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细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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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对大多数学生来说是相对轻松的，不过”轻松”这个词似乎从来就跟何畔不沾边。才开学差不多六、七周的时间，何畔就已经利用课余时间将高一上半学期的课程自学的差不多了。期间大大小小的考试何畔一直都是第一名，第一次月考更是拉开了第三名10几分，拉开第二名江初月3分。
此时体育课上，何畔正和江初月一起，在操场角落的运动场地里打羽毛球。
最开始的时候何畔原本是打算在体育课上看书的，毕竟她早就和江初月约好了在晚饭后一起跑步，所以运动量是不缺的。但是自从她看小册子被体育老师发现并让调侃了一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体育课上看过书了。
“何畔同学，你是专业运动员吗？要不要这么认真。”几轮下来自诩体力不错的江初月已经没有劲儿了，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道。而何畔呢？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跟何畔竞争无疑是件很痛苦的事，不管是学习上还是平时的生活中。这人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做什么事情都相当专注、投入，不会抱怨，不会喊累。
更悲惨的是，这个“小干部”一样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放水。明明之前她不会打的时候，自己又是耐心的手把手教，又是处处谦让，生怕打击她的自信心。
可这厮学会了之后，自己的末日就来了。一手扣杀何畔玩的是行云流水，自己离网近的时候她用力往远打，自己离网远的时候她打过来的球才堪堪过网。一节课下来江初月只有捡球的份。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何畔看着对面不断喘气的江初月微微抿了抿唇。
“好啊。”听见能休息江初月眼睛都亮了。
两人并肩走到一处有阴凉的花坛旁，何畔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垫子从自己的浅蓝色布包里面拿出来，铺在花坛边沿。
何畔先行在垫子上坐下，江初月才挨着她慢慢坐下。
她身体微微倾斜，靠在何畔的身上，头枕着少女细润的肩头，何畔身上独有的清香传进肺腑，江初月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这个动作是在之前的一次体育课上，江初月鼓起勇气尝试的。
彼时在体育老师的淫威下，全班同学硬是绕着操场跑了5、6圈。不怎么累的江初月就抱着别样的心思，试着靠在了何畔身上，幸运的是，何畔并没有移开身子或是推开她，而是任她这么靠着。
尝到甜头的江初月之后就经常像现在这样倚在她身上休息。
“觉得难受就和我说，嗯？”江初月语气轻轻的，像在哄小孩子。
“没有，你又不重。”何畔轻笑着摇头，既而转头去看球场上打篮球的同学们。
“喜欢看人打篮球吗？”注意到何畔视线的偏移，江初月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但语气还是轻柔温和。
“嗯，不过不是喜欢看别人打，只是觉得这项运动挺有意思的。”自那次生日过后，何畔就决定不再对江初月隐藏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虽然直到现在，何畔都没有问过江初月当时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的，但她也不在乎这个答案，那天晚上江初月送了她礼物，对她说生日快乐，这就够了。
“想玩吗？我可以教你呀。”得了答案，江初月眼睛这才弯起。
“还好吧，不过你会打吗？”何畔语气迟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江初月扶着何畔的肩膀站了起来，脸上充斥着明显的自信。她本来就自带一股稳重的气场，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神采飞扬。
看着眼前这副模样的江初月，何畔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细痒，似清风拂过，但却转瞬而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捕捉不到这抹异样的情绪了。
“加油。”在何畔的轻微但认真的打气声中，江初月迈步走向了篮球场。
隔了几十米远，何畔自然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何畔视力极好，还是看到了当江初月和那些人交涉的时候，一些男生突然苦下来的脸色。
之后篮球场的画风就变了，原本是一场双方势均力敌的热血较量，现在简直变成了江初月一人技压群雄的独角戏。
少女的身姿灵活轻盈，在围了一堆大老粗男生的球场上，她就像一只翩翩翻飞的蝴蝶，不管是运球还是投篮都是那么的优雅且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见之心喜。
何畔的视线自开始就一直定格在江初月的身上。看着她一次次的带球过人，一次次的精准投射，一次次的看向自己以及那带着一丝小得意的眼神。
何畔粉嫩的唇角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扬起。秋天清爽的风拂过她的面颊，也掠过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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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何畔和江初月并肩在操场上慢跑。
“再过几天有个秋季运动会，要参加吗？”何畔在跑步时一般会小声地背一些必备古诗文和英语单词，等她停止背诵时才是能聊天的时候。对于这点，江初月已经摸得很透彻了。
“不是很想，不过前几天不是说这个要抽签决定吗？”何畔不解道。
“咱们俩是班长嘛，可以适当地以权谋私啊。”江初月面露狡黠。
“这...不太好吧。”何畔语气有些虚。
