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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第六章
      安承斌的私人公寓。
      书房内。
      “你的确有一个堂兄和一个堂妹,来头还不小呢!”奥尔加把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资料递给安承斌。
      安承斌接过来侥有兴趣地看起来。
      “安笑武,安笑然,名字倒是很有特点,呀,香港昆帮的帮主和副帮主,还是□□的,地盘满多的,在日本和东南亚也有一定的势力,原来我们安家的人都是那么有能力!”
      “你还有心情说笑?”奥尔加翻了个白眼。
      “那又怎样?”安承斌挑眉,“资料上说得很清楚,安笑武是个义气重于一切的人,帮规森严,对兄弟很好,不贪图利益,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相当不错,不像是会对我下手的人。”安承斌微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他的妹妹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所以,我决定和他们见一面,如果真有什么,大家摊开来谈不是更好。”
      “老天,塞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单纯,你是不是生病了?”奥尔加翻着白眼。
      “有时候人单纯一点不是更好吗?”安承斌耸肩。
      “你自己决定吧,我懒得管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我和克尔不会陪你去。”
      “你们真是太不讲义气了,克尔也就罢了,他的踝骨受伤,你竟也这么无情,年终扣你奖金,福利全免。”安承斌也开始耍赖,管他男人三十好几,该耍还是得耍。
      “你卑鄙!”奥尔加上去狠狠的卡着他的脖子。
      “杀人了,救命……”安承斌向拄着拐杖,推门进入书房的连刑求救。
      在医院里呆了四天,身体都快要生锈了,所以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安承斌的公寓。(之前在东京,他和奥尔加及李马伦就住在安承斌的公寓)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连刑奇怪地看着两人。
      “你怎么出院了?”奥尔加连忙放开安承斌,扶着连刑在沙发上坐下。
      “又不是什么大伤,再住下去,我的身体就秀逗了。”
      奥尔加立刻向连刑说出安承斌的做法。
      “挺好呀,开诚布公的谈,总比被人从后面捅一刀的好,况且未必是他们做的,大家联络一下感情也不错,或许以后承斌再有危险,他们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你看克尔多明事理,不像你,只会以暴力取胜。”安承斌拉了拉衣领,“我已经决定让其他人先回公司,克尔也回去,奥尔加,你陪我去香港,年底我加你十万美金的奖金。”
      “为什么是我?”奥尔加叫道。
      “领导的指示不容反抗,反正你在公司什么都不干,与其吃白饭,倒不如当作跟我去香港开会,我可以**提供你在香港广州的旅游费用。”
      “我可不可以也去呢?”连刑两眼冒着闪闪的光芒。
      “不可以!”奥尔加和安承斌异口同声地道。
      “不要,我就要去,你们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死给你们看!”连刑死命地拽着奥尔加的衣服下摆,用力摇,做出欲哭状。
      “不行就是不行!”奥尔加看着连刑的可怜模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安承斌却冷硬的一口驳回。
      “不要,你太坏了,欺侮我,我偷着去,你们也拦不着我,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香港和广州,我就要去看看,气死你!”连刑猛耍宝。
      安承斌一时哭笑不得。
      他知道连刑担心他的安危,但是现在连刑受了伤,跟他去香港还是很危险,毕竟,他面对的可是被怀疑刺杀自己的堂兄和堂妹,若是有个万一,以他和奥尔加的身手,应该可以全身而退,连刑可就未必了。
      “你自己想吧,不用考虑我脚的问题,以我的恢复能力,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石膏。”连刑皱着可爱的眉头道。
      安承斌一直都很照顾他,简直就像是亲兄长般,现在也应该让自己为他分担一些东西了。
      最终,安承斌还是举手投降:“说得像要赴刑场一般,只是家人见个面罢了。”
      连刑笑得大眼睛弯弯的。
      邦德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连刑的电话,在他们出发去香港的前一天下午,约连刑在上野公园见面。
      走在公园内的林道上。
      今天,邦德斯很随意的穿了一件白体恤,一条淡黄色的布裤,脚上是双运动鞋。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加上有一头漂亮的棕色头发,不但女性频频回头,很多男性也不自觉地投来羡慕的目光。
      连刑抬头,从他的头顶一直看到脚底,点头:“今天穿的是最有人情味的,这才符合你的长相,只要你不开口说话,一定会有成百上千的女性会拜倒在你的脚下。”
      想到邦德斯说话的方式,连刑简直头疼,以他一个化妆师的眼光来说,邦德斯是那样完美,可是只要一张口说话,一定现实地让人吐血。
      邦德斯眨了眨眼睛,微笑。
      “约我来有事吗?”连刑问。
      “没有事不可以约你吗?”邦德斯笑着道。
      “这不像你,有时就说吧!”连刑拄着拐杖走在他身边,慢慢地道。
      他倒真希望邦德斯能没有任何利益目的找他,天知道自己有多想见到他,即使他的话总是伤害他“弱小”的心灵。
      “经过你的批评,我回去研究了很多语言的书籍,明白在说真实的话或道出目的之前应该用一些婉转或无关紧要的话来开头,所以……昨天我和加纳通电话,他还是非常想收你为旗下。”他真的看了很多语言艺术类的书籍,因为从前每次同连刑说话,连刑都好像快要气晕的样子,看来自己的确不善交际。
      连刑又一次感到晕晕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我已经习惯了,为什么加纳那么希望我能做他的门客呢?”
