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呢》囧山童姥

16、14

　　☆、14
　　璇玑果然没能成功早起，等她洗漱完出门，只剩下点睛谷的人还在了。
　　她走到山门前，见姐姐正随在爹爹身后送客，连忙蹑手蹑脚地溜过去，站在一块儿。褚磊自然发现了，不过在别派面前，好歹给女儿留了点颜面，只白了她一眼。
　　点睛谷的容谷主是个爱占便宜的，但得不到便宜时又喜欢周全，见褚二小姐来了，连忙喊出乌童，要他当着众人的面道歉。
　　璇玑记吃不记打，见了乌童，只想得起他被网着的样子，很心虚，连连摆手说不用了。谷主见状，赞上几句心胸宽广，便顺着梯子下了。
　　乌童很不愿意被拉出来当众处刑，但又不敢忤逆，见璇玑放他一马，松了口气。又听到身旁的师兄弟们在哼笑，心里狠狠地记上了一笔。他扫了眼没给他任何关注的玲珑，很不甘心，这位大小姐像个钩子一样地勾着他，却高傲刁蛮目中无人，他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除了我，谁也看不见！
　　待点睛谷众人远去，璇玑摸了摸手链，决定还是先去用功，便拖着玲珑跑了。在她身后，师长们都很是欣慰，只有禄阳长老面带忧虑。
　　中午时分，禄阳等议事的人都散去了，拉着掌门师兄进了小屋。他这些年一直负责提供物资辅助恒阳镇守秘境，对于近期秘境频繁异动，琉璃盏冲击封印的事情知之甚详。
　　祖师做过预言，无情无心之人会开启琉璃盏。他以前和璇玑没有过什么接触，也不曾联想到，但秘境异动后，他突然发现璇玑的存在感也变强了，思索良久，觉得还是一定要说，便硬着头皮来提醒褚磊注意此事。
　　“这不可能！”褚磊断然否认，“小女也就是最近知道上进了，方才学会本事的。她从未靠近过秘境，预言之事怎会与她有关！”
　　“可是璇玑十六年来一直浑浑噩噩，又怎会突然知道上进，还马上见了成效？”禄阳知道褚磊这个当爹的肯定会维护女儿，只能点到为止，“我这也只是猜测，不过还望掌门师兄有所警惕啊。”
　　褚磊当然知道那丫头是为何知道上进，又怎么立见成效的，还不都是因为那禹司凤！但这涉及到小儿女情事，不便跟师弟说，只能含糊应下。饭后一时无事，他想起禄阳所言，心里也有些忐忑，便缓步去找璇玑。
　　却说此时，褚二小姐正坐在圆桌前穿她那条手链。上午她和玲珑练剑时，一不小心，链绳就被剑风刮断了，珠子铃铛们落了一地。她趴在地上找了半天才把东西找全，小心揣在怀里，让姐姐御剑带她去了趟小阳峰，问姑姑要了几根更结实的绳子，准备自己编。幸好司凤动手的时候我有认真看，她庆幸地想着。
　　将铃铛卡在中间后，便是一左一右的红珠珍珠。她拈起鲛人泪，想到亭奴的话，将它含于舌下，可落泪如雨。流眼泪到底是什么样的体验啊？她很好奇，将珍珠擦了擦，含进嘴里。果如亭奴所言，眼眶里马上就流出了水，量大且不停，而且泪腺连着鼻子，璇玑还吸起了鼻涕。
　　“璇玑！”大白天的，璇玑向来大门敞开，褚磊站在女儿门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你怎么哭了？”
　　璇玑见爹爹来了，连忙用袖子擦眼泪，趁着遮挡，把鲛人泪吐到手里，又放回桌上。
　　“我，我没事啊…”
　　你有缘有故都不会哭，没事就更不会哭。褚磊不相信，走进屋里径自扫了一眼，唯一异常的，就是桌上散落的珠绳。
　　“这是哪来的？”他拿起玉珠看了看，“是你影红姑姑送的那条手链？怎么断了？”
　　“上午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刮断了。”璇玑小心翼翼地看着爹爹，生怕他问起其他珠子。
　　可怕什么来什么，褚磊果然注意到了，他放下玉珠又提起编好的那一段绳子，“这个铃铛…是传音法器？”他很是惊讶，这种法器炼制困难价值不菲，少阳派虽家大业大，但也只有他这个掌门和几位常驻外地的管事手上有。而且看这铃铛的成色，绝对是顶级的，能够无视距离远近和结界阻隔传音。
　　“这是，禹少侠给你的？”褚磊目无表情地问道。
　　璇玑诺诺点头。
　　“呵。”果然，也就只有那位大宫主，才会宠徒弟宠到什么好东西都往他手上塞，顶级法器多到都能用来送姑娘了。
　　褚磊把绳子往桌上一扔，斜了女儿一眼，转身就走。他还以为璇玑是受了什么大委屈，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那禹司凤走了，送的东西又坏了，在这里伤心难过罢了。呵，且哭去吧！
　　褚磊大步走回首阳堂，见昊辰正在那里等他，担心秘境又出了什么状况，连忙相询。却不想昊辰此来，是为代传恒阳的意思，这位长者觉得璇玑是个可造之材，虽六识不清，与世格格不入，但心性至纯至臻，最适合修行大道无情诀，所以想收璇玑为关门弟子。
　　褚磊表示震惊，自家那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居然连恒阳师兄都动了心。不过震惊过后，他思虑一番，还是用已答应楚影红收徒为由推却了。
　　昊辰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连连劝道，既未行礼，或可更改。
　　褚磊此人一贯表现得有些迂腐不知变通，毫无破绽地回道，话已出口，一诺千金。
　　昊辰无法，只得先告退，心里想着，或许可以先去说服楚影红和璇玑。
　　已答应师妹，自然是褚磊推辞的原由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褚磊不想让女儿修习无情诀。
