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后续 ...
-
“夏子？”乙骨忧太不明白同伴的神情为什么突然变化，料想大概是自己的表现吓到她了，不由有些愧疚，“抱歉吓到你了，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
“……没事。”夏子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环视了一遍全场，迅速抓住重点，“真人呢？”
“跑了。”乙骨忧太从不远处的地上捡起夏子同真人打斗时情急之下扔掉的乙小骨，拎在手上拍了拍，递给夏子，“给。”
夏子下意识接过乙小骨，闻言一时没控制住，表情扭曲地捏住了这个和乙骨忧太共享痛觉和听觉的咒骸，疼得她的同伴一哆嗦：“跑了？！”
乙骨忧太急忙举手投降：“我有在它身上打标记，放走它只是为了找到它的老巢罢了。刚刚的战斗中我有和它交谈，听它的意思，它应该有不止一个同伴。”
夏子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放开了扼住乙小骨命运咽喉的手，把它好好地搂进怀里，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啊忧太，捏疼你了。”
乙骨忧太哪敢说话，只是默默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众所周知，虽然他是咒术高专东京校目前的最强，还是仅有的四个特级咒术师之一，但乙骨忧太仍然是二年级的食物链最底层。平时就被禅院真希和狗卷棘各种欺压和恶作剧，只有厚道的胖达会给他送温暖。而夏子作为二年级目前最柔弱的存在，一来就占据了食物链的上游，并且因为初见的旧怨总是有意无意地阶级压迫乙骨忧太，他已经被迫害得没脾气了……不如说他本来就没有对同伴生气这个选项。
说话间，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跑到了他们俩身边。
“夏子学姐没事吧？”虎杖悠仁刚站定就对夏子关切道，“突然失踪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吉野顺平拘谨地站在虎杖悠仁身后，但也对她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啦。”夏子朝学弟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转头却对上乙骨忧太探究的眼神。
好吧。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这茬躲不过去……
“事实上，我刚刚发现了咒灵操术的另一种用法。”她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半真半假道，“你们知道领域的实质吧？就是利用术式和咒力把「里」侧的世界具象化到「表」侧的世界，形成一个受施术者支配的咒力区域。
“而咒灵操使自术式觉醒后就拥有「里」侧世界的一块领域，用以存放自己吞下的咒灵。我刚刚就是进入了自己的领域……不过找到出来的方法花了点时间。”
假话。
实际上她是在咒灵储存地里和夏油杰进行了一番交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当然，她隐去了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漫画世界的事实，只说她的世界有能观测其他位面的手段），夏油杰也告诉了她自己目前的状态。夏油杰帮忙清点了她目前拥有的咒灵，还手把手教导她怎么样搭配咒灵来应付目前的困境，这才把她送了出去，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疑似发疯现场的乙骨忧太……
思及此，夏子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乙骨忧太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吉野君。”他看向吉野顺平，“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呢？是直接跟我们回高专，还是想先回家？——我们来学校之前已经把你家清理过了，现在那里一只咒灵都没有。”
听到“回家”这个词，吉野顺平的目光黯淡下来。他低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着前辈们去高专……我已经没有家了。”
没有家啊……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其他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夏子出神地想着，也不知道爷爷那边怎么样了。爷爷只有她一个亲人，如果她失踪了……
搂着乙小骨的手逐渐收紧，乙骨忧太被迫从回忆家人的伤感中回神，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夏子胳膊上示意她别再折磨自己了，一边对吉野顺平说：“那我们走吧。这里，”他的目光扫过教学楼里躺了满地的人，“会由辅助监督来处理的。你没有真正伤人，所以不用担心会受到处罚。”
吉野顺平点了点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夏子掏出手机给伊地知发消息，顺便对虎杖悠仁说：“啊对了，刚刚在吉野家回收的那根手指还在我这里，你现在要吃吗？”
虎杖悠仁：“……”
他虚弱地说：“夏子学姐，能不要用这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很可怕的话吗？”
乙骨忧太习以为常：“悠仁，习惯就好。”
夏子合上手机，遗憾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在这里吃了。”
虎杖悠仁更虚弱了：“不要这么遗憾啊！！”
————————
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夏子感到十分疲惫，坐在车后座时就有些昏昏欲睡。
吉野顺平坐在副驾，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一左一右把夏子夹在中间，她随着车体的摇晃一会儿歪到虎杖悠仁肩上，一会儿又靠到乙骨忧太身上，两个男生难免有些不自在。
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虽然在夏子之外都有女同伴，也不是没和她们肢体接触过，但怎么说呢，禅院真希和钉崎野蔷薇一个比一个猛，平时也大大咧咧地跟他们打闹，非特殊情况他们甚至想不起同伴是女的。夏子则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她身材纤弱，性格也比较软，女性特质十分明显，平常相处时跟异性之间也总是注意着保持距离，很少有离他们这么近的时候。
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对视。
虎杖悠仁：要不把夏子学姐叫醒？
乙骨忧太：……算了，让她睡吧。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夏子揽到自己肩上，解救了浑身紧绷的学弟。
夏子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下意识蹭了蹭，紧贴着对方蜷缩起来。她靠着的身体微微一僵，最终还是放松下来，犹豫着把手搭在了她的背上。
少女恍惚间回到了自己长大的那间乡下小屋，门外就是河，爷爷坐在门廊上摇着蒲扇，小小的她蜷缩在爷爷身边，星河仿佛在水里流淌。
泪水无声息打湿了睫毛，夏子安静地呼吸着，在乙骨忧太的安抚中沉沉睡去。
此心安处，若是吾乡该多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后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