      “因为你的身手很好,身份又不复杂。”
      “就只是这样嘛,你应该比我更好呀?”连刑摇头,表示不认同邦德斯的话。
      “我是他的舅舅,他没有权力命令我,但是你不同,他说,凭他的直觉告诉他,你是个可以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同他是一种类型,这样的人就应该在一起。况且你的身手非常让人期待,又可以负责保护利尔特的安全,因为利尔特喜欢你,你又不会对利尔特怀有任何目的,所以他可以放心的在他不在时把利尔特交给你;再者,就是你的容貌和闪烁的性格,可以为他办成很多事。”
      “他就那么了解我吗?”连刑一脸笑容。
      “他开价了,一年五十万美金的报酬。”
      “嗯,说到正处了,我可以考虑,不过我明天就要去香港,陪我的老板见他的堂兄妹。”
      “你要去香港?”邦德斯瞅了瞅他。
      “怎么了?”连刑停住脚步。
      邦德斯也停了下来:“小心一点吧,你老板的堂妹有问题。”
      “原来真是他们做的!”连刑微讶。
      “你的脚不要紧吗?”邦德斯抬手理着连刑半长的柔软发丝。
      “即使有问题,也可以自保。”
      邦德斯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小心,不要受伤,这次不是为了加纳,就当是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
      “好!”连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邦德斯似乎真的很会说话了。
      偷偷喜欢他一小下吧,这个男人,就是不知不觉在吸引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是。
      香港九龙。
      “窝打老道中华酒楼!”安承斌,奥尔加和连刑坐上计程车。
      这时连刑已经用单拐,走路也方便多了。
      “里们戏外地引(你们是外地人)?”司机是个中年人,一口广东话。
      “嘚(对)!”安承斌也用广东话回答。
      “国啥哩(干什么来了)?”
      “啖亲(探亲)!”
