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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群英夺宝 ...

  •   重楼心中暗自吃惊,他不知苍雎是修炼了何种法术,竟然破解了自己的空间迷阵。

      鬼狂见到苍雎虽然喜出望外,但同时也戒备了几分,不要说苍雎一来到便直取地皇之灵,就是这脸谱帮手他事先也毫不知情。所以他没有贸然迎上前去,而是远远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飞蓬满心疑惑地望着那脸谱人,简单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形势。此刻敌方两位魔尊已是难缠,加上这来路不明、实力未知的脸谱人,自己唯有先与重楼联手,方有胜算。于是他向重楼这边移了几步。可巧重楼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也靠过来。两人默契如斯,也不必多言废话,背贴背各自防守一边。飞蓬摆出剑阵防御,凝视着前方低声道,“我今日助你脱困,地皇之灵归我,如何?”

      重楼也目不转睛地提防着对面的苍雎,嘴上却低声调侃道,“地皇之灵归你没问题,你归我就行。”

      “少贫嘴,先赢了再和你算。”正说着,飞蓬已观察到鬼狂聚灵施法的轻微动作。他自思自己与重楼皆不能看穿鬼狂的幻术,只怕已在幻象之中,于是施法唤来一圈旋风裹住重楼与自己,一并提醒重楼道,“小心幻术。”

      重楼也施展空间法术将这一股旋风连同飞蓬和自己吸进一个刚刚制造出来的简单空间中,配合飞蓬逃脱开鬼狂的幻术。确保安全后,他对飞蓬说,“一会儿跳出这空间后我以幻术诱骗苍雎,鬼狂一眼能够看穿必然出手帮他,你在苍雎周围布下法阵探查鬼狂灵力,一旦他入阵,我们先联手解决鬼狂。”

      “好。”

      飞蓬话不多说已汇聚灵力备战,重楼却仍有些担心地啰嗦道,“千万当心苍雎,他的极限术连我也不是对手。”

      “哦?”飞蓬颇有戏谑之意地笑笑,他还是第一次听重楼说出认怂的话,“何为极限术?”

      “极限术乃突破极限之术。世间万物皆有极限,突破极限谓之越级。”

      “比如呢?”飞蓬锁了下眉头,他悟性虽高,单凭一句话领会极限术的精妙也并不容易。

      “比如他常用的几个招数之一便是令微世界精元越级,对手的□□或瞬间凝固或瞬间解体。不过极限术极耗灵力,短时间只能使用一次。”

      “确实厉害!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苍雎见不得光亮,一会儿你我可用火系法术对付他。”

      “哼,噬血术是吞噬之术三大秘术之一,久以此术吸血可致气血紊乱、阴气锁沉、阳气虚浮,自然受不得光热。他遭此罪也是因果报应!”

      “原来噬血术也属吞噬之术……”飞蓬轻声感叹,他困惑陛下为何传授如此邪门的法术给魔界,但无论六界生灵如何误解天帝,他始终相信陛下必然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闲话不再多说,重楼打开法阵,跃出秘密空间的瞬间制造了一张幻术闪电网向苍雎网去。飞蓬看准那网的出口,暗中布下八卦阵。

      苍雎陷入强光幻象,他只觉得刺目晕眩,急急唤出金屏结界抵挡,同时向网外退去。

      躲在幻象暗影中的鬼狂一眼堪破重楼的幻术,他却吸取了上次与飞蓬交手的教训,本尊纹丝未动,召唤出数只螭吻从各个方向游蹿过去帮助苍雎破解重楼的幻术。

      飞蓬感应到数支灵力从不同方向游蹿而来,眨眼间数道剑影闪过,螭吻一一中剑而亡。飞蓬与重楼见鬼狂召唤魔兽作为替身,刚才商量的计划失败,两两相觑一眼,立刻背贴背站位防守。

      重楼担心自己与飞蓬已落在鬼狂所布幻象之中,意欲故技重施再次打开秘密空间避术。岂料施法时又出现无数个法阵入口,才知鬼狂已提前施幻术迷惑自己。
      刹那间飞蓬忽觉得周围气流迅速稀薄起来,眨眼间自己已觉得胸闷无法呼吸。他想起重楼向自己说起苍雎的绝招极限术,莫非被鬼狂以幻术隐藏在暗处的苍雎施展了极限术令周围气流散去?飞蓬屏息凝气,聚精会神汇聚法力,试图与苍雎较一较灵力。

      背后重楼也同时有此猜测。这时飞蓬召唤来一股强势的龙卷风,试图用风力卷碎苍雎的术法,双方较量灵力一时间势均力敌。但重楼深知他这位兄长魔力深厚莫测,自己此时若不帮一手,飞蓬一会儿便会因窒息难以持续施法。于是重楼施展空间法术使周围的空间向内压缩塌陷。“轰”地一声巨响,一神一魔合力冲破了苍雎的法术破绽。

