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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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完来干活啊黎简之，”段依安抽掉黎简之正在啃的薯片，“就知道吃。”
他也是鲜有的反抗了一回，转手抽回来，“急什么，不是有频哥。”
厨房里一高一矮的身影，云树看着忙碌的段频迟，“我有什么帮忙的嘛？”
锅里在沸水，给番茄去皮的段频迟停下，视线平视思考了一下，转头说，“饮料吧。”
说着去打开冰箱，拿出下午买的橙子。
递到手里分量感十足，形状饱满的，是静物素描的通常选择。
“我记得你以前画静物的时候，就经常画这玩意儿。”
安静的厨房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扑通扑通的沸水声像是她静默的回答。
他背对着他，看不到她此时并没有在聚焦的眼神。
一句话激荡起她心中的巨浪。
是啊，在家里还是三个人的时候，云树还能够经常去画室画画，学到画静物的时候，最常画的就是橙子。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橙子的纹理，熟悉的像过往画过的每一个橙子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它的果肉有多甜，凹凸不平又柔软是它的表面。
第十三届深城“青云杯”美术联赛，初二的她初出茅庐，彼时一参加便走到决赛，几乎所有人都说她有天赋，人前只看到她领奖时的闪耀，人们却不知道一个冠军奖杯来的多么不易。
少年组的决赛题目很简单，是画橙子。
现场作画给了四小时，给了选手充足的时间去决定作品形式，色彩搭配。
别人作品或油画、或水彩，是颜色漂亮的橙子，也是果园里众多果树里的鲜嫩。
而冠军是一张静物黑白素描，那抹极简的黑白从一众色彩中脱颖而出，只有一颗干瘪不堪的橙子，早已失去了新鲜活力，但绘画功底之细微，能让人看到了向死而生的力量。
那时冠军的作画一时轰动，大家惊奇看起来气死沉沉的物，却能表达那样另类的生机。
也是同一天，她回家想和父母分享这个好消息，迎来的却只有争吵和再也不能画画的决定。
思绪回笼，云树紧攥着的手许久没有放开。
抬眼才发现，有一道视线聚焦在她身上，两人隔着岛台，但她觉得他理她很近，这样认真的眼神，足够把她看穿。
沸水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厨房四方的空间里安静的可怕。
“抱歉...”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那天的后续，是秦俐和云远山矛盾升级到不能调和。
秦俐执意要云树放弃美术，专心跳舞，而云远山再也受不了秦俐把自己未完成的梦想押在孩子身上。
两人争吵间，原本在桌上的清云杯奖杯意外间被甩出去，锋利的奖杯底座在云树小腿上划伤，形成一道又尖又长的疤。
奖杯一分为二，而那天之后，这个家也如同碎掉的奖杯一样，再也无法完整。
秦俐在生意场上的雷霆手段在离婚流程上也生动体现，短短一个月做好财产分割，孩子判给她。
此后她扔掉她所有画具，此前所有的作品都消失无踪，再不允许她联系云远山，取消了绘画课，初二结束她也迅速被送去中国舞集训，中考以舞蹈生身份考取深城中学。
依她所计划，高考云树也该会继续是舞蹈生，争取以优异成绩考取京州舞蹈大学。
也许她会照做，尽管她不热爱舞蹈，但这是秦俐一直想让她做的事。
她无法拒绝那样殷切的期待眼神。
他也望着她许久，思绪翻涌，她见过那天的云树，是她从未有过的失落，像她夺冠的那幅画一样，毫无生机。
平复好心情，她反而还去宽慰有些自责的他，
“没事啦，”她走到他身边，给他以安慰的笑。“这个怎么做，鲜榨橙汁喽？”
把橙子举到脸旁，上下晃动的样子甚是可爱，又恢复到平时生动调皮的样子了。
他伸手接过橙子，“是啦。”
去皮，处理好橙子，云树再放到榨汁机里。
等这全部的流程都结束，外面两个玩够了的人才进厨房。
四盘意大利面冒着热气，散着酸甜的番茄香，色泽鲜润，表层撒的芝士碎诱人。
“我去频哥，完美啊你简直，这是你做的？”黎简之赞不绝口。
段频迟头都没抬，“废话。”
段依安大口开吃，“以后谁嫁给我哥就幸福喽，完美家庭主夫段频迟。”意大利肉酱意面加了一点奶油。口感丰富，是段频迟的拿手好菜。
门铃刚好响了，云树刚把果汁放到桌上，段依安和黎简之都在吃饭，索性她去开门。
应该是张嘉意她们。
开门果看到是不太熟的男生同班同学，谢启星就在里面。随后是张嘉意和许慕。
在班里从来没说过话，这会儿有点尴尬，“请进。”
她往后退把大门完全打开，后背猝不及防撞入某人宽厚的胸膛。下意识被扶住的肩膀一颤，她只是贴住一瞬就分开了。
云树有些慌张，回头看。
段频迟轻拍了她的肩，低头和她说，“先去吃饭。”
她朝他点头。
晚餐过后轰趴正式开始。
段家很大，一楼的铺地毯足够大家围圈席地而坐。
云树从餐桌拿来刚才没喝完的橙汁，准备玩游戏的时候边喝边玩。
这时才发现俞乔司和她一起玩的一个女生也在，听许慕说是在外面偶遇到就一起过来了，同班同学一起玩玩也没什么。
谢启星也个活跃气氛的主，“来来来，狼人杀怎么样？”现场的人数刚好是十个人，刚好可以玩一局九人局，外加一个上帝。
九人局通常是三神三民三狼阵营，神有预言家、女巫、守卫，三狼都是普通狼。一般九人局狼的胜率不大，很容易暴露。
云树只希望自己不要抽到狼人阵营，只是从许慕手上拿到身份牌，翻过来一看的时候，黑色的狼头和红色的眼睛让她忍不住紧张起来。
完了...
