出书房,伯父听到陆秋辞说他有办法,马上回过身去,可看到的只是晃动的门,和陆秋辞跑开的背影。
他低下头叹着气。
陆秋辞马上回到自己房间,掏出手机给江弈秋发微信——
陆秋辞:你洗完澡了吗?
等了一会儿。
秋:洗完了还没吹头,怎么了?
陆秋辞:你们家的产业是不是j集团?
秋:是啊,怎么了?
陆秋辞:没事,就是想问问。
秋:这些事都是我父母管的,我从来没插手过。
陆秋辞:那行吧,你先吹头,我找我伯父有点事情。
秋:嗯。
陆秋辞刚想打开房门。
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楚非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秋辞。”
陆秋辞顺手打开门:“怎么了?”
“我们聊聊?”楚非远问道。
等楚非远进去后,陆秋辞就把门关上了,倚靠在门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楚非远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嗯,就是去接你的前一天,我也要转到那边的学校教书。”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陆秋辞的语气略显激动,但是他只是把头靠在门上。
“对不起。”楚非远低下头去,手抵在额头上。
陆秋辞冷静了一下,坐到床上,跟楚非远相对:“是一定要迁移过去吗?”
“嗯,”楚非远轻声答道,“那离秦十九中不远,大概两小时就能到。”
陆秋辞手往床上一锤,头还是低着的:“你先出去吧,我想冷静一下。”
楚非远拍了拍陆秋辞的肩膀:“江弈秋那……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说吧。”
陆秋辞不想回答,沉默着。
良久,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景色——月亮正圆,星云密布,适合团圆。
他直接起了身,向门外走去,走到客厅空无一人,他继续向家门走去。
手放在门把手上,他往后望了一下——好安静啊。
然后他打开门向门外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了大街上。现在可以说是凌晨了,大街上没什么人,乞丐也在路口边睡着了。
陆秋辞从口袋中掏出一点现金,扔给了乞丐,接着向前走去。
突然,一束光照到陆秋辞脸上。陆秋辞抬头望去,那是一间酒吧。
陆秋辞站在酒吧门口看了一下,随后就走了进去。
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陆秋辞找了一下——没找到,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不久后他又拿出手机,从手机壳中拿出了身份证。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确认他满了十八岁后就让他进去。
酒吧中不是那么吵,大多数都是来买醉的,他们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调酒师不会去理会,只负责给他们上酒。
陆秋辞坐到吧台前,对眼前的男人说道:“给我来一杯威士忌。”
“你确定?”男人问道,“刚成年吧,一开始就喝这种酒。”
“少废话。”陆秋辞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成年了。”
“好好好,你成年了,听你的。”男人答道。
随后他给陆秋辞倒了一杯威士忌后就继续洗起了酒杯。
陆秋辞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这股烟味实在有点令他难以忍受。
但是他还是喝下去了,随后一饮而尽。
“啊。”一杯烈酒入喉,使他双手撑在吧台上,眼睛微微发红。
男人看到他那干净的杯子,轻声笑道:“小心点,第一次就喝这么猛的我见多了,后果轻则被人抬回去,重则吐到胃出血。”
陆秋辞缓过神来,笑了起来:“没事,再来一杯。”
男人摇摇头,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你先告诉我,你醉后叫谁来接你,我可不想你喝醉后没人管。”
陆秋辞的脸微微发红,把手机放在他面前,说:“这手机没密码,你用他打给我微信置顶的人就好。”
男人“嗯”了一声后就继续洗酒杯。
然后是陆秋辞喝酒,男人看杯子空了就倒酒。
“你说,为什么我跟他相恋这么久,突然就要转学啊?”陆秋辞向男人说道,他有些许醉了。
男人坐在他面前,默默地听着他诉说这一切。
他知道,酒这种东西,除了那种纯粹喜欢喝酒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想喝的,这种味道确实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的,除非他是想借酒消愁。
不知道他喝了多久,男人看时间到了凌晨三点,酒吧要关门了。
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语音通话。
不久后,手机接通了,那边传来了江弈秋的声音:“谁啊?”
江弈秋显然是没睡醒,语气含糊不清。
男人见这种情况多了,泰若自然地回复道:“您是陆先生的朋友吧,他在‘苍青酒吧’喝醉了,麻烦您来接一下他,我们要打烊了。”
江弈秋一听是陆秋辞,清醒过来:“好,我马上到。”
江弈秋起了身,直接拿起被子上的衣服穿在身上:“陆秋辞去喝酒了?他不是在自己家吗?”
