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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验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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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道长，姜承的伤……”欧阳斌站在姜承的床头，看着两名身着蓝色衣衫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顶着板寸头，背上斜跨一支硕大的毛笔，身材魁梧。那女子长发及腰，身材窈窕，生得眉清目秀，不染尘埃。男子名唤铁笔，女子名唤凌音，都是蜀山弟子。
“师妹，如何？”铁笔问道。
凌音收回了往姜承身上探的“千里眼”，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道长，四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欧阳倩心急如焚。
凌音看了一眼满眼焦急的欧阳倩，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微微一笑，道：“欧阳小姐放心，姜公子没有大碍，只是练功走火入魔罢了。”
铁笔在旁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那他何时能醒？”
“休息几个时辰，应当晚上就能醒了。”
欧阳倩的愁眉总算舒展了一些，她微微欠身，“多谢两位道长。”
送走了铁笔和凌音，欧阳斌关上门，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姜承，然后对欧阳倩道：“二小姐，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就在这里，守着四师兄。”
“唉，”欧阳斌叹了口气，“二小姐，你……”
欧阳倩看了一眼欧阳斌，苦笑道：“斌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庄子里的风言风语，倩儿也是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就更加该注意分寸啊。”
“现在庄里上上下下的弟子，最关心的应该是大师兄。”欧阳倩的眼神抚过姜承，“我就在这里，看着四师兄，不让别人来打搅。”
欧阳斌从未见过欧阳倩如此坚毅的眼神。
作为欧阳家的总管，折剑弟子之间的关系如何，欧阳斌再清楚不过。姜承与欧阳倩两情相悦，但欧阳英尚未指婚，这二人便也只能暗传情愫，在其余弟子眼里，姜承这就是攀了高枝，自然不受他人待见。庄里众弟子，大多以萧长风唯首是瞻，一则他是大师兄，入门最早资历最老；二则他是欧阳夫人的内侄，日后欧阳家最有可能的接班人。而萧长风与姜承之间的不对付，则是自幼便开始了。如今姜承重伤萧长风，众弟子免不了要来找姜承的麻烦，此时欧阳倩却选择守在这里，原因不言而喻。
欧阳斌无奈，只好择了两名新入门的弟子守在门外。
“那你自己当心些，我先去找老爷了。”
“谢谢斌叔。”
与欧阳斌一同去找欧阳英的，还有一堆折剑山庄的弟子。此时他们聚集在主厅，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
“师父，大师兄这次伤得太重了！”
“师父，必须严惩姜承，他下手也太狠了！”
“是啊，师父，请您一定要为大师兄主持公道！”
……谩骂声，斥责声，不绝于耳。连欧阳英都没想到，这些弟子此次竟然如此团结，就好像事先串通好了，要陷姜承于不义。
欧阳斌看了一眼混乱的局面，附耳欧阳英，告知他姜承无大碍，欧阳英拧紧的眉头，方才略有舒展。他正声道：
“大家安静。”
起初欧阳英一直没有说话，大家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这下子听到师父发话，立刻安静如鸡。
“这回，”欧阳英顿了顿，目光扫过闹得最凶的徐世、徐杰两名资历较老的弟子，“是长风偷袭在先，不能全怪姜承。”
“可是师父！”徐世刚想反驳，就看到欧阳斌朝他一瞪，他只好低下头，压低了嗓音，咕哝着道，“姜承下手也太重了，把大师兄都打残了，大夫说他胸前经脉俱损，可能……可能再也不能习武了！”越说到后面，徐世的情绪越激动。