      司机嘟嘟囔囔半天,不再跟他说话。
      在中华酒楼门前下车,三人抬头一看。
      一栋十几层高的大楼下面的几个门市房都是酒楼,中华酒楼占了两个位置,大概是三层,门面干净又古典,人出出进进,生意还算不错。
      同安笑武取得了联系,对方似乎非常高兴有亲人到访,约他在中华酒楼见面认亲。
      安承斌向服务生道出了所订房间,服务生看了他们好几眼,才把他们带了进去。

      一推开门,厢房内左右桌旁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形态各异的盯着三人。
      “坐下!”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喝道。
      三人向声音的主人望去。
      正中的桌子主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男子,一身黑皮衣,紧紧地包裹着坚实的身体,肌理清晰可见。
      男人有几分像安承斌,但是安承斌是一种温文的俊美,而这人却是一种狂野与不羁,不过最吸引人的就是深陷而透着坚定光芒的眼睛。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安笑武了。
      他左右两边各有一名女子,左边的那个有点男人婆的感觉,眉宇间有几分像安笑武,细瘦的身材,看上身,应该很高,眼睛像老鹰一样犀利,盯着三个人。
      右面的那个就显得娇小可爱,大大的眼睛飘来飘去,时不时地在三人身上飘一眼。
      就这样僵持了三分钟。
      安笑武一声大笑,打破沉寂。
      “这位应该就是堂弟承斌吧!”起身走到安承斌身边。
      “你好!”安承斌伸出手。
      安笑武一怔,伸出手与他相握。
      他的手下纷纷向三人投来鄙视的目光,好像说他们是酸秀才一样。
      这个道理很显然,文明人看不惯粗人的作风而敬而远之,粗人也看不惯文明人的一些繁文缛节。
      “请坐!”安笑武把三人引到中间的桌上,叫手下入席,张罗酒菜。
      安笑武一边和三人搭话,一边打量他们。
      三人斯文的外表自然也无法让安笑武乱开玩笑。
      酒席过后,安笑武将三人接到家中住。
      安笑武的家在市区外环的别墅群,家里有管家仆人,倒是井井有条。
      住在这里的除了他和他妹妹还有席上那个小姑娘。
      经安笑武介绍,这个小姑娘是他死去好朋友的小妹,名字叫纪蓉菲,朋友临死前,托他照顾着她到十八岁。现在,纪蓉菲马上就满十八岁了。
      纪蓉菲是个非常活泼有趣的女孩,总找些话跟三人说,生怕他们寂寞。
      “你们不用管武哥哥和然姐,他们都没什么乐趣啦,你们从纽约来,纽约好看吗?好玩吗?你们是干什么的?”
      安承斌被他的可爱和天真感染,心情也放松很多,用温柔的声音回答:“纽约很乱很吵,比香港还过分,它是世界的商业中心区,好玩的东西不是很多。至于我们,我是搞模特公司的,他们是我的同事。这位连刑大哥哥是个很棒的化妆师,可以把你变得像公主一样美丽。”
      “是吗?”纪蓉菲眼睛一闪一闪,盯着连刑猛瞧。
      “大哥哥,你的脚怎么了?”纪蓉菲看着他的脚腕缠了那么厚的纱布,好像自己的脚也坏了,眼睛湿汪汪的,好像自己也在痛。
      连刑从来没看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只是扭伤了,现在好多了。”
      “你们累了吧,我带你们到房间去。”纪蓉菲站起来,身体力行,把三人拉起来,领他们进房间。
      安笑武的书房内。
      安笑然看着背对她站在窗边的安笑武。
      “哥,看来他已经有警觉了,现在我们的赌场赔了那么多钱,你又不肯放高利贷,怎么还上欠程福贵的那笔巨款,不如动手吧!”
      “够了,我不想对不起二叔,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上回你找人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即使他意外死了,那笔遗产也不会是我们的。”
      “他无妻无子,只要意外死了,在没有遗嘱情况下财产就有二叔二婶和我们平分,我们就能还上钱,你也不比受程老鬼的压榨,可以自己创一番事业。”
      “你不用说了,我警告你,不准动他!”
      安笑然咬了咬嘴唇,转身摔门而出。
      安笑武转身颓然坐到椅子上,说到底都是自己父亲的过错。
      三十前,赶上中国动乱,安笑武的父亲安容带着两个小孩和弟弟安易逃往南方,因为做错火车兄弟而失散。
      后来安容来到香港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就开始炒股票,结果一次走眼,亏空了公款,情急之下就去借高利贷。
      公司是保住了,但高利贷的钱数目越滚越大,公司一年赚的钱只够还利息。
      经济不景气下,公司面临破产的局面,欠了一屁股债,安容走投无路,就投海自杀了。
      那时安笑武九岁,笑然六岁,死了母亲又没了父亲,还背负着一大笔债,不能上学,要么要饭要么浑□□。
      后来两个孩子就投靠了借给父亲钱的□□老大程富贵,卖身还债。
      安笑武拼命的干,终于出头了,虽然自己当了老大,有了地盘,但所欠巨款至少还有两千多万港币。
      安易就比较好了,随船到了美国,也做生意,却相当成功,结婚生子。
      过了两年,终于和哥哥联系上,但后来过来消息说安容死了,等找他的两个遗孤时,已经不知去向。
      安笑然看到兄长为欠债而苦恼,就想到了二叔飞黄腾达的儿子安承斌,动起了安承斌财产的脑筋,于是雇用杀手去刺杀安承斌。
      自然而然,为了保证事情成功,安笑然拿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去雇用闻名□□的杀手“银虎”,这个“银虎”就是邦德斯,至今还没有失手的记录令他的身价很高,由于不满于价位,邦德斯推了这个生意,也做了顺水人情,帮连刑一个忙,令刺杀行动失败。
      安承斌洗过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提了一个皮箱,来到安笑武的书房前,抬手敲门:”可以进来吗,我有些事要跟你谈谈?”
