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惜木叶

4、第四章

　　眼看着那五更复苏，秦封整个人又陷入了一种狂热之中，专心致志地研究怎么培养。子夜轻颔瑧首，悄悄走出屋来。
　　恩，有点饿了。方才弗要进入醉仙楼就被秦封拉来了，这时候只能去叫点点心来了。子夜边走边想，完全没注意从一群人边经过。
　　这厢，有一人早已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子夜从自己眼前经过。那人眉目之间与李睿有几分相似。许久，此人提步赶上，挡在子夜面前，深深一揖，说道：“小生姓李名景字长岩，康历五十四年生，八字甲辰癸卯壬寅辛丑庚子，现年一十九，未曾婚配。”
　　“关我何事。”子夜正眼也没看就从他身边走过了。
　　（某叶暗语：小景，你是不是现在感觉到头上嘎嘎的有乌鸦飞过啊？哈哈哈…… 小景：呜呜呜……你欺负人，我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告白就这样过去了……我不要啦……）

　　李睿一众人等赶来。
　　“眉目如画容清朗，惊为天人殊绝相。三弟，那是何人？”李景问道。
　　“二哥，那是药王传人，名唤木子夜。我的一条命就是托他所救。”李睿语气平平，看不出什么。
　　“哦，可真是个美人啊。三弟，今日感谢设宴，明日我再来拜过。”说完，李景即告辞了。

　　第二日，李景果然上门前来。刚至门口，李信就前来告诉景王李景说他家王爷去碧玉楼拜见柏公子了，让景王明日再来。李景听后，未有言语，良久，告辞。

　　又过了几日，京城第一公子林蔚柏以景王男宠的身份入住瑞王府，与傲雪公子探讨琴艺。

　　这天，子夜正欲出门，景王前来。
　　“美人，这几日天渐转凉，你还是添件衣服再出去吧。”
　　“哦？你是何人？”
　　“……吾乃景王……”景王满头黑线。“美人看来没有记住我啊。”
　　忽视……继续前行。
　　“美人，你别走啊。我正有事要和你说呢……”
　　一番争执，景王继续流氓。
　　恰逢傲雪出来……
　　“二哥，你要作甚？”傲雪一脸气愤。
　　“哦呵呵，只是开个玩笑。我对王府的路不熟，看到美人从里面出来，就想让他帮我带路。你也知道，柏这几天在这儿，我是来看看他的。”李景不以为侮。
　　“哦”傲雪顿了一下，皱了眉头，“那是我师兄，来此为客，您要真不记得路，就由我这个主人来引吧。”说完，摆出一请姿。
　　李景恋恋不舍的望了美人一眼，随傲雪入内。

　　子夜不言。自跨出药王谷以来，他对这种眼光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样免费被别人参观，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李景，若不是现在还在瑞王府，闹下去只怕会连累傲雪，今天定让他好看。出门的好心情全无。这几天也尝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各色美食，李睿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看来是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了。
　　呼——一阵秋风袭来。真有点冷。

　　那人说的也对，还是回去添件衣物吧。

　　“疾风细雨，不甘就这么卑躬屈膝，不甘就这么一撅不起，不甘就这么浑浑噩噩，不甘就这么自暴自弃。五岳巍巍秀穹苍，三江淼淼叠碧浪。待到冰雪融化时，何惧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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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曲声响不大，惚逝而过，仿佛不曾出现般。又一曲响起：
　　“明月如冰，乱云飞下斜河去。旋呼艇子载箫声，风景还如故。袅袅余怀何许。听尊前、呜呜似诉。近年潮信，万里阴晴，和天无据。
　　有客秋风，去时留下金盘露。少年终夜奏瑶琴，谁料归无路。同是西秦倦旅。对婵娟；君歌我舞。醉中休问，明月明年，人在何处。……”