“那，我们就听天由命？”
“嗯，这样就好。”何畔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知道何畔的性格，江初月便不再劝说。
第二次月考后，离学校举办运动会的时间就不远了。
经过讨论班主任谢老师宣布，班里的抽签顺序由本次月考成绩的排名决定，所以又一次考了年级第一的何畔只能顶着全班人的视线第一个上台，然后...戏剧般的抽到了“大奖”，女子三千米。
长跑项目，不论对哪个年龄段的学生来说，都绝对是最高级别的噩梦。
体测时听到长跑的名号时，腿软者可谓不计其数。那漫长的跑步过程，那跑完后紊乱的呼吸、压抑的胸腔和嗡鸣的大脑，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学委这运气...”一个大块头男生摇头失笑。
“可不是嘛，这一手开门红真是没谁了。”他的同桌也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还是要感谢学委，一会儿抽签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何畔的面色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从老屋到中学的路程大概有五公里左右，而年幼的她来来回回走了三年。三千米这点距离，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回到位置，对上江初月有些担忧的神情，她的面色终于多了一抹柔和：“你相信我吗？”
何畔的问话让江初月木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转而，她坚定道：“我当然相信你。”
少女闻言弯起唇角对她笑笑，江初月原本有些担忧的内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抽签很快就结束了，排在第二的江初月抽到了一张空白纸条，代表她不用参加任何比赛。
“要是可以交换就好了。”江初月在心里默默地想到，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
自十一长假以后，何畔就不再是顿顿馒头咸菜了，偶尔也会吃一些菜饼和包子。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完晚饭，何畔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江初月开口：“一会儿跑完你先回去吧，我这几天想多跑几圈。”
“不行，我和你一起跑。”江初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好吧，不过你撑不住了就坐在花坛那边等我，不要勉强。”知道江初月的性格，何畔也不打算多说些什么去改变她已经决定好的事。。
“哼，你可不要小看我，我跑步可是很厉害的。”江初月不服气的努了努嘴。
“好的，我现在知道你最厉害了。”何畔的样子像是在哄小孩子，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
之后的几天，何畔一直都在班里上晚自习，免得某人跑完那么多圈后还要气喘吁吁的陪自己在办公室站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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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前夕，谢鼎利用晚自习最后一点时间，安排一些运动会的注意事项。等他说完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平常收拾东西很快的江初月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什么动作，江初月不动何畔也出不去，不过她并不着急，继续低下头专心的对付面前的难题。
“班长学委再见。”一位坐在前排的矮个少女活泼的向俩人打了声招呼，才和朋友一起走出教室。
何畔闻言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班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有什么事吗？”这下何畔就是再迟钝也发现江初月的异常了。
“给你这个，你要是不收下，今晚就和我住教室吧。”说罢，江初月神色扭捏地从包里取出一个不小的纸盒子递给何畔。
“这是什么？”何畔疑惑地接过，打开看见盒子装着的一双白色运动鞋，绑在正面的鞋带呈天蓝色，厚实的鞋底上带有气垫，鞋面外侧画了个大大的对勾。
“谢谢你，但我不能要。”何畔合上盖子目光复杂地看着江初月。
“不要也行，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睡。”江初月固执道，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你三岁啊。”何畔略感无奈，还有些想笑。
“那你要不要。”江初月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
何畔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拿着鞋盒的手微微收紧，“要。”
“行，你现在就穿给我看。”江初月不依不挠。
“别闹，又不是小孩子。”何畔没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笑容轻轻的，眼睛微眯、嘴角翘起，看得江初月心头火热。
“那你穿不穿。”
“...穿。”
说罢，何畔还是脱下自己快要洗掉色的帆布鞋，换上江初月送给自己的鞋子。
运动鞋穿起来很舒服，至少何畔不知道，原来鞋子穿起来可以体会不到硌脚的感觉。
“谢谢。”何畔看着眼前的少女，深潭般的眼珠染上了一层水光。
“那作为交换，你这双鞋就归我了。”江初月弯下身子笑眯眯地把何畔换下来的帆布鞋装到盒子里，反手塞进自己的书包。
“你要这个干什么。”何畔伸手扶额。
“那你给不给。”
“...给。”
过了不知不久，光线昏黄的路灯下，两位身材高挑的少女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两双小白鞋在夜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细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