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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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
走出来的夜蛾正道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一脸无语：“你们在干什么？”
“年轻人的事情你这个大叔就别管了。”五条悟说着，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后退一步，无视了夜蛾正道额角暴起的青筋，问：“你们聊完了？结果怎么样？”
被自己的学生气到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夜蛾正道习以为常，也懒得回回和他计较。
“我准备让他们暂时留在高专，等下要带他们去登记咒力。”
五条悟了然：“这是你私人的决定吧，不准备向上层汇报他们的来历？真伟大啊，夜蛾妈妈……好痛！”
夜蛾正道忍无可忍，终究还是给了他一记暴栗。
夏油杰对班主任这个决定早有预料。毕竟人类在时间方面的研究尚且停留在假说的阶段，谁也不清楚来自未来的人会造成怎样的蝴蝶效应，以高层以往谨慎过头的行事风格，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个是两面宿傩的容器这种不定时.炸弹了。
因此相比之下，他更关心别的问题：“夜蛾老师，你准备用什么理由让他们留在高专？”
“就说是任务途中发现的有咒力天赋的孩子吧，我会安排他们插班到一年级。”夜蛾正道明显早有准备，“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证件和身份背景之类的资料我会完善，就是任务报告需要你们配合编一下。”
五条悟一听到任务报告就一脸不情愿，张了张嘴正要抱怨，夏油杰十分有预见性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以免他再次挨揍，乖巧地点了点头说：“明白了，我们会配合的。”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隔天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就在准校长的安排下顺利入学，与“同级”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课室里见了面。
没想到一朝穿越还能和原来带着自己做任务的前辈成为同级生，虎杖悠仁显得异常亢奋，却又被交代过不能透露自己来自未来的事，只能以比以往更高的音量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是虎杖悠仁，喜欢个子高屁股大的女生！七海前辈，灰原前辈，请多多指教！”
“虎杖君你好！”灰原雄同样活力满满地大声回道，“我是灰原雄，喜欢的类型是胃口很好的女生！请多指教！”
听力受到冲击的吉野顺平和七海建人捂着耳朵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同病相怜。
这一幕戳中了五条悟奇怪的笑点，捂着肚子笑得浑身发抖。
旁边被他硬拉着过来凑热闹的夏油杰礼貌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悟，你报告写完了吗？”
一提到报告，五条悟霎时僵住，连忙咳嗽一声收敛笑容站直了身子，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故作正经地说：“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得请假回家找一下那个咒具的线索，报告的事情就交给杰了，再见！”
说完，他像是怕被当场逮住押去写报告一样光速逃离了现场。
夏油杰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无可奈何。
但一年级的四个人看着咒灵操使眼中挡不住的笑意，转过头面面相觑，只能从中品出一个大写的纵容。
吉野顺平似懂非懂地问：“夏油前辈，你其实最初就没打算让五条前辈写报告吧？”
“嗯，”夏油杰收回视线，大方地承认了，“毕竟如果让悟自己来的话，估计要被打回重写无数次。”
七海建人无情拆穿：“明明他自己也可以写得很完美一次通过，就是想躲懒而已，是夏油前辈你太惯着他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所有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五条悟这次倒也不是完全在找借口开溜。毕竟是原定计划中就要做的事，既然都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他干脆真的去找夜蛾正道请了假回五条家一趟，然后又被一些不值一提的事绊住了脚，不得不多留了几天。
夏油杰一个人写完两份报告交上去后，五条悟还没回来。于是他又难得安安静静地上了几节课，当起了一年级四人的免费陪练。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是老熟人了，具体情况他都有所了解，惯例的切磋之后指出一些还没来得及改正的问题，再鼓励两句进步的地方就算是结束了。
而吉野顺平的情况以一言蔽之就是白纸一张。虽然经过改造能熟练运用术式进行战斗，本人也算得上是天资聪颖，但到底是刚觉醒没多久的纯新手，和经过系统学习的咒术师比起来称得上是漏洞百出。
