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两只囧人

3、看命中注定的相遇

　　“暂时不详。”莫名摇摇头，“具体死因要解剖以后才知道。”没有外伤，没有表面中毒的症状。

　　吴非点点头，“死因报告什么时候能拿到？”本来法医科就缺人，现在还有一个正在楼上躺着。虽然那个常年自称自己是废物，只能跑跑腿，打打下手，但有总比没有好。

　　“我尽快。”莫名拉下橡胶手套，拿出一个透明胶袋，把自己的手套也装了进去，小心放进箱子里，“最晚时间，明天早上9点。”说完他就拎起箱子，转身走了。

　　“真是个怪人。”耿建冲着莫名的背影撇撇嘴，“这人还真没起错名字，够莫名……其妙的。”难道是因为对着死人多了，人容易内分泌还是荷尔蒙失调？法医科以原琳琅为首，个个都不太正常，连新来一个科长也古里古怪的。

　　“头儿，问了几个坐在这儿附近的人，没什么特别，急诊室里人来人往，流动量挺大的，大伙儿都以为死者不舒服，在这儿靠着或者等人，所以没人在意。没人看到谁送他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一个穿着浅灰色T恤的青年男子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

　　“刘正，你啥时候出现的？”吴非没什么反应，耿建明显吓了一跳，刚刚好像没看到这个人。“你是属猫走路没声音呢，还是属土拔鼠，喜欢从地里钻出来。”

　　刘正没理他，拿着小本对吴非说：“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这边也是。”薛松也凑过来，“找了一圈，没找到啥有价值的物证。”说着抓抓头，“这个案子……还真是邪门啊。”

　　“嗯！”吴非早有心理准备，敢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必有万全的准备。现在看来最大的表面线索，就在那份验尸报告，“耿建，你明天一早就到法医科拿验尸报告，拿到以后第一时间送到队内。刘正，回去叫梅梅整理好所有的现场笔录，我明天早上要看到笔录报告。你们俩去找院长，调出医院内的监控录像。薛松，我要第一时间拿到现场所有的物证纪录报告。你们先做事去，我随后自己回局里。”走之前还是先给楼上那个报告一声，看来，这几天是顾不上她了。

　　看着吴非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薛松用肩头撞了一下耿建，“小原子叫这家伙闷骚非还真没叫错，你看他，平时要死不活的，跟木头一样，一见有案子，比谁都亢奋。”

　　耿建斜了他一眼，“这话你敢当面对着他说吗？”

　　“不敢。”薛松爽快的摇摇头。吴非的闷骚火真要发起来，比原琳琅的雷霆怒吓人百倍，连队长都要绕路走，他可不愿去自找死。“走吧，做事去，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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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榔头。”吴非推开原琳琅的病房门，看到某人瞪着一双大眼睛，在仔细的数天花板上的蜘蛛丝有几根。

　　“嗯？怎么样了？”本来打算睡觉的，可是根本不困，估计是下午睡多了。其实不用问，从刚才听来的，再看吴非的表情，原琳琅就知道，又遇上麻烦了。

　　“这两天可能会比较忙，你一个人……”吴非坐在原琳琅的床边。

　　“哎呀，放心啦！”原琳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啥大不了的，忙你的去。”这点儿思想觉悟她还是有的。“我是谁啊，饿不死我的。”原琳琅得意的挑挑眉，心里开始为自己的胃默哀。宝贝儿，要开始受累了。

　　看到原琳琅一脸臭屁样，吴非淡淡一笑，刮刮她的鼻子，“挑食还得瑟呢，睡吧。”他轻轻地替原琳琅掩了一下被子，“明天刘姐会带汤过来，肯定会带菜，你别太挑，多少……”

　　“多少吃点儿嘛！知道啦，长官。”原琳琅拉了一个长音，然后闭上眼睛，胡乱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人老了就爱啰嗦。”

　　吴非拱起手指在原琳琅脑袋上弹了一下，“贫嘴，睡你的觉吧！”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又安静下来，半天，原琳琅才睁开眼睛，哎……好无聊，继续数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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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市公安局刑警队重案组

　　“怎么着，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郑一飞看着眼前一筹莫展的得力爱将，“死者的身份还无法确定？”

　　“没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身份证明文件和能证明身份的其他东西。”吴非这次还真有点儿感觉找不到头绪，“我们已经拍好照片了，准备登报……”

　　“嘭！”郑一飞的办公室门被人突然撞开，“头儿、郑队，验尸报告出来了，很是邪门啊，那个莫名说要亲自……”

　　“耿建！”吴非皱起眉，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注意礼节。进别人房间要敲门，说过你多少次了，总这么咋咋呼呼的。”

　　被吴非这么一训，耿建一愣，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扣扣”有人在已经半开的房门上敲了两下，“打扰了。”

　　郑一飞手一挥，“死小子，别挡人家的路，进来说话。”耿建冲着郑一飞和吴非呵呵一笑，把房门大开，冲着他身后的莫名说：“你先进。”

　　敲门的人正是莫名，手里还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你要的验尸报告。”莫名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吴非旁边，将文件夹递给吴非。吴非接过来，打开文件夹，刚看了两行，眉头就皱紧了，右手不自觉的按向了太阳穴。

　　吴非一接过文件，耿建就开始说：“头儿，报告上说死者表面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迹象，法医还在死者的鼻腔和口腔里发现了石灰的成分，解剖后肺泡里也含有石灰的成分……”

