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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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布鲁斯调转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副驾座上的女孩，淡淡的语气中含着些许关切：
“昨晚没睡好？”
奥黛丽仿佛沉浸在思绪中无法抽身，闻言过了好一会，才堪堪将目光从手腕上挪开，看向镜子和布鲁斯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显怔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脸色煞白如鬼。就连一向清澈的眼白也充满了红血丝，显出十分的病态来。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奥黛丽轻轻地说，别过头，不愿再看镜中的自己。
布鲁斯轻哼了一声，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袋子抛给她。奥黛丽看也没看就一把接住，从触感中觉察到里面装着一副眼镜。
“试试。”布鲁斯说着，开过一个急转弯，“小羊皮做得镜腿，戴起来会比别的墨镜舒服一些。”
他看了一眼奥黛丽，补充道：“和你今天的打扮也很配。”
奥黛丽难得笑了：“难道也是香奈儿吗？”
布鲁斯挑眉：“也许。”
“特意给我准备的？”
“这辆车不会再有第二位女性坐副驾驶。”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拆开包装，将墨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眼睛。
奥黛丽移开目光，扭头看向窗外。公路旁栽种的高大树木遮住了另一侧广袤的草地，只在交错的枝桠缝隙间泄露出一点远处城堡的踪迹，提醒着他们，目的地就在前方。
车子驶入在一条格外清静的林中小道，被微风吹落的叶片悠悠飘落，时不时还能听见婉转的鸟鸣。
或许是从自然中散发出的和谐宁静感染到了奥黛丽，从昨夜起一直困扰她的不安的阴霾，在此时此刻终于散去些许。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敞开，奥黛丽终于开口：
“昨天我梦到……你送给我的表碎了。”
布鲁斯踩下了刹车。
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显然已是等待多时的教职工。
布鲁斯微微一怔，但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很快就在教职工的指示下停好了车。
他不动声色地和奥黛丽搭话：“哦？难道是因为我白天时说的话给你造成了精神方面的压力吗？”
“当然不是，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珍惜它的。”奥黛丽反驳，但神色很快又郁郁起来，“我只是……”
布鲁斯伸手给她解安全带，奥黛丽温热的吐息擦过他的耳廓，带起一阵酥麻的奇异感觉。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奥黛丽说：
“布鲁斯，我梦见了我的葬礼。那块手表，就是我最后的遗物。”
破天荒的，布鲁斯手忽然轻抖了一下，竟没能在第一时间顺利地解开缠绕着奥黛丽身上的安全带。
他喉头滚动了一会，就着这个姿势凝视奥黛丽。
对方蓝绿色的眼眸隐藏在灰黑色的镜片后，竟透露出些许诡谲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背后的汗毛炸开，竟觉得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堵住了咽喉。
这可怖的错觉只停留了短短一瞬。
可冥冥中，布鲁斯心底的直觉却告诉他：
——奥黛丽身上，一定发生了某些糟糕的事情，才会让她在此时此刻，忽然朝他显露出自己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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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雨水打湿衣裳，顺着披风滴落到土里。
蝙蝠侠站在远处，看着斯塔克、超人、史蒂夫以及迪克神情肃穆，一起把安放有奥黛丽尸体的棺材抬到了韦恩家族的墓地中。
已经立好的墓碑旁站着啜泣的仙蒂和面无表情的阿尔弗雷德，他们沉默地看着棺材被缓缓放入那个早就挖好的深坑里，并缓缓被泥土掩埋。
蝙蝠侠身后的山丘上停着一辆黑色的SUV，静默地站着四名神盾局特工。
福瑞的脸色毫无波澜，仅剩的一只眼睛始终盯着地面；希尔眼中略有悲意，科尔森别过了头，红发的罗曼诺夫想要走上前，但最终只是用手捂住了脸，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
而蝙蝠侠身边站着的，则是一个长发的壮汉，在阴冷的雨天里只穿一件黑色背心。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廉价的红丝绒盒子，递给了蝙蝠侠。
“是这样的，那片海域里游荡的龙虾把这个交给了我……里面的东西不是太多，但已经是它能找到的全部了。”壮汉见蝙蝠侠没有伸手，于是干脆直接把盒子塞进了他手里，“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做完这一切，壮汉准备离开。
蝙蝠侠看着手里的红盒子，最终还是打开了。里面摆放的不是什么精致的珍珠礼物，而是一块破损严重的表盘，和一点零碎的表带残渣。
蝙蝠侠闭了闭眼，把盒子紧紧握在了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出声喊住了壮汉。
