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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要了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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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钧生，对不起。”花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让正在擦拭最后一个指缝的许钧生愣住了。
“为什么说对不起啊？”许钧生只停顿了几秒钟，就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反问花朝。
“要说对不起的话，不也应该是我说才对嘛？连累你变得现在这么虚弱，看得我都心疼。”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香檀早就功成身退离开了。
“可是，若不是因为我，阿姨不会遭受无妄之灾的。”
“朝朝，我昨天就已经对你说过了，这事情不怪你，你也不要揽在自己身上。命里注定有这么回事，不管诱因是不是你，都会发生。”
许钧生放下毛巾，沾有水珠的手轻轻握住花朝微凉的手指。
“对我来说，我很庆幸是你在这里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不然家里人对此都是一窍不通，还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妈妈的病情呢。我们全家都很谢谢你的，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求你了。”
虽然最后三个字说出来很轻，但落在花朝的心中，就变得重了起来，压住了花朝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心。
许钧生看花朝的额头又冒出了小汗珠，继续将毛巾拧干，开始给花朝净面。
“你呢，现在就负责吃好喝好休息好，等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再商量旁的事情好不好？”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就是常态。我身体不好，多数时候比现在严重多了，就是个拖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的了解不够多——”
还不等花朝说完，许钧生的手指就轻轻压在了花朝的唇间，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终究是无法得见天日了。
“乖，别说了。既然我们都认识那么那么久了，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认定的事情，会那么轻易放弃吗？是不是从来都不会？”
对上许钧生认真的眼眸，花朝翻了翻脑海里与许钧生相关的记忆，好像确实不会。
花朝错开了许钧生的视线，试图以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眸里的情绪，但许钧生本就蹲坐在花朝面前，都不用换什么角度，轻易捕捉了花朝的小心思。
“所以啊，你以后都不要再说什么‘我们不合适’、‘不够了解对方’，再不就是要和我提分手这样的傻话了，你再说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你已经明示暗示地对我说了很多遍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认识了比我更好的人。知不知道？”
许钧生捧住花朝的脑袋，认认真真地直视着花朝的双眼，以示自己的坚决和认真。
可花朝在许钧生的事上不仅小心而且谨慎，在这一番“威胁”之下，渐渐红了眼眶。
许钧生看到以后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妥协。“哭也要记住，知不知道？你男朋友这番言论可是发自肺腑的，每一个字都是。”
放开捧住花朝的手，再次认命般地拿起毛巾，轻轻擦着花朝泛红的眼角，“好啦，不要太感动，以后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好不好？”许钧生举起自己的小拇指，向花朝勾了勾。
明知道誓言是最温柔的诅咒，却还是不能对许钧生说一个不字。
花朝颤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小拇指，许钧生见势直接牢牢勾住，“那可就说好啦，我就当真啦。”
花朝点了点头，在许钧生松开的一瞬间，攥紧了拳头。
“香檀姐说你现在不可洗澡，我就帮你擦擦脸和脖颈好不好，这样会好受一点。”花朝依然没什么力气，倚在竖起的枕头上，看许钧生一点一点地帮自己擦拭。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也能听到花朝肚子突然响起的声音，花朝闹了个脸红，“我饿了。”
——
当香檀再次回到花朝的房间时，一起回来的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熟悉的病号餐味道传来，瞬间让花朝忆起了北禁山的点点滴滴。
好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小白了。
也不知道留的储备粮还够不够一家老小吃的，路过的鬼差大哥们有没有顺便投喂投喂。
花朝暗自舒了口气，也是很久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了。
许钧生人就在花朝的旁边支小桌子，不经意间就瞥到了花朝的神色，“朝朝，你是哪里不舒服嘛？”
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还被抓了个正着。
“没有啦，就是想起家里养的小宠物，有些担心而已啦。”
许钧生顺手撸了一把花朝的头，“担心的话，就赶快把身体养好，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回家看到它们啦。”
花朝顺从地笑了笑，假装期待地张望着香檀手里的饭盒。
香檀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花朝是个演戏的好手，只是这几天一直在自己面前演，实在是到了亲姐也想吐槽的程度。
是演技浮夸嘛？不浮夸，就是很欠揍而已。
不过看在刚刚谈恋爱的份上，就暂且忍忍罢。
香檀选择性地眼盲，将饭菜放在小桌上，端着脸盆和毛巾，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剩下许钧生一脸热切地看着花朝。
哦豁，有点生无可恋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看到粥里掺着的那么多的苦盈草，越发的惆怅起来。
这下好了，就算不喜欢吃，也没地方哭天抢地地撒娇耍滑了。
“香檀姐这是做的营养粥吧，我记得给妈妈吃的好像也是这个。”许钧生端起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才放在花朝的唇边。
花朝闻着近在咫尺的味道，不禁问道：“那阿姨吃了这粥，没说什么嘛？”
“说了呀。”在花朝期待的眼神里，许钧生慢慢悠悠地说出来形容词，“说......粥质浓稠，味道极佳，是上好的手艺。”
没听到理想中的答案，花朝有些沮丧，还以为能找到同道中人，不想却是许钧生编出来骗自己的。
哪里味道极佳了，加了苦盈草的料理，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形容词才对吧。
那直击灵魂的酸味，想想就开始流口水。
可是谁让这苦盈草大补呢，里面的灵气算是现世中灵药里顶多的那种了。
再看看近在唇边的勺，算了，咬咬牙，什么喝不下。
花朝犹犹豫豫地张开了嘴，还是在瓷勺碰到牙齿的时候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狠心地咽下了肚。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老年人的胃口，这次的粥补还真的没有以往的酸，不知道香檀是不是在里面加了梅子，整体呈现出酸甜的口感。
这下倒也说得过去，阿姨诚不欺我。
许钧生喂了花朝三次，花朝就已经受不了这种投喂方式，伸手接过了瓷勺和粥碗，自己喝了起来。
许钧生也不闲着，时而给花朝夹点爽口小菜，两人的相处，倒也其乐融融。
愉快的“早餐”时光就在午后一点钟的时候结束了。
花朝摊在床上，感受着一缕清风从窗边调皮地溜进来，与自己打了个招呼。
她也举起自己的手，堪堪回握。
许钧生进屋的就看到花朝的素手半举在空中，手指要动不动的，像是在感受什么。
他进来时，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轻而易举地捉住了花朝的芊芊素手。
“想什么呢？”明明才在一起没多久，可他的动作却出乎意料地熟练。
花朝看着被捉住的左手，微微地扬了扬嘴角。“阿姨还好吗？”
许钧生的回答倒是与香檀别无二致，“挺好的，早上就醒了，睡得很安稳，挺精神的。吃了香檀姐的食补，更是浑身充盈，刚刚不是还出门晒太阳了嘛，没什么事了。”
许钧生顿了顿倒是继续道：“倒是你，平时是不是不锻炼？这身体虚的，还不如家里老太太呢。不如以后有时间，我带你晨练吧，怎么样？”
一听到锻炼身体，花朝微笑的嘴角瞬间拉平。“锻炼啊......我锻炼的啊！你别瞎说......”
