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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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是的，老爷，这很明显需要我们回避了。您要不要去花园里转一圈？我看花圃里的粉蔷薇开得很好。”
正当奥黛丽和迪克相拥哭得难舍难分时，起居室门外忽然响起了布鲁斯略带调侃的声音，以及阿尔弗雷德捧场的附和。
迪克：“……”
他的哭声戛然而止。
“呃，有没有兴趣把我也带走？”
爵士举起右手，一脸歉意地对迪克和奥黛丽说，“抱歉朋友们，我真的努力过了，可我渗漏不出机油来，连一滴都不行。”
奥黛丽的情绪顿时就从悲伤的气氛中抽离出来，扑哧一下，笑出声。
她用纸巾擦干净眼泪，但是视线还是有点模糊，只能稍微睁大了眼睛往门外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稍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们，西装领结松垮垮的，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他身后跟着一个稍矮一些的人，虽然瘦削，但是身板笔直。
正是韦恩老爷和他的管家。
迪克有点恼怒：“嘿！爵士——阿弗，还有……布鲁斯，你们太坏了，你们打破了氛围！”
不知道是否是奥黛丽的错觉，她发现迪克面对布鲁斯的态度有些许古怪，好像带着点逃避的意味。
就比如现在，他目光躲闪，似乎不想对上布鲁斯的眼睛，而是掩饰般得在爵士坚硬的胳膊上锤了一拳。
但看他有意无意地用余光偷瞄门口，又不像是讨厌布鲁斯的样子……
奥黛丽：？
奥黛丽：他俩怎么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迪克让她想到一个人。
米里森·伯思德。
她坏脾气的表妹在看到偶像吉德罗·洛哈特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扭捏的鬼样。
当然，那个时候的洛哈特风度翩翩帅气潇洒，还没有因为失忆被送到圣芒戈住院，怀春少女喜欢他很正常，更何况当时他还出版了那么多精彩的书籍。
可是迪克对布鲁斯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古怪？
父子俩都相处这么久了，该崇拜的一开始就崇拜完了，总不至于迪克某一天早晨醒来又发现了养父的一个惊人优点……等、等等。
奥黛丽困惑地和布鲁斯对视一眼，惊恐地发现他的黑眼圈更重了，而反观迪克，眼底居然也浮着一圈青黑！
刚才因为忙着哭奥黛丽完全没发现迪克一反常态的憔悴。
刹在这刹那间，福至心灵。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奥黛丽先是同布鲁斯和阿弗打了声招呼，而后对迪克关切道：“小帅哥，你看起来好像很困，难道是昨天通宵打游戏了吗？”
迪克打到一半的小哈欠僵住了。
他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边说眼珠还控制不住地往布鲁斯坐下的方向瞄：“呃，是的，奥黛丽…我昨天打游戏到很晚。”
就差把“我们之间有鬼”几个大字贴脸上了。
“什么游戏这么好玩？你不是一向很少熬夜吗？”奥黛丽语气好奇。
“……咳，奥、奥德赛。”
奥黛丽挑眉：“布鲁斯也陪你一起玩吗？我看他也没睡好的样子。”
布鲁斯坐直了身，看了奥黛丽一眼。
然后摊了摊手。
“是的，我们不光一起打游戏了还一起去双子塔夜巡……”迪克的话音戛然而止。
布鲁斯闭上眼睛。
迪克终于光明正大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补救道，“夜游！我们去双子塔看夜景哈哈哈哈。”
阿尔弗雷德叹息，善良的老管家别过脸，不忍心再围观迪克蹩脚的谎言：“好香啊，我去厨房看看仙蒂在做什么，好学两手。”
说着离开了起居室。
看他这副样子，奥黛丽就更确信自己的猜测。
——迪克！绝对！发现了！
“是的，他知道我就是蝙蝠侠了。”
阳台上，布鲁斯背靠着栏杆，看着房间里的迪克说。
“然后你就高高兴兴带他去夜巡了？”
“……他恳求我，奥蒂。”
“哦，恳求。”奥黛丽明白了，“他撒个娇你就同意了。”
布鲁斯：“……”
虽然……好吧，是这样没错。
“唉，虽然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他，但这还是有点危险，毕竟哥谭的晚上可不太平。”奥黛丽摸着下巴思考，“不过看他那副模样，你是不是还没把我供出来？”
布鲁斯颔首，代表默认。
“难怪他躲躲闪闪的。”奥黛丽小声嘲笑，“真难得见他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和他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蝙蝠侠？”
布鲁斯也轻笑道：“所以你可得好好配合我，黑天鹅小姐。”
“Copy that,Boss.”
