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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留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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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路口，阮池停下，等林东跟上来。
林东喊他去他家，阮池觉得自己那时候没敢反驳，完全是出于林东在校内“恶霸”的淫威。
可既然是去你家，我在前面带路是怎么回事儿。阮池已经刻意放慢脚步了，林东竟然能更慢！
“发什么呆？”林东顺手一拍阮池的左肩，带着人继续直走。
进了门，林东让阮池随便坐，自己到一旁去找药油。
阮池很少到同学家里，这次跟着一个不熟悉的同学回家，更是有些拘谨，书包抱在腿上，礼貌地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过，就阮池触目可及，可以看见东西被归置地很条理，没有随意乱扔的杂物。
林东找全一应东西出来，到阮池的身后。
“低头。”
阮池低头。
林东一手把领子往下拽下一截儿，看清了阮池肩背上的伤口全貌，整体发红泛肿，微许脓血。应该是阮池没有及时处理，拖成了这个样子。
“拉住。”
阮池的左手绕后，指尖勾住校服，往下拽住。
林东娴熟地清创，消毒，敷药。
“嘶。”阮池有一下没忍住疼，反射性地挣动了一下，怕林东嘲笑自己弱鸡，后来就克制住不肯发出声音。
“好了。”林东利落地包好伤口，“疼就拽着衣服再晾一会儿。”
“好，谢谢你，麻烦了。”阮池诚恳道谢。
林东应付不来四好青年这挂的，听阮池的郑重的道谢有些不对味儿，喉咙里含糊哼哼地嗯了一声，就算听到了。
伤口处理好了，阮池想到关键问题。学校这个点上钥锁门了，秦大爷是难以被三言两语动摇的，自己回不去了。
林东知道这一来一回，不够阮池再返回学校，默认阮池得在他这儿留宿一晚，不以为然地一边准备出门，一边叮嘱阮池。
“自己熟悉一下，东西自己随意找着用。我得现在出去一趟，半个多小时回来，门开着就好。”
十三中后面是一条人迹罕至的窄街。蒋江已经等在街口了。
“东哥，这儿。”蒋江老远就朝林东招手，黑色羽绒服的衣袖跟着发出嚓嚓声。
林东没换衣服，没加外套，身上只一套成德中学的春秋限定款天蓝色校服。从家里跑过来的，身上发了热，在冬夜里蒸腾着白色的热气。
蒋江见到林东走进，窝着拳，大拇指朝窄街里指，“东哥，怎么是她呀？我以为你喊我收拾十三中的那帮孙子呢。”
蒋江颇为为难。打架可以，不能打女孩子呀，女汉子也不行，原则问题，不容忽视。
“有些事儿，我来迟了。肖潇已经到了？”林东问蒋江。
“昂。我看见她进去的，一个人，没带其他人。东哥，你约架的人，真是她呀？她惹你了？虽然但是，咱们不好动手吧。”蒋江开动脑筋，竭力搜索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办法。
“没惹我，只是替平平向她传个话。喊你过来，是上回堵张河的那个人找到了，十三中新来的，叫王鹏辉，说是这个点儿会从条街过。”
张河是蒋江心仪已久的学妹，蒋江秉持着只可远观的态度，至今没敢表露半毫心迹。只有林东在内的一两个知道蒋江这过于隐秘的小九九。
没想到，前两天，蒋江从二手的二手消息那里得知，张河在放学路上被人堵了，虽说没受实质性伤害，张河本人也不想宣扬，但可把蒋江气得冒了烟。
得知堵人的人不是十三中那些老对手，蒋江就拜托林东向十三中里认识的人打听打听。没想到东哥托的人效率颇高，凭着几句模糊的描述，硬是核对上了。
蒋江守在街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忘调侃林东一句，“东哥对我平平嫂子真是没话说，嫂子让干嘛就干嘛，模范好男人啊。”
林东对蒋江的嘴贫已经免疫，没搭话。
巷子深处，肖潇叼着烟，靠在斑驳的后墙上。利落的短发斜斜地从一边耳下到另外一边肩头，烟气吐出来，弥漫在老路灯昏暗不明的灯光下。
林东不喜欢这个烟的味道，站在巷子口，停步。
“找平平什么事儿？”
肖潇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不是平平，见到林东也不惊讶。平平和林东成了一对儿，这两天也算是人尽皆知了。
“她不是喜欢你，只是看中你能护着她罢了。不信的话，等我消失了，看她还会不会再跟着你。”肖潇掐了烟，站直，往林东方向过来。
“哦。”林东听了没什么感觉，他今夜来的主要目的在于其他，“平平和她家人对你做的事不想追究了。她的意思是，你不要再掺和进她的生活里了，再不然，就不是你只转个校的事儿了。奉劝你，私下小动作那一套在成德没用。”
……
……
……
蒋江在街口按着王鹏辉一阵摩擦。句句拷问王鹏辉堵人之后干什么了。
王鹏辉连天苦叫，“真没什么，我只借钱花花，真的啥也不敢干哇！不！钱都没到手，借到一半儿，还被你们学校的人撞见，拦了，我是未遂啊未遂！”
蒋江才不信王鹏辉的鬼话，一心想着张河当时该有多害怕，越想越气，按着人，又是一顿收拾。
“走啦江子。”林东出来等了一会儿蒋江，看着差不多了，才喊人离开。
蒋江才勉强收手，“东哥，这么快就谈完了？”
林东在路口和蒋江分道儿。抬手看表，十一点半，很晚了，应该拿钥匙出门的，让阮池能先关门睡觉，一个人在家总归不够安全。
趁着月亮，跑步到家，虚掩的门漏出一拃屋里的光。
推开门，还和自己走之前一样，一卧一卫黑压压的，小客厅亮堂堂，阮池歪歪斜斜坐着，在做卷子，聚精会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