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惜木叶

3、第三章

　　这几日，子夜在王府的日子可谓过得如鱼得水——如果忽略掉那个人的话。真是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人物。

　　话说——当天在瑞王府，秦封一见木子夜即惊为天人。这秦封是谁？那就得从头说起了。秦封，江湖人称毒医圣手，此人出自天山玉门，由于玉门紧邻天山诸多珍奇异草，历代以医著称，除药王之外，医术堪称天下一绝。然而此代秦封是此门一个另类，非但精于研习医术，更对毒物产生了巨大兴趣，时常拿着新制毒药到江湖拿人试药，之后再想解救之法，只恨得各门派牙根痒痒，联手诛杀。奈何秦封此人颇有点小聪明，且常有毒物防身，一时之间各派也拿他无法。然而马有失蹄，又一次秦封终于栽了，也该他命不该绝，被瑞王李睿救下。之后，秦封虽稍有收敛，然而多年习性，一旦遇到怪异之毒还是忍不住要出手拿人试药。秦封向来随性，若不是前番欠下瑞王人情，怎么也不会来此处医人。然而任凭他千般技巧，最终终是无法救得瑞王，只想说天下应该无人能解此毒了。谁料想，绝处冒出一天仙美人出来，轻而易举的就将瑞王救回，只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天天闹着要和子夜切磋。

　　“呼——”终于摆脱了那个家伙。子夜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晓得秦封怎么有那么好的精神，天天拿着那些小蝎子，毒蜘蛛，尸虫……摆弄来摆弄去的，做什么。呃……貌似也还挺合我胃口的。算了，不想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好好逛逛了。话说，黎城最繁华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叫什么碧玉楼的地方——听晴儿说的。那就奔那里去好了，应该有很多上好的玉器吧……

　　京城就是不一样。虽然说以前也出过药王谷，到边上的小镇溜过，可是那有这么多人流，还有新奇的玩意啊。子夜边走边想。啊……糖葫芦！子夜眼前一亮，上去揪了两支下来，“多少钱？”
　　“呃——6文。”卖糖葫芦的老丈似乎惊呆了。大概没料到会有如此美丽的公子哥来买糖葫芦，还给钱的。不错，就是美丽！“啊——，公子，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吃就拿去吧。”
　　“喏，6文。”子夜没有多语。

　　碧玉楼。
　　真是气派！比周边的小店高出一层来。门面装潢的相当华丽。恩，符合我的风格。可是怎么没什么人来呢？子夜有点疑问。

　　正想着，里面走出一公子来，只是纱衣素裹，发丝散落。似乎有点不对劲——子夜当机。
　　“这位公子，落音在这里拜侯了。未敢请教公子名讳？”
　　“呃——貌似——”子夜话音未落，只听得侧门边一阵喧闹。

　　曾经有人说：人与人沟通的机率是非常小的。两个陌生的人能够见面就是十几万之一，倘若能说上一句话将是几十万分之一，如果能够成为朋友机率将是百万分之一，若成为知己机率将是千万分之一，若成为伴侣最终做到一块机率将是亿万分之一。人与人的相遇，是偶然，是缘分，还是奇迹？我不得而知。

　　但是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也许这就是命运。

　　“嚷什么啊？没看到这边来客人了么？”落音声音不大，可是字字掷地有声，一班人等都有些警惕。想来是个有点手段的。
　　“爷，是殿下吩咐的。栢公子……”那边声音越来越低。

　　木子夜侧头过去，看到一众汉子正架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从侧门进来，似是想要到后院去。那被架之人似是一个未曾及冠的少年，脸被掩于众人之间，看不清晰。只觉得次少年倔强的不愿随那些人摆布。
　　看及此时，子夜已然明了此处是何地了。经过傲雪一事，子夜虽然也能理解两个男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自己确还没此嗜好。还是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更能吸引自己的目光啊。
　　那群人从子夜身旁经过，子夜才看清了那少年的容貌。那少年容貌周正，唇红齿白，一副清浅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柔弱中透着几分倔强。那双眸子真是吸引人啊，虽不如子夜那般黑漆漆深不见底又流光飞彩，确实纯洁的诱人深入。
　　这孩子以后应该能长成这碧玉楼的梁柱吧。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大爷还是撤了。子夜思及至此，就从碧玉楼走出来了，没去理会身后老鸨的留客。
　　（某叶暗语：小夜啊，你就这样把你家的栢柏留在狼窝里了啊…… 子夜：拍飞……还不是你不让我救小柏！！！！！！！ 某叶偷偷溜走……）

　　那现在去哪呢？还是找找那里有好吃的吧。

　　醉仙楼。
　　“客官，您请嘞……”店小二热情的招待着，眼睛更是直在了子夜的脸上。
　　“有什么特色菜？”子夜心里已经充满了期待，只是脸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某叶暗语：子夜啊，你就甭装了，谁不知道你那点嗜好啊。 子夜：你皮痒了是吧？）
　　“子夜，原来你在这，我终于找着你了！”还为进门，旁边就传来了魔音。秦封——
　　“我给你说啊，刚才我畔山的老友给我的千年尸虫终于到了，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让他活络起来。那可是个稀罕东西，你快跟我去看看……”呱噪——子夜的头又大了。但还是不情愿的被秦封拉回了瑞王府。我的美食啊……

　　“木先生，王爷在前厅宴客，傲雪公子吩咐了，您如果愿意就前去入席，若是想独处，这边有晴儿和阿紫候着，想吃点什么就让厨房去做。”一进门，侍卫李宇航就说道。
　　“去去去，没看爷们正忙着么。饿了自会叫你们，都先下去吧。”未及李宇航说完，这厢秦封已经耐不住了，忙着扯子夜的袖子，要把他拉到后院去。
　　子夜不动声色的想收回袖子，却被那秦封攥的严实，不得已就随他去了。真不知道，这人到底几岁了。刚开始那两天，秦封来扯起衣袖之时，子夜不喜与他人这边近距离接触，悄悄散了些特制的痒粉，把那秦封教训了一番。谁知这姓秦的也是个怪人，刚开始还想着解除这痒粉，后来发现不可行，就生受者，还是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久而久之，子夜也就随他去了。

　　步入秦封之室。秦封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精美小匣，打开，里面是一个通体透明的小虫。“喏，就是它了。”秦封有些献宝。“可是我试了好多法子，烟熏、用药、滴血……它都毫无反应。”说道此处，秦封不禁有些沮丧。
　　子夜自习观研。这应该是古时畔山特有的一种毒虫，名唤五更。古书有记载：五更，长不过五，活不过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虫。此虫，身长不过五分，中此虫之毒者活不过五个时辰。由于此虫生命仅有瞬息，所以极为罕见，平常人都不知世间有此虫。子夜也是偶然在一古书上见过写有此虫，没想到竟能亲眼见到。
　　“这应该是五更。”子夜答道。
　　“什么五更？”秦封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去取些姜来。”
　　“姜？连柴胡、黄芩、芫荽这些我都试过了，没什么反应啊。”嘴里虽然这么说着，秦封还是去取了片过来。
　　“榨出汁来。将尸虫浸入汁中。”子夜不紧不慢的吩咐。
　　秦封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指使，一丝不苟的照做着。不大会儿工夫，药臼中已有一些姜汁研出了。秦封小心翼翼地将尸虫挑出，投入姜汁中。透明的虫体渐渐变白，尸虫身上的纹路也慢慢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