　　“我识字。”吴非淡淡一句话，把耿建的话给堵了回去。莫名一直没说话，靠在椅背上，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

　　“直接说，死者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吴非扫了几眼，就合上了文件夹。为了想案子，昨天一夜没睡，头有些发麻，实在无法对眼前这份报告有任何好感。那位莫名打报告的习惯又特别，全用六号字，他就只觉得那些字在眼前跳，看不进去。

　　“溺毙在石灰水里。”坐在一旁的莫名一扶眼镜，用低而缓慢地声音把结论告诉吴非，“而且死者死前服用过安眠药，但药量不大，只能造成浅度昏迷。”

　　“啊？吴非，这位是……”郑一飞有点儿糊涂，案子已经够古怪了，而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打哪儿钻出来的。

　　“郑队，这是法医科新来的科长莫名。”耿建属于典型有说话机会就不放过的人，马上抢着回答。

　　“哦，你好，你好！”郑一飞连忙伸出手，好家伙，这脸绷得，比自己还严肃。

　　莫名难得给面子的伸手和郑一飞轻轻一握，微一点头，说：“你好，郑队长，我是法医科现任科长莫名，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郑一飞打着哈哈，然后看了吴非一眼。原来队里总说，法医科、疯子窝，好嘛，这下来了个正经的，但也太正经了，正经过头了！

　　“不好意思，昨天刚来报道，没跟你打个招呼就去现场了，原来李科长的工作已经全部交接给我了。”莫名慢条斯理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工作重要，案子重要。”郑一飞也是个随意惯了的人，被这个一板一眼的法医科长弄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看到郑一飞盯莫名那表情，吴非轻轻一笑，“莫……莫法医，你有什么看法？”昨天叫他莫科长，被挡回去了，但他这名字，又古怪得让吴非叫不出口。

　　“没有。”莫名站起来，“推理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是你们的工作。”说完就起身开门走了。

　　郑一飞看着莫名的背影，“得，法医科又来了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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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市公安局刑警一队小会议室

　　“法医那边送来验尸报告。”吴非坐在会议室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四个队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文件夹。

　　“有点儿匪夷所思。”刘正身材高大壮硕，看起来象运动健将，嗓门也大。他把报告丢在桌上，扯着嗓子说：“把人丢在石灰水里淹死，然后再捞上来放到医院的急症室里，那神经病就不嫌麻烦么？”

　　“这种人绝对不是神经病，是变态。”耿建很认真的说。

　　“只要是犯人，在你眼里都是变态。”清脆的声音来自一个年轻女孩，她叫梅梅，苹果脸，圆眼睛，俐落的短发看上去特别精神。她是这重案组里唯一一个跑外围的姑娘。昨天因为和另一个同事马言一起送个犯人去预审，所以没赶上去现场。

　　“这不会是什么邪教的仪式吧？”马言放下手里的文件夹，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平头。

　　梅梅撇撇嘴，“写小说呢？”哪来这么多非法组织，还邪教？生猪出厂也好歹要盖一个LOGO吧，洗这么干净，怎么看都不像。

　　吴非摇摇头，“如果是邪教，会留下明显的标记、徽章之类的东西。”那人身上被刻意洗过，还换了新衣服，明显不想留下任何线索。

　　刘正头疼的抓抓额头，“被害人身上没有身份证，昨天晚上我到附近的派出所核查过了，最近没有年青男子失踪的报案。”

　　“我这就去发协查通告，先把被害人身份确定。”梅梅打了哈欠，“咱们这里严重缺乏内勤，头儿啊，跟队长说调人吧。”自己在这个组里简直就是又当爹又当妈，忙完了外面忙里面，真是可怜。

　　“郑队肯定会给你扔句话，要人没有，要命一条，实在不行，他来帮忙。”耿建逮到机会，又开始贫了。

　　“就你话多。”一个文件夹朝耿建脸上砸了过来，他帅气的侧身一闪，然后快速伸手，把文件夹接住，得意的说：“梅梅，你怎么每次都对着我脸扔，下回换个地方……”话没说完，另一个文件夹对着他的后脑勺“啪”的一下打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耿建的脸和办公室来了回亲密接触，他再抬起头时，额头上多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不用下回，这回就换地方。”马言扬扬手中的文件夹，然后讨好的朝梅梅笑笑。梅梅冲着他们两个哼了一声，径自走出了会议室。

　　吴非走过去，拿着手中的文件夹在他们俩脑门上一人拍了一下，“都做事去！”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总让吴非回想起当年……

　　“头儿，小原子啥时候能出院啊？”梅梅走到一半又转身回来了，“昨天和她聊到一半，她就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我也没空再打一个给她。”

　　“没什么大事儿，估计在医院里也赖不到几天。”原琳琅那德性，愿意老老实实呆在医院里才有鬼了。

　　“下班以后，我们几个打算一块儿去看她，方便不？”梅梅冲着吴非挑了挑眉毛，那神情分明就在说，你介不介意我们去当电灯泡。

　　吴非轻轻一笑，“如果你们愿意承包她的晚饭，我没意见。”那丫头对于四处宣传暗恋自己，向来不遗余力。全队上下，没人不知道的。如果暗恋都要这样闹得天下皆知，他真想看看，那丫头真正恋爱的时候，要闹到怎生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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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琳琅无聊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好无聊，无聊毙了，为啥那只笨吴公就没带本书之类的东西，让自己能消遣一下。没电视剧看，没电脑玩儿，没小说打发时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