很明显，后面一句话十分心虚，以至于说出来就瞬间被识破了。
“哦~真的吗？要不要我一会儿问问香檀姐啊？”许钧生故意逗花朝道。
“哎呀~别问了，非得让我求你嘛......”花朝哼哼唧唧撒娇，生怕许钧生真的去核对一下。
许钧生的嘴角险些压不住，花朝一抬眼就陷进了许钧生宠溺的眼眸里，像是神秘莫测的星云展露出瑰丽的一角。
只是这星云怎么离自己越来越近呢？
原是在不经意间，许钧生已然弯下了腰，眼见着就要贴在自己的脸上了。
花朝陡然间清醒，歪了脸躲了过去。
“咳......那个......你明天就正常上班了吧......”花朝红着脸，想起哪就起了个头。
花朝害羞的模样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妩媚，许钧生目之所及全然是花朝颈侧淡红的肌肤，媚骨天成。
他将一缕碎发顺进花朝的发间，“是呀，明天要上班的，不过我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后都能来看你啊。”
花朝突然想起许钧生之前给自己发信息的时间，好像都在六点以后，“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下班还是挺晚的呀？这来回的路程会不会太......”
对于花朝适时的好记性，许钧生表示非常受用。“啊，那时候，不是家里没有牵挂嘛~”
略微的停顿有助于为接下来的话做更好的铺垫，“现在就不一样啦，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小祖宗，生了病不好好吃饭，还不怎么听话，能不早早回家来嘛？”
“不然小祖宗再哭唧唧地跟我说难受，那我可就难辞其咎咯。”许钧生略带促狭地说。
“谁不好好吃饭啦？谁不听话了？再说，我什么时候哼哼唧唧地说不舒服了......”花朝越说越大声，好像这样就不心虚一样。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体力，现场表演了什么叫哼哼唧唧。
许钧生心情大好,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但察觉花朝躺的可能不是很舒服，便自己坐进了花朝的床头，将花朝扶起轻轻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虽然俩人确定了关系，但花朝还是很害羞。
现在这样的姿势，真的很像古偶剧里的场景，男主将女主半拥在怀里，女主枕在男主的肩上。
略微一想，就觉得面红耳赤，这可是自己平日最喜欢看的桥段之一啊！
“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很热啊？”虽然花朝想想就觉得现在这样很刺激，但还是顾及着许钧生的感受。
毕竟她自身体温低，但时节已然接近盛夏，对于正常人来说，抱着一个大活人不异于抱着个小太阳。
许钧生抬手摸了摸花朝的额头，没出汗。花朝娇嗔地拍了下许钧生的手，“你摸我干什么啊，我在问你啊。”
“你要是汗津津的不舒服，一会儿再给你擦擦。”许钧生的声音自头顶落入耳边，花朝的碎发散在许钧生的脖颈上，一说话就沾染了轻微的痒意。
许钧生趁机动了动脖子，花朝抬眼看了个正着。
花朝微微抬了下头，发现那几根头发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不得不伸手去摘下来。
手指不经意间划过许钧生的喉结，吓得许钧生当场傻住，还咽了咽口水。
花朝又不是没看到，也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似乎有些耐人寻味，不由得停住了手，慌慌忙忙地解释：“我就是看到头发粘在你脖子上，怕你不舒服。”
许钧生又不是什么柳下惠转世，但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自己暗暗压下不该有的心思，回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嗯”。
花朝听了以后更是一动不敢动，虽然自身实践经验为零，但奈何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实在不少，不想歪都不行。俩人就这样僵住了，谁也不敢乱动一下。
不过许钧生还是照顾花朝的感觉，察觉到花朝的僵硬就开玩笑调节气氛道：“你这样一动不动是要假死在我身上碰瓷嘛？”
花朝有点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这样一动不动，是在预习咱俩死后同穴嘛~”许钧生的尾音带着淡淡的气音，却像烫铁一般让花朝直接腾起身来，责怪地看着许钧生。
许钧生的心跳在加速的基础上再次加速，差点溺死在花朝娇嗔的眼神里。
花朝的一只手刚好按在他的心脏上，感觉着越来越快的“咕咚”声，也慢慢地抬起罪魁祸“手”，身子向后仰。
许钧生怕她摔倒，嗑到脑袋，一把将人搂了后来。暗哑的嗓音挤出了四个大字，“要了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