　　子夜的心中似被击中一般，还想着前个曲子。是怎样的人才能弹唱出那般曲子？子夜有些好奇。不知不觉已经进了院落。
　　有一身材颀长的少年正端坐抚琴。子夜看那人面容，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也想不出在何处见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那少年似乎也被惊到了，俩人只这么默默对望。
　　“公子万福，蔚柏有礼了。”良久，那少年红唇轻启，悠悠道出一句。
　　子夜蓦然之间想到这个少年是那天在碧玉楼见得那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傲雪是不是知道。
　　“木子夜。”子夜回到。
　　话音未落，那边傲雪冷着一张脸和李景等人进门了。
　　“师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傲雪一见子夜立马换了张言笑晏晏的嘴脸。人说，变脸比翻书还快，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呢？
　　“哦，我想回去添件衣物，途中听到一缕清音，就到这边来了。”子夜答道。
　　“呵呵呵，好听吧？蔚柏可是我们京城第一公子，满腹才伦。你以后就知道啦。”
　　“人，你也看过了，好好的。景王殿下，我府中事物繁多，就不留您了。”傲雪转头对景王说。
　　“我……”景王话还没说完，这边傲雪抢白：“于三，还不赶紧为景王备车。”

　　“我……”景王未及吐字，那边侍卫于三已经说：“殿下，您请——”
　　景王闷闷不乐的回了。

　　“雪，我正想找你。这些日子，李睿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子夜说。
　　“什么？你要走？师兄，你是不是生气了？景王的事我刚知道，睿那家伙太过分了。……”傲雪喋喋不休。
　　“不是的，我本来前两天就想要离开的，只不过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你，未及说而已。”子夜打断。
　　“那师兄你要去哪？还回药王谷么？”
　　“不了，我准备四下走走，顺便各处看看风景。”
　　“师兄——你再住几天吧。这些日子，睿他身子不适，我一直忙着处理很多事情，还未和你好好聚聚。好不容易，他身体好转了，你就再留些日子吧。”
　　“雪，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再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意已决。”

　　夕阳西下。
　　李睿一进府就觉得气氛不同往日。
　　以往，总有一双明媚的眼睛期待着，总有一副颀长的身子等待着，今日，没有。进屋，没有灯。那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莫名的，李睿感到一种心慌，这是许久没有的感觉。

　　“雪……”轻唤一声。李睿心里有些忐忑。
　　没有回音。
　　“是不是累了，亲亲。”李睿如往常般插科打诨，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去，想要亲近。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才会褪下那冷酷的面具，温柔肆无忌惮的溢出。
　　“睿，我早就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哪怕是无心的。”傲雪神情肃穆。
　　“谁？我没有……”李睿想要蒙混。
　　“你知道的。”傲雪深叹了口气。
　　“不要。”李睿心慌了。眼前的这个人太聪明，早知道是瞒不过他的。“我有派人在暗处守卫着。不会有事。”
　　“你总是有千万种理由。可是这次不行。他要走了。我对不起他。”傲雪有些痛惜。“你不知道他有多强大，有多脆弱。你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他看不出来么？”
　　“我这也是为了救林蔚柏啊。你不是很欣赏他么？”
　　“是么？还是为了成就你的野心？”
　　“雪，不是的。”
　　“那是什么？还用我从头跟你算起么？蔚柏是很不幸，太子欺人太甚，弄的他家破人亡，其父礼部尚书林嘉阳被迫害致死。为掩其丑，皇上他却没有追究，只是让他放人。太子却不死心的想将其隐入碧玉楼中。你熟知景王也早觊觎蔚柏的容貌，专门设宴，装作无意间告知此事，想让景王要出蔚柏，与太子冲突，你也好一箭双雕。谁知景王那日遇见了我师兄，将蔚柏忘之脑后，打乱了你的计划。你就再生一计，只装作不在府中，阻挠景王见到我师兄，逼迫其要出蔚柏。为见我师兄，景王将蔚柏收为内侍，交由我，只对外声称是与我研习琴艺。至此，景王便有接口来瑞王府见那人。是也不是？”傲雪痛心疾首。
　　李睿无语，半晌，“是——。”
　　“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