他打开手机定位那间酒吧,同时下楼穿鞋。
走出门,发现没有什么办法去那里——公交车不运行,他又看到了陆秋辞的车——但是他不会开,看到车库旁边的电动车——可以了。
刚好钥匙就在窗台上放着,他拿起钥匙启动电动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江弈秋都在想陆秋辞为什么要去喝酒。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他来到了苍青酒吧门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的陆秋辞,摇了摇头走进去。
“陆秋辞你怎么来这喝酒了?”江弈秋问道。
陆秋辞听见江弈秋的声音,转过头来,露出笑容:“嘿嘿,小鬼你来了。”
江弈秋走了上去:“这是喝了多少?”
“这是第一次吧,喝了一整瓶威士忌,还挺厉害。”男人正在洗陆秋辞的杯子。
江弈秋上去扶住陆秋辞,对男人说:“刚才是你打来的语音吧,麻烦你了。”
男人笑了笑:“不用了,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我还打给了他哥,现在也快到了——看,说曹操曹操到。”
“秋辞。”楚非远刚推开玻璃门进来,“江弈秋你也在啊。”
陆秋辞在朦胧中看到了楚非远的身影:“哥。”
“这是喝了多少?”楚非远扶着头。
“一整瓶威士忌。”江弈秋答道。
“一整瓶……”突然,他反应过来,“一整瓶威士忌?他这么能喝?”
调酒师晃了晃陆秋辞喝的威士忌的空瓶子。
服了。
江弈秋和楚非远扶着陆秋辞出了酒吧门口。
江弈秋问道:“他不是在自己家吗?怎么出来喝酒了?”
“家里出了点事,他想出来散散心,我们也就没管他,谁能想到他会出来喝酒?”楚非远回答,“那现在是跟你回去,还是和我回家?”
“我要回我买的那栋房子……我要和江弈秋在一起。”陆秋辞来了劲,直起腰来说着,说完他又靠在江弈秋肩上。
“这小子……那就听他的吧,我送你们回去。”楚非远指了指路边的车。
“不用了,我骑电动车来的,可以载得动他。”江弈秋指了指马路边上的电动车。
“行,我帮你把他带过去。”说完,楚非远就和江弈秋把陆秋辞左摇右摆地走了过去,把他固定在电动车后座后,楚非远就离开了,“你把他送回去,我先回去了——一路上小心点。”
江弈秋坐上电动车,带好头盔启动了车子:“好的。”
然后——分道扬镳。
陆秋辞抱住了江弈秋的腰,头靠在他肩上:“小鬼,我不想离开你。”
也许是酒喝多了,说的话都带着一股酒味。
江弈秋还在专心开着电动车:“我现在不是在呢吗?”
“嗯,”陆秋辞往江弈秋那边靠了靠。
过了不久,陆秋辞开始呕吐起来。
“你等会,我找一个垃圾桶。”江弈秋缓缓把车子停在路边的垃圾桶边上。
陆秋辞一个劲地往桶里吐着,江弈秋则拿了点纸巾擦了擦肩膀,拍着他的背,小声嘀咕着:“怎么喝这么多?”
吐完后,他拿了江弈秋递给他的纸擦了擦,坐在路边缓了一下。
“怎么样?”江弈秋问道。
陆秋辞低着头,声音很低沉:“好多了。”
江弈秋也坐了下来,坐在陆秋辞身边:“怎么了?”
陆秋辞抬起头望向路灯,眼眶有些许晶莹:“小鬼,如果我说——我要离开你了,要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你该怎么办?”
江弈秋还以为这是陆秋辞的玩笑话,便调侃道:“怎么可能?你喝多了吧?”
陆秋辞脸颊划过一滴泪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喝多,是认真的。”
江弈秋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陆秋辞就把伯父说给自己的话转述给了江弈秋。
“所有说,你给我发的消息就是问这个?”江弈秋问道。
“嗯。”陆秋辞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江弈秋的心停了一下,一时难以相信,语速开始慢了下来:“不能……改变吗?”
陆秋辞没有应答。
江弈秋急得快哭了:“我……我问问管家,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
江弈秋拿出手机就要给管家打电话,却被陆秋辞拦下来了:“没用的,这是生意场上的事,我们没有办法的……再说,转学手续都办好了。”
江弈秋缓缓放下手机,低下头来沉思着:“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陆秋辞沉默着,两人坐在路边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良久,江弈秋用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话:“你看,星空好美,月亮好圆。”
陆秋辞“嗯”了一声。
两人看着来往的车辆,总感觉时间过的真的很快。
就这样坐到了早上……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