      陷入沉思中的安笑武下了一跳:“请进!”
      安承斌推门而进。
      书房只开了一盏台灯,很暗。
      安笑武坐在暗中的转椅上。
      安承斌打量了一下书房的摆设,心中暗暗点头,虽然是□□中人,但欣赏水平还不错。屋内设计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庄重严肃,一点粗俗之气都没有。
      “什么是?”安笑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点,看这个堂弟,斯斯文文,浑身一点商人该有的狡猾之气都没有。
      “是关于爷爷的遗产问题。”安承斌微笑道。
      “爷爷的遗产?”安笑武一怔。
      “嗯,爷爷临死前留给大伯和我父亲二十根金条,大伯和父亲失散时,这些金条在父亲身上,他把金条带到美国,靠它们发家。去年父亲将他财产的一半分出来,说是等找到大伯的遗孤,就把这些钱算作爷爷给大伯的遗产还给你们 。”安承斌把皮箱拿了起来,放到书桌上打开。
      “这里有瑞士花旗银行1500万美金本票,还有旧金山的一栋价值130万美金的别墅地契。现在找到你们,就将它们给你们,了却我父亲的一桩心事。”安承斌将皮箱调转向安笑武,推了过去。
      此时千真万确,并非安承斌凭空捏造。
      安笑武一时之间竟感到措手不及,自己的确非常需要钱,在心中也曾经打过安承斌的主意,但是他没有做,因为毕竟是亲人,他不可能那般无情,妹妹的刺杀行动令他惊愕不已,虽然没成功,但见到安承斌,心中总是存有一些内疚,但想不到他竟给自己送来那么一大笔钱,还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其实他和笑然也不知道有金条这么回事,即使二叔不提,也没人会追究,但二叔竟然对父亲如此挂怀,仍不忘他们两个孩子,顿时胸口溢满了酸酸的感觉。
      “二叔这么做……我们怎么能拿呢?”安笑武声音一顿一顿。
      “本来就应该如此,父亲靠金条起家,不管赚了多少钱,成本始终是他和大伯平分,这是你们一应得的,况且你们也背负了一大笔债,是应该清算一下了。”安承斌冲安承斌笑了笑,“请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在美国长大,接触的社会环境不同于东方,所以不习惯客气,直接说‘是’我会听起来舒服一点,相信父亲也是如此。”
      安笑武望了他很久,缓缓道:“是,但我还是要说:谢谢!”
      “不用客气!”
      “你知道那件事了?”安笑武试探的问,他的意思指的是刺杀事件,直觉告诉他,安成斌已经知道了。
      “什么事?”安承斌笑着,很随和。
      “没什么!”安笑武在黑暗中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笑容。
      所有的事情都成了过去,何必提呢?
      早上,安笑武,安笑然,纪蓉菲,安承斌,连刑和奥尔加围坐在餐桌前,安静的用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纽约?”安笑武开口道。
      “下个星期三,这几天打算到香港岛那边和广州看看。”安承斌回答道。
      “叫蓉菲陪你们去吧,这丫头对这两个地方已经熟透了。”安笑武瞅了纪蓉菲一眼。
      纪蓉菲向他吐了吐舌头。
      “你放心让她跟我们走?”安承斌发出怪怪的笑声。
      “有什么好担心,小心被这小丫头耍呢!”安笑武个他使了个眼色。
      在安笑然眼中,这对堂兄弟经过了一个晚上,似乎变得很好。
      早上安笑武对她说起了二叔财产的问题,安笑然也觉得心里怪怪的。
      “人家怎么会耍承斌哥哥他们,人生地不熟,被骗了怎么办,所以我要跟去。”纪蓉菲撅嘴道。
      “好,只要你不自己先跑回来就行。”安笑武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
      纪蓉菲瞪着眼睛扒开他的手,转头拉着安承斌的手臂,摇晃着嗔道:“人家是好女孩,是不是,承斌哥哥!”
