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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驱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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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来到□□，只看见欧阳英、铁笔、凌音三人。
“师父。”
欧阳英应了一声，神色肃穆。
方才新弟子来传话时，夏侯瑾轩等人也欲同行，却被告知姜承须独自前来，如今看这阵仗，姜承心里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方才昏迷不醒，因此不认识铁笔与凌音二人，但看两人装束，便猜到是蜀山门人。
“承儿，这是适才为你疗伤的铁笔、凌音二位道长。”欧阳英介绍道。
“道长好。”姜承抱拳行礼。
铁笔与凌音颔首回礼，然后欧阳英道：
“这里没有外人，两位道长有些话想问你，你务必如实回答。”
“是。”
凌音看了一眼铁笔，铁笔向前迈出一步，直视姜承，“姜少侠，你之前可曾像今日一样，一时间力量无法自制？”
姜承心里咯噔一声，回想起之前对抗花妖时，那阵心烦意乱，据实相告：“之前也有过。”
“有过几次？”
姜承心里盘算着，如果千峰岭那次对阵厉岩，以及在雪石路上对抗雪女都算上的话，已经有四次了。但他也不确定当时的自己，是否真的是力量失控，又或者只是救人心切，于是内力爆发……
“姜少侠？”
姜承猛然抬头，如梦初醒。欧阳英皱了皱眉，道：“承儿，如实禀告。”
姜承只好坦白：“前后算起来，约莫有四次。”
“可都是在对敌时，因为敌方过于强大，因此导致力量失控？”凌音追问。
“是。”姜承一边回答，一边惊讶于蜀山道长的洞若观火，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他前几次的“走火入魔”一般。
铁笔看向欧阳英，欧阳英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姜承道：“承儿，两位道长想试探一下你体内的气息是否有异，你且做好防御。”
不等姜承反应过来，铁笔肩上的毛笔突然卸下，朝姜承直面扑来，“姜少侠，得罪了。”
姜承一惊，急忙翻身躲避，然而那毛笔就像灵蛇一般尾追不掉，转眼间又扑至面门，姜承只好出手抵挡，电光石火之间，毛笔威力陡然增大，张牙舞爪的毛须直接抓向姜承的四肢，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道长！”姜承闷哼一声，发现挣扎不脱，索性放弃，任凭毛笔将他锁住。
“姜承，使出你全部的本事。”铁笔的声音雄浑有力，带着阵阵回响，直击姜承耳膜。
这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搅得姜承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涌动，他只觉胸腔逐渐蔓延出一股燥热的气息，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将他的理智吞没！
“啊~~”姜承陡然大喝一声，随即周身黑气膨胀，双手双脚向外翻转，瞬间捆扎在他周围的毛须四分五裂，化作白色柳絮纷飞落下，而他自己的身体，则在黑气的笼罩之下狠狠喘着粗气，整个人都矮了下去。
“承儿！”欧阳英瞳孔放大，一脸震惊地看着姜承。
铁笔收回内力，以笔杆撑住姜承的身体，姜承得到支撑，这才缓缓站起身体，但脸色苍白，汗流不止。凌音伸手在空中画出一道圈，随着她的指尖挪动，圆圈逐渐凝结成一束光，射向姜承心口。
待姜承前胸完全吸收了那道光，他的脸色渐渐回暖，终于睁开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胸腔泛过一阵清凉的风，吹散了之前的燥热。
“道长？”欧阳英探寻的眼光在铁笔与凌音二人的脸上来回划过。
铁笔与凌音对望一眼，已然有了结论。他们看了一眼姜承，又朝欧阳英点了点头。
“承儿，你且退下。”欧阳英下令。
“师父，我……”姜承本想说些什么，他不明白铁笔的这番试探到底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欧阳英此时让他回避是为了什么，
但看着欧阳英威严的脸色，却又不敢多嘴，只好道，“是。”
