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的秘密》蛇院的女孩

60、第十四章 对弈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乌姆里奇的倒台带来的是以辛西娅为首和以福吉为首的两大势力的正式分庭抗礼。
　　一场以巫师界为棋盘的生死棋局就此展开。
　　值得一提的是，韦斯莱一家最终选择了和邓布利多统一战线。
　　两方的明面势力都暴露在人前，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冰山一角。
　　老一些的魔法部官员选择了隔岸观火，年轻一代的官员则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福吉，另一派则是选择追随辛西娅。福吉不是一个没有政绩的部长，他这些年致力于为自己塑造一个亲民的形象，在很多事情上亲力亲为，如果不是在对抗伏地魔这件事上消极抵抗，辛西娅相信他会有更多的归附者。
　　何况他比辛西娅更容易给他人许诺荣华富贵，人总是喜欢追求安逸的，两相比较，辛西娅显然更符合那句“富贵险中求”的古语。魔法部部长本就是一个权势滔天的位置，许诺荣华富贵自然轻而易举，这甚至让不少辛西娅在魔法部布置下的暗线临阵倒戈。昔日伏地魔第一次倒台时许下的忠诚如今成了一纸空文，辛西娅暗叹人心不古。
　　好在忠心耿耿的人依然存在，并不是所有的暗线都选择了叛变，斯莱特林虽然追求荣利，但也讲究知恩图报。那些本该没落了的贵族们，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辛西娅，选择了追随斯莱特林的真正继承人。
　　“我现在非常理解伏地魔当时众叛亲离孤注一掷的感觉了。”辛西娅苦笑道，“以前我总觉得他不配成为一个斯莱特林，现在我倒是觉得他还挺适合待在斯莱特林的，就冲着这份不肯认输的骄傲。”
　　“我们情况比他好一点。”萨拉查说，“起码还是有人愿意跟着我们的。”
　　“我最欣慰的一点是福吉不可能给我们下什么驱逐令，让我们永远不能返回英国。”辛西娅如是说，“除非他不想要民心。”
　　四巨头是英国巫师界的众多巫师们的信仰所在，福吉并非愚钝之人，他当然清楚驱逐四巨头和辛西娅会给他自己带来什么。
　　“不过他很有可能对其他人下手，”罗伊娜说，“比如卢修斯他们。”
　　“这些年卢修斯在魔法部平民官员中声望很高，又没少去孤儿院探望战争遗孤，”辛西娅道，“福吉动他之前如果不考虑这一点，当年阿不思也就没必要送他上位。他们最有可能对西弗勒斯下手，不过有乌姆里奇这个前车之鉴，福吉要是真的做出什么来那就算我高估了这个对手。”
　　“你的能力足以匹配你的野心，”萨拉查的声音一同辛西娅小时候那样清冷但又不失亲和，“跟着自己的心走。”
　　“父亲……”
　　“放手去做吧，有我们在呢，小月亮。”
　　记忆中，萨拉查甚少称呼辛西娅为小月亮，这个昵称似乎只是给罗伊娜他们准备的。辛西娅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她做了一件自己从记事起就很想做的事情——她拥抱了自己的父亲。
　　“就当做是我任性一次吧。”辛西娅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伤口敛藏起来，“我会成功的，我向您保证。”
　　后来的魔法史里记载，双方的正式对峙以乌姆里奇无视巫师条例绑架未成年小巫师为导火线，但根本原因是双方不同的价值观。
　　第二个项目以及后续的风波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辛西娅的主要精力在于如何确保三强争霸赛安全地在霍格沃茨落幕。福吉是部长，出于对英国魔法部对外形象的考虑，他绝对不会把更大的危险放到霍格沃茨来，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对辛西娅身边的什么人进行一些针对性的活动。
　　早餐桌上，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向赫敏飞来，停在她的餐盘前面。紧接着又飞来四只谷仓猫头鹰、一只棕褐色猫头鹰和一只灰林猫头鹰。
　　“梅林啊，这是什么情况？”哈利说着，一把抓过赫敏的高脚杯，免得被这一大群猫头鹰打翻。它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想第一个把信送到她手里。
　　“见鬼，到底怎么——”赫敏说着，接过灰色猫头鹰送来的信，看了起来，“哎呀，哎呀！”她气急败坏地说，脸色变得通红。
　　“怎么回事？”罗恩说。
　　“这——这简直太荒唐了——”
　　她把信塞给哈利，哈利看到那不是手写的笔迹，而仿佛是用《巫师周刊》上剪下来的字母拼成的。
　　“你是个坏女孩。哈利·波特应该得到更好的姑娘。滚回你的麻瓜老家去吧。”
　　“都是这类的信！”赫敏把信一封封拆开，绝望地说，“哈利·波特应该得到比你这种货色强百倍的姑娘……应该把你放在绿藻里煮一煮……哎哟！”
　　她刚打开倒数第二个信封，一股黄绿色的液体喷到她的双手上，发出刺鼻的汽油味，她手上立刻冒出黄黄的大水泡。
　　“没经稀释的巴波块茎的脓水！”罗恩说。他小心地拿起信封，闻了闻。
　　“哎哟！”赫敏叫道，眼泪顿时就冒了出来。她拿起一块餐巾擦去手上的脓水，但手指上已经布满厚厚的、疼痛难忍的疮疤，看上去就像戴着一双疙里疙瘩的厚手套。
　　“发生什么事情了？”辛西娅从教师长桌上走了下来，她看到了赫敏的手，“哈利、罗恩，送她去医疗翼。”说完顺手拿起最后一封信打开抽出了里面的纸。
