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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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个好玩法，五条悟没有说，随口带过这个话题之后，开始讲起了自己的猜想。
“死者复生并且倒戈相向的现象，我们姑且称之为‘异变’吧。关于异变和咒具之间的关系，你们可能也猜到了，我就直接说结论好了——用这把咒具解除伏黑甚尔的异变，我们就可以跳跃到下一个时空。
“就和冒险闯关游戏要打倒boss才能进入下一关一样，很合理吧？”
“等等！”天内理子傻眼了，“是可以这么随意地得出结论的吗？”
“那你有什么高见？”
她哽了一下，不服输道：“至少把论证推导的过程讲出来啊！”
“哈？太浪费时间了吧。而且这个过程又不需要你出力，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你……！”
睡眠不足又被吵得头疼的夏油杰按了按太阳穴，没脾气地出声制止：“好了，都冷静一点。”
五条悟撇了撇嘴：“我很冷静。”
“是是是，你最冷静。”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勉强打起精神，挑起解释的重任。“其实推理的过程很简单，咒具残片出现的时候，虎杖正在面对因异变复活的吉野，咒具把他们带到这个时代来的时候，同样是异变正在发生的情况。
那我们姑且可以认为，这个咒具是有意识地追着异变而来。当然了，在样本不足的情况下，这只是一个猜想，也有可能时空跳跃是在满足一定前提条件下被动触发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都需要先找到伏黑甚尔，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五条悟附和地点头：“没错。”
天内理子：“你早这么跟我们说不就好了嘛！”
“结论明明是一样的，我省略过程怎么就不行了？”
夏油杰连忙喊停：“总之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想法吗？事先声明，考虑到伏黑甚尔的实力，我和悟肯定是要参与行动的，可能在解除异变的瞬间就会被传送到别的时空。虎杖和吉野本来就不是这个时间点的人，到时候最好跟在我们附近，其他人呢？是想留下来还是一起走？”
“我要跟着去。”家入硝子第一个给出答复。
留着乖巧学生头的不良少女用手撑着尖尖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饶有兴致的弧度：“你们都走了，二年级不就只有我一个人上课了吗？想想就觉得太无聊了。而且万一你们到了我出生前或者死后的年代，受了伤都没有人帮你们治疗，为了多一重保障，还是带上我一起走吧。”
天内理子想了想，说：“我就留下来吧。就像五条说的，就算我跟着去了也派不上用场，不如就留在高专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
剩下没表态的就只有沉默中的夜蛾正道了。教室里所有人一齐看向他，等他做出一个决定。
说来也好笑，他的学生都是过分有主见的问题儿童，平时就不服管教，在这种时候也不曾询问过班主任的意见。他就像在看小孩子过家家分配角色一样自顾自地决定了去向，而后才冷静地提出质疑。
“其他人还好说，杰，悟，硝子，你们三个一起失踪，咒术界会出大乱子的。”
一个当代六眼兼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一个千年不遇的咒灵操使，一个反转术式的使用者，术式珍稀程度不分上下，随便哪个出了差错都会惊动高层，更别说是一起消失了。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夜蛾正道也不想瞒。
而关于这个问题，夏油杰早有准备：“夜蛾老师，这件事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们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影响到之后的事情。”
“祖母悖论，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五条悟接过话茬，“现在的情况和那个理论比较类似。假如穿越时空的行为会改变未来的话，虎杖所在的未来就会有所改变，然而现实并非如此。也就是说我们穿越期间造成的一切影响都会被抹消。”
“这个结论太片面了，不足以说服我。”夜蛾正道无情拆穿。
五条悟鼓起脸颊，切了一声。
“好吧，确实还存在另一种可能。假如真的存在平行宇宙这种东西的话，那就证明至少有另一个宇宙的我们留下来了嘛，”他狡辩道，“又或者，就算我们不穿越时空，也会有另一个宇宙的我们去做这件事，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呢？”
夜蛾正道捏紧了拳头。
夏油杰见势不妙，连忙开口补救：“平行宇宙归根究底只是一个假说，但这把刀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是板上钉钉的事。夜蛾老师，我向你保证我们肯定会努力回到这个时间段来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只离开了一秒就回来了呢。
“而且，伏黑甚尔那种程度的强敌，如果不让我和悟去的话，其他人去了也只是送死罢了，所以至少在计划的前期，这个风险是必须要承担的。”
这番话无疑比五条悟说得更有条理也更有说服力，夜蛾正道明白自己是劝不动他们了，却还抱有一丝侥幸。
“杰，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模糊一个重点。解决伏黑甚尔只要悟一个人就够了，你在他手下同样没有胜算。”
“……“被班主任戳破私心的夏油杰狼狈地错开视线低下了头，有一瞬觉得自己仿佛被剥了精光耻辱示众，下意识地想为自己的举动找一个合理的支撑：“嗯，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
但是什么？他一时想不出来，只能陷入了更为尴尬的沉默。
在他找到借口之前，五条悟率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和杰是搭档啊！之前不都是一起出任务的嘛，这次当然也要一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夜蛾正道一脸鄙夷，“再过几天你们的特级评定就通过了，高层不会让两个特级术师一起执行任务的，太奢侈了。”