　　若是一个月前，璇玑还六识未开，混混沌沌的，他肯定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但现在，女儿有了味觉，其他五识说不定也会慢慢恢复。有了本事，比武台边斩咒的那一招，他挑不出半点毛病。会上进了，虽然还是爱睡懒觉，但每天都有好好练功。还有，虽然他有点不想承认，但是璇玑确实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夫婿，并且因为他，会哭了。
　　既然有了情，还修什么无情诀，有情诀不香吗？他回房擦了擦何丹萍的牌位，“有了情是好事，但是丹萍啊，你可要保佑咱们璇玑，不要受伤啊。”
　　晚间，楚影红来找褚磊，问他：“师兄，今日昊辰过来找我，想让璇玑随恒阳师兄去修无情诀。虽然我挡过去了，但我见他态度，似乎并不准备罢休，其中可有什么因由？”
　　“哦，昊辰竟去找你了？”这倒出乎了褚磊的意料，在他印象中，昊辰并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或许他只是想办成事，好向恒阳师兄交代罢了。”
　　“我奇怪的便是这个。”楚影红说道：“师兄你掌管全派，事务繁忙，听到耳的都是大事，不像我小阳峰，弟子们巡视派内，纠察违纪，所以知道很多小道消息。恒阳师兄虽道行高深，但年事已高，精力又主要放在秘境上，经常闭关，近年来已不再亲自教导弟子了，都是由昊辰代劳。而且…”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有一事，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未经查证。师兄可还记得敏闻？”
　　“好像是恒阳师兄的随侍弟子之一，虽不是嫡传，但洒扫侍奉很是尽心，恒阳师兄曾说离不得他。”
　　“就是他，”楚影红点头，“敏仪近来专管旭阳峰的巡查，与敏闻接触颇多，关系也不错。有一日，见他从恒阳师兄闭关的洞府里匆忙跑出，面色惊慌，便上去询问，那孩子可能是一时失措，露了口风，说他师父怀疑练无情诀是错的，道心动摇，正在吐血。”
　　“什么！”褚磊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那后来呢？”
　　“敏闻说完，便察觉自己多言了，求敏仪答应不要说出去后，就匆匆去找昊辰，后续如何，敏仪也不好多看。本来这件事她一直守口如瓶，但今天昊辰来的时候她也在，担心无情诀真有什么弊端，害了璇玑，才告诉我的。”敏仪就是璇玑她们的三师姐，因为年纪比较大，也算是看着两个姑娘长大的，对她们颇为照顾。
　　“若不再教徒之事为真，那么收璇玑入门，便很有可能不是恒阳师兄的意思，而是昊辰自作主张。而若无情诀确有弊端，恒阳师兄为人慈善，除了昊辰修习多年不好更改外，又怎会再传他人。”
　　褚磊一向很信任自己的这位师妹，听到她的分析，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但昊辰温文儒雅名声甚好，他也不愿随便就怀疑他。来回踱步几番后，褚磊停下来吩咐师妹，“恒阳师兄是几百年来修习无情诀最深入者，若他觉得有问题，那多半是没错的，此事你我二人知晓便可。另外，璇玑她既已有情，哪怕无情诀并无隐患，我也不希望她学，只要拜师之事你我都不松口，就能以不变应万变。”
　　楚影红也觉得只能如此，便起身道：“那过两天就把这事儿办了吧，可不能让璇玑被别人拐跑了。”然后，她又很八卦地问了句，“师兄，你这几日看到璇玑那手链了吗？”
　　褚磊被一脚踩中痛点，拂袖离去。楚影红见状，咯咯笑了半天。
　　………………
　　乌童这种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去招惹。如果已经招惹了怎么办呢？就死死压住他不让他出头。他后期之所以能做那么多坏事，一是因为他的本事和本性，二是时事所成。剧情前期，他虽然嚣张跋扈，但对师长还是很敬畏的，所以只要将他困在点睛谷里，不让他和外界，特别是天墟堂接触，那他就翻不起多大的浪。了不起了，干翻自己所有的师兄弟姐妹，消灭异己，从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弟子，一步步爬上谷主之位。呃…有点励志啊…咳。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基本上等他能叱咤风云了，剧情早演完了，玲珑还是他惹不起的妞。在这篇文里，他还会出场，但是就算出场也是跑龙套，他的故事在这里结束了。
　　剧中“无心无情之人会开启琉璃盏”的预言，可能是天界传下来的告诫或提醒，指的应该不是璇玑，而是“无心”的战神或者魔煞星。琉璃里的天界不咋厉害，没有编织众生命运的本事。
　　褚磊：居然敢让璇玑为你哭！
　　楚影红管违纪是书里的设定。
　　敏闻敏仪都是我设定出来的。
　　剧版没有展现，但书里少阳派弟子是有外门内门嫡传等等之分的，像无情诀有情诀这样的顶级功法，只会传给昊辰敏言这样的嫡传弟子。这篇文里，我为了省事，没有按原书原剧那样每峰的弟子单独排序，而是整个少阳派嫡传弟子凑一起排这样。所以昊辰是大师兄，敏觉是老二，敏仪是老三，敏言是老六。
　　对付昊辰这种三好学生带头模范，必须让长辈们也一起警惕，隔绝接触，才能不被他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