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197、现有的情报

　　于果原本打算买点啤酒喝一喝，但是当浔茵表示也想喝时，她把目光落在了她脖子的伤口上，随即打消了喝酒的念头，两人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在湖边瞎逛。
　　找了张长椅两人并肩坐下后于果发了一会儿呆，浔茵长出了一口气靠着长椅的靠背询问道：“你觉得现在这样子像不像我们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
　　“怎么？突然深夜怀旧啊？”
　　“这场景不是像极了我们当初练傻了体能找地方放空休息的模样吗？学校里也有这样的长椅，我还得跟别人抢着坐。”
　　“也就你练傻了而已，我其实也没多累，讲究一□□能分配根本不至于最后累成狗，谁像你一样有那么多精力一直往前赶。”于果笑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水瓶。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走技术流的，我可没你这种天赋。”
　　“你的天赋也不差啊，靠身体素质都能硬刚。”
　　“任检，大晚上的我们就坦诚一点，商业互吹这种事没必要了吧？”浔茵一时间也不知道于果是不是在挖苦她，不过现在的她想起过去的事也觉得还是于果说的有道理，凡事还是得动动脑子。
　　大晚上莫名的怀旧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果抬手揉乱了浔茵的头发，微笑着问道：“怎么着？深夜emo？”
　　浔茵哈哈一笑，抬手抓住了于果的手腕，另一只手放下水瓶向于果反击。于果自然也不会乖乖就范，也腾出一只手来应对浔茵。好在深夜外边基本没人，在别人的视角里乍一看就像两人突然一言不合互相薅起了头发一般，略显滑稽。
　　由于于果没戴眼镜，右边视野受限，加上她也不太敢跟浔茵动手，怕误伤，于是她的头发最终也没能幸免，被浔茵揉了个乱七八糟。吃了亏的她第一时间喊停，及时止损，同时却在浔茵停手后还要嘴硬补一句“幼稚”。
　　好家伙，谁先动的手就说我幼稚。
　　浔茵冲于果做了个鬼脸后又对她竖起了中指，而于果也不甘示弱地冲浔茵竖起中指，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说实话，你内心还是有些不甘的吧？”浔茵看着于果捋顺头发，突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引导事件的发展不是吗？”
　　于果的手微微一滞，她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专案组这个事情是有我刻意引导的因素在？”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一切其实都自有安排。现在也挺好的，我进能做案件调查，退能退你的材料，没有后悔没有不甘，如果反贪反渎还能重新回来的话就更好了。如果非得要说有什么可惜的，那就是不能跟你做同行罢了，说起来应该也算是我把你骗入行的吧？”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也能骗我入行吗？”
　　“不是那自然最好。”于果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如果你有别的想法也得趁年轻赶紧去做了。”
　　“我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现在满脑子惩奸除恶，为人民服务。好了，该继续给我说你调查的事了吧。”
　　行吧。于果也没有特别多其他想法，目前就是一个直接跟浔茵的节奏走，对她的要求主打一个有求必应。
　　之所以能发现有被删掉的通话记录，是因为于果在研究东阳手机里数据时发现了一通网络电话，于是她向运营商拉取了通话号码以及IP地址，和东阳的手机一比对就发现了通话记录的缺失，而缺失的正是跟现任公安局长的通话记录。把这个发现告诉监察委后，监察委便围绕局长展开了调查。
　　难怪局长最近总是很愤怒的模样，很有可能就是听到了风声着急恼火了。这也怪不得局长着急，毕竟监察委的调查方式就是不查本人却把本人周围的人查个遍。这个时候那个被调查的人就算没做亏心事也会怀疑是不是被陷害了，而但凡做了些亏心事自然更加会坐立难安。
　　“所以调查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目前，东阳的事只是一个调查的方向，另一个方向则是凌云车行。”
　　车行？又是怎么的？浔茵皱起了眉，往于果方向挪了挪位置，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于果瞥了她眼，稍作停顿后又继续说出了她知道的情报。
　　凌云车行和辛书记可能有某些关联，至少在其早期成立之初获得过辛书记的帮助，这点可以从车行的成立过程中看出来。为了摸清具体情况，于果想了一些办法拿到了车行的资金流水，而在那不久就遭遇了与车行相关联的车祸。
　　听到这里浔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我一直以为车祸是我们倒霉……所以你是不想我们受连累在车祸里受伤，所以才让驾驶位的自己去接受撞击？”
　　“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于果忍不住笑了起来，车祸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普通人在一眨眼的功夫根本想不到那么多的事：“反正不想你受伤是真的。”
　　“你，你少来啊，正经陈述，不要肉麻。”浔茵被于果突然的直球扰乱了思绪，话突然都说不利索了。有些事情她虽然知道于果是那么想的，但是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反，反正今后有危险你管好自己，不要出头，我才是负有保护职责的人……算了，你也肯定不会听我的。算了算了，别别别肉麻了，继续说继续说！”
　　于果收敛起笑容，喝了一口手里的水，暂时停下了戏弄浔茵。
　　为了确认车祸是否为车行的报复行为，于果才一直执意要寻找那把枪。她在车辆送修前找人帮忙拿回了行车记录仪上的内存卡，在视频中已经确认了车辆副驾驶座上是确实有人的。所以当初其他人说副驾驶座没人时她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事件确有关联，但是她也并没有贸然提供出自己手上的视频来说出这件事，她需要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也有了新的线索了？毕竟那把枪上的指纹已经有了，好像也有结果了吧？”
　　“确实又回到了凌云车行这边，那个林柱，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人。但是车行应该也有他们自己的耳目，知道我在调查所以给了我警告。”
　　原来如此！
　　浔茵之前还在疑惑，明明调查车行的人是她和辉庭一行，于果并没有露面，为什么报复行为却落到了于果那儿，敢情都不算是同一件事。
　　“而且陆立的钱里边，可能也有一部分属于辛书记，这个也有待调查。目前的情况下我只知道这么多，毕竟替别人做事也会有一些信息不对称，监察委给我情报时也像挤牙膏一样，我问到了他们才会选择性地说，所以有些东西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背地里都做这么多事了，真有你的。”
　　“你可别发牢骚了，原本这个专案组的组长是我的，最后结果一出却给了你，这显然……”
　　“所以你更加应该早点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浔茵打断了于果的话：“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偷偷摸摸地办事可不是为了我好，蒙在鼓里迟早只会害了我。”
　　“你说得对……”于果咬咬唇，最终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立场和浔茵辩论对错，已经拖人家下水了怎么解释都会显得苍白。
　　“我警告你不要产生类似于‘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钟浔茵直接从名单上剔除’的想法啊，让我知道你这么想了非得把你按在地上锤几拳不可。”
　　“……”
　　“卧槽，你个死没良心的还真这么想啊？”
　　“我没有……喂！这可是外边，别动手动脚啊！”
　　“意思是回去再让我收拾？”
　　啊？于果呆愣了数秒，思考浔茵说的这个收拾是什么意义上的收拾。或许是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搞得浔茵都有点不安了起来：“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愣上了。”
　　“养你的伤去吧还想着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