姜承从□□回到卧房，夏侯瑾轩等人立刻迎了上去。
“姜兄，发生了什么？”
姜承一脸茫然，“蜀山两位道长试探了我的功夫……我，刚刚好像又走火入魔了。”
“这……”众人沉默。
片刻后，欧阳倩问：“四师兄，爹爹也在吗？”
“在。”
“爹爹为何让道长试你的功夫？”
“我不知道。”
皇甫卓托腮沉思，“莫非他们故意试探姜兄武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极有可能。”暮菖兰道。
“然后呢？姜兄，欧阳门主和道长们说了什么？”夏侯瑾轩问道。
姜承摇摇头，“没说什么，师父让我回来了。”
“这……”众人再次沉默。
“什么都没说，就让你回来了……”夏侯瑾轩敲着手中折扇，皱眉思索，“难道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姜兄的面说？”
有道理！大家频频点头。
欧阳倩面露忧色，“爹爹平日里不会这么做的，四师兄……”
众人还在猜测欧阳英意欲何为，方才传话的弟子又来了，“四师兄，师父让你去主厅一趟。”
这回，夏侯瑾轩等人倒是都能跟着去了。
等到了主厅，只有欧阳英和欧阳斌两个人。比起方才，欧阳英的脸色要苍白不少，神情里不止是严肃，还有一缕莫名其妙的忧伤。
“欧阳门主。”夏侯瑾轩和皇甫卓行了礼。
“嗯。”欧阳英见到两位少主陪在姜承左右，神色晦暗不明。欧阳倩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陌生的表情，心脏高高悬了起来。
“姜承。”欧阳英的声音略带几分嘶哑，“你打伤长风，可知罪？”
姜承垂头，“弟子知罪，请师父惩罚。”
欧阳英闭上双眼，“虽说是长风偷袭在先，但你出手伤人，以致长风筋脉尽断，却是事实。”
……沉默，主厅里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大家都在等着欧阳英接下来的话。
“你今日行为，在折剑山庄已引起弟子公愤，你可知道？”
姜承心中一凛，垂下眼眸，“弟子……不知。”
欧阳英长吁一口气，睁开眼睛，“你知也好，不知也好，折剑弟子群情激奋，说，要将你逐出折剑山庄。”
！姜承心下大惊，欧阳倩更是失声道：“爹！”
欧阳英摆摆手，道：“今日情形，折剑山庄，已不能再留你。”
此言一出，姜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弟子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您不要将弟子逐出折剑山庄！”
“爹！”欧阳倩欲上前，却被欧阳斌拦住。
欧阳英背过身去，叹了口气，“你去吧，天高海阔，总有你容身之处。”
“师父！”姜承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连皇甫卓也开始求情，“欧阳门主，姜兄虽然有罪，但是不至于……”
然而，欧阳英已经离去。
“四师兄……”欧阳倩也跪倒在地，扶住姜承的臂膀。
姜承仍旧不敢相信方才欧阳英说的话，怔怔地望着欧阳英离去的方向。
“大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了啊？”瑕瞪着夏侯瑾轩。
夏侯瑾轩摇了摇头，站到姜承面前，弯腰想将他扶起，“姜兄，欧阳门主已经走了，你先起来。”
“不……师父，师父他不会赶我走的……”姜承喃喃自语，身体就像钉在了地上。
欧阳斌拿着一叠包裹，塞给了姜承，“这是门主让我交给你的一些细软，供你路上用。”
姜承根本不接欧阳斌递过来的包袱，不住地摇头。
“姜兄，”夏侯瑾轩正色道，“你先起来。此事另有隐情，我们出去再说。”
姜承听闻此话，方才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夏侯瑾轩。
“夏侯少主，你说什么？”
夏侯瑾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又补了一句，“欧阳门主方才找过你，然后就要将你逐出折剑山庄，你不觉得这也太快了吗？”
欧阳倩擦干了眼泪，扶着姜承站起来，道：“夏侯少主说得在理。如今之计，我们应先找到那两位蜀山道长，问个明白。”
“那可得赶快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两位道长已经走了。”谢沧行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众人一惊，连忙追出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