欧阳英转身看向欧阳斌，“方才那两位蜀山道长呢？”
欧阳斌会意，“已经派人去请了，此时应该已经在给长风看病了。”
欧阳英点点头，道：“长风的伤，我自会派人医治。至于姜承如何处置，等长风的伤有定论之后再说。”
众弟子愤愤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只有先行告退。与此同时，暮菖兰也从门外悄然离去。而夏侯瑾轩等人，正在后院焦急地等待消息。
“暮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欧阳门主是什么态度？”瑕拽着暮菖兰的手臂，眉目满是关切之色。
暮菖兰看了一眼瑕，然后又瞅了一眼夏侯瑾轩，道：“果然如夏侯少爷所料，欧阳家的弟子都闹着要门主严惩姜承。”
皇甫卓冷哼一声，“哼，萧师兄技不如人，应当甘愿认输。背后偷袭，被人倒打一耙，就该愿赌服输。”
“欧阳小姐呢？”夏侯瑾轩问。
“没看到人。”
“那我们去姜兄的房间看看吧。”
“夏侯，你刚刚不是说我们不方便插手过多吗？”皇甫卓诧异道。
夏侯瑾轩摇摇头，道：“姜兄的伤不知道如何了。看他与折剑弟子的关系，想必不会有人好好照料他。我们去看一眼，也算是图个放心。”
“说得也是，那我们走吧。”瑕说着，往后一看，疑惑道，“咦，奇怪了，大个子呢？刚刚他还在这呢。”
谢沧行方才一直和夏侯等人在一起，说是要等暮菖兰探回消息，可暮菖兰才回来，他又不见了踪影。
“兴许又是酒瘾犯了。”暮菖兰一脸嫌弃，“算了，妹子，不管他了，我们快走吧。”
众人来到姜承房间，正好撞见他在和欧阳倩说话。
“二小姐，我……”
“四师兄，你醒了！”欧阳倩欣喜道，“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承摇了摇头，“我没事，大师兄他……”
“没事没事，你大师兄也就是受了点内伤，调养一阵子就好啦。”
夏侯瑾轩等人还站在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谢沧行的声音。
“大个子？你怎么神出鬼没的？”瑕惊道。
谢沧行摸了摸后脑门，笑道：“嘿嘿，我这不是知道姜小哥担心他师兄嘛，就跑过去看了一眼。”
暮菖兰瞥了一眼谢沧行，“我怎么听说萧长风筋脉俱断，武功都废了？”
姜承闻言，脸色大变。
谢沧行呵呵一笑，“那是大夫的意思。但刚才蜀山道长看过了，说只要服用蜀山的独门秘药，就能接筋续骨，重塑内力！”
“谢兄，当真？”姜承看向谢沧行。
“我亲耳听蜀山道长说的，放心，一个字不假！”
夏侯瑾轩也松了一口气，展眉道：“如此便好。姜兄，你切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这回的事，不能全怪你。”
“是啊，四师兄，你安心调养身体。方才蜀山道长也来看过你，说你是练功走火入魔。”欧阳倩一边说，一边请夏侯瑾轩等人落座。
“走火入魔……”姜承低头沉思。
“这便是了，”夏侯瑾轩一拍折扇，“之前在野外遇见花妖，姜兄你也差点走火入魔，我当时让你念莲子咒，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原来如此，”皇甫卓道，“姜兄你练功未免过于勤勉，所谓欲速则不达，还可能走火入魔。日后你须注意些。”
“我……”姜承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倩儿虽不懂武功，但四师兄绝非急功近利之人，这走火入魔一说，也不知是因何而起。”欧阳倩隐隐有反驳皇甫卓之意。
“是啊，我认识的姜兄，也不像是会走火入魔的人，或许只是心绪问题，”夏侯瑾轩打着圆场，转头看向皇甫卓，“皇甫兄，听说玉石有静心养性的功效，你不妨送一块给姜兄？”
皇甫卓道：“这个好办，之前还送了你和欧阳小姐玉石，我回头再让人送一块过来。”
“多谢皇甫少主，我不必……”
不等姜承拒绝，夏侯瑾轩已经抢先道：“皇甫兄也是关心你，姜兄，你就收下吧。”
“那倩儿便代四师兄谢过皇甫少主了。”欧阳倩欠身答谢。
“你看，这欧阳小姐是不是和姜小哥走得太近了些？”暮菖兰悄悄对瑕道。
“暮姐姐是想说，姜小哥因此被折剑弟子记恨，所以这次才对姜小哥发难？”
两人正在说悄悄话，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名新来的折剑弟子道：“四师兄，师父请你过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