奥黛丽将右手放在额前比了个不规范的敬礼手势。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布鲁斯问，“接到你的守护神消息后，仙蒂和我去找你，发现你倒在格林威治村道一条小巷子里。我本意是送你去医院，但仙蒂带我去找了附近的法师。万幸，他们能解决你的问题。”
他蓝到发黑的眼睛凝视着奥黛丽：“没有任何征兆，你就抛下我们独自去面对危险，这非常鲁莽，非常、鲁莽，奥蒂。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会有多担心你？”
布鲁斯语气隐含严厉。
“不要被虚浮的英雄主义冲昏头脑！”
可在面对奥黛丽带笑的双眸时，他又把一些话咽了下去，语气尽量平静地说：
“……当我看到你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几乎以为你死了。”
奥黛丽眨了眨眼，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布鲁斯。
因为她确实死过一次。
她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蝙蝠侠。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以后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商量……”
她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布鲁斯。”
“在没有做足完全准备之前，不要轻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
最终，布鲁斯如此叮嘱道，然后他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只是我还不够。你需要对所有人道歉，无论是超人、斯塔克，罗杰斯还是罗曼诺夫——包括仙蒂，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会的。”奥黛丽承诺。
布鲁斯留下来一起吃了晚餐，这是自奥黛丽搬出韦恩庄园后第一次大家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上吃饭。当然，排除爵士。作为硅基生物，爵士并没有消化食物的功能，因此只能十分遗憾地离开餐桌，坐在电视机前看达人秀。
他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晚餐时光。
趁着迪克又在和爵士联机打游戏的间隙，奥黛丽开始和布鲁斯说悄悄话，话题主要围绕她休眠的这一周展开。
当然，还是在半圆形的阳台上。
这里视野开阔，不仅能随时注意屋内的情况，隔绝阳台和室内的落地窗还能保持谈话的私密性。
“超人在院子里捡到的迷你氪星飞船，经过斯塔克检验后被福瑞带走，目前神盾局还在对小飞船做进一步检查，等到确认无疑后应该会留档保存。”切换成公事后，布鲁斯的状态就没有刚才放松了，“但因为飞船尺寸太小，截止今日下午四点，他们获取得信息量也还是很少。而且……他们仍在寻找佐德。”
布鲁斯：“你把人藏得很好，天鹅。”
“你不会知道佐德在哪吧？”奥黛丽虽然口头上这么问，但心底却明白，布鲁斯大概是知道了。
“你和古一的关系很好。”布鲁斯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她是守护地球的至尊法师，有得是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和手段，你会很放心把看管的任务拜托给她的。毕竟从超人身上可知，氪星人对魔法的抵抗很低……只是……”
布鲁斯欲言又止。
“只是她已经去世了，我知道，B。斯特兰奇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真让人意外，不是吗？”奥黛丽把手肘撑在栏杆上，凝视着不远处被树木掩盖住大半的湖泊，语气怅惘，“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死期不远了……可当这一天忽然来临的时候，我又有些无法接受。即便我知道，她其实早就在等这一天了。”
“我把她当作朋友和老师看待。”
