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白学青月

9、第九章

　　周一的早上，教室鸡飞狗跳。
　　“复习了复习了！！！我数学书呢？！！！”
　　“妈妈！！！救我于水深火热啊！！！”
　　“我的天！！！班长你居然还有时间读书？！！！抓紧时间押题啊！！！”
　　叶盛一进门差点撞上范同浩。
　　“盛哥！”范同浩一通鬼哭狼嚎，“你总算来了！快快快——给我押个题！我写衣服里！”
　　范同浩他们几个虽然不知道叶盛的具体成绩，但这几天来总找叶盛抄作业，知道这位哥成绩挺不错，作业本永远是全对。
　　叶盛面色如常给他押完题，后面的人拍了拍他的背，语气催促：“走快点。”
　　叶盛“哦”了声。
　　他和祁茂是一起来的。
　　都住一块“同居”了，一起上下学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两人都住校，只有周末回去，没什么不方便的。
　　叶盛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来上学，上车的时候有点不太习惯。
　　司机竟然还是前晚那个司机，记忆力还挺好，过了一天也没忘记他们，看到他俩笑着说我们挺有缘分的。
　　范同浩打好小抄也不走，笑嘻嘻地探过头，打趣道：“咱盛哥就是厉害啊，跟茂哥感情真好。”
　　叶盛拉开椅子准备坐下，闻言抬起头：“你们几个……”他指指一边的段飞扬和方阳，“跟他关系也不差吧？”
　　说罢他拉开椅子坐下，掏了张卷子看看做做。
　　这是他开学以来第一次月考，也是他转学以来第一次考试。他多少得认真对待。
　　段飞扬本来想找他对对作业，听了这话也凑过来：“也不算多好——不信你看，茂哥周围两米之内我们都不敢近身，更别说跟他一起上学。”
　　他还特地把“一起”两个字加了重音。
　　叶盛笑了：“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自从那次网吧打架，他确实知道了祁茂很能打，能一对十的那种打。
　　紧张的复习气氛说过就过。很快，开考的广播响了起来：“请各位同学收好自己的物品，不要携带与考试无关的东西，快速前往自己的考场。”
　　二中毕竟重点学校，重点中的重点，一个月考搞得跟期末考一样。
　　二中按成绩分考场，年级前三十五名在一班，后三十五个在二班，再后三十五个在三班，以此类推。
　　叶盛在最后一个班。
　　他转学过来还没有成绩，暂时定为年级最后一名，等考完试再对着成绩分配相应的班。
　　叶盛倒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往班走。
　　在走廊上还遇见了方阳。方阳成绩中规中矩，在五班考试，跟他打了个招呼：“哈喽，祝盛哥从倒数第一飞到正数第一！”
　　叶盛笑着应了声。
　　最后一个教室里密密麻麻全都是……差生的脑袋。
　　此刻那群差生除了祁茂，还不知道叶盛是个隐藏的大宝贝，写个小抄都写得焦头烂额。
　　叶盛的位置在最后一个，前面就是祁茂。
　　很明显，祁茂本来是那个倒数第一，但因为叶盛捡了个漏，变成了倒数第二。
　　叶盛拉开椅子坐下。
　　窗外有风吹进来。
　　他们差生班只有一个监考老师，是个男的。
　　那个男老师进了教室就掏出纸宣读考试纪律。
　　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叶盛早就听烦了，他抬起头，看到那男老师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一直低着头，像是畏惧和胆怯，进了教室就坐在了祁茂前面一个。
　　倒数第三。
　　差生。
　　她的衣领有些乱，眼角微红。
　　怎么回事？
　　试卷从排头传到排尾。
　　叶盛习惯性地转了一下笔。
　　祁茂转过身把试卷塞到他手上。
　　手指触碰的一瞬，叶盛愣了一下。
　　阳光不弱，气温虽然降了，也不是很低，但祁茂的手指却是凉凉的，带着让人不习惯的温度，从叶盛指尖传过来。
　　电风扇在天花板上吱呀呀地转。
　　那个男老师估计是坐着无聊，在教室里兜兜转转。
　　叶盛定定神，写下第一道题的答案。
　　整个差生班就他一个认真答题的，其他人咬了会笔头就把笔扔了，把草稿纸团成一团交流题目。
　　男老师走过叶盛桌边，低头看了看他的卷子。
　　片刻后，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
　　优秀，太优秀了。
　　其他的不说，光是已经写了的题，字迹漂亮，连错都挑不出，差生班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学生？
　　老师走后，一个纸团丢在了叶盛桌沿。
　　叶盛捏开纸团一看。
　　没几个对的。
　　“兄弟！”后面一个男生朝他挤眉弄眼，“帮忙转到你斜对面的朋友那儿去！”
　　叶盛心说行吧，助人为乐，把纸团丢过去又开始写题。
　　就在叶盛准备低头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男老师在捏那个女生的后脖颈。
　　女生战战兢兢，一直在颤抖。
　　那个男老师俯下身，对女生隐约说了些什么。
　　女生抖得更害怕了。
　　其他的差生都拧着眉冥思苦想，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祁茂……祁茂好像在蒙完选择题之后就睡着了。
　　叶盛倒是听到了一个词：“体育”。
　　体育？
　　叶盛一边答题，一边思索。
　　科目？
　　为什么是体育？那个男老师也不像教体育的。
　　地点吗？
　　体育……体育室？
　　叶盛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
　　下午……去体育室看看吧。

　　“已到达收卷时间，请各位监考老师收卷。
　　“下一门科目为英语，请各位老师做好准备。”
　　等叶盛那最后一张卷被收走，差生班的人全体诈尸了。
　　“我们自由了！”
　　“自由了！”
　　“我竟然做出填空题了！”
　　“中午一定要庆祝一下！”
　　潮水一般奔腾。
　　叶盛：“……”
　　只考完一科而已，为什么搞得跟高考考完了一样？
　　那个女生却一直低着头，坐在座位上。
　　祁茂这个时候也醒了，正好看见TFBOYS整整齐齐三小只又来找叶盛抱大腿了。
　　方阳首先大拜：“盛哥料事如神呐，押的题全考了——我这回很快就能升进四班了！”
　　范同浩也应声：“我能升两个班了应该。”
　　段飞扬赞同。
　　说完范.吃货.同浩又提议：“咱们中午去校外吃个饭吧，就门口那家，感激一下盛哥的救命之情。”
　　这个饭桶就是菜迷心窍，什么事情都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叶盛正好中午不想在食堂吃：“行啊。”
　　范同浩还真没开玩笑，中午请他们一串人加上祁茂和叶盛一起去了一个小饭馆吃了个饭。
　　至于祁茂……范同浩说了，盛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