正巧夏油杰也曾有过这个阶段，所以也更明白怎么让他少走些弯路，而且咒灵操使和式神使的战斗方式有不少相通的地方，教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虎杖悠仁却比较复杂。
夏油杰和他打过一场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平心而论，对方是个好苗子。超强的身体素质和咒力操控天赋，再加上咒力延迟爆发的特点，好好训练的话用不了多久也会成为强大的咒术师。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个“好好训练”上。
一想到对方说的“刚能感觉到咒力就跟着五条老师学习”，夏油杰就觉得这样的状况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他体贴地没有拆五条悟的台，只是沉吟半晌后笑了下，拍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说自己准备给他开小灶。
天真的虎杖悠仁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等到每天单独训练时被频繁问到“五条老师”的事情后，才反应过来这其中夹带了什么私心，但也为时已晚。好在他并不排斥这样的行为，也乐于和老师的挚友分享不涉及隐私的趣事。
就当作是加训的报酬了。
夏油杰从他的讲述中逐渐勾勒出十多年后五条悟的形象，想象着自己没能看到的那副不太靠谱却十足耀眼的姿态，嘴角一点点勾起，忍不住感慨：“真好啊。”
虎杖悠仁突然止住了话头。
善良而赤诚的少年纠结了一会儿，迎着夏油杰投来的疑惑目光，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夏油前辈，其实在见过五条前辈和你相处时的样子之后，我总觉得，五条老师好像有一点孤单。”
夏油杰闻言稍微吃了一惊，而后失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悟也没有讨人嫌到那种地步吧，很多人都在关心他啊。”
“可是同伴和挚友是不一样的吧？夏油前辈，如果五条前辈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无言了几秒，仿佛又回到了被伏黑甚尔告知五条悟死讯的那一刻。排山倒海一般的痛苦几乎要冲垮摇摇欲坠的躯壳，无形的裂痕在心口延展，将精神推向崩溃的边缘，全凭着一丝理性在支撑着才没有疯掉。
“前辈？”
夏油杰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沉默了太久，连忙歉然地笑了下，想起对方的问题，斟酌片刻，回复说：“大概会觉得既艰难又痛苦吧。”
“那五条前辈大概也和你一样……”虎杖悠仁说。
怎料夏油杰还是摇头。
“悟和我不一样。他既坚强又洒脱，比谁都纯粹坚定，而且适应能力很强。”他说这话时，神情复杂却又与有荣焉，“你知道吗？悟不是天生就喜欢甜食的，只是因为术式太耗费脑力，不得不补充大量的糖分，渐渐地就习惯了，最后才喜欢上了甜食。
“就像这样，他最终也会习惯没有我在身边的生活，并且还过得挺好的不是吗？”
虎杖悠仁一下子泄了气：“这两件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吧。”
夏油杰不以为然：“只是需要的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夏油前辈，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偶尔会说出一些冷酷得吓人的话来。”
“啊？没有吧，你是第一个。”
……
对于夏油杰冷不冷酷这一点，五条悟暂时没有发言权，毕竟现阶段对方还是他的温柔好挚友，就连被他大半夜钻被窝吵醒也不会生气，只会迷迷糊糊地喊一声“悟”然后搂着他往怀里带。
高专宿舍里的单人床挤下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人还是有些勉强了，为此他们必须紧贴在一起，心跳的声音几乎重叠。本就在家族的应酬中耗费了不少心力，被体温烘烤得暖融融的被窝又令人昏昏欲睡，他半点都不挣扎，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养足精神的五条悟拉着后半夜失眠的夏油杰，以及其他几个知道时空穿越和死者复生事件的人，在教室里开了一场小型集会。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自己此前返回五条家的主要目的——那把说得好听是古朴，说难听点就是破烂的刀柄，而今与虎杖悠仁带来的那片残刃严丝合缝，浑然一体，完全看不出曾经是分开的两个部分。
虎杖悠仁惊讶道：“啊！组合在一起了！”
“没错，我一拿到刀柄，它们就自动融合了，而且还修复了一部分破损。”五条悟说，“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我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关于突然出现的死者复生的现象，以及莫名其妙的时间旅行，我有一个猜想。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哈哈，那可就好玩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