奥黛丽低声说：“可即便是已经被预知的死亡，也是如此猝不及防。”
“面对死亡，极少有人能做好充足的准备。”布鲁斯说。
“你总是对的。”奥黛丽叹气，“所以我才不得不将看管佐德的事拜托给了斯特兰奇，毕竟现在的至尊法师是他了……但你知道吗，B，斯特兰奇就是阿戈摩托的守护者，是我们需要寻找的其中一个人。”
布鲁斯抬了抬眉毛：“那现在只剩下，那个快男了。”
“没错。”
“我其实找到了一个速度很快的家伙，不过是个小孩。”布鲁斯说，“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见，看看是不是。”
“好。”奥黛丽一口答应，“去哪里？”
“很近，就在韦斯切斯特县。”
奥黛丽点头，而后又问：“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布鲁斯扬起下巴，朝着她手腕的方向轻轻一点：“它告诉我的。”
那是一个精致的女式腕表。
最开始被蝙蝠侠作为礼物，送给了新上任的助手黑天鹅，里面不仅配备了追踪定位仪，还顺带赠送一整套完备的窃听装置。
然后就被奥黛丽拆成了渣。
在经由蝙蝠侠返修，等这块腕表再次出现在奥黛丽手腕上的时候，先前花哨的小零件背删改了不少，只留下一个最重要的定位系统，和蝙蝠侠的私人卫星绑定。
“虽然至圣所内的魔法隔绝了信号，但你出门以后信号就会恢复正常。”布鲁斯耸了耸肩。
其实目前他们待得这栋房子也被奥黛丽用保密咒藏了起来，可谁让布鲁斯也是保密人之一呢？
更别提奥黛丽家里的很多电器都是韦恩出品的，他有得是办法让这里通网。
所以，在观察到奥黛丽的定位坐标出现的瞬间，布鲁斯就知道她已经苏醒，并且回家。
“我有时候觉得科技也是一种魔法。”奥黛丽感慨。
“总之，好好保管这块手表，别丢了。”布鲁斯说。
“一定。”
“有关佐德的事情，你先不要擅自做决定。”他沉吟片刻后开口，“我会把氪星飞船带回来，在此之前，别轻举妄动。”
“考虑来一次双人行动吗？”奥黛丽兴致勃勃地提议，“带上我会方便很多……而且我也好久没和你一起出任务了，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
布鲁斯：“等我消息。”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
奥黛丽翘起了嘴角。
他们双双离开阳台，等到客厅里两个家伙打完游戏后，布鲁斯一把捏住了迪克的后脖颈，提鸡仔一样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布鲁斯看了旁边嘘声的爵士一眼，淡淡道：“迪克，你又让爵士带你偷跑过来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还没有到能够考驾照的年纪？”
迪克挣扎未果，索性放弃：“有……但是爵士又不需要司机，他自己能开自己。”
“可如果交警过来查你驾照呢？”
“……哥谭所有人都知道这辆奔驰Biome是你的。”
“嘘，小子。”爵士掩面小声道，“如果你还想偷偷出来玩揪快闭嘴！”
已经晚了。
奥黛丽摇头：“看来他是没戏了，你要不要暂时投靠我？”
爵士严肃地点头，同她握了握手：“优秀的汽车人都知道弃暗投明。我宣布AJ联盟成立，DJ部落解散。”
迪克：“……嘤！”
送别了韦恩一家，奥黛丽开始挨个给她的朋友们发信息，告知大家她已经醒来了，身体状况很好，并且奉上诚挚的歉意。
最先回复的是克拉克。几乎是在收到回信的下一秒，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就出现在了花园里。
“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奥黛丽！”记者先生如此说道，而后又歉疚地说，“但我现在还在和同事加班——”
“快去吧快去吧，什么事等你闲下来再说！”
史蒂夫是最后才回复她的人，在认真和对方道歉以后，二人又探讨了一番关于神盾局的善后处理才告别。
当晚，奥黛丽和仙蒂说了很多悄悄话，说得两人都泪汪汪的。她还对着父母的画像深刻反思了自己之前过于鲁莽的行为，好好忏悔以后才敢上床睡觉。
可能是先前布鲁斯的话让奥黛丽有些在意，当天夜里，她真的梦到了自己的手表——
It was shattered.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道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