      苍雎被灵力反噬,受了内伤。鬼狂见状不得不过来替他挡了几招,不知不觉中已落入飞蓬所布的八卦阵中。

      没有各自尊王发令,双方将士均不敢妄动。在众将士焦急的目光中,四位神魔又拆过几千招,仍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在一旁观战的那位脸谱人一动不动,抱定双臂向着战场,假面脸谱冷冰冰毫无生气,更显得令人捉摸不透。忽然间他微微扬起头对着望向这边的苍雎悄悄做了个手势。

      那边苍雎故意卖出个破绽。飞蓬瞬间在八卦阵中感应到了苍雎的位置,他以灵力向重楼递了个消息,双刀一剑闪电般齐齐劈向苍雎。鬼狂急急散出弦丝网阵缠住他们。飞蓬甩剑收势将弦丝搅成一团,助重楼突破网阵继续向苍雎袭去。

      不料苍雎冒着被飞蓬袭击的危险放出一条黑藤绞住重楼的双刀,两股灵力缠斗在一起,一时间谁都无法抽身。

      忽然间空中闪现一道剑光,只听鬼狂惊呼道,“轩辕剑!!”

      原本重楼与飞蓬各自处于不同的幻象之中,互不见对方,配合全靠默契,连递消息也只能靠法阵灵力。这时所有幻象突然散去。飞蓬看见那道闪电向重楼袭去,他与重楼也异口同声地惊诧道,“轩辕剑!”飞蓬立时扑身过去助重楼挡剑。

      说时迟那时快,飞蓬闪行过来时,眼前一个白影晃过,劈开苍雎的灵力缠斗,拽住重楼闪向一边。飞蓬挥剑挡上,当啷一声架住轩辕剑,与那脸谱人对面交锋,而后双方又将对方推开去。

      脸谱人被推开几丈向后踉跄了几步,站定后横剑在胸,剑身上滴下一丝鲜血。而拉着重楼躲过轩辕剑光的竟是鬼狂。

      众神魔皆凝视着这一丝鲜血缓缓滴下,顿时神色各异。

      飞蓬急急望向重楼道,“你没事吧?!”重楼微微摇头。

      苍雎也关切地望着鬼狂,彷佛在质问他为何忽然帮起对手,又彷佛在担心他是否受了伤。

      鬼狂没有理会他的关心,却正色怒道,“老四!你这是要作死?!”

      苍雎顾不上回答他,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几遍,见他分豪没有受伤也仍是不能安心,小心问道,“受伤的……不是你吧?……”

      “你!你勾结他?”鬼狂瞪向那脸谱人,仍是余怒未消,“轩辕剑主!杀害大哥的凶手!你伤的岂是我?伤的是全族的心!”

      正这时,那脸谱人见偷袭失败反而暴露了身份,忽然劈开一道空间裂隙,逃了出去。飞蓬立刻紧跟着追了上去。

      三位魔尊望着他们离去,谁也未动。此时此刻,鬼狂摇摆不定,敌友难测,苍雎与重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重楼望了鬼狂一眼,他心中暗暗琢磨,既然受伤的不是自己,那么刚才那一丝鲜血……可是看起来鬼狂也不像受了剑伤的样子。难道是飞蓬?如果是飞蓬,这点伤对神族来说倒是无甚大碍,但他刚才又怎么会那样问自己呢?重楼百思不得头绪,他此刻倒有点希望是飞蓬替他挡了一剑。只因轩辕剑是魔族克星,一旦受伤便意味着死亡,除非像苍雎那样鬼魅般地苟延残喘。

      鬼狂一边骂着苍雎,一边也暗暗留心到重楼望着自己那猜疑的目光。他转而又直视重楼道,“哼!你们真是做得好兄弟!个个出息!个个勾结神族!本座恕不奉陪!”说完他将一物抛向空中,自己身形一闪,已拉着一旁观战的夔俊回到军中。

      苍雎与重楼被空中那物件吸过目光,定睛一看竟是地皇之灵!二魔同时跃到空中争夺宝物。重楼精明,撩起一道三味真火。强光之下,苍雎只得结界遮挡,此时地皇之灵已落入重楼之手。

      苍雎望之兴叹,轩辕失败,鬼狂袖手,军队中了埋伏,自己又畏光,既然败局已定,还是及时收手吧。

      这边夔俊挽住鬼狂关切问道,“主公您没事吧?”