五条悟一听，露出了“那更应该趁现在多执行几个双人任务”的表情。
家入硝子看完了热闹，也参与进来：“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有个当救世主的梦吧，夜蛾老师，你就满足一下他们的中二情结吧。”
“对啊，不觉得很好玩吗？夜蛾老师也一起来嘛，正好不用收拾我们留下的烂摊子。”五条悟附和道。
“我拒绝。”夜蛾正道义正辞严，“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任性！”
“诶～要我夸你真伟大吗？”
听着两位同学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刚才那个话题轻轻揭过，夏油杰这才恢复镇定，找回了理智。他发觉自己的私心其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不放心五条悟一个人离开、不想只能看着五条悟的背影……这些心情归根究底，只有一个最简单也最真实的根源——
“夜蛾老师，我不想和悟分开。”
骤然满室静默。
夜蛾正道愣怔片刻，望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学生，难得见到对方这幅略为幼稚且执拗的样子，表情倏地变得复杂万分。
正直又稳重的班主任纠结地沉默许久，才欲言又止地开口：“你……算了，随你们吧。”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夏油杰正要松一口气，家入硝子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去看旁边快要把脸埋进桌子里的五条悟，以及发梢之间欲盖弥彰的红得滴血的耳朵。
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说出了一些令人害羞的话，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发热，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家入硝子代表在场的其他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啧啧两声，发表了看戏感言：“各种意义上，你们两个可真了不起啊。”
……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由于不能惊动咒术界高层，五条悟以私仇为理由，动用了家族关系打听伏黑甚尔的下落，最终在赌马场逮着了人。
和其他复生者不同，或许是由于身为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获得了强大的咒力抗性，伏黑甚尔保留了较多自我意识和完整的逻辑能力，也让两方有可能和平交流。在定下了互不伤害的束缚之后，推迟了好几天的谈判终于得以展开。
夏油杰和伏黑甚尔一问一答，五条悟在旁边充当没有感情的打款机器——五十万円一条情报，亏他敢这么狮子大开口，也亏得五条家资产丰厚，经得住这么挥霍。
好不容易掏空了伏黑甚尔对异变的所有了解，夏油杰也没有更多问题需要问了，于是就到了该撕破脸皮的时候。
五条悟抬手用术式限制住男人的行动，夏油杰趁机抽出提前被收纳在咒灵内部的断刃。灰扑扑的驽钝刀身显露在空气中的刹那，伏黑甚尔本能地想要逃开，可在极速的后退中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先前定下的束缚不起作用？
电光火石之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牙强行违抗灵魂深处的本能，躲开咒具的脚步因此错乱了一瞬，而后就被刀刃刺穿了胸膛。
四周目睹了这一幕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呼。
夏油杰没有错过伏黑甚尔躲闪动作中某个不连贯的瞬间，对眼前陷入昏迷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于单纯的厌恶和忌惮中又升起了少许敬佩。
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他心情复杂地抽出断刀，整理了一下表情，微笑着抬起头安抚周边的路人：“抱歉，吓到你们了，其实这把刀是道具来着，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没破。”
不明真相的普通人这才将信将疑地放下心。
“杰，它要来了。”五条悟出声提醒。
本着对六眼和五条悟的信任，夏油杰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还是精神一振，转头对附近不远处的其他几人喊到：“硝子，虎杖，吉野，快过来！”
就在几位年轻的咒术师刚聚集到一起的下个瞬间，一块锈迹斑斑的残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空中，顺着无形的牵引贴合到夏油杰手中的断刀上，原本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
残破的咒具变得更完好的同时，刺眼的光晕一闪而过，原地的几人霎时不见踪影。
……
伏黑甚尔再睁眼时，面前出现的是一位深棕色短发的少女，身上穿着一件眼熟的制服，昭示着高专学生的身份。
对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秾丽的脸，右眼下点漆般夺目的泪痣，以及手上刚点燃的一只香烟。
“你醒了？”家入硝子说着，吐出嘴里浓白的烟雾，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她丝毫没有不该请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吸二手烟的自觉，也没有面对术师杀手“天与暴君”时该有的惧怕，镇定自若地掸了掸烟灰，冷静地说：“具体情况稍后再解释，总之，你现在正处于2018年10月31日晚上的涉谷。”
记忆还停留在刚向五条托孤的伏黑甚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