　　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一张信纸，寄信的人显然是随随便便找了个勉强称得上是纸的东西东拼西凑了这么几句话：
　　“你个泥巴种，你怎么配站在普林斯阁下和救世主身边？”
　　“你除了会借着救世主的荣耀以外你还会做什么？”
　　“趁早滚回麻瓜界里，这里不欢迎你，你这个臭烘烘的泥巴种！”
　　辛西娅面色如常，掌心凝聚起一团厉火，瞬间吞噬了那张可怜的纸，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普林斯教授一定是生气了。”潘西小声地对德拉科咬着耳朵，“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斯莱特林里有这么多人都拎不清？”
　　“如果不是我们家族的选择，我们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样？”德拉科转了转手腕上的手环，这是当年辛西娅送给他的见面礼，和潘西手上的那一只是情侣款。“我现在无比庆幸父亲的选择。”
　　及时止损，这是马尔福一贯的风格。
　　另一边辛西娅已经帮赫敏请好了假，从自己的魔药箱子里挑了两瓶品质极佳的疗伤魔药，走进了医疗翼。
　　“哈利、罗恩，你们两个先去上课，”辛西娅坐在赫敏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如果遇见挑衅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教授。”
　　哈利担忧地看着赫敏依旧红肿的手，“她的手……”
　　“会没事的，那些人会得到惩罚的。”
　　赫敏没有来上草药课。当哈利、罗恩离开温室，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时，他们看到赫敏正站在他们上课的场地上和海格愉快地谈论着什么，而另一边三个正在往场地上走的斯莱特林女生正在交头接耳，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嗤笑。
　　“背后议论他人，斯莱特林扣五十分。”辛西娅冷冷地说道，“公然欺辱同学，再扣五十分。我的听觉系统很好，”她扫了她们一眼，补充道，“每个人——现在去上课。”
　　纽特上节课就告诉他们，独角兽的知识已经讲完了，此刻他站在海格的小屋外面等候同学们，脚边放着一些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敞开的纸板箱。哈利一看见纸板箱，心就往下一沉——该不是又是什么雷鸟一样的生物吧？——不过走近了往箱子里一看，才发现里面是许多毛茸茸的黑家伙，生着长长的鼻子，前爪平平的，像铲子一样，十分奇特。它们抬头朝全班同学眨着眼睛，面对这么多人的注意，它们似乎有些困惑。
　　“这些是嗅嗅，”纽特等同学们都聚拢了，说道，“一般在矿井下可以见到。它们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喏，快看。”
　　一只嗅嗅突然一跃而起，想咬掉潘西手腕上的手环。潘西尖叫着后退。
　　“很有用的小探宝器，”纽特高兴地说，“今天我们可以拿它们玩个痛快了。看见那儿了吗？”他指着那一大片新翻开的土地，就是在他们场地边缘的地方，“我埋了几块金币。谁挑的嗅嗅挖出金币最多，我就给谁发奖。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掉，然后挑选一只嗅嗅，做好准备，把它们放开。”
　　这真是他们上过的最好玩的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嗅嗅在那片地里钻进钻出，就像在水里一样，每一只都急匆匆地赶到放开它们的那个同学身边，把金币吐进他们手里。罗恩的收获特别多，大腿上很快就堆满了金币。
　　“好了，我来看看你们干得怎么样！”纽特说，“数数你们的金币！想偷走是没有用的，高尔先生，”他说着，眯起自己的眼睛，“这是爱尔兰小矮妖的金币，几个小时之后就消失了。”
　　高尔掏出口袋里的金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最后的结果是罗恩的嗅嗅一举夺魁，纽特给了他一大块蜂蜜公爵的巧克力作为奖励。午饭的铃声从场地那头传来，其他同学都动身返回城堡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留在后面，帮纽特把嗅嗅装回纸板箱里。哈利发现格林德沃正恶狠狠地盯着这边。
　　“你午餐打算吃烧烤纽特还是烧烤嗅嗅？”从禁林里出来的辛西娅走过去问道，“理智点，都过去了，阿不思不是在你身边吗。”
　　“那个时候你想杀了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女人，不要否认，眼睛可不会骗人。”
　　“我不否认，”辛西娅的嘴角勾起一个堪称残忍的弧度，“所以我处理了几个麻瓜。”
　　“这跟麻瓜有什么关系？”
　　“那一次的绑架事件，背后有麻瓜势力的参与，”辛西娅道，“我调查了乌姆里奇和福吉所有的背景，他们和麻瓜一个组织有些联系，绑架的主意就是他们出的。”
　　“那你们这位部长就没察觉什么吗？”
　　“翻倒巷的黑巫师们清闲了太久，不过是把那些麻瓜头发拿来做了复方汤剂了而已。至于他们的生死，福吉都不在乎自己手下棋子的死活，那我何必替他介意？”
　　“你果然不愧是一个斯莱特林。”
　　“就当是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