期待有厉害的狼队友带飞吧。
“天黑请闭眼，所有玩家闭眼。”闭上眼听许慕的指示。
“狼人请睁眼。”
眼前的世界变清明，四下搜寻谁在睁眼的时候，她最先留意到段频迟没有睁眼，看来他是好身份。
“狼人请确认好你们的同伴，请选择你们所要袭击的对象。”
这一局的狼人分别是张嘉意和俞乔司。
张嘉意使眼色打算要杀掉黎简之，云树打手势说不要。
疑惑的神情格外认真，
杀熟悉的人太容易被人猜出身份了，就黎简之这性格肯定会怀疑张嘉意的。
她指了指谢启星旁边的男生，那个男生叫林善宇，也是班里一个爱打球的男生，不过平时和他没说过话，应该不会被怀疑。
“狼人请确定好你们要攻击的对象，确定是他吗？”许慕细心，上帝当的很专业，她指了指林善宇，三个狼人都比了个大拇指手势，
“好的，狼人确认完毕，狼人请闭眼。”
接下来的流程，许慕依次叫醒了预言家、女巫、守卫。
经过漫长难耐的黑夜，
“天亮了，请睁眼。”
“昨天晚上死亡的玩家是———林善宇，你可以发表遗言。”
众人震惊，狼人第一晚就刀人了，被刀的林善宇也有些震惊，“我去九分之一的概率都让我中了，狼人你好狠的心啊。”随后表明自己是神职身份，占一个神坑。
众人轮流发言，大多数都没有报身份，都是过麦。
没什么线索，大家也纷纷弃权投票。
云树也一样过了麦，第二局狼人再次睁眼时，实在是很难抉择刀谁，按理来说林善宇报身份是神职身份走的，应该猜猜谁是神，采用屠边的策略。
刚才看大家发言的都不显山露水的，实在很难抉择。
“请狼人决定你们今晚要袭击的对象。”
犹豫之际，俞乔司指了她身旁的女生。
容易暴露，但也算是有了决定。
“好的，狼人请闭眼。”
.....
“天亮了，昨晚死亡的玩家是，黄斯棋。”俞乔司旁边的女生很吃惊，又有些懊恼，反应很大，仿佛在后悔刚才没有把身份信息说出来。
反应这么大，难道盲猜刀到神了？
云树压住心里的小雀跃，一轮轮发言开始。
第一个是张嘉意，“我这局没身份啊，过。”
顺道下来是黎简之，“我来说下场外信息，刚才第一轮的时候我就感觉我旁边的人在动啊，所以我很怀疑张嘉意。”不顾身旁张嘉意威胁的眼神，“我自己身份呢，暂时保密。”
这两个人日常是死对头，黎简之说的话也不全部可靠。
俞乔司是第三个人，“我是平民，已经死了一个神了，刚才斯棋走的时候好像也还有话说，盲猜她也是神的话，这局神应该有点危险了，想先听听后面的人怎么说吧，先过了。”
明面指出了屠边局，有点引导后面的人说身份的意思。
已经被狼人刀过的玩家出局，所以下一位黄斯棋不再参与发言。
“我这里也是占一个神的身份啊。”谢启星也是神的话，加上第一轮报神身份留遗言的林善宇，第二晚反应很大的黄斯棋，三神位已经满了。
林善宇自动被跳过，接下来是云树发言。
“我来理一下吧，”少女声音温柔磁性，仿佛说什么都是对的。“加上谢启星的话，三个神坑已经满了，但是，”她顿了顿，抬头对上大家目光的时候说，“我也是神职身份，”
“所以有可能现存的神职身份里，有人说慌了。”
过了发言，她暗自平息刚才说谎的紧张心情。
段频迟就在他左边，奇怪，回想起来今天他总在她左边。
“我也是啊。”
“查杀和金水都有了啊。”
他侧头，“云树是狼。”
这一瞬，她的心狂跳不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