      “莫问闲话,快撤。”鬼狂急急下令撤军。鬼谷大军立刻向脸谱人留下的空间裂隙撤去。

      正这时迷朔过来拜见,原来是重楼授意他送了一支千凝魔艮给鬼狂。既受人恩惠,重楼无意再与鬼谷四十万大军血拼,于是默许鬼狂领兵撤离千重魔界。

      且说飞蓬追上那脸谱人,交战数个回合,各自落定。飞蓬正色道,“宝剑既出,土德公又何须再遮遮藏藏。”

      那人仍未取下脸谱,却干笑了一声,“飞蓬将军,留层假面,日后好再相见罢。”

      飞蓬听罢嗤笑道,“哼,德公下得偌大一盘棋,再见也只怕是战场,假面也好,真面也罢,还有何分别?”

      脸谱人赞道,“将军果然睿智。只是如今天下人神同嫉霸权,将军何苦依然执迷?”

      “德公破坏魔界结界、祸害人类在先,联手女娲后人、勾结魔头苍雎在后,又唆使晏乌行刺陛下、盗取地皇之灵,而后嫁祸诸侯、乱我神界,如今怎反指陛下霸权?”

      “哈哈哈哈……”脸谱人爽朗大笑,摘下假面,果然是土德公公孙轩辕,“将军慧眼,可惜只识穿了孤王这果,却未识穿陛下这因。”

      “此话怎讲?”

      “孤联手女娲后人联合魔族是真,行刺陛下嫁祸诸侯也不假,但魔界结界自有神农大帝法力庇护,实非轩辕剑之能力可以破坏,有此殊能者天地间唯陛下尔,真正祸害人类的天地间也莫非陛下。孤虽身处一盘大棋局中,却不过是为求生存被迫周旋的棋子。倘若问这布局之人,天地间唯天帝陛下莫属!”

      “你的意思是……制造魔界虚湖之大裂隙的并非轩辕剑而是天帝陛下?……”飞蓬剑眉一锁,双眸中泛起疑惑之色,“这不可能……”

      公孙轩辕见他心生犹疑,冷笑一声,“陛下早在娲皇生前便已盘算着毁灭六界生灵,重塑万物,只是碍于地皇、人皇二位陛下阻止才迟迟未能得逞罢了。连神界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早晚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那一天。所幸女娲大帝早已看穿天帝心机,临终授命于孤,孤不信合六界众生之力,竟不能战胜天帝一己之欲么?!将军若有心之人,早早醒悟才是!”

      “……”飞蓬正自猜疑,犹豫之间苍雎忽然由空间裂隙钻出来劈头一击。飞蓬闪身躲过。

      苍雎与公孙轩辕对视一眼,双双逃入裂隙。临走苍雎故意向飞蓬甩话道,“地皇之灵已被重楼攫取,你还不速速找他要去?!”

      飞蓬怔了一怔,这边苍雎与公孙轩辕联手他必然占不到便宜,那边地皇之灵不知是否真的已落入重楼手中。刚才土德公那一番话搅得他心乱如麻,他此刻倒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飞蓬犹豫片刻,苍雎他们已经不见踪影。飞蓬折回去找重楼,他一路心中忐忑,料想重楼没那么容易拱手让出地皇之灵。

      敌军撤退后,只因苍雎手中持有轩辕剑,重楼并未下令追击,同时遣信使火速通知正在苍雎老巢捣乱的溪风和青卿见好就收罢。彭侯和庆忌带了几路兵去侦查敌军撤退情况,另有几位将军得令下去犒劳安顿全军将士,其余诸将聚在重楼身边等待飞蓬。

      飞蓬到来时老远望见重楼及其几个得力战将严阵以待,便知自己又身在危局了。他暗自检讨自己追查真相心切,却忽略了夺回宝物。隔老远飞蓬便故意当众扬声问道,“方才的约定,魔尊不会食言的吧?”

      “当然!”重楼满口答应,“将军若要投诚,本座自然倒履相迎!”

      飞蓬略一诧异,自己何时说过要投诚?仔细想来,阵前与他商量地皇之灵归属时,重楼确实补了一句玩笑话……这哑巴亏吃的……飞蓬急道,“玩笑之言,岂可当真!”

      “哦?玩笑之言?”重楼故作不解道,“那敢问将军,何时玩笑,何时当真?”重楼身边诸将领也跟着起哄哈哈笑作一团。

      “你!”飞蓬怒目而视,唤出佩剑。

      重楼见飞蓬这边一言不合就要开战,手下的将军们也都亮出了兵刃来,寻思着好容易叫他们并肩作战相熟了一些,此时若再厮杀起来,左右为难的还不是自己?于是他软言慰道,“慢!哈哈,玩笑玩笑,将军息怒,眼下才退敌军,诸事未毕,待回营休整之后,本座必定给你一个交代,你意下如何?”

      情势所迫,飞蓬也无可奈何,只得先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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