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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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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祺。”苏木喊了一声,但花祺依旧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一旁站着的花笙却作出了回应,她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滴溜溜的看苏木,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声传入靳北言的耳中。
“别想,活,别想,活。”苏木耳中听到的却是女人嘶哑的声音和拼凑的语句。
还不等花笙有动作,靳北言先发制人,祭出手中铜镜,嘴里念出咒语。霎时间,铜镜光芒四射,花笙半眯着眼,抬起还有血肉的胳膊挡住自己眼前的光。
就在此时,花祺动了。
花祺挡在花笙身前,竟然丝毫不惧铜镜光芒,直直冲向靳北言。
苏木上前一步,站在靳北言身前,手中握着一支桃花。以桃花枝为剑,苏木直刺花祺心口,花祺身形一侧,勉强躲开了苏木的攻击,一缕长发却被削下,随风而去。
苏木在进攻花祺的时候看了一眼花祺的脸,双目赤红,脸色苍白,就在他躲开苏木的攻击后,苏木还注意到花祺额头薄汗。
趁花祺喘息,苏木再次发起进攻,一支桃花在他手中竟是比利剑还要咄咄逼人。花祺本身就不擅长战斗,自然落了下风,只能狼狈的躲闪。几番来回,花祺身上已经有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花笙被天师铜镜压制,始终无法前进一步,但也因此被激怒,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吼叫,剩下的半幅血肉之躯风化脱落,一副白骨身上爆发一股强大的暗紫色鬼气。
以花笙为中心,四周花草迅速衰败发黄,靳北言暗道不妙,只怕鬼气中含毒。两指成剑,一剑劈向前方,暂时驱散了身前鬼气,趁机靳北言将铜镜召回身前,展开屏障,护住自己身边不被侵袭,同时偏头喊苏木:“苏木!快到我身边来!这鬼气中有毒!”
苏木听到靳北言唤自己姓名,也不再与花祺恋战,飞身到靳北言身边。只是这一离开,花祺身影隐入漫天紫色毒气,寻不见了。
两人无法离开铜镜庇护范围,也担心花家姐弟借此偷袭,只好靠背而站,同时提高警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木抓住时机问靳北言。
“这诅咒没花祺说的那么简单,他在给花笙下咒的同时,自己也受到了花笙的诅咒。”靳北言难得收起玩闹模样,正经起来。
“有一处我始终觉得不对。”苏木与靳北言贴的又近了些,低声说。
“哪里不对?”靳北言皱眉道。
“花祺一直在此修炼,而此地精灵大多长时间生活在这里,只懂得修炼,怎么会知道诅咒的方法,哪怕是我,对诅咒了解也并不是很多。”苏木说完,眼神一凌,手中桃花枝挡在身前,接下了花祺全力一掌。见偷袭不成,花祺身影再次消失。
靳北言一边为铜镜注入灵力,一边观察四周,但也分了一部分注意在苏木身上。
方才苏木接下花祺一掌后,闷哼了一声,枝木断裂的声音也一同传入靳北言耳中,只怕苏木受了伤,坚持不了多久。
“我没事。”瞥见靳北言看了自己一眼,苏木压下喉头腥甜,稳住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估计是瞒不住靳北言,苏木调好呼吸,手中桃花枝消散。
靳北言确实发现苏木受了伤,心中不愿恋战,决定放手一搏速战速决。
头顶天师铜镜移至苏木上方,不等苏木反应,靳北言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远处,一股突然爆发的纯粹灵力如海浪般涌来,即便在天师铜镜下,苏木也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呼吸也颇为费力。
灵力爆发的中心,靳北言直面花笙,一手拍向她天灵盖,另一手成掌,朝着一个方向推去,便传来一声闷哼。
花笙被靳北言压制,动弹不得,天灵盖直接被拍碎,周围毒气也逐渐消散。
毒气消散后,天师铜镜收起周边护盾,飞向靳北言。
苏木方才受了一掌,又受了灵力冲击,一口血压制不住顺着嘴角流出。
“不能让靳北言看到。”苏木心想,寻常鬼修对灵力不会排斥至此,若是在靳北言面前表现出自己及其排斥他身上的灵力,自己真实身份怕是不保。他用自己鲜红的衣袖擦去血迹,稳住身形向靳北言那边走去。
靳北言身前,花笙成了一堆散骨,而他身侧,花祺捂着胸口,嘴角带血跪坐地上,身前是一滩鲜红。
“没想到,我竟是被利用的那个。”花祺身形狼狈,但却大声笑了出来。
“诅咒的法子你是从那里得知的。”苏木站在花祺身前问道。
“哈,我,记不太清,好像,有个人,告诉我。”
眼看着花祺神智涣散,估计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花祺!”苏木见花祺慢慢合上眼,心里有种莫名的悲伤,他不知道自己悲伤来自何处,但现在他只想试着救他。
输向花祺的鬼气如石沉大海,对花祺来说没有一点用途。苏木也有些坚持不住,只好停止。
靳北言站在苏木身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在花祺失去呼吸后,苏木抱起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去了一个地方。
靳北言一直默默的跟着,苏木没有理他,靳北言也没开口说话。
苏木按着自己的记忆,带花祺来到了华哥儿坟前。
这里虽然是树林深处,但周边却开满了白色的菊花。
似乎是感受到了花祺的逝去,菊花从轻轻摆动,而花祺的身体也化作点点星芒融入其中。
诞生于山间的精灵最终归于尘土,却也如愿以偿和自己的爱人葬于一处。
苏木终于坚持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还伴随着头痛,失去了意识。
看苏木身形一晃就要倒下,靳北言赶忙上前一步,将人接住。
“苏木?”靳北言稳稳接住苏木,抱入怀中。
见苏木眉头紧皱,额头冒出冷汗,靳北言抱着人就赶回秦丰住处。
“靳兄,村子这边已经无事......”看到靳北言回来,秦丰便开口叙说方才情况,还不等他说完,却被靳北言打断。
“村中可有人通晓医术?”
秦丰一愣,这才看到靳北言怀中脸色苍白的苏木。
“荣娘!荣娘!快些叫鸢姐儿过来,苏木小兄弟受了伤!”秦丰扯着嗓子朝屋里喊,荣娘听到,赶忙放下手中活计,移形换影去找鸢姐儿。
靳北言将苏木轻放在床上,起身想去外面找秦丰,却被苏木拽住了衣袖。见苏木冷汗越冒越多,衣裳都已浸湿,靳北言心中一阵酸楚。
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杀了花祺,苏木不高兴了,再加上伤势,才变成这样。
靳北言顺势坐下,用自己的手握着苏木拽着衣袖的手细细摩挲,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指甲掐入肉中,留下深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