壮汉脚步一顿，回头：“亚瑟·库瑞。”
“多谢。”蝙蝠侠说。
亚瑟说：“人们叫我‘海王’，你知道能在哪里找到我。”
“我是蝙蝠侠。”
“我知道……节哀，蝙蝠侠。”
亚瑟对他摆了摆手，甩了甩头发大步离开了葬礼现场。
雨水模糊了视线。
站在原地，身穿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奥蒂明明还活着，圣殿的法师说她只是魔力透支过度，远不到死亡的程度……
他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向墓地，在路程将要过半的时候停下。
隔着雨幕，他也能清晰地看见前方所有人的表情。超人的脸上没了一贯的平和与微笑，他甚至都没有刮胡子；斯塔克也没有穿那一身风骚的玛格丽塔配色盔甲，脸色青白；仅有几面之缘的罗杰斯眉头紧锁，神情肃穆。
而他心爱的样子，迪克·格雷森，则是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几岁。他的脊背挺拔笔直，眼神中却不再柔软，反而透露出成人的坚毅和冷酷。
“天鹅已死。”
蝙蝠侠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迪克含泪的双眼，他们面对面站着，好像在蝙蝠洞里，而自己的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女士制服，是纯黑的，只在胸口有一个灰色的天鹅标志，乍看起来和蝙蝠很像。
“蝙蝠侠需要有新的助手。”迪克说着，扑到了他的面前，“我知道你就是布鲁斯！蝙蝠侠——我也知道了，奥黛丽就是黑天鹅！”
不对——迪克不该在此时发现。
布鲁斯想，除了父母逝去的那一天，他从未见过迪克这样失态的时候。迪克发现他的那天晚上他正好摘掉了头套，当时的小男孩被这一切惊呆了，但很快就喜悦地朝他跑来，而不是如此歇斯底里的在他怀中哭泣。
这一定是梦。
蝙蝠侠确信。
果然，这么想着，他很快醒来了，并且在日落的时候发现奥黛丽的定位回到了她家。他和阿尔弗雷德驱车赶到，果然在客厅里发现了和爵士相谈甚欢的奥黛丽，她的眼眶发红，像是哭过。
他和她在阳台上聊天，也许是因为昨夜的怪梦，布鲁斯忍不住对奥黛丽说——
【总之，好好保管这块手表，别丢了。】
而眼下……
·
“啪嗒”一声，布鲁斯解开了奥黛丽的安全带。
“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为此烦恼。”
他压低了声音，凑在奥黛丽的耳边，缓慢地说：“梦本身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它既然已经对你造成了困扰，那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去解决它。”
奥黛丽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
他们下了车，前方等候的教师推了推眼镜，自我介绍道：“韦恩先生，我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老师汉克，查尔斯·泽维尔教授正在校长室等您。”
“你好，汉克教授。”布鲁斯说着，向他介绍了奥黛丽，“这是我的表妹，奥黛丽。”
奥黛丽微笑着和汉克握手，随后在他的带领下进入城堡，去到了校长室。
查尔斯教授出乎意料的年轻，虽然没有头发，但英俊非常，还有一双柔软的蓝眼睛，让奥黛丽联想到女妖岛的夏天。
“听闻贵校曾招收过一名天赋是‘速度’的学生，我们想见一见他。”落座后，布鲁斯向泽维尔教授说明来意，“他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知道了，韦恩先生，但很抱歉，现在还没到下课的时间。”泽维尔教授微笑着说，“只能请你们稍微等待片刻了。”
“无妨。”
“但今天的阳光很好，如果不嫌无聊的话，请让我带二位在学院里转转。”泽维尔教授话锋一转，从长桌后转了出来，奥黛丽这时才发现他是坐在轮椅上的，“有一部分学生应该正在上体育课。”
泽维尔教授的轮椅智能度非常高，他相当灵活得操控着轮椅，领着他们缓缓走向城堡后方的草坪。
他风度翩翩，言辞温和又不失幽默，一时之间和布鲁斯相谈甚欢。
奥黛丽知道自己在交际方面不如蝙蝠侠游刃有余，故而落后他们半步，和寡言的汉克并列而行，眺望着不远处的树林。
“这真是个好地方。”奥黛丽深呼吸一口，发自内心地感慨，“生活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待在这很安心，就像在家一样。”汉克说，“大伙都喜欢这。”
“我想也是。”
“听泽维尔教授说，你们是来这找一个学生的？”
“没错。”
“你们想找他做什么？”
果然，面对他们的到来，这所变种人学校的老师心存疑虑。汉克看她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他自己也发现了，伸手一扶眼镜，想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奥黛丽移开视线，假装没发现他的举动，朝山坡上站着的几个学生看去：“我们听说他速度很快，因此，特意过来请他帮个忙，好替我们解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就在这——快问吧！”
奥黛丽只是眨了下眼睛，就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银色头发，戴着防风墨镜的少年，正懒散得用一只手搭着汉克的肩膀，好奇地看着她。
汉克说：“别靠着老师！皮特罗！”
奥黛丽：“……你在这多久了？”
“唔，我想想，大概有一、二、三……四秒钟？”银发男孩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摆手：
“ Whatever. It\'s been a while.”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天赋
，还差 