      “原来你们已经这么熟了?”安笑武看她对安承斌的撒娇动作,笑得更开心了。
      “对呀,人家喜欢承斌哥哥,又温柔又帅气,比你强好多,哼!”
      “呀,多我这种态度,可是我提议让你同他们去的。”
      “哼!”纪蓉菲向他扮了个大鬼脸。
      安承斌,连刑和奥尔加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女孩有趣。
      虽然奥尔加听不懂中文,但还是笑得很开心。
      莫名其妙!

      纪蓉菲领着三人在九龙的商业街转了转,然后在尖沙咀公众码头坐船,皇后码头下船,就近在薄扶林郊野公园进行了午餐,下午沿着皇后大道,最后在中华游乐会转了转。
      第二天又到了大潭郊野公园,晚上回到九龙。
      连刑摘掉帽子,倒在床上。
      他现在觉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了,早知道瘸着一条腿,就不乱跑。
      那个纪丫头还真有活力,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快累毙,即丫头还在活蹦乱跳,难道真是他们老了,没有年轻人的活力。
      想一想,马上就三十岁了,男人一过了三十就是老头子了。
      一到广州,连刑就想起了老家,因为这样才算是踏上了大陆,家在这里,即使再远,也觉得就在身边。
      想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但他没有勇气回去。
      想雷姐和陆蒙,但他还没有心理准备见他们,所以他没让文俊告诉他们自己的消息。
      一转眼,就快四年了,时间竟如此的匆匆流逝。
      广州可以被称为中国大陆南方的大商会,密集的人口令它分外的热闹和嘈杂,在这里,中国天南地北的人齐聚,初次来的三人还真有点茫然的感觉。
      纪蓉菲像个小导游,给三人一边介绍,一边给自己购物,广州的东西还真是便宜,一直都是她的最爱。
      “玩的怎么样?”安笑武看堆坐在沙发上的三人,又看看拿着衣服兴奋地给安笑然看的忌日蓉菲,摇了摇头。
      “我们可真是领教了!”安承斌竖起了拇指。
      “哈,好好休息吧,明天要不要到澳门玩两手,我来安排?”
      “赌博吗?”安承斌挑了挑眉。
      “有兴趣吗?”安笑然在对面坐了下来。
      “可以去看看。”在美国,他每年都会到拉斯维加斯住几天,挥霍一下,幸运的是,赢多输少。
      一声惊呼外加一声巨响从连刑的房间传来。
      经过门外面的安承斌连忙敲门,见没回应,连忙去扭门把,发现上了锁。只有把安笑然喊了上来,拿钥匙开门。
      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人,安承斌直接走向浴室,推门进去。
      只见连刑下身只裹了一个浴巾,坐在地上,单手捂着后脑,看向进来的两人,小脸皱了起来。
      水池歪倒在浴缸旁,看来那声巨响就是它发出的。
      原来连刑觉得只擦一擦身子,几天都没洗澡不舒服,见到脚好的差不多,就痛快地跳进浴缸,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
      谁知道当他把浴巾裹好,准备够拐杖的时候,脚下一滑,自然就想扶住水池掌握平衡,可不知道是不是建筑工人偷工减料,水池的底座螺丝松动,连同他一起倒在地上。
      他的后脑不巧的撞到浴缸边上,痛得他眼冒金星。
      安承斌俯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出浴室,嘴里一边埋怨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告诉你不能洗澡吗?就算要洗,也应该叫我们一声!”
      连刑委屈得看着他,像一只被骂的小狗。
      “咳,他的头出血了,是不是应该先止血?”安笑武干咳了一声。
      安承斌这才发现连刑捂着后脑的手指缝间渗出血来。
      连刑被放到床上,安笑武拿来了医药箱。
      “你还真够让人操心了,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让你来香港了。”安承斌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道。
      连刑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站在一旁的安笑武一连奇怪的笑容。
      他现在才真正打量连刑,纤细漂亮却没有脂粉味的男人,和堂弟……是不是有一点……
      总之是怪怪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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